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点开短信: 伤口已经处理好,注意不要沾水,每天记得换药重新包扎,如果发烧,或者发现伤口发炎了告诉我,拆线的时候我再来。安全屋钥匙在玄关柜子上,最近低调点。 伏特加点开另一条短信,是一条银行的转账信息,是一笔二十万日元的转账,备注是:辛苦了,好好休息。 嘿嘿嘿,伏特加抱着手机笑起来,还得是日内瓦。 …… 红灯旁的倒计时亮了起来,十,九,八…… 明一看向身侧,他哥放松地坐在副驾驶上,手指滑着屏幕正挑着歌曲,手机连着蓝牙,黑泽阵手指轻点,歌曲切换到劲爆的摇滚乐《Enemy》。 红灯变绿,明一手握方向盘,他发动汽车,宝马X5加速很快,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 此时,手机亮了起来,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明一伸手,接通了电话。 音乐自动停止,秀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明?” “嗯?”明一应道:“怎么了?” “柯南见你半天没回家,”秀一说道:“很担心,非要我跟你打个电话。” “明一,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明一说道:“你在哪,怎么还不回去?” “我在家里,小哀已经回博士家了,我们都是没事,就是……” “我没事。” 柯南松了口气:“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万一你出来的时候遇到Gin,我……你要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明一瞥见自家大哥的眉梢挑了挑,说道:“我在开车,今晚不回去了,打算和我哥一起回公寓。” “不行,你得过来一下,”柯南语气急促:“诸星先生手臂上被琴酒打出的伤口将近3厘米,血流不止,按压无法止血,你得过来给他缝针!Gin那个恶棍他……”电话里传出隐约的笑声。 黑麦不会处理伤口?不见得吧,这家伙八成是想让他过去,趁机问他怎么不告诉柯南他和阵哥的关系。 “好,”明一打断柯南的话,说道:“我一会就回来,你留黑麦在家里,先回毛利事务所,现在晚上十一点了,不早了。” “我知道了,”柯南松了口气:“诸星先生也不方便去医院,组织的人还在追杀他,万一他们去查谁处理过枪伤,很容易就找到他。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好,晚安。” “晚安。” 明一挂断了电话,余光瞥向他哥,他哥靠在车座靠背上,身子微斜,头微微仰起,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睛却是眯着的——Gin那个恶棍——完了,完了,哄不好了。
第118章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一年级小学生看起来很急,柯南急吼吼地冲进夜色里,现在很晚了,他手机上全部都是小兰的未接电话。 秀一在餐厅的木椅上坐下来,纱布覆在伤口上,手上用力按着,他的并不重,就是创口有点大,一直没有止住血。他靠在木椅上,一阵阵的刺痛直传头皮,屋里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而周围越安静,伤口处的刺痛就越清晰。 秀一站起身,他打算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抬头看向餐厅角落的柜子,柜子上摆着一排照片,摆在中间的照片最大,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夫妻站在后面,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肩抵着肩,头挨着头,脸上的笑容尤是灿烂。 这样的笑干净极了,就像是初夏穿过云层的阳光一样,暖融融的。 接着,秀一就被摆在全家福左边的第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照片拍的是双胞胎,拍照的时候双胞胎好小,看起来就三四岁的模样,照片里两个小小的孩子看起来在打架,左边的那个蜷着身子,扭着脑袋看人,右边的那个腿压在自己兄弟身上,光着的脚丫神气地翘着。 照片右下角有字,秀一手撑着另一把椅子的靠背,凑过去看。是手写的字: 左:新一,右:明一(空格)压住不老实的哥哥(笑脸) 秀一忍不住笑了,那家伙——这么活泼吗? 左边的第二张照片也有字,写着:读《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新一。 照片里的少年不过是十岁出头的模样,秀一环顾四周,看向客厅的单人沙发,新一就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蜷着双腿,书放在膝头,低着头读书。阳光穿过客厅的落地窗,丁格尔效应的光线让画面显得安静又温柔。 秀一眸眼一动,视线落在左边第三张照片上,照片拍的是个平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脸上盖着本摊开的书,封面上写着《福尔摩斯探案集》,他看清照片上的字,“噗嗤”笑出了声,: 前面几个字很稚嫩——学渣(双横划掉)明一——新一偷偷盖的书——这几个字铁竖银勾,锋芒毕现。 秀一看向右边第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夫妻俩的合照,女主人斜倚着身子,靠在男主人的怀里,男主人的脸颊靠在女人的头顶,两人脸上都挂着笑,笑容从眼底溢出来,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右边第二张照片把少年拍得很酷,这是一张侧面半身的写真,锋芒毕现的少年双手握枪,他目视前方,专注投入。