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挺直了背,咳了两声调整状态。 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 下楼到一半的泽木,捏着扶手的臂硬生生冒出了青筋。 脚步稍钝,就慢了下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前后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了上司的变脸大法,中村面不改色的迟疑了下是否有被掉包。 泽木懒懒的伸手接过文件,讲的无非就是他最近在组织里安插的那几个事件,又造成了多大的混乱。 榨汁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橙子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泽木皱眉看了一眼自作主张榨汁的中村,眼神越发的危险。 擅自做主的东西。 就该除掉。 被冰冷的眼神直直盯来,中村瞬间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下巴朝厨房扬了扬,做了一个口型“波本。” 下一秒资料朝自己扔来,中村抽了抽嘴角,看到上司跑到厨房门前,又停了下来调整步伐慢慢走进去。 降谷回头就看到泽木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走进厨房。 “先去换衣服,然后洗漱,下来吃早饭。” 降谷推着泽木走出厨房,背对着的地方,降谷轻轻扯了手上的发绳,拢了拢泽木的发丝,熟练的扎了一束。 感觉到身后的动作,泽木乖乖地呆着,等到降谷将头发绑完,才转过身微微弯腰抱住他。 “早上好。” 像在做梦,泽木想。 如果是梦,就一直做下去吧。 趴了有一会,降谷才摸了摸泽木的头,“快点上楼换衣服。” 泽木点了点头,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顺便亲了一口降谷的脸颊。 回到卧室的时候,泽木对着镜子发呆了一会。 他总觉得这是假的。 零,又要用他的蜂蜜陷阱吗。 泽木低了低头,头疼的毛病以前从来没有,但是最近为什么总是一阵一阵的刺痛。 就像是。 有人在用针扎。 脑里的阵痛几乎拔高到顶,泽木抓着洗手台壁的手不断收紧,青筋爆起,甚至太阳穴都开始一突一突地跳。 泽木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嘴里的铁锈味开始弥漫,指甲太过用力几乎要陷进肉里。 不可以,不可以让零听到。 泽木痛的汗直冒,薄薄的衬衫背部几乎被浸湿,洗手间的窗口冷风钻进来,几乎是双层的折磨。 阵痛来得突然,走的也不慢。 时间流逝的异常的慢,泽木在痛感结束的那一刻瞬间瘫坐在洗手间的地上喘息。 指尖的血还在滴落,颤抖。 “还没好吗?” 降谷有些奇怪。 洗漱和换衣服怎么这么久。 恋人的声音让泽木被痛感麻痹的神经稍稍回了神,眼睛才有了焦距。 泽木刚要张口,喉中一片沙哑。 他清了清喉咙,用最正常的声音回了降谷。 洗手台的血顺着直线留到地上,再流进排水口。 泽木面无害怕地打开水龙头冲掉血液,草草地用纸巾擦了水渍和额头上的冷汗。 将背心扔掉,泽木套上了一件袖子比较长的衣服,才快步往下走。 “久等了。” 降谷就靠在楼梯口的角落,泽木顺手揽过他的肩,一手又牵过他的手,腻歪得让降谷眼里都是笑意。 三明治是从诸伏那里偷的师,又在波洛常做,味道自然很好。 降谷多做了一份给中村,递过去的时候就感觉到周边的冷意斗升。 降谷一眼望过去,轻轻瞥了一眼泽木,示意让他收敛一些。 中村缘擦了擦手,接过了三明治,一脸笑意的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泽木。 啧,是谁的醋意这么大啊。 “好吃吗?” 降谷顺了顺泽木气得竖起来的呆毛,“别气啦。” 三明治不大,泽木有点不舍得吃,“好吃。” 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平时的泽木完全不一样,是害怕现在的“梦”破碎? 降谷离泽木近了一些,再近了一些。 泽木全身都僵硬了起来,晦涩的熏红从脖子顺到脸颊再涌上耳朵。 耳朵红的要炸掉了。 降谷哼笑了一声,慢慢抬头靠近泽木。 耳尖被含住的瞬间,泽木的心跳的频率迅速升高,周围的声音听不见,视线模糊,湿湿的耳垂被放开时,泽木稍稍愣了愣转头想看一眼降谷。 唇瓣擦过脸庞的瞬间,降谷主动的吻了上去。 气息交互缠绵,湿热的吻交杂顺着脖颈而下,泽木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夺取过主动权,微微低下头,加深了吻。 “抱紧我。” 泽木的嗓音开始变得沙哑。 = 按照这样下去,上司即可以洗白从组织全身而退,又可以灭了组织不留一点痕迹。 下意识的哼了几声调调,中村开了车门坐在驾驶位上消遣刷视频。 车窗的倒视镜很快的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中村眯了眯眼。 错觉? 一把枪瞬间抵在他的太阳穴,中村挺直脊梁将手做投降姿势。 完了。 这回来真的了。 中村没有回头,但他能从后视镜隐隐约约看到一头卷毛,但是戴着墨镜看不清五官。 是哪方的势力。 目的又是什么。 中村吞咽了一口,左手慢慢探进右口袋想要发送求救信号。 “诶?” “小动作被发现了哦。” 