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攻击让五条悟很兴奋,又或者说,在从上一场危及生命的战斗中脱离后,他的神经末梢没有哪怕一秒是平稳的,他一直很兴奋,这表现在他不肯休息、立刻出来训练与他的高度专注中,现在是被杰激发出来了。 在没有用“茈”的前提下,这一场规模不大的体术战以夏油杰锁住五条悟的喉咙将他摔在地上作为终点,但如果用了“茈”,胜负就一下子确定了。 杰是看过那一招的,所以他明白。 五条悟背与大地贴了一秒,随后一跃而起,用一种半带着夸奖的语调道:“不错嘛,杰,比之前强了。” 夏油杰与其说不卑不亢,不如说是在平铺直叙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他说:“你强得更多。” 锯嘴的葫芦忽然会说话了,他问五条悟:“悟,你学会反转术式时是种什么感觉呢?” 五条悟试图学习反转术式时,他就在旁边,夏油杰也在努力学习。 这是当然的,过去,二者都共同进退,他虽然有自己的前进之路,但这种方便的术式,没有不学的道理。 只是硝子的描述过于抽象,他也没有听懂。 对了,那个【杰】他会反转术式。 他眼神一暗,忽地想到。 “嗯……”五条悟支着大长腿站着,双手抱臂,陷入苦思冥想中,最后他扬起头,大大咧咧地回答夏油杰的问题,“不知道。”他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就跟硝子说的一样,在生与死的边缘,‘啪’的一下,忽然就学会了,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真要死了。” 而夏油杰只是被打晕了,并没有生死间游走的紧迫感。 他点头道:“原来如此。” 五条悟继续说:“但反转术式对杰来说应该不是最重要的吧。”他说得有理有据,“我对反转术式的需求是要将其作为中间缓冲步骤,将顺势的咒力给扭转,从而使用虚式‘茈’,想要将无下限挖掘到极限,反转术式是必须的。” “对咒灵操术来说,应该没有这一重,最多只是战斗时可以续航罢了,但在有硝子的前提下,你的续航不用太担心。”他随口说出了非常在理的话,“想要变得强大,还要因地制宜地挖掘自己的术式,不如好好想想咒灵操术还有什么用法吧,杰。” 他努嘴说:“那家伙咒灵操术就用得简单粗暴,只是放出特级咒灵打配合而已,可他竟然觉醒了领域!”他愤愤不平地说,“如果我觉醒了领域,一定能打爆他。” 其实不一定,最多就是把对方的领域中和了,让他们回到同一起跑线而已,可五条悟,他向来是很自信的,这是对自己未来实力发展的绝对自信。 夏油杰呢,他有没有五条悟的自信?或许是有的,但他不会如此鲜明地表现出来,毕竟他没有五条悟那么张扬。 可被打击后一蹶不振?开什么玩笑,他心中压抑着的情感绝对是五条悟的数倍。 挖掘自己的术式,成了眼下唯一的道路,或许他能另辟蹊径获得成功。 他冷不丁地问:“如果我想借阅安倍晴明的相关手札,应该去哪里?” “东京咒高的相关书籍我已经看过了,因为年代久远几乎是野史了,没有与实际操作相关的切实可行的内容。”他问自己的挚友、同期、唯一土生土长的咒术界人。 “如果想要拿到真实的记录,我应该去哪里找?” 这是他第一次,对五条悟提出超出日本人界限的要求,以往他只会在日常生活中包容悟,而不提出过分的请求,两人之间有着一层无形的壁垒,这是社交礼仪的界限。 五条悟忽然睁大了眼睛,他内心是有些诧异的,可转念一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诧异,只在下一秒,非常快速地回答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杰,论咒术界古扎的存量,哪里会比御三家的更多。”他又说,“对我来说,它们只是躺在书库中吃灰的老古董,但你可是连天元大人都知道是谁的杰,对你肯定有用。” 他定定地看向夏油杰说:“跟我一起去京都吧,杰,去我家。” “我家是有很多老橘子没错啦,但你想要的东西都是老橘子代代留下来的,只靠我的话根本找不到。” “一起回去吧。” 夏油杰说了什么? 他说:“好。” * 又过了几刻钟,跟随五条家善用弓的术师学习基础的家入硝子也听说了这件事,她以一种看似日常的口吻插话道:“我也要去。” 五条悟并没有觉得奇怪,他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虽跟硝子的关系不是最好,但他们可是同期啊,当然是没问题的,一口就应下来了。 对他来说,真不是一件事。 这一天所有人都很忙碌,五条悟在训练,夏油杰在训练,家入硝子在训练,晚餐时他们三人又错开了,真像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硝子跟杰打了一个照面,当时五条悟并不在,硝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看来准备不眠不休了,而夏油杰呢,他正在吃凉面。 硝子跟杰说:“真少见啊,是你主动提出的吗,去悟家?” 后者慢条斯理地说:“没有办法,体术与咒灵库存不是立刻能解决的事情,如果想要变得强大,只有另辟蹊径了吧,虽都不能确定他对自己的术式挖掘到了什么地步,我也只能走这条路了,不去京都,恐怕看不见咒灵操术的相关库存,只能去悟家。” “唉——”硝子拖长音道,“我以为你是那种不会麻烦其他人的人。” 夏油杰反驳道:“我也以为硝子你是不会问这种事情的人。” 