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一无所知的波本默默在心底扣了个6,只是安东弥生的天赋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所以他沉吟不语,甚至伸手揉揉太阳穴,无奈的叹气,随后指了指远处的靶子,“你再试试这个。”波本这次加大难度,指了50米的靶子,50米,这已经是手枪精准度的极限距离了。 这个靶子和之前两次近距离射击不一样,所以安冬弥生为了保险起见,选择了瞄准射击。但即使他这次已经选择了瞄准,子弹却还是意外的擦着靶子边缘飞出去,这样的大的误差,如果是对着人打,已经算是夕阳红描边枪法了。不过毕竟在这个距离下,任何细微的失误都会被放大,即使是手腕承受不住枪械带来的后坐力,导致的那一毫米偏移,都会最后导致脱靶。只是这下,波本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很变态,十米这个距离,能打中虽然有点天赋,但也算合情合理。如果对方真的给他表演一个50米盲打十环,他可能得考虑,连夜带着公安的人把对方逮捕的可能性有多大。 安冬弥生缓缓放下手枪,沉默的思考,但他所有的知识都不足以告诉他为什么。他计算了子弹速度、重力因素、空气阻力等,按照计算,子弹应该会中才对啊。他迷茫的看着波本,期待对方给他一个回答,“子弹速度478m/s,通过50m需要0.1046s,重量是31.28g,体积是……” “停停停,不用算了。”波本听的头都开始疼了,生怕安冬弥生给他展开一连串的公式,谁家开枪是这样子算的啊。 “我的意思是,按照计算,这枪不会空。”其他人可能会怀疑自己不经意的移动,或者其实并没有瞄准,但安冬弥生不可能怀疑自己。如果连公式也没有出错,那他瞄准了,按理来说,这枪也肯定是准的。毕竟对于子弹的速度和自重来说,50米,弹线其实不会出现较大的下落。 只是在波本耳朵里面听到的,这就是一段自大狂发言,毕竟安东弥生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失误,甚至不认为自己受到了后坐力的影响。波本并不愿意反驳自大狂,只好整理措辞,高情商的回答:“如果你自己没有任何失误,那可能是枪械本身的磨损导致的偏差。比如说缓冲簧的失修,螺纹卡圈的磨损,不过这种偏差相对固定,你多打几下就知道了。”反言之,如果偏差不相对固定,就是你自己失误。 原来如此,还有机械本身带来磨损的情况。完全没听懂波本的潜台词,恍然大悟的安冬弥生再次抬手,和刚才脱靶那次一模一样地对准红心,随后子弹快速飞出,精准地撞击在刚才脱靶的同一个弹孔上,严丝合缝的就仿佛同一个子弹打的一般。它和红心之间的距离,就是所谓的固定偏差角度吗? 考虑到子弹的速度和空气阻力,安东弥生随即了然地略微上调了枪口的角度,随后果断开枪。随着巨大的枪击声,屏幕响起了波本熟悉的电子音:十环。波本感觉自己的听力随着这声电子音,逐渐丧失,只能晕晕乎乎地看着安东弥生不做声。却只见对方勾着一丝笑意,砰砰砰连开三枪,十环!十环!十环!波本顿感眼前一黑,他极好的视力甚至能看见子弹奇迹般的从同一个子弹孔中穿过,精准的如同机器打磨的一般。 安东弥生满意的收回手枪,转头看着波本,含笑着递回手枪:“会了。” 波本呆楞着打算伸手接过手枪,随后又放下手,不甘心地指指移动靶,“你……再试试这个。”安东弥生展现的天赋太惊人,惊人到他不得不在对方获得代号前计划处理掉。如果对方甚至能表现的再好一点,这只会让波本加快处理对方的速度。 可惜对此,安东弥生一无所知。他还在认真观察所谓的移动靶,这次还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举枪射击,可惜又是一发命中,正中红心。 波本默默把安东弥生提到了这周就处理掉的名单中。 “好吧,我相信你是真的会了。”波本笑眯眯地说,他仿佛有些无奈,但又带着一丝高兴,“琴酒知道你如此有天赋,一定高兴坏了,说不定明天就会给你代号了。”组织里面,从新人到代号,正常来讲,少说也得要一年。当初最快的诸星大,也就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也是在底层摸爬滚打了八个月才混出代号。波本现在讲这种话,纯粹是试探贝尔摩德的情报是不是真的罢了,顺便画个饼。 “为什么要告诉琴酒?”安东弥生疑惑地看着波本,他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去和琴酒说自己会枪了?他想了想社畜的记忆,告诉领导同事自己额外的本事,只有一个结果——会多很多工作,美名其曰,能者多劳。他可一点也不想在没有多吃饭的情况下,还给组织多干活。只是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让人不能理解。 “为什么不告诉琴酒?”波本也愣住了,有才能有技术,不告诉琴酒,赶紧升职加薪,成为代号成员,那你加入组织来干嘛?混吃等死至于要混到组织里面来吗?多想不开啊。 “我只想干收尸的活,别的多余的事情我完全不想干。”安冬弥生说着说着迟疑了一下,难道组织很卷吗?黑色组织原来是一个积极奋进的地方吗?他是不是被电视剧和动漫影响,导致先入为主,最后错误的理解了他们的核心思想。其实即使是黑色组织,也可以是积极向上,互帮有爱,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好地方。 看着安东弥生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波本居然罕见的生出,对方并没有在骗他的直觉。 波本其实和琴酒一样,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不同的在于,琴酒如果有所怀疑,他会直接说出来,如果怀疑程度过高,他也不需要任何证据,会直接凭着自己的感觉干掉对方。