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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困难的思考，那些声音回响在他耳边。 我想问问他，他有什么权利决定那些人该救那些人不该，他以为他是上帝吗？ 莱克斯的手指轻轻隔着微弱的距离抚上他的头发，他看上去那么急切有却也那么小心翼翼：“你知道吗？超人。”他如同耳语一样轻声说：“只要那么一小块化成的粉末，你就几乎飞不起来了。”他用手指比划了下，“但是，你知道吗？大蝙蝠可是从我这里拿走那么一大块。你好好想想，他想做什么？”他注意到对方僵硬的脸色，眼眶无法控制的泛红，“嘘，别着急。”他用哄孩子一样的口气说，然后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莱克斯站直身体，他的指尖最后在神子的脸上轻轻扫过，“看那。”他指着哥谭的方向说：“蝙蝠灯已经亮起来了，你还在等什么，超人？现在你可以选择，那些人值得救，那些人，不值得了。” “钟声已经响起，你做好准备了吗？超人？” &&&& 他的父亲对他说，你能拯救这些人，并且带领他们前进。 他的养父对他说，你从来不平凡，你必将改变这个世界。 Clark想，他们是错的。 他降落在哥谭，蝙蝠侠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一步一步走向对方，他渴望过这个男人，他的坚持信念他的所有一切，渴望他的亲吻，怀抱，爱意和灵魂。但那是错的。超人想，那是错的，我们生来就只是孤独，靠在一起无非互相取暖，而现在我们连这点都做不到，他是怪物，外星人，是无法控制的因素。那些都是他的错，佐德从天而降，怪物地下嘶吼。他也许可以做的更好，但是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 蝙蝠灯照亮遥远的天际，但是那一切那么遥远，他看到蝙蝠侠，看到Bruce Wayne，他看到漆黑的未来。 “蝙蝠侠。”他说：“我请求你，帮助我，救救玛莎。” 他听到达摩利斯之剑掉下来的声音。 &&& 静止。 黑白。 雪花闪烁。 他坐在电视机前，上面是杂乱的雪花，然后一个一个，扭曲图像依次出现。 “看那，那是Kent家的小怪物。” 滋滋 “嘿！你能怎么样？打我吗？” 滋滋 “听着，Clark，无论那是什么，我跟你保证，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 滋滋 “别过来，Clark。世界还没准备好接受你。” 滋滋 “蠢货，你来打我呀。” 滋滋 “Clark，我真的担心总有一天你会被这座吞吃的尸骨无存。” 滋滋 “Clark Kent ， Daily Plant。” 滋滋。 “叫我Bruce。” 滋滋 “如果想要拒绝，就推开我。” 滋滋、 “我教过你什么，男孩？亲吻的时候要闭上眼。” 滋滋 “别忘记，你是什么人，氪星之子卡尔 艾尔。” 滋滋 “爱你，永远。” 滋滋 “毫无意义，你的存在就是错误。” 滋滋 “你的存在就是罪恶，他们得看清楚，你是个骗子。” 滋滋。 “没有人能永远做好人。” 滋滋。 “别去，Clark，求你，你会死。” “只有我，露易丝，只有我能去。我所爱这个世界，所有的，我不能看着她毁灭。” 滋…… 黑暗，画面消失。 他最后一次看向天空，无限星空璀璨无比，远处，有星星诞生和爆裂的声音，多么渺小，他想。我们和它们相比如此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是他依然能感觉这生机勃勃世界，多么美丽，而他相信所有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超人安静的看着，直到蓝色凝固成死灰。 直到死亡覆盖他的肉体和灵魂。 90 曾经有一段时光，过去的时光，那时有完美之物，如钻石般纯粹。 但凡世间万物都会跌落，世界万物，终会坠落 - 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 &&&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时刻，或者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诞出永恒的愿望，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希望他永远在我身边。你也会做过那样的梦，当你们老了，在楼梯上不得不搀扶彼此，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暖融融的日光，而他就坐在你的身旁，你们不再年轻，不再充满活力。但是你们还有彼此。 这是他有过的，短暂并且无比美妙的梦，他甚至有那么些时间相信这个梦可能会成真。 Bruce Wayne微微侧过头，他右手边的椅子，空着，没有一个穿着温暖毛衣的男人蜷在里面读着一本厚厚的书。而窗外是哥谭沉重深黑的夜晚。梦消失的如此迅疾而……荒诞。 每一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风笛声飘扬在风中，礼炮射向天空，人们开始哭泣，为他们所失去的。但是没有人知道Bruce 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有时也会厌倦，日复一日，夜夜重新审视这座城市，它隐藏黑暗和污秽，它充满罪恶和恐惧，二十多年，它从未变得更好，当他凝视这座城市，如同深渊也在凝视他。他恐惧，他害怕，有一天，当他内心黑暗无法控制他也会变成怪物。他愤怒，他怀疑，所有的一切。 曾经有那么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过，他有着可爱的小小虎牙，他笑起来的时候明亮里带着一点天真，他糟糕的审美和耿直的莽撞，他似乎从来不懂迂回和躲避，他只是笔直的像个战士往前冲。他仿佛有着自己所渴望的一切，他的正义，勇敢，天真，光明还有……纯粹的灵魂。 然后一切改变了，他听到石中剑被拔出的声音，他听到恶魔窃窃私语，他听到自己喷薄的愤怒痛苦和……仇恨。 他对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Bruce对Clark最后一句话，是让他滚开。 牧师念着悼词，长长的平稳的，整个墓园只有他的声音和风吹过的声音，他远远的看着看。