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如何让自己更像个反派,配上表情、肢体语言,再辅以音调,很难相信他没有坏心思。 甚尔不能说中招,但此时杰的邪恶比起脑花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他也不会愿意让儿子落入这样人的手中。 “我改变主意了。”伏黑甚尔说,“不是有人说对父母来说孩子是无价之宝吗?十影可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我还准备等这小鬼长大让他孝顺我。” “真可惜。”夏油杰说,“谈判破裂了。” 就在同时,通天的咒灵拔地而起,没人看清夏油杰的动作,更不知他是如何将咒灵召唤出来的,蚯蚓模样的直筒怪兽宛若从地底横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向上,布满利齿的菊花瓣状嘴冲着伏黑甚尔的身躯一路向上,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 成了吗? 夏油杰在同一时刻后撤,只因甚尔甩出一排子弹,不用怀疑,他连子弹都是特制的,杀个把咒术师不成问题,夏油杰清楚,自己被击中了不至于死,可他也不想感受疼痛,能躲开还是躲吧。 长长的没有头尾的蚯蚓型咒灵应当是将甚尔吞了进去,哪怕是他,也不至于一跃上天,但这就能困住他了吗?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如夏油杰所料,一把横刀从蚯蚓的腹中破开,咒术师的眼力向来好,刀刃突兀地出现在咒灵身外,那必定是一把很长很长的薙刀,他清楚自己放出来的咒灵内壁有多厚,且伴有腐蚀性粘液,对除却甚尔以外的人,甚至连极擅长体术的冥冥,都能困住一阵子。 甚尔呢,以突兀支棱出的刀刃为分界线,辅以他本人的重量,一路向下,速度是非常快的,也就几秒吧,咒灵的身躯就溃败了,下半身划出一条大缝,上半身勉强粘连在一起,紫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很好地模糊了夏油杰的视线,他凭着惊人的直觉与战斗经验祭出游云,忽地一挡—— 耳边传来刀枪相撞的金戈声,甚尔的鼻尖几乎撞上夏油杰高挺的鼻梁,紫色的血液糊了甚尔满头满脸,又因咒灵的死亡,血液在不停挥发。 真是极危险的一击,如果不是经验,或许就被甚尔斩了个正着。 那又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等级的劫杀,夏油杰遇见过无数次,禅院甚尔从未在教育中留手过,对比眼前的伏黑甚尔,他只保留最低程度的“不死”,又在五条悟跟夏油杰学会反转术式后,连“不死”的底线都无限接近于“死”。 差别只有战斗意志吧。 开胃小菜结束,真刀真枪的打斗开始了,伏黑甚尔的动作很快,快到几乎能躲开一切咒灵的攻击,如果是跟这世界的夏油杰打,对方的动作几乎会全部落空吧。 夏油杰早就习惯了甚尔的战斗方式,指望咒灵能把他干掉是不行的,可特级咒灵依旧能因其独特的战斗方式或必中属性拖住甚尔,除此之外的一级咒灵他早就放出去,蛰伏着,以触发陷阱的方式为自己提供辅助,毕竟他知道什么时候咒灵会攻击,可甚尔不知道啊。 此外就是拼近身战,五条悟以术式为主,所以他跟甚尔打时拉开的距离比较远,夏油杰就不同了,游云对游云,特级咒具对特级咒具,几乎是拳拳到肉。 这让伏黑甚尔产生了某种让他恶心的熟悉感,终于在某次与夏油杰贴脸的战斗中,他不是很情愿地说:“我竟然还有教人的时候,你的咒具是跟‘我’学的吧,小鬼。” 其实夏油杰的技法跟他不完全相似,但这是基于不同战斗模式进行的改良,基层逻辑是相同的。 五条悟跟家入硝子的战斗中都能看见甚尔的影子,但这两人都称不上体术大师,更多是其他方面的辅助,甚尔跟五条悟战斗时只觉一些小动作似曾相识。 夏油杰就不同了,他战斗中体术的部分太多,纵然单论体术,他与天与咒缚有距离,但配合咒灵,也能打得难舍难分。 在激烈的战斗中,夏油杰说话时依旧不慌不乱,也就急促的呼吸有点区别吧。 “当然了,甚尔……老师。”他在说“老师”二字时的缱绻语调,如同在呼唤“悟”,让顺直直男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同时又露出了黏糊糊的,让人不大顺眼的礼貌笑容:“已经很久没有跟您这样切磋过了。”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配上他的反派气场很能得出某个结论,再加上昨日五条悟一点儿也没留手的架势…… 伏黑甚尔产生了一丝明悟,他近乎笃定地说:“你杀了那个世界的我?” 夏油杰没说话。 留给伏黑甚尔的,只有一模意味深长的笑。
