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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吧。安室先生已经出来看情况了。”少年一脸平静地操作着轮椅上前，“我出面就好了，阿武近期还有任务吧？” 太刻意了，少年想，他垂下眼眸，也太着急了点。 但要和日本公安打交道，安室透这里的确是最好的切入口。 毕竟他们这群里世界的人要顺利入境，要提前在公安警备局对里世界特别课（简称里特科）*备案的。 Reborn之所以要拐那么大一个弯，想替少年做一个在日本有真实活动轨迹的身份出来，主要就是为了防像安室透这样对里世界一知半解的卧底公安，拿着「沢田纲吉」的存在做试探组织的投名状。 降谷零所在的警备企划课虽然不直接负责里世界这块，但他本人在组织中卧着底，和里世界也不算完全没关系，能看得到他们的备案资料。 何况，纲吉也不是没有以组织合作对象的身份出现在波本面前过。 少年和已经和波本打过直接照面了。波本是知道他的长相和在组织中的地位的。 考虑到他的父亲降谷正晃是日本的外务大臣，于情于理也该由少年亲自出面。 只不过、没有替自己准备一个「纯白身份」，甚至还而在安室透面前使用真名的话…… 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日本，遣送回国，然后把事情搞大？ ——难道阿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 少年慢慢推着轮椅，灵巧地避开忙着装卸的工作人员来到安室透面前抬起头，“好久不见了，透哥。” 他弯起眉眼，温温柔柔地向小梓也道了好，两人简短地交流了一番搬家问题后，山本已经利索地招呼着猎豹搬运公司的人挪车时，安室透都还没回过神来。 安室透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点，看着坐在轮椅上时不时轻咳的少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您怎么……会在这里？”
第十二章 深黑¶前情•永生之酒 “透哥？不请我进咖啡厅坐坐吗？放心，我会自己买单哦。也不会打扰你们做生意的。”少年抬起细弱的手腕在降谷零面前晃了一下。 降谷零勉强回神，他看了看在民宿进进出出的十几个搬家公司的员工，和刚刚被当场高薪请来的原厂木工老师傅拆卸下来的大床零件，扬起一个假笑，从干涸的喉咙深处挤出，“说得也是。进去吧。” 少年再次按住轮椅的面板率先向咖啡厅驶去，化身为波罗咖啡厅员工安室透的日本公安紧跟在他身后，脚步黏在轮椅后面像是牢牢地护着轮椅，实则是隔绝了少年和周围的民众，并随时准备反击。 此时此刻，向猎豹搬运公司工作人员借了制服和帽子，混在其中暗暗注视着这一幕的山本感到意外，又不意外。 毕竟他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解决降谷零这个身份棘手的人物对纲吉可能产生的威胁和带来的麻烦的。 但是，他们小小的首领，早就不是个孩子了。 哪怕在他真实的17岁，他也不是个孩子。 他是黑手党教父，没道理处处受到他们这些追随者的监护和挟制。 看降谷零的那个控制不住意外甚至紧张的表情就知道，沢田纲吉和降谷正晃碰过面了，就在来之前。 当时降谷零也在场，甚至被降谷正晃当面正式介绍给了沢田纲吉。 否则解释不通降谷零看到少年瞬间起了那么大的反应，却又在少年开口招呼时立即回神，并作出对一个坐轮椅的未成年如此戒备的动作。 降谷零知道沢田纲吉是谁，并且他见的就是这个坐轮椅的沢田纲吉。甚至可能还观摩过轮椅上的教父是如何单枪匹马制止住一场枪林弹雨的火拼的。 山本叹了口气，这件事其实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是自己的首领。 这一次来日本，纲吉身上是没什么计划和任务的，反观他们却做了许多紧张忙碌的前期准备，这给了纲吉更多的时间和自由。 他们希望给纲吉一个相对普通的身份，让他既能接触到组织的信息，让他不至于无聊和胡思乱想，可纲吉却打算就此机会，从工藤新一的角度入手切入对组织的调查。 将组织一举倾覆甚至连根拔起固然很容易，但那不符合纲吉制定的规则。 如果规则的倡议人都不遵守游戏规则，又有谁会遵守？ 黑手党不是破坏者，只有一个稳定和谐的社区才能保证家族延绵不绝。 里世界的大多数人也只是拥有力量的人类，不是怪物，对钱权和快过日子的追求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即便是知晓七的三次方真相的他们，也不会像乌丸莲耶那样敢生起永生不死的贪欲。 那么——乌丸莲耶究竟是因为什么，突然起了制造「银色子弹」的念头？又那么笃定他一定能达成？或者说，他凭什么判定永生可以通过世界现有元素的排列组合——用化学和制药来达成？ 既然已经有贝尔摩德这个半成功的案例在，又为什么不用「银色子弹」？是因为某种缺陷和不稳定性吗？ 是了，乌丸莲耶不是没有用「银色子弹」，而是用了以后依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可所谓的「缺陷」和「不稳定」，又是与什么做对比？