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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莫关山循着贺天的目光望过去，视线落在了那几张照片上。 “那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没什么好看的。” 贺天摇摇头，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并不是很连续。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莫关山拍照不爱笑了，更多的是平静、冷漠。 “关山啊，你和小天去一趟超市吧。帮我买点酱油，顺带买点你们吃的零食什么的。”莫妈妈从厨房探出头，交代到。 没有磨蹭，莫关山穿好衣服，带着贺天就出门了。冬天的气息已经很弱了，但还是会有风顺着脖子往里钻。 莫关山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和贺天慢慢走着。 小城的新年很热闹，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偶尔碰见一两个熟人还会打个招呼。 令多少人贪恋的家的氛围就是这样的吧，说不上来她到底哪里好，却会让每个归家的人感到难得的安宁。 第 21 章 在遇见莫关山没多长时间之后，贺天就把莫关山家里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但是，当他在吃饭的时候听着莫妈妈谈起这件事，他心里还是突然揪了一下。 “家里欠的钱还的也都差不多了，现在家里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莫妈妈分别给贺天和莫关山碗里夹了菜，“你们就去过自己的就好了。” “妈…”她的话无一不在表示着：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情况，我支持你们。 “你们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 “我们知道了，妈。”贺天及时开口说到。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很开心，贺天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饭吃完了，莫妈妈拒绝了莫关山严词拒绝了莫关山刷碗的请求，自己去厨房里，不要两个人沾手。 他们家一向没有看春晚的习惯，妈妈熬不上来，莫关山觉得无聊。几个人早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莫妈妈的安排下，贺天如愿和莫关山睡在一起。 十二点的钟声徐徐敲响，宣告新一年的到来。莫关山和贺天赤裸着站在窗边，贺天低头，在莫关山耳边低语：“莫关山，新年快乐。” 莫关山转头，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红晕，“贺天，新年快乐。” 烟花在身后绽放，转瞬即逝。身边的人，相伴着，一起看了一年又一年的烟花。 大年初一一早，莫关山和贺天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书君，书君。”连续几声，像是某个很熟悉的阿姨。她口里的“书君”就是莫关山的妈妈，宋书君。 “是张姐啊，快进来。”来人面向十分和善，说话时嗓门比较大，但能看出来，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张姐全名张仪，是他们家的邻居，因为住的比较近，所以时常来走动。两家人关系很好，在宋书君家里生活十分困难的时候，张姐没少帮助他们。莫关山上小学，放学回家没人照顾时，全靠她照料。 “不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张姐站在门口，穿的十分随意，“喏，我多包了些饺子，你们一起吃啊，走了。” 话毕，站在门口和书君摆了摆手，“把门关上吧，天冷。” 莫关山收拾好出来，看着妈妈手里的饺子。“刚才是张姨么？这是她包的饺子？” 宋书君哭笑不得，“是，你张姨包的，可能是知道你回来了吧。” “你一会儿也和小天去给你张姨拜个年，给孩子们包几个红包。”宋书君一面准备做饭，一面提醒。 开门看到莫关山的时候，张仪脸上尽是遮不住的喜悦，“小莫呀，快进来，快进来。”说着把莫关山手上的东西拿走，带着人进了屋。 “谁呀？妈妈，”从客厅跑出来一个小女孩，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说话为好玩，“是莫哥呀。” “去，坐一边去。”张仪摆摆手，小女孩只道无趣，坐在了沙发的一头。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就是一直忙活，还没见你。