而波本不一样,他平等的怀疑每一个人,收集每一个人的情报,小心翼翼地分辨每一个人的行为,身为卧底,他赌不起,也不敢赌。他从未觉得有人说的是真话,即使这话是他费劲心思套出来的也一样。他反复怀疑,推理,预判,为的不过是能撑着一条命继续走下去。但现在,他诡异地觉得,安东弥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没有撒任何的谎。 固然这是他根据微表情分析出来的结果,但他还是为自己的信任感到莫名其妙。 “好吧,组织里面也不是没有你这样子的人。不过想在琴酒手下摸鱼,怕是不容易哦。”波本耸耸肩,伸出手搭在安东弥生肩头,“现在已经凌晨1点了,你还要回去写测试,早点走吧?”虽然是问句,但波本已经强行揽着人就往门口走。 安冬弥生本来根本没打算做测试,毕竟在他的观念里面,人类10点就应该睡觉,现在已经超越这个时间3个小时了,他一点也不打算熬夜做测试,毕竟熬夜会诱发心脑血管疾病。因为人类在熬夜工作或者学习时,身体处于紧张状态,导致血管收缩异常,血压升高,这时候就容易引发或者加重高血压性疾病,所以安冬弥生一点也不想熬夜上班。但现在被波本一提醒才发现,原来组织真的是这么卷生卷死的组织啊,凌晨一点还要回去工作。 “好……好吧”安东弥生皱眉,他会好好完成测试卷的。
第20章 黑暗的意外降临 安冬弥生费力地写到凌晨六点,才把厚厚一沓测试题全部写完,刚把被子盖上准备睡觉,门口就响起敲门声。他只好无奈地起身开门,这个时间会找他的,也只有波本了,对方身为一个人类,精力是不是太好了点? 果然开门一看,黑皮金发的男人笑眯眯地端着一杯牛奶和一袋能量棒,“你是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安冬弥生倒是以上两个选项都不算,他并不需要睡觉,于是他没接话:“我做完了,你看看。” 波本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语气抱歉地解释:“琴酒今天会七点到基地,他下午有个任务,所以我只能来喊你起来。基地里面没什么吃的,我找了点甜的能量棒,你先垫垫肚子。” 安冬弥生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波本在里面加了一点蜂蜜和炼乳,非常好喝。能量棒是普通超市就能买到的款式,谈不上有多好吃,也不难吃。不过配着牛奶,也不是吃不下去。他把测试卷推给波本,坐着静静地吃饭。 波本见安冬弥生低头吃饭,快速翻阅了手中的测试卷,他越看越心惊,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深吸一口气,转而状若欣喜的模样,“你看起来答的很全,我看你都填上答案了。”不仅填上,而且还全对,起码他目测到的,全对。 安冬弥生把牛奶一饮而尽,随后疑惑地表示:“测试不是以尽力填对为目的吗?”而且你们组织不是主打一个积极向上,努力奋进吗? 他在写之前还特意翻阅了众灵魂的记忆,知道考试一定要以满分为目标。一般来说,对60%为及格,90%为优秀。他非常努力地,认认真真地检索了记忆,还对比了网上的回答,争取都填过了90%,保证自己能拿优秀。在他的记忆里,考试不及格就会挂科,挂科就要重考。如果是社畜,不及格就要扣钱,就要干更累的活,所以拿下优秀,非常重要。 波本沉默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反问道:“可是你昨天说,你不想干多余的事情?” 安冬弥生认可地点点头。 “可是……如果你把这份测试卷交上去,你就不可能没有多余的事情了。组织一定会给你派非常多的任务。” !还能这样?!安冬弥生瞪大了眼,不对,仔细想想,会枪和会测试题,不是一样都是本事吗?告诉领导同事自己额外的本事,只有一个结果——会多很多工作!!不行,他不能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安冬弥生站起来,从疑惑的波本手中夺走测试卷,然后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把试卷撕得粉碎,打开马桶,丢入残渣,按下按钮。 “哗~”马桶带走一切 波本欲言又止,波本沉默无语。 安冬弥生和没事人一样转身拍拍手,道:“你说的对,是我没想到。” ……虽然我是想让你不要交这份试卷,但我也没想到你直接撕了啊。你拿杯咖啡打翻在上面,说自己不小心睡着碰到了,然后找肯巴利拿一份空白的重做不行吗?不过波本什么都没说,只是郑重地点点头。他有一种,就算他不出手,这孩子也会把自己作死的感觉。而且对方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想为组织干活,波本默默把安东弥生的名字放到半年解决的名单中。 所以当肯巴利终于睡醒和他们再见面,看见两手空空的二人时,充满疑惑地问:“测试题了?” “扔了。” 安东弥生的语气太理所当然,以至于肯巴利无言以对,他望向波本,希望波本给他一个解释。可惜波本也耸耸肩,摊手表示与他无关。 肯巴利抽抽嘴角,无奈地说:“你也不怕琴酒一枪把你毙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要杀我了,我就和他见了三次面,一次拿炸药,一次拿枪,一次拿刀。”安东弥生都快以为这是什么hei帮传统了。聊天是不可能聊天的,武器一摆,条件一提,同意就活,反对就死。“哦,严格意义上来说,昨天是我和他第一天见面,所以……不能这么说,他确实是第一天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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