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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感。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把“默契感”当作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作为职业选手，与捕手之间在赛场上的默契已经可以通过职业能力去控制了。 职业球赛就像是一个排列组合的游戏，决定权在教练手上，他会随意组合自己手上的棋子，好的留下，不好的剔除，这就导致了投手这个位置的流动性一向很大。 欧文一直觉得自己性格挺好的，也愿意配合捕手，所以和大部分捕手合作下来都挺好，挺默契的。 可直到和让搭档这么久，磨合了这么久。 他才发现原来捕手是可以如此理解他的投球，并如此理解他的状态给予支持配合。 这让他这个早已功成名就的球星，在这样一场比赛上，居然升起了想要全力以赴为这个搭档完成一场惊艳首秀的决心。 热身完后，两人短暂聊了几句。 “怎么样，正式站在赛场上，被这么多人关注有什么感受？” 让环顾四周，回应着那些集中在他身上的视线。 最后他看回了欧文前辈，“比我想象中要平静。我现在脑袋里想的只有即将开始的比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钢铁人在他们的主场品尝一次失败了。” 欧文大手拍了一下让的肩膀，这是与查尔斯先前动作完全不同的含义。 “就冲你这个决心，今天也不能让钢铁人竖着出去！”
第47章 “即将要进行的是，纽约钢铁人与华盛顿红岩雀的比赛。两队间素来有死敌之称，红岩雀有过属于他们的辉煌，但现在战绩更好的是钢铁人，并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许多年。” “相信无数红岩雀的粉丝都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的主队掀翻钢铁人的胜利，把死敌踩在脚下。” “不过今天的比赛尤为特殊，红岩雀的功勋捕手威尔逊已经在本赛季正式退役，接替他的也是近期引起热议的泽村让选手。” “泽村让选手来自日本，且从未在日本职棒注册过，这是一位被红岩雀发掘直接从日本高中带到大联盟的选手，并且被交付了主捕的重任。但其实力如何，因没有可做参考的比赛故不得而知，这也为这场比赛留下了悬念......” 各大电视台的解说基本都将话题的重点放在了让的身上。 不管是预测结果、八卦其本身还是什么，让都可以说是当下的流量密码。 其本人此刻已经完成了热身，本场比赛红岩雀先攻，钢铁人先守。 钢铁人曾经的新星，如今的当家球星查尔斯·托莱尼在万众欢呼之下走上了投手丘。 作为当下大联盟炙手可热的投手，查尔斯的职业履历极为出色，出道时间虽然没有几年，但已经拿下过最佳新人，最佳救援投手。 如今他已经在队内站稳了主投手的位置，正在向其他奖项发起冲刺。 加上其不俗的外貌，被扒出来不一般的家庭背景等等，都让查尔斯·托莱尼在商业价值上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有实力又有商业价值，查尔斯在钢铁人的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今年为了调整队内薪资结构，管理层在他与曾经的主投之间做出了选择。 现在，到了他回报这份选择的时候。 查尔斯站在投手丘之上，静静等待着红岩雀第一位打者的上场。 在扎克因为薪资协商失败转会后，红岩雀的一棒调整成了老将约翰·斯威尼。 老将虽老，却胜在经验丰富。 尤其是在对钢铁人上，作为队内元老级选手，斯威尼也算是全程见证了钢铁人踩着红岩雀登顶。 所以他在面对钢铁人时便有了比新人更多的经验。 他身子微微下蹲，目光凝视着对面的投手，身上属于老家伙的那份压力开始弥漫开来。 查尔斯并不畏惧这样的老家伙。 他尊重那些在棒球领域不断奋进的人，但绝不会因为对方比自己多打了几年球，或是多拿了几个奖，就觉得对方比自己要强。 此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与捕手搭档相撞，在接收到对方的讯号后，查尔斯跨步甩臂，流畅的身形如画般引人注目，其中蕴藏的力量也不可小觑，而这凝聚起来的力量全部灌注在了指尖，灌注进了那颗棒球之中。 咆哮的棒球撕裂了空气，带着某种“爆鸣”之声撞入了搭档的手套之中。 “好球！” 斯威尼并没有挥棒。 经过了休赛期的调整，他也是第一次面对查尔斯的投球，自然是需要给自己适应的时间。 只是此刻他满心凝重。 他预想过查尔斯会很强，会比上个赛季更强，但绝没有想到这一球能带给他如此的压迫。 压力使人进步。 曾经的查尔斯在队内还不是第一投手，上面有人扛着的时候，他可以更轻松面对所有的挑战。 而现在他成了第一投手，压力逼迫他更快的承担起这支队伍的重量。 于是第二球如期而至。 继恐怖的高速球之后，第二球在保持速度的同时有了一定的变化——快速滑球。 斯威尼看准了时机挥棒，却与棒球擦肩而过。 “好球！” 第二个好球将斯威尼逼入了困境之中。 还有一球。 