秀一看清照片底下的字,有点意外: 装(两横划掉)超酷的新一·夏威夷。 秀一凑近些,他看清右边的最后一张照片右下角的小字:夕阳下的明一,男人嘴角勾了勾,这张照片拍得很好,少年就坐在之前新一看书的单人沙发上,他歪着身子,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虚虚握拳,撑着侧脸。 很安静,很平静,很放松。 秀一挺直后背,他转过身,往餐椅上一靠,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啊,太阳沉入地平面,夕阳的余晖照入屋里,什么也不干,靠在沙发上放空大脑—— 且不说他一脑门官司,家里老头生死不明,老妈不知音讯,弟弟执着旧案,妹妹年幼无辜——他能不能活到这么一天,真的很难说。 手心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从伤口里渗出的鲜血浸湿了块纱布——轰鸣的马达声骤然响起。 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声音吸引了秀一的注意力,他抬起头,朝着大门看去。 是明一,少年卸去了易容,推门走了进来。 他蹬掉鞋子,抬头看向自己,目光落在他按在伤口处鲜红的纱布上,他“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只来得趿上拖鞋,快步跑到他身边,“来来来,跟我来……”明一快步走在前面,明一嘴里说着:“你这伤不轻啊!” 秀一听着少年的声音,他跟在明一后面,只瞧得见一点侧颜,少年眉头轻蹙,满目的关心。 秀一跟在明一身后,两人直接下了楼,秀一跟着明一进了图书室,他看着四层高的大书架,还没来得及问,明一指着角落的茶几沙发的方向说道:“在那等我。” FBI特工没多问,朝着明一指着的方向走去,秀一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看见在蹲在书桌边的明一捣鼓了两下子,只听见“唰”的一声,“嗯?”秀一看着明一往隐蔽的储物间里走去。 不过一会,明一端着个盘子又走了出来,明一快步走到秀一身边,秀一看了眼盘子,盘子里是没有拆封的给伤口缝针的器材,FBI特工看着少年戴上乳胶手套,拆开医疗器械的袋子,给手消毒。 秀一看向书桌,他放下按住伤口的时候,好奇心骤起:“那里面除了这种专业的医疗用品,还有什么?” 明一把注射器的针头插入麻醉剂的药瓶里,他回答:“武器,毒药,药品……我能用的上的东西都有。” 秀一努力分散注意力,但呼吸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明一盖上注射器的盖子,把注射器放在干净的纱布上,他撕开棉签的包装,拧开碘伏的瓶盖,三根棉签落入瓶中。 明一挪开秀一按住伤口的手,纱布扯动粘在伤口上的衣服,明一剪开袖子,棉签饱蘸碘伏,在触碰到伤口的一瞬,秀一倒抽一口凉气,少年手上动作不停,只说道:“别动,忍忍。一会就不痛了。” 秀一撇过头,除了刚刚吸了一口凉气,半点声没吭,明一倒继续说道:“没事的,打了麻醉就不痛了。”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明一的手稳稳的,针头扎进肉里,在感觉到轻微的刺痛之后,秀一只觉得伤口胀了胀,痛感就逐渐消失了。 在柔和的灯光下,明一勾着背,手里捏着缝合线和针钳,秀一的头转了回来,他目光落在明一脸上,少年的目光明亮又专注,此时,仿佛世界的焦点就在他手中的针钳上。 针钳灵巧地穿梭于镊子和线之间,明一动作熟练,他用镊子夹住伤口的边缘,穿线、拉紧、打结,一针又一针,五针,伤口被缝合在了一起。“好了吗?”秀一问道。 “稍等,”明一说道:“我帮你把伤口周围清洗一下。” 明一捏起一根棉签,大一号的注射器吸起蒸馏水,蒸馏水浇在创口周围的皮肤上,淋水、擦拭,纱布轻蘸,创口周围逐渐干净起来,末了,明一撕开大号的防水创可贴,透明的黏布牢牢的贴在皮肤上。 “好了,”明一说道:“麻药有四到六个小时的药效,现在你可以去洗个澡。” “啊?”秀一倒是一愣。 “快十二点了,”明一抬头,笑容浅淡:“我跟你准备客房,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上吧,我爸跟你身形差不多,我记得妈妈给他买了几套新衣服还没机会穿,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 “那行,”明一说道:“客房里有浴室,你先去洗澡,我等会帮你把衣服和睡衣拿过去,今天辛苦你了,谢谢。”说罢,他让开位置,秀一站起身,明一继续说道:“这边。” 不似变更声线的嘶哑低沉,少年本来的声音清脆明亮,秀一走在明一后面,两人上了二楼,明一引着客人朝客房走去,一边走,明一一边说道:“饿吗,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点冰冻饺子,我可以做点煎饺当宵夜吃。” 明一没说,FBI特工还没在意,此时说了,他只感觉自己胃里空空荡荡,饥饿感变得尤为强烈。 “那就麻烦了。”秀一说道。 “不麻烦,”明一走在前面,说道:“我也要吃的,忙了一晚上,一口饭没吃。” 秀一走进浴室,他关上门,脱掉衣服,汗津津的衣服散发出浓烈的汗味,被血浸湿的袖角湿哒哒的,他趿上拖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从头顶的喷头淋了下来。 洗头,洗澡,泡沫被冲得干干净净,但他没有关水,温热的水淋在身上,仿佛能冲掉关节肌肉的酸软。 也不知过了多久,秀一关了水,他走出浴室,打开洗手间的门,刚想叫人,就看见摆在门口的椅子,椅子上放了浴袍,睡衣,还有用袋子装的男士一次性内裤。 秀一勾起嘴角——这朋友太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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