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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一样。”哈利这么回答他，从身上的皮包里拿出两瓶福灵剂。 一瓶是斯内普送给他的礼物，一瓶是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赢来的奖品。 哈利在成神之后才意识到，熬制福灵剂所需的一种核心药材带有命运权柄的力量。 听说那种药材的出产地里，巫师们喜欢用各种传说里神明的名字为草药命名。 他将这两瓶福灵剂一饮而尽。 在命运的指引下，他切断了霍格沃兹基石法阵输送给他的魔力束流，借着太阳权柄残余的力量，直接冲进了被黑雾包裹着的，阿瓦达石油般的尸体内部。 当初，德拉科送给他一枚恶源的核心作为圣诞礼物。哈利并没有就这样搁置那枚核心，而是在此后的时间里对此展开了权柄方面的研究。 这枚核心的性质和阿瓦达本身石油般的状态相似，菱形外壳下是由恶欲化成的液体，不那么粘稠，但气息很像阿瓦达石油般的身体。 而爱权柄的力量可以抵消这种恶欲。 “自投死路，嗯？”阿瓦达的语气带着些嗤笑“命运权柄给你的指引就是让你来送死？” “我只是不愿意再独自一人获得漫长的生命。”哈利笑着回答。 爱权柄的力量在生命权柄的催化下爆发，这滩包绕着他的石油就这样被点燃，一点点地消失。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阿瓦达惊恐地咆哮着，为哈利自杀般的攻击“你怎么敢这样使用神明的力量——你就不怕死吗？” “别忘了我有一半的死亡权柄。”哈利感受着体内生机的流失和阿瓦达力量的衰竭“我肯定比你这具尸体晚死。” 斯内普送给他的那瓶能在关键时刻维持生命的魔药自行流出瓶口，融入到哈利的身体里。 蓝白色的火焰在此刻剧烈燃烧，阿瓦达尖叫着却无计可施，只能看着自己的躯体被燃烧殆尽。 像极了伏地魔的魂片死去时的尖啸。 一种波动随之蔓延，挑拨着人们内心的欲望，催动着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哈利立刻就明白了祂想做什么，阿瓦达想要像许多年前那场神战中一样故技重施，借由欲望再一次复生在别的尸体上！ 哈利又一次催动手里的权柄。 云端之上的梅林察觉到了哈利的想法，再次爆发力量极大地延缓了阿瓦达所处的时间，让他没办法对哈利的行为做出抵抗。 当初能让纳吉尼从动物的混沌中苏醒的波动远远荡开，霍格沃兹内的众人立刻恢复了清醒。 原始的欲望和兽性被名为爱的理智压了下去。 “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动物呢？”哈利轻声呢喃着，这句呢喃落在阿瓦达的耳朵里恰似死神的低语“去死吧。” 以生命权柄为代价的爆发中和了复苏的诸神之尸的力量，爱与恨在碰撞中消磨成一片虚无。 石油般的尸体被燃烧殆尽，只余下少许黑色的雾气缭绕在伏地魔周围。 哈利喘着气，陷入爆发之后的力竭。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魔力继续抓着那根权柄了，他落在城堡前的地面上，靠着权柄支撑自己的身体。 天文塔塔顶上的太阳因为梅林两次爆发力量后的虚弱暗淡下来。 死亡权柄和生命权柄在他自杀般的攻击里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而此刻，这些不完整的权柄因此而发生了松动。 远处似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松动了的死亡权柄和生命权柄在某股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下脱落下来，离开了哈利的身体，消融在天地之间。 “我想，你应该还是有些太乐观了，不是吗？”伏地魔缓步走上前来。 他的身上依然缭绕着阿瓦达的力量化成的黑雾。 哈利半蹲着，几乎没力气抬起头来看着伏地魔。 “别忘了，我也是有神明力量的人！”伏地魔高举起手里的魔杖，战场上残余的黑雾受到召唤纷纷聚拢在他的周身“而你现在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黑雾凝聚成实体包裹住伏地魔的魔杖，乍看上去也与一根权柄无异。 就在这时，空间的波动忽然蔓延开来。 哈利眼前一花，转瞬间他面前的就不再是蓄势待发的伏地魔，而是一个红发蓝眼的年轻人。 “空间互换的咒语。”那个年轻人眨了眨眼，下意识般摸了摸自己没有胡子的胸口“很奇妙的魔法，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出自霍格沃兹禁书区里的某一本古代魔法典籍？” “哈利！”赫敏和罗恩带着一群H.A.的成员们跑过来，哈利被邓布利多扶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城堡门前空地上的德拉科。 “很遗憾，可以任你宰割的神明已经不在这里了。” 和哈利对换了位置的德拉科手上握着格兰芬多的宝剑，栖在他肩膀上的蝴蝶立刻破碎膨胀成一团有着恐怖高温的厉火，缠绕在宝剑的剑刃之上。 伏地魔的心里一直认定德拉科没有背叛他，此刻他因为这个忽然的空间对调和对马尔福家族的信任而愣神了一瞬。就是在这一瞬，缭绕着厉火的宝剑刺入了他的心脏。 德拉科浅灰色的眸子冰冷而漠然，倒映着伏地魔因为疼痛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脸。 他旋转剑柄，绞碎了伏地魔的心脏。 厉火霎时席卷开来，将尖叫起来的伏地魔烧成了一堆残破的碎片。 他剩下八分之一的灵魂在厉火中化为乌有，只留下一大团汹涌着扩散开的，因为失去了伏地魔这个载体而无处凭依的黑雾。 