无论是打者斯威尼还是投手查尔斯都很有默契，他们都清楚接下来这一球一定是一颗好球。 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刚刚担任主投的查尔斯，需要用连续三颗投球来给自己确立这场比赛的气氛。 但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 前两球已经令斯威尼感觉到了吃力，即将到来的第三球只会更加难打。 斯威尼再次调整好了姿势，直面后浪。 他脸色凝重。 他并不想服老。 更不要说在扎克离开后，教练专门与他谈过一次，主要是询问他对于调整到第一棒的意愿。 如果是其他选手，教练只会做出决定再让选手适应，但斯威尼是注定要在球队退役的选手，即便是教练也需要尊重他的意愿。 斯威尼还记得当时他心情的复杂。 哪怕是在他职业生涯最巅峰的时候，他也没打过一棒。 倒不是说一棒就比他的二棒位置要重要，而是这个位置代表了每场比赛第一个出场的选手，他的挥棒有着超过其本身的意义。 可斯威尼还是接受了这个挑战。 威尔逊已经退役了，那个老家伙在还打的动的情况下选择了退役。 斯威尼认识到这个事实后难免觉得有些荒诞，不过他也能理解对方的选择。 老家伙们总要离开这个球场，总要把球棒交给下一代。 可他还想再燃烧一次。 哪怕对手是红岩雀久战不胜的钢铁人，哪怕是超新星查尔斯·托莱尼，他也不想要逃避对方的投球。 斯威尼看着如同炮弹一样冲来的第三球，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将自己全部的精气神寄托在了球棒之中，挥出了这饱含他意志的一棒！ “好球！” 查尔斯·托莱尼微微拉低了帽子。 他没有把过多的目光放在失败者身上。 虽然心中有感叹一句，约翰·斯威尼老将气势不减。 但也仅止于此。 他还要更强，他还会变得更强。 所以他将目光重新收拾好，等待着第二位打者的上场。 “华盛顿红岩雀，二棒泽村让” 下一刻，查尔斯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他看着那个与斯威尼击掌交替后走过来的熟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曾经他们在纽约那个小的练习场相识的情景。 那个时候还稚嫩的孩子，此刻已经作为他的对手站在了这个赛场上。 这么一想，先前所看到的斯威尼这个老家伙与对方击掌时，那种新旧交替的感觉，似乎应用在自己与对方身上也一样。 不过他随即便摇了摇头，把这个奇奇怪怪的想法丢掉。 他还年轻，他连职业巅峰都没到，可不会承认自己老了。 每年从小联盟升上来的选手可不少，只不过一上来就成为主力的就罕见的多。 他看着自己的朋友已经摆好了击球的准备姿势，两人目光相接。 查尔斯忍不住低下了头。 他害怕自己眼中的斗志把自己的小朋友吓到。 让保持着清醒的思绪与热烈的内心。 大联盟的球场很独特。 对于他来说，这里参赛、观赛的人都是外国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独特，更不要说这里的赛事氛围也比他曾经参加过的任何一场比赛要来的浓厚。 两支球队过往的历史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听过了不同的版本，他感到有趣，但并没有太多的代入感。 说到底，哪怕他已经是华盛顿红岩雀的主捕，并且这个位置很少会变动，他未来的职业生涯与这支球队的绑定会很长。 但现在，他还只是个第一次踏上大联盟的职业选手。 他感受着这座球场的呼吸，职业的氛围笼罩在他的四周。 他终于有了一丝实感。 是的，我成了一名大联盟的职业球员。 让深呼吸了一口，轻轻转动他的球棒，告诉自己他可以在这座球场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而后他将目光投在了对面。 投在了他的好朋友查尔斯·托莱尼的身上。 查尔斯算是他与职业世界的桥梁，他通过查尔斯窥见了这个深邃世界的一角，尔后用了不少时间终于挤了进来。 认知往往影响本质。 自从见识了查尔斯的实力，让在内心深处就开始了某种驱动，驱使他走向这个职业的世界。 现在，他终于站在了这里。 他能感受到对方带给他的那种压力。 是的，他已经一步登天成为了红岩雀的主捕，但查尔斯同样也没有浪费时间，他现在已经是红岩雀苦手钢铁人的主投。 让目光紧盯着前方，这一次不是作为朋友，而是作为对手。 他握紧了球棒，等待着第一球的到来。 查尔斯可以感受到对面那平静目光之下燃烧而起的火焰。 那是如此的炙热，以至于他有种被灼身的错觉。 他握紧了手中的棒球。 他的目光与搭档相接，收到了这一球的指示。 无论面对什么对手，他都应该全力以赴，但不知为何，这一刻，当他迈步、甩臂，身体随着他的意志而活动的时候。 他有种更为专注的错觉。 连球的触感都比往日要清晰。 他的视线不自觉被站在打席的让所吸引。 他能感受到对方如此强烈的想要挥棒的决心。 他一定会挥棒的。 查尔斯心中产生了这样的预感。 这让他嘴角的弧度下意识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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