或者说，什么东西才配称得上是「稳定」、「完美」的「不死药」？ 当年银色子弹的资料……又到底是被谁烧毁了？ 如果是宫野夫妇发现了「银色子弹」的可怕之处而烧毁资料，乌丸莲耶又为什么要将唯一知道「银色子弹」的人灭口呢？ 如果宫野夫妇没有在那场大火中被灭口，他们又去了哪里？是被组织控制住了吗？可如果是这样，宫野志保制造的aptx4869残缺品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被组织控制住，那么他们又是为什么不现身于人前？ 是有第三方的势力介入其中吗？那又为什么没有进一步阻止组织的举动？ 让教父担忧的并不是组织本身，而是组织持有的、或者说乌丸莲耶身上的那个秘密。 不死药牵动着全世界权贵的心神，组织以制造「银色子弹」为目的行动得到了那些处在金字塔顶尖之人的默许，这是组织能够发展的根本。 十七年、或者说半个世纪都没有一个绝对成功的案例，组织上下已经被各方势力的间谍卧底插成了筛子，可乌丸莲耶依旧稳坐钓鱼台。 教父想知道那是为什么。 乌丸莲耶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呢？ 他曾在无数次痛苦的身体变化中，挣扎着不叫出声，只一句句地问他们为什么。 当年纲吉吃下药后，身上没有任何改变，却莫名其妙持续高烧，在此期间Reborn因为某个原因喝下了纲吉的血，之后杀手身体衰竭迹象立刻被延缓，不到一年时间就重回力量的巅峰。 后经证实，同时注入大量晴属性的死气之火和纲吉的血，能够让从诅咒中解脱，却饱受身体衰竭痛苦的彩虹之子恢复健康。 经过威尔第的研究，纲吉的高烧是因为身体在抵抗「银色子弹」中某种类活物却非活物的活性物质A，威尔第称呼其为弹壳。 那些物质中，又包含着类似于血液和酒精混合起来的不明物质B，科学家将其命名为弹药。 弹壳是为了包裹和保护弹药而存在的。 弹药则具有很强的脱分化作用，甚至能够让部分已经分化完全的细胞退回到干细胞时期。 对一般人而言，有一定的机会退回孩童时期，此时身体内部细胞分裂分化的速度与银色子弹的药效将达成平衡。 可若假设这种酒液一般的物质，纯度和量再高一点、多一点呢？ 会不会让人在仅仅一次破坏、变小，治愈，变大之后，就能够达到真正的「不老不死」呢？ 纲吉的大空之火可以中和弹壳对身体带来的伤害，而里层包裹的弹药又被晴火催发，中和了彩虹之子们身上的暗伤，疗愈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回到最巅峰的时候，并还在持续起效，延缓他们的衰老。 某种意义上，配合死气之火使用的「银色子弹」，几乎可以说就是完美的「不老药」，但并非「不老不死药」，也就是说，当Reborn遭受致命伤害时，他还是有可能会死的。 由此推测，乌丸莲耶见过「不老不死药」，或者说，是拥有不老不死药的人的血——而那就是弹丸。 威尔第用雷火的属性尝试分离两种物质，他推测是那些血液阻止了类似于酒的物质在人体内继续挥发，但也是这些血液限制了酒液对人体的改造。 既然血液也是载体，那么，真正拥有能够让人不老不死的神秘物质，毫无疑问就是那种看似分子结构简单的酒液了。 所以，乌丸莲耶将所有组织的成员，统以酒名来命名。而大量使用蒸馏酒而非酿造酒，则是因为乌丸莲耶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他想用蒸馏那样的技术快速得到这种酒—— 「永生之酒」。 此后，纲吉以保持死气之火燃烧的状态来抑制身体中的「银色子弹」对身体的损伤和细胞脱分化作用，来减缓自己的变小。 期间，他也曾想过彻底破坏掉自己的身体，就像Reborn当初身体衰竭时那样，赌自己能置死地而后生。 被Reborn用一句“顺序不对”劝回。 此后，因一直保持着这种对抗状态，纲吉身体上的免疫系统就像杀红了眼的军队，彻底失控，在纲吉体内横冲直撞，反造成他的免疫力低下，整日整日地生病住院。 此时，即便他想停下用火焰对抗，后果也很难预计了。 再之后，纲吉就开始了痛苦的免疫抑制治疗。 七年后，沢田纲吉24岁，他第一次变年轻了。这说明他们的缓兵之计暂时成功，纲吉用每年向后回退一岁的代价得以喘息。 此后每一年，纲吉的外貌都会变年轻一点，甚至在前年，身体倒回了第二次发育之前的状态。 Reborn的容颜则如同贝尔摩德一样，再没有了改变。 如果让乌丸莲耶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里世界造成巨大的波澜？毕竟，组织到现在还在坚持不懈地向里世界家族首领兜售未来「银色子弹」的购买权。 没有什么比教父的亲身实践和已经活过半个世纪却依然年轻的世界第一杀手更能说动人的例子了。 ——为此，守护者们都知道纲吉，尤尼和白兰与川平进行过一次密谈。 在那之后，他们知晓了那种酒液并非与七三相关的东西。 “那是你们的祖先，来地球时带来的东西。”古地球最后一个男人不知活过多少岁月的拉面狂人推了推眼镜如是说，“和地狱戒指的来源也有一定关系。少碰为妙。但并非不可解，困扰沢田纲吉的是弹壳的部分，而非弹药。日本已经有针对弹壳的近似解药了，去米花町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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