“杰啊,不是的,我的孩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误会,一定不是你杀的人,我还在这里呢,我是普通人,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呢,我的杰可不是这种人,不是的,不是我的杰做的啊。” 我错了,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杰你回来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真的够了。” 夏油杰看着将自己搂住的父亲,闭上了眼睛,准备一把将他拉开: 我有的时候,会觉得爸爸很丢人,会因为他没有最起码的面子和自尊心而愤怒。 他没有强壮的体格,他没有充足的咒力,他没有富裕的金钱,他没有崇高的地位; 他经常对着总监会低声下气,他经常对着御三家的人卑躬屈膝; 他爱慕虚荣,是个眼里只有钱没有尊严的家伙,他胆小怕事,是个遇到困难只想逃跑躲避的家伙。 但其实,那是因为,比起他自己,他还有更珍贵的东西要守护,而那个就是我。 杀死回归会的五人后,我带着祢木利久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当时的我,在想什么呢。 我要杀死我的父母家人,我要完成我的大义,就算是父母也不能是特别的,可我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因为他也许是像伏黑甚尔那样的反向天与咒缚,付出了全部咒力,只为了提升术式的观测精准度。 因为他也许是像与幸吉那样的天与咒缚,付出了不少体力,只为了延伸术式的观测时间。 因为他确实观测到了许多未来的事情,观测到了很多人的天赋。 因为他确实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际遇,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因为我要保护的是咒术师,他也是咒术师的一员。 因为我想要说服自己,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是骗子。 因为我想找一个,不杀死他的借口。 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 我已经不是那个听话懂事的优等生了。 为什么要跟过来见我? 你明明那么胆小怕事,你明明那么喜欢逃避。 为什么要自己说出自己不是咒术师? 这样我就说服不了自己要保护你了。 为什么要自己说出自己是普通人? 这样我就找不到不杀你的理由了。 夏油考站在前方搂着杰的腰身,一直摇着头泣不成声,怎么也不放手: “我不要,我放手了你就走掉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种事情,我才不要。”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里浮现着不同时期的杰: 刚出生的杰,皱着脸红彤彤的杰,3岁的杰,穿着背带裤的杰,9岁的杰,娃娃头的杰,17岁的杰,苦夏的杰,消瘦的杰。 还有27岁的杰,疯狂的杰,还有,死亡的杰。 也许刚出生的杰,只是原身留给我一份责任。 也许三岁的杰,只是我在奋斗声优事业时,一个可具化的奋斗目标。 也许九岁的杰,只是我找到咒术高专,融入咒术界的一个借口。 也许十五岁的杰,只是我靠近主角团,改变世界的一座桥梁。 那么十七岁的杰呢? 他早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以为这个世界是漫画中的世界。 我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没有情感的纸片人。 我以为我作为通晓剧情的三维人,是可以俯视二维剧情的。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总是抱着看纸片人的眼光看着他。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总是自以为是的爱着他。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从来不曾倾听过他的心声。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从来不问杰的意见。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从来不曾了解过,杰真的需要我的爱吗。 明明大人和孩子是互相成长的,为什么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迟迟没有让自己成长。 明明大人和孩子是互相成就的,为什么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迟迟没有让杰成就自己,爱自己。 明明孩子出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我想让他也感受到这份美好。 这个没办法让杰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世界,真的美好吗? 虽然当父母不需要考试,可我还是想尽力拿高分。 对不起,我好像要不及格了。 可是,就算是不及格也没关系。 如果杰真的杀了人,如果杰注定要黑化,如果杰注定要成为极恶诅咒师,我也会一直在他身边,我早就有了被他杀死的觉悟,我会在地狱里等他的。