左手被擒住的时候,中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沉迷于谈恋爱的上司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丢了。 哎。 手机被淘走的时候,中村深深为自己发一条删一条的好习惯感到欣慰。 太好咯。 即使翻遍手机。 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中村低头的眼神满是无趣。 闭环 中村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是愣了几秒,立刻打起精神警觉了起来。 周遭潮湿得紧,几乎是不透光的,只微微一点闸门缝隙透了些,保障了呼吸的顺畅。 中村也不喊叫,只是静静等着绑了他的人到来。 他知道这人另有所图,否则也不会将他绑到这儿,什么事也不做只等着他醒来。 似乎是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下室还能听到些许雨滴下落的声音。 中村定了定神,只低着头摆弄手指。 闸门忽地打开,强烈的光些许有些刺眼,他避了避眼才缓过这阵白光的眩晕。 人还未看到就闻到了一股烟草味,和绑他的是同一人。 只一人就敢动他。 有勇气。 只是不知自己那不靠谱的上司何时能想起自己的行踪。 “嘛,醒了。” 一开口就有些不着调的态度,倒是打了中村一个措手不及。 他原以为会是中二派,“把你们老大的秘密全部供出来啊混蛋!” 或者深沉派,“to be or not to be.” 中村看过松田阵平的资料,毕竟再怎么说也是顶头上司夫人的娘家人,多少是进入了他的敬业名单。 只是不知道这位娘家人突然将他绑到这是要做些什么。 “喂,你是他的手下吧。” 松田将口袋的烟熟练的叼到唇边,另一手一摸掏出了一张照片,是偷拍角度的泽木悠。 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过度曝光,隔着照片都刺眼。 中村缩紧了一下眼瞳,故作惊讶,“可恶,你要对我们老大做什么?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都不可能就范的!老大很快就会来救我,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是chablies手下第一员大将,手握所有秘密。” “怎么样,还敢动我吗?” 中村抬了抬下巴,一幅宁死不屈的娇羞状。 松田叼着烟的姿势稍稍换了一下,有些不耐道,“既然是这样,就把秘密都说出来吧。” 他顺手拉过一把折叠椅,自然而快速的撑开对着中村跨坐,手撑在下巴上,脸微微抬起。 两人对视间,中村眨了眨眼,随机脸色一变,哀嚎了一声,“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不过就是得了臆想,我之于老大不过是一枚可随意抛去的棋子,用过即丢,否则你将我绑来这么久,以他的势力怎么可能还寻不到你。” 叫苦的声音越喊越大,松田抽了抽嘴角。 他大约是能猜到零在完成什么关于chablies的秘密任务,本不想插手,只是前几日一封信和照片送到他的家门缝里。 权衡利弊后他才将中村绑到这里。 只是,要抓捕chalies,只是这个人,靠谱吗? 看着面前叫苦连天的弱气书生,松田眉心跳了几下,戴上墨镜出了闸门。 = “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好自为之,太宰治。” 泽木银白的长发在那时还不过是齐肩,满眼的野望和血性毫不掩饰地看向太宰,指缝间藏的刀片牢牢的锁住指尖。 不管? 太宰的双眼上挑得过分,捉摸不透的笑意几乎快从眼眶间溢了出来。 这是第三世。 也是太宰冷眼看了两世后第一次插手。 太宰点了点唇,他向来喜欢有挑战的东西。 即使一开始弄不清其中的缘由,两情相悦不过是一点身份的阻拦,有何好牵扯三世。 泽木悠似乎从未有过记忆,只有降谷零不断地重来。 起先地刻意接近泽木,直至两人相恋,又因为各种奇怪的缘由生死相隔。 有时离谱的就像话本。 或是有人操盘着他们的一生,不得不朝着悲剧行驶。 太宰状若无意地朝空中看了一眼。 而他就像是见证人,从冷眼旁观到插手其中。 这是有人控制还是自己本意,太宰也有些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 破坏了故事性,才能走出所有的闭环。 故事的本质是悲剧。 从本质破坏,才是真的破坏。 不能让泽木悠按降谷所想去坐牢。 这样和第二世不会有任何差别,泽木会在牢中自伐而死。 太宰轻轻将照片贴上白板,眼中的冷意忽现,轻轻拿笔圈了几下眼前的人。 中村缘。 太宰笑了几声,忽地急促停下。 = 暗房里的灯全暗着,只有监控录像亮着,泽木的脸庞就在微弱的录像上照着。 随着屏幕的内容发展,忽明忽暗。 直到中村被枪抵住太阳穴,泽木的姿势才有些许变化。 也不过是从撑着头,变成躺在椅上。 泽木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懒懒的将录像关掉,走出了暗房。 硬盘被随意的扔在桌上,泽木看似随意的朝监控处看了一眼,嘴角才露出一抹笑容。 不过片刻,一人迅速将硬盘带走,直接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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