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爸爸,面容狰狞,他睡的很不安,我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安抚着他,就像他曾经安抚着,小时候刚看到咒灵感到害怕的我。 可是,他是个骗子。 是的,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是骗子的呢,我将手放在爸爸的脖子上,他毫不设防的靠着我,睡的很不安。 是从破除了幻境领域,完成医院任务,顺利救出121人,只有Alvin一人死亡后。医院投资人abu出于感谢,不仅给了1200万美元,还送了一个特别的一级咒具:占卜塔罗牌,交给父亲的时候呢? 身为预测类的顶级咒术师,他居然没有认出来,这是与他术式相配套的一级咒具,他甚至,没有发现这是个咒具。 还是去马来西亚的那天,我在浴室痛苦的吃下土地神咒灵球,他来找我说一起擦背,摘下眼镜后,却没有看到,就在我身边的土地神蜥蜴的时候呢? 我该直接问他的,问他为什么发现不了这是咒具。 我该直接问他的,问他为什么看不见咒灵。 我该直接问他的,他什么都会跟我说的。 他也许是像伏黑甚尔那样的反向天与咒缚,付出了全部咒力,只为了提升术式的观测精准度。 他也许是像与幸吉那样的天与咒缚,付出了不少体力,只为了延伸术式的观测时间。 我该直接问他的,可我什么都没有问。 一般人都不知道咒灵是什么味道,特级咒灵也好,蝇头也好,咒灵的味道,就仿佛是将呕吐物的抹布整个吞下一般,这都是为了谁? 都是为了非术师啊,可是,非术师真的有拯救的价值吗? 我想起将自己全部都奉献给土地神的女人,她不也是非术师吗? 可是她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婆婆,还有无数无辜的人吗? 还大言不惭的认为自己很幸福,这是幸福吗? 这是非术师想要的幸福吗? 爸爸曾经找过不少办法,想要掩盖住咒灵球的味道,但毫无意外全都失败了。当我在浴室里吃下咒灵球的时候,当我回想起土地神记忆里的那些事情后,我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为什么他会突然进来,见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吧。 身为非术师的他,其实根本不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吧。 我是以知晓一切的前提下,以咒术师的身份,一直都做着拯救众生的选择,他曾经说什么: “你不用去拯救世界,你只需要快乐的长大,如果这个世界,需要未成年人去拯救,那么,这是我们成年人最大的失职。” 一直在做最危险任务的,不一直是我和悟吗? 一直在做拯救他人的任务的,不一直是我和悟吗? 成年人在做什么呢? 无论是有实力却不做任务,远在国外的伏黑甚尔,九十九由基,他们不都没有拯救他人吗? 无论是有一定实力却无法做特级任务的日下部笃也,冥冥,歌姬他们,遇到危险时不都只能靠我们拯救吗? 因弱小而高贵,因弱小而丑恶,身为咒术师的我们,为了非术师牺牲,为了非术师受伤,为了非术师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像Alvin一样被非术师逼到跳楼自杀吗? 是为了像灰原雄一样被非术师崇拜祭祀出的土地神重伤吗? 是为了像理子一样为了非术师的安危,献身成为星浆体,然后隐身埋名远走他乡吗? 是为了像悟一样,被伏黑甚尔为了非术师的妻子,打到重伤濒死吗? 是为了像我一样承受着呕吐物的抹布吗? 术师就是一场马拉松比赛,但如果比赛的终点是同伴们的尸山血海呢? 悟成长的很快,尽管他在医院里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倒下进入了Alvin的空间,但被土地神吸收了毒素苏醒后,他在我面前开展了领域,破开了我和化身玉藻前僵持不下的局面,解除了化身玉藻前的领域。 特级咒胎真人则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咒灵带走,我们都被花海迷失了心智,等我们清醒后,看见的却是Alvin带着解脱的笑容,看着天空,在天台一跃而下的身影。 悟,成为了最强,无论是领域,还是其他,都是名副其实的最强。 那么,裹步不前的我呢? 因为我没有开启领域,也没有学会极之番,所以我才没能救下Alvin。 因为我不够善,也不够恶,所以我才会痛苦不堪。 我曾经问过九十九由基,她在国外的研究中心里研究着什么: “我想的不是去狩猎咒灵,而是我要创造一个不会诞生咒灵的世界。” 可是,咒灵到底是什么呢,是人类泄漏出的咒力沉淀堆积起来,最终形成的事物,是非术师导致的咒灵。术师的咒力泄露比起非术师来说少得可怜,却让不会产生咒灵的咒术师,为他们出生入死,还得不到应有的尊敬。 非术师的负面情绪产生了咒灵,咒灵杀害了非术师,这不是非术师咎由自取吗? 为什么为此付出代价的,却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咒术师呢? 为什么我们要在非术师的背后,背负着无数鲜血和牺牲呢? 为什么我们的付出,无人知晓,无人可见呢? 九十九由基一心想着将全人类的咒力消除,想要创造咒灵诞生的世界,想让所有人都变成伏黑甚尔一样没有咒力,她真的会成功吗? 她不是研究了这么多年伏黑甚尔的身体,都没有做出任何的成果吗? 