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看似趋利避害,听接下来的话,她在阻拦吗? 她说:“这可不是小事,你跟悟的术式很强,却没有隐蔽性的术,禅院被甚尔打成这样,到底还是御三家。” 她一直很看得清局势,是个合格的旁观人。 三人中五条悟随心所欲,夏油杰偏执,就硝子最冷静,也最能全面看问题。 夏油杰低头一笑,对硝子说:“封印术式,不还有你吗,硝子?” 她可是咒术大师,术法、阵法的再构筑,硝子是最强的,她可是把术跟现代医学相结合了呢! 家入硝子叹口气,好吧,她就知道。 “你们就不能让我消停点。”硝子说。 夏油杰道:“你都跟着来京都了,怎么可能分开。”又说,“而且,看见禅院家那样对女人跟孩子,你就不愤怒吗,硝子?” 硝子敏锐地说:“愤怒又怎样,将所有人带走?这不现实。” 更何况…… 硝子说:“那些人被驯化了,她们已成为禅院家的一份子,几乎是发自内心地顺从禅院家男尊女卑的陋习。” 大女主硝子酱怎么可能不关注禅院家女性的生活?可她认为,年长的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改不改、救不救的,她们早就习惯了。 夏油杰却有些别的想法,他到底是个偏执的理想主义者,这些年也拯救了不少咒术师——主要是孩子,他开始跟硝子从头探讨。 “盘星教的咒术师有成人两种,一种是想要脱离咒术界的传统术师,对这些人我们会提供帮助他们融入一般人社会的过渡性课程与他们力所能及的岗位;第二种是受到普通人伤害,被普通人社群所排挤的术师,这些我们则会提供些咒术师社群,让他们在同类中找到新的定位。”他从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切入点引进。 硝子却很懂他的脑回路,毕竟在盘星教草创初期,她跟五条悟都是参与的。 她说:“你是想告诉我,盘星教拯救一切被伤害的术师吗?” 夏油杰似乎进行了一些哲学辩证:“从这个角度来看,不认为自己受到伤害,但实际上一直在被传统咒术师社会剥削与伤害,也是被害的群体。” 以他的创立盘星教的初心来看,禅院家的女性是应该被救的。 硝子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她不是戒烟,只是嘴巴很寂寞,她撕开糖纸说:“那你要跟禅院家对上?这可是个大工程,不如从小孩儿开始入手,还有改的余地。” 糖纸撕开了:“不如跟悟说的一样,偷小孩,不过,这是违法的吧,叫什么,诱拐罪?” 咒术师的话,会被普通人定罪吗? 夏油杰说:“以禅院家的情况来看,不一定需要偷小孩。”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硝子看了夏油杰一眼,好吧,这家伙偶尔是会这样的,当个谜语人,所以说他是有点当邪/教头子的天赋在身上,特别会装神弄鬼。 硝子才不刨根问底,最迟明天,肯定就知道他怎么操作了。 * 半个小时后,傻乐的五条悟抱着不高兴的惠回来了,哦不对,更正一下,看五条悟的脸,他不是特别高兴,小惠呢虽然不高兴,却不是很愿意表现,还是有点做客他人家的礼貌。 这时候的夏油杰跟硝子结束了谈话,他们熟门熟路地找到和室休息,五条家比艺妓更秀美的婢女为他们上了茶点。 每家人的风格不同,五条家的婢女十分像衹园出生的。 五条悟看硝子与夏油杰面对面坐着端茶水,当即就控诉道:“好啊,你们俩自己在这里吃点心,就让我带着小惠玩,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把家里兜一圈了,你们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量吗?”对他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的运动量被五条悟夸大无数倍,他盘腿坐着,真像一只气鼓鼓的猫。 小惠也憋不住了,他到夏油杰边上告状:“悟哥根本没怎么跟我介绍,只会说‘这个’‘那个’‘没意思’。” 夏油杰在他的海胆头上rua了一下。 五条悟说:“就是没意思,你真的是小鬼吗小惠,小鬼就是要喜欢迪O尼、环球O城,这种老头子的宅院有什么好看的。” 小惠撇嘴,更不高兴了。 好的,无论是导游还是游客都不大开心,夏油杰跟硝子对视一眼,他们都猜到了。 五条悟跟惠才回来,门扉外就传来“失礼了”的声音,拉开障子门,发现是送晚餐的人来了。 上的肯定不是五条悟喜欢的可乐炸鸡,是五条家的自定义怀石料理。 其实禅院家也是这调调,但中午小惠吃得很不香,当时他满脑子都是真依,根本没有心思吃饭。 说到真依。 惠小小声说:“你们晚上不是要去禅院家吗?可以带我吗?”很少有地注定提出,“我想找到上午的女生。” …… 月黑风高夜,三人一崽请悄悄地落在禅院家的屋檐上。 硝子给他们上了封印术式,这是术式解析的附属产品,先前就说了,为了让反转术式成为群体回复手段,她这些年在术上的钻研越发深入,这只是附属产品罢了。 她是这么解释的:“有时间限制,不可能跟甚尔一样完全无咒力,基本够用了。” 五条悟当时帮硝子实验过,他说:“又没有六眼,他们怎么发现得了。” 硝子吐槽:“有结界的话能发现,天元的结界能自动记录、甄别咒力。” 总之,这个“夜探”是讨巧了。 小惠被夏油杰抱着,九点已经到幼稚园生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说实在的,他有点困,但并不妨碍他强打精神。 脸还是带着点倦意的。 