如果五条悟在这,多半会觉得这两人是在打哑谜,根本没听出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因为五条悟不在这里,他们就可以尽情地当谜语人了。 硝子跟夏油杰都是十分典型的日本人,有着隐形的界限感。 硝子说:“只是顺便一问而已。”她意有所指道,“那里的我看起来跟他们的关系不错。” 夏油杰笑了一下。 他说:“这种情况下,所谓的界限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吧。”他平静地叙述道,“我不想输给他。” 无论如何都不想输给他,所以要用一切方法变强,另辟蹊径、弯道超车,放弃正统的一步一步升级的强大,现在看来这太慢了,根本行不通不是吗? 最近,他的情绪、发展、身心状况都不是很好,但即便如此,但即便处于苦夏之中,他都不想输。 ‘完全不想输给自己。’ 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如果能依靠悟,如果依靠朋友就能变得更加强大的话,那就打破“不愿麻烦任何人”的界限吧,因为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只有变强。 强到能打败那个自己的地步。
第340章 本土三人去京都时, 另一个杰赴了伏黑甚尔的约。 这一切都发生得很快,“那个”夏油杰笃定从浩荡的书海中寻求破局之法时,杰已到神奈川的郊外赴甚尔的约。 这都是在两天内发生的, 无论是对急于变强的本土三人组也好,对来密集训练的异世界三人组也罢,开启了战争,就像射出一支在半空中掠过的箭,只有快与更快。 甚尔选的地方也鸡贼, 在神奈川的边界上,旁边是海, 波光粼粼、一望无垠的海,阳光照耀在海平面上,给碧蓝的水面镀上一层金粉。 对眼前的景致,夏油杰很熟悉, 他到底算半个横滨人, 甚至能说几句横滨的方言, 那儿最不少见的就是海,港口黑手党的五角大楼几乎是建在横滨湾之上的, 偶尔以盘星教教宗身份前去磋商时, 森鸥外会带他走过全由防弹玻璃制成的走道, 玻璃的外面是海。 因来见甚尔,女体的模样就用不了了, 将地点定在这,怕都做好了大打出手的准备。 他见甚尔正坐在面朝大海的木条长椅上,专为来此散步的游人所设, 但因夏日中午的日照太强烈,外头太热, 海边没有几个人。 杰在十米开外时,甚尔察觉到他,这已是非常近的距离了,以往人在百米外,甚尔就能感受到对方,若非场合不对,他甚至想吹口哨,咒术界的平民术师——咒灵操使是一名暗杀大师,谁能想到呢。 他忽对夏油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此之前,对咒灵操使的记忆只停留在“六眼的同期”“受到父母眷顾的好命家伙”。 甚尔不会刻意分辨两个世界的咒灵操使有什么不同,他先遇见了隔壁的疯批五条悟,虽不想承认,但对方漂亮的实力已到了让他放弃暗杀星浆体任务的地步。 如果不是与惠相关,他可一点都不想来见咒灵操使呢。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也不想跟夏油杰多寒暄,只看了眼对方,啧了一声,略显慵懒地说道:“我可不想跟臭男人打交道。” 言下之意,来的怎不是“夏油小姐”? 夏油杰笑了一下:“因为是甚尔桑,才这样来见你。”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打量眼神扫过伏黑甚尔的身躯,原本可见骨的伤口经过一天的修养已恢复的七七八八,遂以夸奖的口吻道,“不愧是甚尔桑,跟悟打出来的伤口已好的差不多了。” 甭看夏油杰的话没什么,可跟他的笑容配在一起,真是怎么看怎么阴阳,甚至带着点嘲讽,听着怪气人的。 甚尔是不会被气到的,不接受挑衅是战术大师的基本,他看夏油杰坐到自己身边,真是个好位置,他一伸手就能把对方的脖子拧断了,但也不保证夏油杰不会把他的脖子拧断。 “所以,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别的他不在乎,接近惠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觉得小惠很可怜而已。”夏油杰慢条斯理地说,“美久不在后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分明是咒术师的后代却不知道咒灵是什么,觉醒了与六眼持平的祖传术法却过着这样的日子,让人看不下去。” 都是事实,但由他说出来,还是在失职爹面前说出来,换个有血性的都要揍人了吧。 但甚尔不是别人,是用十个亿把儿子卖掉,认定他在禅院家那个垃圾堆也比在自己身边成长好的低自尊男人,这样的话不仅刺激不到他,如果夏油杰提出要带他走,说不定会欣然答应呢,只要他证明了自己的无害。 所以,想跟甚尔打起来,还得想别的法子。 “承蒙关照。”果然,伏黑甚尔摊出一只手,“如果你愿意给那小鬼更多钱就好了。”正好拿去赛马。 夏油杰说:“如果这样,我给你十个亿,可以把小惠卖给我吗?”釜底抽薪的话让伏黑甚尔扭头看他。 “对甚尔桑来说,应该是笔不错的买卖吧,毕竟你不是用十个亿把他卖给禅院家了吗?我愿意出相同的钱。” “不好意思。”甚尔用鼻子哼了一声,“觉醒了十影是另外的价。” “那么。”夏油杰用一种好学的口吻道,“你想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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