其实,有一种方法,比消除全人类的咒力来的更快吧,把非术师都杀光,不就行了吗,这才是最简单的办法。 我本来一直认为,咒术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非术师,但最近在我心里,非术师的价值,产生了动摇,在我刚刚入学高专的时候,夜蛾老师曾说过: “你太傲慢了,夏油杰,强者随时会变成弱者,弱者也随时会变成强者。你的正论是错误的。” 我的正论是错误的,咒术的存在不一定是为了保护非术师,我一直都不明白夜蛾老师为什么这么说,现在的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不,我的正论是对的,我要保护非术师,我要坚定心智,履行术师的责任。 我要保护Alvin的家人。 我要保护祭祀土地神的女人。 我要保护伏黑甚尔的非术师妻子。 我要保护盘星教筹集暗杀资金的非术师教徒。 我要保护骗子。 死猴子。 爸爸突然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他蹭了蹭我依然环绕着他脖子的手心,双臂将我的腰身搂住: “你怎么还没有睡啊杰,放心吧,就算爸爸结婚了,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看着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样子: “嗯,我知道的,只是有个邮件,突然把我吵醒了。” 我打开手机邮件,是土地神任务时认识的那位受害者的家属: “你好,夏油杰同学,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回归会的会长,是帮助被拐卖后救回的妇女儿童,学习专业技能和理论知识,使其回归正常社会的慈善机构。我们刚刚救助了一位特殊的儿童,您有时间过来看看吗?”
第52章 悲惨世界:世间悲惨无数,中间必有火苗长存。最漆黑的夜晚终会结束,太阳终会升起。——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 本校学生造成伤害事件的调查报告 咒术高专东京校 校长及各位教师 2007年9月19日 辅助监督:正金寺美里 有关本校学生杀伤事件的调查报告书 调查对象学生:东京校3年级夏油杰 1,事件内容记录 发生时间:2007年9月19日上午9点左右 发生地点:xx县xx市(回归会内) 发觉此事件的经过:任务担当者(夏油杰)迟迟未归,辅助监督前往任务对象现场,了解到此情况。此时距离派遣夏油执行此任务已过去1天。 受害状况:已确认回归会会员5名死亡。 2,委托给夏油的任务概要 回归会的调查: 在回归会中,是以帮助被拐卖后救回的妇女儿童,学习专业技能和理论知识,使其回归正常社会的慈善机构。存在着救助了一位特殊的儿童,特别申请夏油杰前往查看。 然而,从本次委托人提供的情报,以及高专的调查都可以得知,这里时常出现回归会的异常死亡事件。推测其中8成为咒灵所致,为进一步调查以及除灵,咒高任命夏油杰调查此任务。 3,行动及过程的推测 9月18日,夏油独自进入回归会。 任务的概要于出发前1天已经由辅助监督官转达给夏油杰。 其本人对于此任务并没有在事先提出任何要求,并且也是高专侧任命其单独行动。 理由为,咒高判断夏油自身的经验值足以单独执行任务; 并且要除灵的对象咒灵等级为比夏油更低的准一级; 以及咒术师人手不足。 这个时间点上,(让夏油单独赴任)为通常任务的一环,此时已有后续异常行动的计划的可能性极低。 当天上午9点,夏油乘车从东京校出发。 同行人员有夏油及本任务辅助监督(正金寺)2人。 由于回归会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并且入口处道路狭窄,车辆无法通过。 因此夏油在距离村庄1千米外的路口下车,与我(辅助监督)分开了。 下午4点左右,夏油开始独自行动。 “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扶着额头,看着关在囚牢里,一只眼血肉模糊,脸上还有大面部伤疤的少年。 “什么意思?你和这个人就是这一连串的原因啊。” 回归会会长,那位土地神受害者的女儿,大声的朝着夏油杰咆哮着。 “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我们救了他,让他将全部贡献给土地神大人有什么不对,他却一直用不可思议的力量想要袭击我们。” 我的正论是对的,我要保护非术师,我要坚定心智,履行术师的责任。 这次的任务要求在9月18日~9月20日,最多3天内完成。完成后,通常来说会由术师发来联络。 本次委托为当地居民周知,因此并没有秘密行动的制约。由于需要滞留在村中,因此,隶属于回归会的委托人(50岁女性,独居)借给了(夏油)他自家的一个房间。但至于夏油究竟有没有住进那里,由于委托人已死亡,所以未知。 在前往该村路途的车中,由辅助监督告知夏油的本任务当时时点上的调查报告如下。 回归会内有代代相传的“神隐”。但近年来多有事件性(人为)的疑惑。 近10年内,有5件事例。 1998年3月19日,0岁女婴失踪。 2001年5月7日,67岁男性异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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