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因为想要帮助弱者,才决定成为咒术师的。” “在我觉醒术式的时候,哥哥已经是很优秀的咒术师了。所以,我才想要追随哥哥的脚步。” “还有,我想找到那个诅咒了哥哥的家伙,帮哥哥报仇。” - “哦?棘君是这么说的啊。”五条悟翘着腿,左手托着下巴,在转椅上悠哉地转了一圈,“不错,是个好孩子,很为哥哥着想。” “这样的话,就算将来我不在了,也可以放心地把荆交给他了呢~” “您在诅咒自己吗?”伏黑惠眼皮一跳,随后淡淡地说,“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我想您会长命百岁的,五条先生。” “好过分——!”五条悟故意拖长了尾音,撒娇似的扑在自家小孩后背上,“你怎么能说自己的监护人是祸害呢?惠~” “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而已啦。”他笑眯眯地说,“我会活到最后的,因为我要亲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也包括你哦,惠。” 伏黑惠被他的话肉麻得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请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说罢,他抬起手嫌弃地拍了拍,像拍脏东西似的把某个没有大人样的成年男性从身上拍了下去。 五条悟瘪了瘪嘴,又回到转椅上赖洋洋地靠着,交叠的双手随意地放在腹前,语气也懒懒的:“我下个星期要出差,周末大概也不在学校,你就不用来了——” “又出差?”虽然这几年五条悟出差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伏黑惠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这次要去哪里?” “还不知道。”五条悟仰头望着天花板,嘀嘀咕咕,“唔、也有可能就在东京市内……吗?” “……哈?” “你不用知道。”五条悟拿了支笔在手里一下下转着,灵活的五指将水性笔转出了残影,“就算我不在高专你也要好好备考,可别给我丢脸。” 伏黑惠点点头:“那是当然。” 在今天的修行开始之前,重情的少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说起来、五条先生。”伏黑惠问道,“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勉哥的消息了,他还好吗?” 伏黑惠口中的“勉哥”,是五条悟的堂弟,比五条悟小两岁。在他刚被五条悟带回去的第一年,五条勉对他很是照顾,有空的时候还会帮他辅导家庭作业。 也不知具体是从哪一天开始,五条家中就没有了五条勉的身影。伏黑惠问起时,五条悟只说,勉是离开日本到西方咒术界进修去了。 “那家伙,似乎是和国外的美女咒术师看对眼了。”五条悟语气轻快地说,“或许这辈子都要醉倒温柔乡咯——” 伏黑惠有些惊讶:“竟然是这样……” “嗯嗯~”五条悟站起身来揉了揉少年酷似海胆的黑发,“所以你就别惦记他了。” “勉不会回来了。”
第19章 五条勉 ——记录。 五条勉,2007年春进入高专就读,与狗卷荆、伊藤奈奈同班,指导教师为一级咒术师冥冥。 同年6月,被东京校秘密处以强制退学处分,并开除学籍。 后下落不明。 ——现在,五条家地下密室。 “勉君——”五条悟靠在密室的石壁上,抱起胳膊叹了口气,“这都多少年了,秘密一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被关在能够隔绝咒力的特制铁牢之中的青年盘腿坐在单人床上,神色淡漠:“你知道的,悟。我一直是个嘴严的人。” “从我筹划这件事开始,就打算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了。” 五条悟咂了下嘴。 “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时候真让人觉得可恨。” 五条勉是五条悟父亲的兄弟生下的孩子,这对堂兄弟都是长相肖父,有着如出一辙的银发和苍蓝色眼眸,和五六分相似的面容。最大的区别是,五条勉的右眼眼睑下生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使他清丽俊秀的脸上多了几分哀愁的气息。 尽管有着相似的出身和容貌,两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五条勉并未能承袭五条家的祖传术式,在咒术上的造诣也与自己被视作神子的堂兄相去甚远。 但对于耀眼的堂兄,五条勉心中的感情更多的是仰慕,而非嫉妒。从能够记事之时起,五条悟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阳。 不知不觉中这份感情变得愈发扭曲,他不允许任何人与五条悟争辉。 “你处处为那家伙顾虑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可怜可笑。”五条勉抬起头来,因为常年不见光而越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似的笑,“你想知道诅咒师的去向,直接把狗卷荆带到这里来让他问我不就好了。” 咒言这一术式用在审讯上再方便不过,五条悟当然明白这一点。而且如今的狗卷荆实力也已经超过了五条勉,不存在咒言反噬的风险。 但—— 狗卷荆并不知道当年的诅咒师事件,背后竟是自己最要好的同学在主导。 而五条勉之所以会对荆下手,正是因为他。 那件事的真相,是五条悟在有意地隐瞒。这些年来他试图做出一些偿还,但荆已经因为杰的离开而与他渐行渐远。 在向高专报告了五条勉所犯下的罪行之后,他以五条家少主的身份要求自行处理家族的罪人,将其带回了家中密室,秘密囚禁至今。 而直到现在,五条勉依旧对逃走的诅咒师的去向缄口不言。 