风笛的声音如同呜咽，于是他想起那个梦，黑衣的送葬队伍，Clark，以及……那些蝙蝠。那原来就是一个预兆，他想。他终将失去所爱。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的Clark，年轻的记者矗立在黑暗的巷子里，他仿佛就要被黑暗吞没，但是他的眼里偏偏还有星光的明亮，他怀着渴望问自己，你愿意相信我吗？然后，然后发生很多事情，世界颠倒，耶稣被捆上十字架。露易丝哽咽着说，他几乎要崩溃。 他想，那不是几乎，Clark已经崩溃，而玛莎是他最后的稻草。 戴安娜已经离开，最后只有露易丝 莱恩还站在那新土旁边，她捻起那些土，低声说着什么。风送过来一些句子，她说，愿你不再孤独，Clark。 他们曾经不孤独过。他想。但他不记得他最后和超人说了什么，毁灭日将一切都吞没的模模糊糊，他只记得超人执起氪石长矛，然而珍珠弹落在地。 后来还发生许多事情，他都已经不太记得，大概是疲倦至极，又或者灵魂里空虚如此。他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做了无数梦，每一梦里他都看到蝙蝠和超人。 你不必害怕，超人说。我会打败他。 梦里没有毁灭日，只有黑色的如同暗夜恐惧的蝙蝠，超人看着那个蝙蝠说，你不必恐惧，我会帮你，他说，我会帮你击败你内心的恐惧和黑暗。四周怪异的平静，天地混沌成一片，只有他的披风鲜亮随风飘扬，喧哗出寂寞的回音。 天色已经暗沉，墓园四下里如此安静，已经再也没有人了。那些浮土已经牢牢盖上，簇新的大理石墓碑将一切盖棺定论。 Clark Kent死了，他所爱之人已经死了。从前已经过去，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想起那天在监控里看到的，年轻的记者在站在雨中，他的衣服被雨水打的湿透，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孤独的站在那里。 Clark抬起头看向监视器，阿尔弗瑞德尚未发现对方的到来，他只是那样看着监视器，就像他一直知道那个存在一样，他的蓝色眼睛被雨水浸润，他神色哀伤而难过，他张开嘴。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那件事情是真的，就是关于我爱你，Bruce。 Bruce Wayne闭起眼，泪水已经干涸，而绝望如同深渊将他吞没。 &&& 玛莎 肯特试图卖掉农场和房子，在他儿子去世的现在，她一个人难以负担这样沉重，Bruce Wayne在一个下午来到了斯莫威尔小镇，他说服了玛莎留下房子。他伸手握住那双有着皱纹苍老的手，他看向玛莎，那原本应该是早就发生的事情，他会跟Clark来到此地，他们会一起分享玛莎的拿手好菜，然后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也许他会求婚，也许会再等一阵子。但是Clark一定会很高兴，他们能分享所有的一切的快乐。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露易丝离开大都会，她去了北非做一个新调查节目。她没有再试图和Bruce Wayne进行联络。来哥谭做采访工作的人换了一个，一次新闻采访里，Bruce看到过他，那是一个身材单薄和Clark毫无共同之处的男人。 星球日报报社里Clark Kent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不会再有人光顾的桌子上却放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上面有一张卡片，漂亮的手写体。 Forever my love。 &&& 一年后。 “Master Bruce，玛莎女士已经离开了农场。她买了去中城的飞机票，也许她想有一场旅行。” 阿尔弗瑞德凝视他主人的背影，Bruce只是望着那个投影雕像，那些交错的光线构成了一个伪做的人像，光线交替变换，他看上去那么栩栩如生，像是下个瞬间，他就会踏破那薄薄玻璃包围的世界走下来。阿尔弗瑞德翻看行事历：“明天您有一个会议需要去中城，请别忘记。” Bruce点了点头，在对方的叹息里。他只是执着的看着前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飞扬的红披风的一角，但是他最终放下了手，年轻的神子在那些光线里对他微笑，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阿尔弗瑞德的脚步声消失楼道里。他闭上眼，冰冷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毫无温暖可言。哥谭已经很久不见阳光。 && 中城。 巴里艾伦抬起头，注意到收银台那边的骚动，两个家伙举着手枪正在大叫，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幕。 便利店的灯闪烁了几下，也许只是电流的问题。但是刚刚那个还在收银台耀武扬威的抢劫犯已经倒在地上。店员发出惊讶的尖叫，拨打报警电话，小心翼翼的靠近查看情况。所有人都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巴里撇了撇嘴，伸手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动作，他从冰柜里取出牛奶。他知道他的动作足够快，快到摄像头也无法捕捉。他不会担心被任何人抓住，因为他是个超能力者，闪电侠。 但是一瞬间，他感觉他的汗毛竖了起来，有视线凝聚在他的背上。他惊恐的转过头，便利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杯便利店的速溶咖啡，一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还在他的手上，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吃着最简单食物的流浪汉。大概意识到巴里的目光，对方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继续凝视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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