第54章 五条悟站在杰的后面,什么都没有说,我将眼泪鼻涕擦在杰的T恤上,双手双脚都娴熟的抱着杰。在余光中,杰的后边冒出了一道身影,右边也出现了式神的行踪。 杰虽然被我抱着,但很快察觉到敌人的来袭,他用左手猛然将我甩了出去,我五仰八叉的摔在新宿的街道上。杰身手敏捷的躲过来自后面五条悟的体术攻击,又转身避开右边式神凰轮的冲击,刚想召唤咒灵对抗敌人时,却忽视了来自左边的敌人,伏黑甚尔瞬间来到他的背后,一肘子将杰击晕。 五条悟从伏黑甚尔手里,接过晕过去的夏油杰,熟练的用米格尔“自愿”贡献出来的黑绳,把杰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将杰整个人扛在肩头上,夏油杰的脑袋啪叽一下撞在五条悟的腰上,梳成半丸子头的长发,也在重力的影响下,在五条悟的屁股这四处晃悠。 在新宿吃瓜群众的逃窜中,伏黑甚尔和九十九由基这对损友,并肩来到正在被家入硝子治疗的我面前,熟练的将三根指头朝着我搓了搓。 我哭唧唧的躺在新宿冰冷的地面上,只有正在为我治疗的家入硝子,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我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卡,伏黑甚尔从丑宝里,拿出pos机刷卡输密码一气呵成。一场肮脏的绑架交易,就这么完成了。 只有家入硝子和扛着杰的五条悟,看着那张非常眼熟的卡,两人一阵沉默: 你居然用夏油杰自己的卡,雇人来打他,啊不,绑架他。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就在不远处蹲守的佐藤君,很快从附近开来买菜用的面包车,佐藤君和家入硝子一起,把哼哼唧唧喊疼的我送上面包车,其他人也一起跟了上来。 三排座位的面包车座位里,有着挥散不去的大蒜和洋葱混合的味道,还有不少面粉散落在面包车的车座上,一踩一个白脚印。 佐藤君在驾驶座启动了车辆,伏黑甚尔悠哉的坐在宽敞的副驾驶,九十九由基和家入硝子把我夹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身上的伤很快就被家入硝子治好了。 我从座位底下掏出装土豆的麻袋,抖了里面装土豆时留下来的土,和五条悟一起,直接把麻袋熟练的套在杰身上,还打了一个结。做完这些事情后,我才放松下来拿出手帕,使劲的喷射着鼻涕,九十九由基和家入硝子默契的将上半身远离了我。 五条悟坐在面包车中间这排,将夏油杰脑袋这边的麻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被黑绳绑起来的身躯蜷缩起来放在座椅上。夏油杰已经醒了,他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麻袋,嗯嗯唧唧个不停,但被五条悟手帕堵起来的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佐藤君开着车很快就驶出了新宿,他干巴巴的问道: “所以,我现在要开车去哪里?”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一车厢的人都没有说话,夏油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短暂的停止了一下挣扎,然后挣扎的更厉害了。 “哈?你们匆匆忙忙的把我从美国叫回来,结果连绑架他后,去哪里都没有商量好?”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很嫌弃的看着我们这群人,佐藤君见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将车辆开向了高专的方向。 一群人中还是年轻气盛的五条悟先开了口: “去京都五条家,把杰放在我家藏起来,要是总监会敢上门来执行死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两个,要是还敢来,我和杰一起去把总监会的老橘子们都杀了!” 家入硝子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冷静的提醒着五条悟: “那东京高专的师生们怎么办,总监会他们打不过五条家,会找夜蛾老师和七海他们的麻烦,而且,夜蛾老师还不知道我们绑架了杰。。。总监会的人那么多,就算杀了这批老橘子,还会新上来一批。” 九十九由基举着自己的手,大胆发言道,兴奋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要不跟我一起去美国吧,和我一起研究甚尔怎么样,有我和甚尔看着他,夏油老师在小区里也有房子,夏油杰不是说要创造仅有咒术师的世界吗?刚好我的研究中心缺人手,让他也去研究中心,体验一下科研人员的辛苦。 而且他能吸纳那么多咒灵,要是全世界的咒灵都给他吸收,世界上不就没有咒灵了吗,嗯,这还是个不错的研究方向。” 坐在副驾驶原本一副事不关己,一脸无所谓还说着风凉话的伏黑甚尔,听到这个建议后,回头看着九十九由基: “不要,理子他们去了就够烦了,他也跑过去那不是更麻烦,不行的话就把他交给总监会,或者让他自己跑了算了。反正总监会也找不到人给他实施死刑,我们不配合,其他人拿夏油杰没办法。” 几个人在面包车里争论不休,高专已经到了,我们一行人很默契的将夏油杰扛着,走进了夜蛾老师的办公室,原本愁眉不展的夜蛾老师,看着我们扛着麻袋进来,吓了一跳。 我们一群人还在争论要把夏油杰带去哪里,硝子已经去走廊抽烟了,夜蛾老师看着我们这群不靠谱的人,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板着脸打断我们的对话: “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注意周边的窗或者其他咒术师吗?” 一群人集体摇头,连五条悟的注意力都在夏油杰身上,完全没有在意其他闲杂人等。 夜蛾老师叹了一口气,头疼的捂着头: “总监会的人已经给杰判了死刑,正在到处找他,你们倒好,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了,高专的帐有他的咒力登记,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灰原雄打给夜蛾老师的: “夜蛾老师,总监会的一群人来高专了,他们就在高专门口,快把夏油学长藏起来!” “你怎么知道夏油杰在我这的?”夜蛾老师疑惑的问灰原雄。 灰原雄站在离高专门口最近的教学楼窗口处,垫着脚伸长了脖子,看总监会十来人的前行方向: “我看到夏油老师和五条学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们肯定把夏油学长带回来了,他们去食堂那个方向了,我让七海跟你们汇报他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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