第342章 京都“地震”了。 此地震非彼地震, 说的是咒术界的巨大震动。 五条悟等人的战败与禅院家狩猎落空的传闻同时递回京都,纵使想瞒也瞒不住。 他们在横滨上空闹出的动静太大,在东京都能看见, 更别说心怀鬼胎的咒术师有那么多,各方都等着收渔翁之利。 结果呢?被寄予厚望的五条悟他们倒了,禅院家的精英部队被一网打尽,这就有点惨了。 不得不先解说下五条悟等人的地位,大背景是咒术界正处青黄不接中, 唯一一名特级是九十九由基,她还旅居海外, 不做任务,五条悟跟夏油杰是九十九之下的两人,挂一级之名,行特级之事。 星浆体的任务为什么落在他们头上?因论单体战力, 真没谁能超过他们。 论理说来, 他们是强, 却没超规格,派十位数的一级, 再抓两个人质还是能对付的, 以对他们实力的预判来揣测平行世界的人, 一队禅院,不说一网打尽, 好歹也难舍难分吧。 谁知道五条悟他们落败也就罢了,禅院家也被打得这么惨呢,且根本看不出异界来客的实力如何, 只知道强,非常强。 这就让京都的老橘子们慌了, 一开始野心勃勃,是觉得能拿捏他们,现在则像是刀刃悬在头顶,是没有落地的铡刀啊! 可不是吗,看他们掌握神秘的术式(男变女女变男)、实力强大(暴打五条悟等人)、对传统咒术界满怀恶意(绑架星浆体),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啊! 一开始觉得不是自己世界无牵无挂,把人绑了都没人知道,现在变成人来自异界,就算把他们这儿的天捅个窟窿,受伤的都是本土居民,搞起事来更肆无忌惮啊! 事关自个小命,总监会的各位还是很警惕的,他们先开了一个小会,谴责了一番无法无天的异界来客,表达了他们可能造成的威胁,随即开始责任甩锅,说首先要找的就是五条家跟东京咒术高专,让他们管管好自己人。 其实这没什么逻辑,说不定在隔壁世界他们上的是京都校呢?说不定他们已经是诅咒师了呢,这都是没影的事儿,只是总监会想甩锅,想强扣。 锅下来了五条家是不接的,他们别的不说先哭惨,说缉拿法外狂徒不是他们的事,是全咒术界共同的责任,怎么能只说他们呢?再说,那他们是没有努力吗?他们可太努力了,神子都差点折在横滨,同为御三家,禅院不说,加茂还没有登场,怎么不去找他们? 随后放软语气说,当然他们肯定还会出手,悟少爷的气性很大,天大的仇必须要报! 一翻唱念做打下来,总监会不说哑口无言,也找不到什么错误,于是只能找东京校撒气。 那是真的撒气,毕竟东京、京都二校是总监会的下属机构,与现代社会不同,咒术界仿佛停留在江户时代,京都是当之无愧的中心,他们讲究“上洛”而非“北上”。 正统国会组织不够强势,普通人与咒术师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在五条悟入主东京前,东京校几乎是查无此校,只收平民术师,一点儿好的传承都无。 这也就导致了东京校政治地位上的弱势,总监会问责,他们只能唯唯诺诺。 但唯唯诺诺归唯唯诺诺,他们的回复中也充满了日本人的暧昧言辞“我一定会努力了”“容我再考虑下”。 开什么玩笑,狂言他们敢说,那现实允许吗?他们的底蕴怎么可能比禅院家深厚?没看见禅院家都快被打废了,他们上,他们配吗? 放眼望去近十年的优秀毕业生,都扒拉不出十个活着的一级术师。 咒术师就这么稀有,折损率就这么高。 总监会最后也是没办法,兜兜转转一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祭出了天元大人。 说咱们不论别的,天元大人才是咒术界共同的问题,我们能有术式,能有咒力,能在神秘退却的年代享有权威都是因为天元大人,为了永保咒术师的特殊地位,维持日本的稳定,必须找到星浆体。 也不是没有人杠,说星浆体已经死了怎么办,天元大人也不一定会进化成丧尸暴龙兽云云,但都被怼回去,心里有鬼的人太多了,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头上悬挂达摩克利斯之剑。 于是组成了联合队伍,搞得他们像咒术界的宇智波斑,即将面对声势不怎么浩大的“忍界联军”。 羂索就在这大背景下,熟悉事情发展的。 * 值得一提的是,发生这些事时羂索并不在京都。 这与很多人对他的刻板印象并不相符,在他们的心中羂索是端坐于幕后的阴谋家,是下水道里阴暗的臭虫,永远躲在京都老橘子中,搅动咒术界的风云变幻。 实际上,从他跟高羽的对峙中可知,他这货真价实的千年老古董,那叫一个与时俱进,研究术式,计划自己千年之大变革的同时,也会享受生活,拥抱新时代。 日本的每一寸土地,他都踏足过。 还有就是,不是说羂索每回换身体都要是咒术师。 咒术师之所以是咒术师,是因他们的大脑结构不同,特殊的大脑会产生咒力。 术式却不相同,所谓的术式是烙印在身体上的,因此才会有如虎杖香织一样,身负强大术式却非咒术师的人。 对拥有特殊术式的羂索来说,第一条他不用担心,他的本体是大脑,是咒术师的大脑,也就是说哪怕进入普通人的躯壳,都能保证咒力运行。 对他来说,有强大术式的普通人壳子真太有用了。 现在的羂索,正在宫城县内的一座城市,当然不是仙台,纵使他想旁观悠仁的成长——孩童太脆弱了,即便是他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夭折的可能。但虎杖的爷爷又格外敏锐,如果处于一座城市,难保不会被他发现缝合线的秘密。在宫城县的另一座城市,这距离对他来说刚刚好啊。 在这大背景下,他听说了星浆体的失踪与五条悟等人的战败,纷至沓来的还有性转与平行世界之类的新鲜词汇,对他这样与时俱进的人来说,词汇可太好理解了,羂索甚至会看jump漫画,当然,他也不是没附身过年轻人,读取他们的记忆也是了解时代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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