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走过每一个病房,将三查七对贯穿在每项工作中,他停在一个病房最角落的病床上,沉默了一会,发现了一件对一位夜班护士,特别是对儿科传染科护士来说非常可怕的事情,那就是: 原本应该在病床上安静睡觉的患者,一个年仅4岁的小女孩,她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凌晨12点30分交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躺在病床上,凌晨2点我观察着每个患者的健康的时候,她也同样躺在病床上,我可是好好的做着夜班巡视病房工作的! 夏油杰瞪着他的小眼睛看着病床,被子里没有,床底下没有,柜子里没有,卫生间里没有,连枕头都被他拿起来看了,全都没有这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有点特别,她是一直上吐下泻的症状,怀疑是诺如病毒。也是极少数白天晚上都没有家长照顾的患者,吃饭是由一位年龄较大的爷爷或者外公送饭,送完饭后则直接转身离开。 交接班的护士说她是医院医生的孩子,医生的工作都比较忙,所以没有人陪护。 夏油杰大脑一片空白,本来就因为熬夜有点不太清醒的脑袋更加浆糊了,在病床上下,病房左右,整个科室都四处寻找无果后,夏油杰和另一位上大夜班的护士,联系了她的父母,还急急忙忙的通知了医院保卫科,帮助查找监控寻找这位年幼的患者。 凌晨4点30分,肾病科住院部,五条悟刚刚从病房里出来,准备为患者开一些止疼药,走到一个十分喧闹的病房外面,几位护士正在安慰着一位40岁多岁的患者,她涕泪涟涟,激动的抓着护士的手想要离开科室,去寻找她失踪的女儿。 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护士,正不断的向他鞠躬道歉,其他的护士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下来,五条悟问了问,刚刚走出来的一位护士怎么回事: “她是这几天才送过来的急性肾衰竭患者,今天才做了血透,女儿也生病了在儿科感染科,刚刚护士跟她说她的孩子在儿科不见了。” 护士叹息着说道。不见了?五条悟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想要转身回到了值班室,手里还有十几个病人的病历没有写呢,趁夜班赶紧把病历多写一点。但是,五条悟看着那个粉红色护士装,走出病房出现在他面前时的那一刻: 五条悟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呆呆的看着这个身影。哈? 粉红色护士装的夏油杰看着站在病房门口挡路的白大褂医生,虽然内心为小孩子丢失了很是焦急。但是,这个医生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是被我的花容月貌吸引了。 夏油杰心里有些得意,故作矜持的抚弄了一把额头旁的刘海,将身体摆出一个s型的姿势,还没来得及用自己的小眼睛给这位医生放个电,就看到这个医生: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的笑的一脸猥琐,反手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开始围着自己前后左右上下的四处拍照,还招呼着“来,看这里”之类的话语,他甚至掀开了裙子想要拍里面! 夏油杰看着边拍照边狂笑,就差拍大腿了,还不断指导自己做出性感动作方便拍照的某医生,他一记铁拳砰的一下打到了医生的头上,护住自己的短裙,大喊了一声: 变态! 凌晨6点,头顶大包,写了半天病历的变态医生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准备走到楼道里去抽根烟,他刚刚走到楼道处坐了下来,拿出烟,就看到一个女生,安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五条悟愣了一下,跟刚刚磨了半天,才交换了联系方式的护士杰发给自己的照片,对比了一番,确定了她就是儿科丢失的那位4岁小女孩。 他把烟塞回白大褂,抬头看了眼她走下来的科室:消化内科,还快速给护士杰发了条找到孩子的消息,还是一副我立了大功的得意语气,站起来对这位小女孩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从儿科里跑出来的 payten(佩滕)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那位小女孩抬头看了五条悟一眼,将手往背后藏了藏,五条悟牵着她准备将她直接带到隔壁楼的儿科,再享受一下护士杰感谢的话语, payten(佩滕),这位4岁的小女孩冷不丁的开口了: “我杀人了,我杀了我的哥哥。” 五条悟停下脚步,露出银色眼睛后的蓝色眼睛,茫然的啊了一声,停住了脚步。payten(佩滕)将手伸到五条悟面前,露出了一个老鼠药包装袋; “我的哥哥很贪吃,他经常半夜起来偷偷的翻东西吃,所以才会送到消化内科去,我把老鼠药放在食物里,看着他吃了下去,他已经死了。” 消化内科病房内,五条悟,夏油杰, payten(佩滕),还有检验科检验医师拉鲁,还有其他医生病人,全都站在这个单人病房里, payten(佩滕)如今23岁,刚刚大学毕业,准备就读研究生的哥哥,已经倒在病房卫生间里,没有了气息。 payten(佩滕)哥哥这几天一直都些呕吐反胃,才进到的消化内科,据消化内科的病人护士介绍,他也是独自一人在科室里,没有人陪护。经检验科检验医师拉鲁的紧急化验,确认他是死于老鼠药中毒,在三十分钟内毒发身亡。 而据五条悟所说, payten(佩滕)承认了自己的罪名,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儿科护士夏油杰蹲了下来,看着这位昨天还笑着给自己打招呼的小女孩: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亲人吗?为什么要杀死他?” payten(佩滕)扬起纯真的小脸,对夏油杰笑的很是开心: “因为他死了,妈妈会很开心的。” 