荆的身体因为诅咒而变得虚弱,失明的右眼尽管已经替换成了仿真义眼,但因为不完全适配身体,依旧存在夜盲的问题。 如果不杀掉那个诅咒师,荆的身体就永远无法恢复原样。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有些厌倦与五条勉的拉扯了。 五条悟轻轻吐了口气,缓步走到牢笼之前,朝里面的五条勉勾了勾手,温声道:“勉君,过来。” 五条勉已经许久没听到过堂兄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了,尽管心中有些犹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五条悟走近。 来到铁栏杆前方之时,那只手猛然捉住了他的衣领,向后用力一拽。 五条勉的脸狠狠撞上冰冷坚硬的铁栏杆,疼得几乎面目扭曲,被撞得最狠的鼻梁发凉发麻,带着腥气的暗红色液体涌出了鼻腔。 “你想耗,那我就陪你继续耗着。”五条悟垂首望着脸上溅了血污的青年,冷声道,“不过有件事你别忘了,你是幕后主使的事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我会留你一命,那家伙可未必。” - 嗡—— 嗡—— 陌生号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打进来,忍无可忍之下,荆终于放下手头的事,去接了电话。 “荆君——” 夏油杰悦耳的嗓音传来,尾音绵延,略带醉意:“怎么样,见过乙骨忧太了吗?” 不出意外,是来问情报的。 这家伙明知道他不便说话,干嘛非要打电话过来啊? 感觉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酒气了。 荆嫌弃地皱眉。 他随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用ai朗读自己打下的文字。 “见过了,看起来很普通,和一般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荆是故意这样回答的,他隐瞒了与五条悟的对话,也是希望夏油杰能够放弃针对乙骨忧太的想法。 顺便,也能试探一下对方。 “普通啊……”夏油杰道,“在十几岁的年纪就被定级成特级的人,可不会普通哦。” 听到夏油杰这样说,荆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人并没有在他的手机里安装窃听设备,所以还不知晓五条悟对于乙骨忧太真实身份的怀疑。 不过保险起见,手机还是得拆开检查一下。回到家找到银行卡后,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了一小部分存款出来,然后去家附近的五金店买了拆手机用的工具。 因为不清楚夏油杰是否监控了他的手机使用情况,所以购物他也打算全用现金。 “你到底想对乙骨做什么?”荆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要监控他的动向?” 夏油杰很爽快地告诉了他:“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有意图地收集强力的咒灵作为自己的武器,但一级以上的咒灵本就稀少,还有一部分被咒术师们祓除了,我能收集到的一级以上咒灵数量就会很有限。” “但是,数量上的不足,只需要祈本里香这一只咒灵就能填补上。” 收集咒灵作为武器…… 荆的表情沉了下来。 按照世界观里的介绍,仅是一只特级咒灵就拥有能够摧毁一座城市的力量。夏油杰收集那么多强力咒灵,是为了什么? 摧毁日本?甚至于摧毁人类社会? 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但在绝大多数人类都是无法对抗咒灵的普通人的情况下,好像也有实现的可能性。 若夏油杰真有这样的野心,那么祈本里香于他而言,或许就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了。 荆不好问得太直接,于是迂回地套夏油杰的话。 “难不成你觉得得到了祈本里香,就能实现你那个疯狂的想法吗?” “当然不。”夏油杰轻笑一声,“这只是其中一个必要的步骤罢了。” “猴子们繁衍的速度如同增殖的病毒,不一口气毁灭他们的话,他们很快就会重新占领这个世界。” “为此,我要先排除一切可能干扰我的障碍。” 猴子……? 荆回想起夏油杰的人物信息里特别备注的“厌猴症”这个词。最初他天真地以为夏油杰是真的讨厌猴子这种动物,现在听来应当是对人类的蔑称了。 怪不得夏油杰会和政界人物与财团高层来往,在咒术界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一件疯狂的事,需要的财力物力可不少啊。 寄托于宗教组织来行事,也很容易骗到一些脑子不清醒的人来做他的爪牙。 或许那张脸也能起到蒙骗人的作用。 荆想到夏油杰清俊的面容和狡黠的狐狸眼,嘴角一抽。 细长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敲击着。 “你有赢过五条学长的信心吗?” “正面一对一开战的话,没有。”夏油杰似乎对此胜券在握,语气十分轻快,“但是我会赢的。” “如果你愿意站在我这边的话,我们的赢面会更大。但很可惜,我也只能靠‘束缚’来逼你帮我了,荆君。” 听这人的语气,还挺开心的。 荆有点恼了,反问他:“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不会违背‘束缚’吗?” “没错。”夏油杰道,“因为你一定不敢赌‘代价’。” 荆沉默。 夏油杰的的确确为他设了一个死局。 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要是想逃离盘星教的大本营,他只有答应和夏油杰订立束缚,而违背束缚的代价,他是不敢随便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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