九点,在东京夜生活刚刚开始,五花八门的霓虹灯让夜晚变得吵闹,放在京都,就万籁俱寂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安静的,成年人不过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孩童有的睡了,有的没有。 惠心心念念着要找真依,却不想见到另一个月下的影子。 * 这事儿真说也简单,就是真希,首先她跟真依是同卵双胞胎姐妹,不管咒术界那啥“双胞胎是一个人”的非科学概念,同卵双胞胎意味着她们长得特别像,最多一个头发卷卷,一个头发是直的,但大体上,两人还是很像的。 性格上则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幼年,锋芒毕露的没学会韬光养晦,懦弱的还没学会故作坚强。 这对二者在禅院家的处境产生了很大影响,比方说真依,她就按部就班地上那些课程,当一个不错的侍女,若不是因为她乖,都轮不上她给惠奉茶。 真希就是另一个极端了,她不仅看不见咒灵,还桀骜不驯。论天赋,她本就是禅院家的底层,这样的人竟然打不死,比甚尔还要顽强,是个人就看她不爽。 所以真希被欺负得厉害,都不是被捉弄了,她面临的是拳打脚踢。 禅院真希身上总是伤痕累累,偏生她还是个不服输的,人家打她一巴掌,她总要咬人一口,骂她一句,也是要回敬一句,回头结果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然后真依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给她拿来膏药擦她身上的淤青,还劝说着“为什么要反驳他们呢”“只要不去招惹他们,总是能过下去的”。 真希就是不认,说她总有一天要改变这一切,等擦好药出去跑圈,练习她在课上学来的体术。 五条悟他们夜探时看见的正是禅院真希,在这万籁俱寂的晚上,只有她在冰冷的月光下练习拳脚,与孤独相伴。 小惠看见真希时睡意全消,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把真希跟真依搞混了,以为这是早上服务自己的小姐姐,难道是因为给他倒水时失态了,就被禅院家打成这样? 本想是不可能的,但再想想禅院家人的尿性,与他膝盖上的青肿真的是不可能吗? 他被自己的脑内想象气得半死,抓夏油杰胸前的衣服说:“杰哥,放我下来。” 夏油杰肯定是没有忽略禅院真希的,但他不可能有小惠的想法,充其量认为这是另一个禅院甚尔,但说真的,他又想不到甚尔大半夜自己加练的样子,他好像又不是这种人。 总之,这禅院家的小姑娘应当不同。 夏油杰看他这样,立刻懂了,说:“是你早上遇见的?” 惠十分坚定地点头。 五条悟跟硝子也不好说,夏油杰先放小惠下去了,自己仨倒是躲藏得很好,五条悟跟他们咬耳朵,说:“这小丫头不是咒术师。” 硝子也说:“那不就是性转版的甚尔吗?” 她的表情很冷,说:“真不是人啊,把她打成这样。” 夏油杰没什么比表情,他的脸展现出一种异样的寡淡,跟小伙伴说:“嘘,听他们怎么说。” * 小惠落地了,他蹲在弯腰捂住膝盖不断喘息的禅院真希身边说:“你还好吗?”这一声实在是太认真了,以至于禅院真希猛然抬头,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盯着他看道,“你是谁?” 好吧,禅院家根本没有人敢这么跟真希说话。 至于见惠,她并没有这个殊荣,以往下午在直毘人的授意下她还会跟着禅院家的小子们一起训练,今天就因为惠来了,那群人根本不让她到场。 惠一天练得很累,没有注意周围,否则不难发现,除却当婢女的真依,他是连一名女咒术师或者女童都没有见到过的。 禅院家的女人基本上就不会外出。 综上所述,真希没认出惠。 但这并不妨碍人自己给出正确答案,就像现在,惠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惠。” megumi,在过去的几天中,这三个短促的音节传遍了禅院家,在同龄人中不一定是好的传言,但就连真希都听说过,于是她眯着眼睛看惠道:“就是你,上午让真依哭的家伙。” 这时小惠终于发现了问题,对啊,上午真依才见过他,还惊慌成了那样,无论如何也不该认不出来啊,所以他肯定是认错人了。 他也急忙想知道真依事儿的后续,所以问:“她之后怎么样了?”有被训斥吗? 后面的话隐于唇中。 真希不爽地说:“被骂了一顿,说她看上去慌里慌张的,你吓她了?” 其实,在看见惠之前,“你吓她了”四个字应当是句号,在真希心中,禅院家的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同龄的男性小鬼更是,术式越厉害,脾气就越坏,于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从外面回来的十影,也当是个不行的。 可你看到真人,这标签一下子就被揭掉了,主要是他有种小黑猫的气质,看着跟禅院家的人不一样。 惠是个老实人,真希这么说了,他一低头,竟然就认罪了,不仅认罪还说:“对不起。” 真希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说:“喂喂,你怎么就认错了,你这样还是十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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