哈利的戒指上传出门钥匙特有的空间波动，他很熟练地后退一步，看着下一秒德拉科出现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上。 “你还好吗？”德拉科立刻上前扶住他虚弱的爱人。 “还好。”哈利看着空地上弥散开的，最后的黑色雾气“只是，这些东西还是得解决一下。” “这种事应该就不用劳烦你们两个了。”一旁的布莱斯好奇地碰了碰哈利的权柄“我们能碰这个吗？” “为什么不可以？”哈利笑着把权柄塞到一旁的赫敏手里“只要心里有爱，人人都能拿起这根权柄。” “这些小家伙没那么笨。”格林德沃上前和邓布利多一起抓住了权柄的把手“各位，来搭把手吧。” 哈利和德拉科一起退开，许多刚刚和食死徒缠斗完的学生、傲罗、老师和凤凰社成员，乃至克利切和多比，所有人上前来绕着权柄围成一个圈，用自己的手握着权柄上的随便哪个部位。 他们的魔力涌入到权柄中，连同被启动的霍格沃兹基石法阵一起，再一次点亮了天文塔塔尖上那轮太阳。 那轮太阳不比哈利刚召出它时暗淡，光芒远远的辐射了霍格沃兹周边所有的区域，残余的黑雾连同地底的脏污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禁林里刚出生不久的小独角兽发出稚嫩的叫声，在阳光的刺激下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它看着塔尖上的太阳目不转睛，金色的身体散发出柔和的，和这轮太阳彼此呼应的光芒。 “结束了。”哈利看着在那柄跟着黑雾一起消散的爱权柄“从此以后，死亡权柄不会再归属于我了。” “什么？”琼斯一愣。 “在我刚才杀死阿瓦达的那场爆发里，命运给了我指引，生命催动了我的力量，而死亡则维持着我的力量爆发。在一切结束后，这些权柄都回归了天地。从此以后，除了爱，我不再拥有任何的权柄了。” 哈利一边说一边笑，神情是直白的快乐“简而言之，我不再长生。” “恭喜。”一旁的邓布利多感慨道。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又是谁？”一旁的小天狼星和德拉科一起扶着哈利，目光带着怀疑看向年轻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是我叫来的，来自德国的帮手。”哈利接过了这个疑问“他们帮完忙就走了。” “是这样。”格林德沃点了点头“我们就不多留了，以后可能还会再来这里做做客什么的，但现在可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呢。” 一只受了伤的夜骐趴在人群边上叫了一声。 “至少一切都结束了。”哈利这么说道。 失去了黑白配饰的爱权柄重新出现，哈利看着这根权柄叹气“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可能没办法把我的魔杖从这里面拿出来了。” “谁管他的！”韦斯莱双子欢呼起来把哈利抬起“我们赢了！霍格沃兹胜利了，我们赢了！” 众人于是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哈利被他们举起来抛起又落下“我们霍格沃兹里出了一个真正的神明！” 是啊，哈利跟着他们一起欢笑，指使着双子把德拉科也抛一遍。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天文塔上的太阳熄灭了，但是一轮真正的太阳正在自东方缓缓升起。 天亮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德拉科和哈利一起坐在天文塔塔顶上，看着远处磅礴壮丽的日出。他们下方是熟睡了的霍格沃兹，礼堂里经历整夜战斗后疲惫不堪的众人睡得歪七扭八。 “为什么要放弃那部分生命和死亡权柄？”哈利在德拉科之前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虽然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帮他取下了权柄两边的部位，但要是哈利坚持的话，是可以保住那两份权柄的“的确，我虽然借此战胜了阿瓦达，但我可以保住这两份不完整的权柄的。”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要再一次成为长生者了。”哈利转头看着德拉科，他们两个现在都挺狼狈，哈利的头发难得乱糟糟的，乍看起来像极了前世的他。 “难道你希望我像以前那样再次看着你死去，或者你没办法忍受变老的我？” “怎么可能。”德拉科失笑，转过身抱住他的凤凰“你明明知道我会永远爱你。” 哈利于是把头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 他不希望成为那轮永不落下的太阳，他只希望能作为一个普通人和自己的丈夫一起生活，慢慢变老。 而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不会是那个只能看着爱人衰老而自己永远年轻的长生者了。 “我曾见冬日绽放的花 夏日枯萎的叶 曾见明不起来的清晨 与暗不下去的黄昏 倘若你问我 若我西沉 你是否仍会爱我 我会给你肯定的回答 我西沉的爱人闭上眼睛时 我仍会给予你我在冬日盛放的爱 你是我的生命之光 我的欲念之火 我的罪恶和高尚 我的灵魂所安 你是我开在心底的玫瑰 说着鲜活而赤烈的爱” “这不是你写给我的情诗吗？”德拉科挑眉看着哈利。 “是呀。”哈利这么回答他的爱人，眸光深情又恋慕“……若我西沉，你是否仍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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