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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是错的。 你明明有那么多所谓的监护人，他们又都在干什么？ 还是说，里世界里的孩子，都是要和你经历一样的事吗？这不公平。” 狱寺隼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握紧了拳头，忧虑地注视着纲吉。 “——那个，”纲吉倒是神色如常，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柯南君，请不要说我的家人。正如你说的那样，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孩子’，而且，我就是一家之主，背负起整个家族，带领家族前进，就是我的责任。 我的家人们、也是这样过来的，你会对我感到怜惜，或许是因为现在、我坐着轮椅，身体不好的缘故吧。 不过，别看我这样，我随时都能将隼人控制住，杀人、就是更简单的事了。 现在在这里，最强的人就是我，知道最多的信息的人，还是我，手中握有权力的人，依然是我。 谢谢你，柯南君。自从认识你，你一直就在、遭受我的监视、谋算，但是你在知道、那么多真相后，却依然将我、当作弱势的，需要保护的存在，我其实还蛮不好意思的……哈哈。”沢田纲吉低下头，露出了一种，柯南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羞窘，真正的，少年般的无措，但是下一秒，少年又抬起头，神色坚定，“可是，即便是这样，即便我觉得对你感到很愧疚，我也不会对你心软，放弃我的计划，放弃掉我对你的图谋。 未来，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真面目，大概、会很后悔今天为我说话了吧。 柯南君，我过去、直面了数不清的‘杀意’，可是，我却活下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世界你看不到的罪恶且不论，有些罪恶你看到了，又能如何呢？ 柯南君，你救不了福原昌子，更拯救不了我。因为，我们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第六十四章 灰白¶ 相信 “那个侦探小子说得有什么错？”Reborn双手拿着一支钢笔，转了一圈椅子，“连自己的首领都看护不好，无用、又无能，说的就是你们。狱寺，我说过，不要自作主张为蠢纲好，不要为了停留在他身边而停留。” 空旷又黑暗的会议室内只有Reborn一人，和他面前的几块3D投影屏幕，守护者们的身影显示在其中，是白兰提供的技术。 现在是例会时间，因纲吉最近身体数据波动较大，让门外顾问大为光火。 要不是云雀要处理「轻井沢」这个身份被组织怀疑的问题，现在Reborn点名的就不是岚守了。 不过，由于「轻井沢」面临暴露风险是纲吉的指令所致，云雀目前所做也是纲吉计划中的一环，于是他相当光明正大地翘掉了这场会议，但他纵容纲吉的行为还是被家庭教师拎了出来一批再批。 “十代目……我不想看到十代目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习惯了面对杀意什么的……”刚刚将有些兴奋的纲吉哄上床的狱寺隼人在莹蓝色的光屏中垂头丧气，像一条落了水的捷克狼犬。 “你看不出他是在卖惨吗？那只是在蠢纲在隐瞒超直感的存在而已。 江户川柯南的质问有出于真心的成分，也有试探。他已经在让工藤优作托关系打探我们的名字了。 蠢纲从白兰那里拿到了消息，是在给小侦探接受他是黑手党这个身份打预防针。” Reborn环视了一圈悬浮在圆桌上的光屏，“我再强调一遍，不要轻易介入他和小侦探之间的游戏。 第一，那是你们首领的游戏场，不是你们的，你们的重点不在那里，蠢纲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以免蠢纲的计划节外生枝。 第二，蠢纲的确不聪明，但有一点他看得比你们明白，米花町和江户川柯南这个人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蠢纲给你们的手表保管好。别在阴沟里翻船，受伤让他担心。 第三，这阵子他用激素药量太多了，这两天免疫抑制剂打得也很频繁，过去照顾他的人都给我把重点放在他的身体上！ 过两天，斯帕纳会到日本东都明星科技公司去一趟谈机器人项目。已经查证小五郎接受了其竞争公司久须美机械公司委托调查内鬼一事。”Reborn转了转笔，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干涉，已经开始了。散会。” 说罢，Reborn便按灭了会议的总开关，将笔一扔向后靠在椅背上。 纲吉的身体数据最近并不乐观，身体数据显示他最近的发烧固然有劳累、打免疫抑制剂的缘故，可也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生长热”。 他的身体机能开始有重回青少年时期巅峰的趋势——然而这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银色子弹和纲吉的大空火焰在纲吉的体内达到了某种平衡，照理来说没有巨大的变动，这种平衡不该被打破才对。 在激素和抑制剂用量不变的情况下，逆生长开始占据上风，这说明纲吉的火焰量被消耗过度了。 可是按照纲吉本人的感觉，他甚至还需要更加频繁地去消耗火焰，才能控制住火焰的溢出。他已经开始准备削减对自己下丘脑的灼烧。 Reborn知道，这也是自己这个最宝贝的小弟子对自己的妥协和安抚。 让纲吉停止继续自我伤害，这本来是Reborn想要看到的，可紧急叫停的人，也是Reborn。 因为，那太矛盾了。 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银色子弹、或者说永生之酒的确具备某种活性，它调整了自己的优先级，不再准备以静默的姿态改造纲吉的身体，甚至不再优先选择让纲吉“不死”，而是转头保持机体的“不老”。 “若是、能退化成江户川柯南一样的小孩，继而冻龄……蠢纲，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听上去、像是我和你的命运被互换了呢，Reborn。” “这可不能算是回答。” “如果退回到柯南君那个年纪，恐怕，我就不得不选择放弃掉、自己这个身份了吧。Reborn，只有我、才能贯彻我的理想。” “目前「里特课」模式已经步入了正规，接下来的建立规则部分也的确马虎不得，既不能让别人知道A药的存在，也不能让别人怀疑你的身体出了问题，你必须保持强势的姿态……吗。”Reborn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蠢纲，你和志保的谈话可以提上日程。或许、也可以借玛丽和世良真纯之手拿药。此外，斯帕纳会带来白兰最近监控到的消息，朗姆也要出动了。你保下了「波本」，但「轻井沢」的异动还是惊动了那只老乌鸦。朗姆盯上了小五郎，ASAKA自然也会追来，之后，你还打算在小侦探身边什么也不主动做吗？” “Reborn是说、参与到与组织相关的案件中？那个的话，我已经有在做了哦。” Reborn听出了小弟子语气中藏不住的自得，心里一阵柔软，配合地扬起眉毛，“哦？以西施佳雅的身份吗？” “唉～什么都瞒不过Reborn啊，哈哈。对啦，不过，如果是朗姆、ASAKA的有关案子，我虽然不会插手，围观也是可以的吧？” “那是自然，注意安全，玩得开心。”Reborn柔和下眉眼，用闲聊的调侃语气道，“我听狱寺说，你让小侦探教你高中理科科目，担心考试？” “嗯……好难为情啊，柯南君说，让我干脆刷题好了，就不要去试图理解了。怎么能这样啊……”纲吉小声嘟囔着什么“这也太看不起我了一点吧”。 “他说的没错哦。你忘了吗？以前我教你数学，最后不也是让你做卷子。上补习班、刷题，这也算是日本高中生的日常哦。当然，你不用真的去熬夜——等等、蠢纲，你现在不会还在做卷子吧？” “我、也没有啦，就是睡前看一会儿课本……我也想理解啊！”纲吉有些委屈地说，“之前柯南君那边出了好多事，好多课都请假掉了……呜……” “躲在被窝里看书？眼睛看坏了狱寺可是会哭的哦？”Reborn听出小弟子是在和自己撒娇，又觉得可气又颇觉怜爱，但绝不会说出诸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风凉话来，“担心考试的话，后面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我来给你补习。” “不要。”纲吉脱口而出后，又立刻软下声音，“Reborn太辛苦了……组织最近真的有好多动作，恭弥、安室先生最近都很忙，你肯定更忙。确实、是我自己不好，没有平衡好学业。” 会议室中一时间只能听见Reborn变得略重的呼吸声，几秒后他说，“……算了吧，你以为你考得太烂，丢的是谁的脸？辅导你学的那点知识，花得了我多少时间？还是说……”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又有什么事要瞒着我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做？” “呜哇！才没有！”纲吉“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我要睡了，Reborn也早点休息！” Reborn被这生硬的话题转移技术气笑了，“好了，蠢纲。去睡吧。把课本里的东西看懂，考前我给你押一押题就是了。对自己这几年的学习成果有点自信，你以为平时你接触的小正、斯帕纳都是什么人？你接触到的知识相比高中课本前沿了得多，一下子转变不过来思维方式而已。” “好唉！”小首领对自己的学业没什么自信，不过他格外信任自己的家庭教师和伙伴，一想正一和斯帕纳平时也会来给他讲课，诸如匣子、莫斯卡、特殊弹、机动装置等机械原理他也不是学不明白，来自Reborn的折中提议显然让他放下了心事，“Reborn，谢谢你。我是……有点贪心啦。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不能考大学什么的。 现在，我有不懂的问题、问身边的同学，他们也会很认真地回答我。还有、我不是离开日本很久了吗？现在使用的颜文字和我那时候又不一样唉，他们也会教我，不嫌我笨。分手厨房、动森之类的游戏，大家也带我一起玩……上次蓝波还说羡慕我的建造进度呢。 Reborn，真的，谢谢你。”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蠢纲，你要相信，只要你想，以后你的生活就可以是这样。”Reborn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么对纲吉说了。 他以为小首领，他最疼爱的小弟子不会回答他这句话，他也像往常那样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准备听着他的小弟子熟睡过去。 等他整理好东西走出会议室时，他用手挡了一下中午渐盛的日光时，听到了一声“嗯。” Reborn的脚步顿住了，他的喉咙有些干涩，此时的西西里远比日本温度高得多，已经让他觉得有些炎热了，他伸手将领带解松，“蠢纲？” “嗯。我……相信你们。Reborn。 柯南君、今天问我的问题，比我预想得、要早很多。他身边的时间流逝速度……或许也可以为我所用。 而且，他可以。我觉得……他可以。 Reborn，你别急，我不是要放弃、把柯南现在就推出来。 嗯……有些乱，而且我好困啊，没法很好地表述清楚，但是——也许我现在的状态，并不完全是向着深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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