我是 payten(佩滕),今年四岁,我的家庭比其他人的家庭要庞大很多,我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表哥,哥哥是我的父亲,和他的前任妻子生的儿子,哥哥很不喜欢我的妈妈,因为所有的人都说,都是因为我的妈妈来了,所以他的妈妈才会离去。 同样的,我的妈妈也很不喜欢我的哥哥,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一名介入家庭的小三,但其实她是在丈夫和前妻离婚三年后,才怀孕生下了我,妈妈也很不喜欢我,因为我的到来,以及我的爷爷奶奶再三恳求下,她才勉为其难的加入了这个过于庞大的家庭。 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妈妈她很痛苦,她是医科大学的教师,甚至已经做到了管理层的职位,但因为哥哥也在大学里就读,传播的各种流言蜚语,导致她在学校的事业急转直下,连日常的教学都收到了严重的影响,更别说升职加薪了。 虽然妈妈工作的时候很忙,忙到顾不上我,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在那个,在事业中闪闪发光的妈妈。 所以,妈妈不喜欢哥哥,我也不喜欢哥哥,但是,我真的很爱妈妈,我想让她快乐起来,如果哥哥去世了,妈妈会不会开心呢? 今天的班是白班,夏油杰穿好护士服,扎好丸子,带好护士帽。很奇怪,前天晚上明明有人去世了,但是消化内科毫无波澜,明明有人失踪了,大家找了一晚上,我在的儿科,也没有给我处罚措施。 而且,年仅四岁的妹妹杀死二十三岁的哥哥,这种事情无论在哪里都是大新闻吧,居然也没有新闻报告后续。 他和交接班的护士走过一件件病房,停下了脚步,在那个payten(佩滕)居住的病房里,夏油杰居然看到了payten(佩滕)一脸平静的玩着玩具,看到了夏油杰,还若无其事的笑着对他说护士姐姐好。 夏油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孩子不应该以杀人罪名已经带去了警局调查吗?怎么还会一个人在病床上,他后退了一步,疯狂的朝着护士站走去。 问过每一个护士站的护士,还有儿科的医生们,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全都否认了payten(佩滕)杀死哥哥的事情,有两个跟夏油杰关系很好的护士,还问他是不是上夜班后没休息好,把梦里的事情,当做事实了。 夏油杰浑浑噩噩的做完上午的工作,在中午吃饭时,他跑下儿科大楼,直奔隔壁楼的消化内科,来到payten(佩滕)哥哥的病床里,却看见payten(佩滕)哥哥津津有味的吃着盒饭,肾内科的五条悟医生也站在病床旁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一起坐在楼道里的台阶上,一阵沉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前天晚上也看到了吧!” 五条悟先开口询问道,他拿下自己的眼镜揉了又揉,又将眼镜重新带上去,白大褂已经粘上了台阶上的灰尘,却丝毫没有在意。夏油杰将双手插在护士服口袋里,什么话都没有回,只是麻木的点点头。 医院门诊大楼的平台上,一个笑的两眼弯弯,下颚有些诡异的突出,穿着红色和服的女性咒灵,俯视着整个医院和学校,怀里抱着个圆形的黑色咒胎,她满脸疼爱的抚摸着咒胎: 好孩子,你是由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诅咒,吸取恶意尽早孵化吧,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这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第42章 肾内科里,五条悟刚刚和夏油杰分开,回到科室,就看到了一名面容憔悴,锁骨上还带着纱布,刚刚坐着轮椅从血透室里下来的患者,她就是 payten的妈妈,她没有人陪护,连饭菜都没有人送,全靠购买送到科室里的食堂盒饭,五条悟站在一旁安静的观察着她,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五条悟询问过那天同样值夜班的护士,也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出现孩子失踪的事宜,这位患者那天晚上也没有闹过。 难道真的是我的太忙了出现幻觉了吗,不,但是儿科的那位护士,夏油杰也跟我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当时他也在消化内科的 payten哥哥的病房里。可消化内科的其他医生也说 payten的哥哥一直在病房里,完全没有事情发生,还有谁没有问过呢?对了,还有当时在病房的检验科拉鲁医生。 五条悟想起当时同样在病房,前来紧急取样做试验出结果的拉鲁,转身朝着检验科走去,检验科外的长椅上,拉鲁和另一位黑色皮肤的医生坐在一起,表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五条悟看了眼那位医生的工作牌,他是急诊科的米格尔,他们两怎么会在一起。 “他真的死了,我不可能看错!你当时还接了他的血进行了化验!” 米格尔神情激动的喊着,拉鲁正在旁边尽力的安抚着他。 “谁死了?消化内科的吗?” 五条悟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米格尔,还跟夏油杰发了个消息,米格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到: “不是消化内科,昨天晚上我上夜班,没有去急救车去现场,而是坐在了急诊大厅里,当时有两位老人一起来了急诊,其中一个年龄大些的老爷爷,说自己不舒服心律失常,还说他自己有低血钾症,我帮他安排了抽血化验开了药,然后办了住院让他去心内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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