这次在家待几天啊？什么时候回去啊？工作忙不忙？”张仪问到，直到贺天在莫关山身边坐下，才注意到他。 小伙子面上带笑，头发梳得利落，穿戴整齐，整个人好不精神，就是看起来眼生。 “这是？”莫关山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从来没见过他还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他是，”莫关山有点不太自然，“我男朋友。”话一出口，张仪还没怎么样，旁边的小女孩却是坐不住了，直接从沙发上弹射起来。那嘴张的，贺天都担心，下一秒，她的下巴就直接掉在地上了。 “这儿没你的事儿，坐一边去。” 像是被刚才莫关山的话噎到了，张仪消化了几秒。“阿姨我现在不懂你么年轻人了，你高兴就好。”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准备走了，说是还会在这里再呆几天，不愁没有聊天的时间。 临走前，莫关山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女孩儿。小孩子嘴上说着不要，推脱了几下之后，就收下了。 新年的工作来的太快，在家呆了几天之后，两人没有办法，准备返程。 临行前一晚，宋书君把莫关山支出去，留下贺天。莫关山知道他妈妈是什么意思，也没说什么。他一个人在外面逛了逛，给贺天带了些烟花，准备回家一起放，结果回来时，贺天已经睡了。 “狗鸡，昨天我妈给你说什么了呀？”莫关山坐在驾驶座上，问贺天。 “你猜。”贺天回以莫关山一个带点调戏的笑，“妈妈让我们两个好好的，说以后还想见我。” 莫关山听后，也不言语，他知道，他们肯定说了不止这些。但是，既然他们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就不深追问了。 贺天坐在副驾上，把座椅调到适合的角度，想着昨天晚上和莫妈妈的聊天。 他看着莫关山穿好衣服出门，宋书君在他身旁坐下。 “关山一定是很相信你，所以才带你回来的吧。”闻此，贺天收回视线，低下了头，一副俨然准备好被教训的样子。 “你不用这样，我把你们都当成是我自己的孩子，”宋书君给贺天倒了杯水，贺天忙不迭地双手接过，“关山不是喜欢情绪外露的孩子，所以，还要麻烦你以后多理解他。 他太辛苦了，上学的时候顾念到我，边打工边上学。明明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娃娃，出了事之后，也没有给我说过。他身上经常有伤，总是悄悄地瞒着我，自己处理。 关山是我的孩子，我很幸运，我希望他以后的生活可以自由自在，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受伤。往后的日子里，肯定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所以我想请你，好好爱他。” 贺天脸色凝重，尽管他知道今天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交代的，但是他没想到，妈妈会这么郑重。 “还有，记住了，”宋书君抓住贺天的手，“我是你们的妈妈。” 贺天明白了，为什么会从莫关山身上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温柔，哪怕他受过很多苦，被很多人针对过，却仍然能对生命怀有敬意。 这与妈妈的言传身教是分不开的。 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熬夜打开了新一年的工作。 旧岁除，新年至，距此万里，远天关山色，共度朝暮。 第 22 章 最近，《笑春风》官方发出了几则预告，迅速霸占了社交平台上的热搜。 “《笑春风》预告”、“赵导诚不欺我”等几个词条已经到了“爆”的地步。而莫关山也凭着“莫关山演技”这个词条，上了热搜。 莫关山此前并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在片场休息间隙，小陈告诉他的。 “莫哥，你上热搜了。”小陈站在旁边，一脸兴奋。 “最近《笑春风》发了几个预告，有很多相关内容得到了网友的大量关注。”黎月幽幽道。 小陈把手里的平板拿到莫关山面前，看着词条下面大家的讨论。 “纯路人，看了官博才知道这是谁，难道真的没人夸一句他演的好么？” “预告而已，肯定要把精华剪出来啊，否则怎么吸引你们。” “莫哥演技炸裂，剑客被他演活了。” “粉丝能不能不要无脑吹啊，这算得了什么？” “这又是怎么买的热搜啊？一个小糊咖，演了个角色而已。” …… 评论精彩极了，莫关山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了，莫哥？”小陈看着莫关山突然出来的笑，心里有点发毛。 “没事。”莫关山摆摆手，让小陈继续吃饭。 “《笑春风》发的预告，是个吸引人的点，但是现在还不是营销的好时间。等剧宣期间或者播出后，才是营销的好时间。”黎月道。 小陈在一旁点点头。 莫关山看着热搜榜单，想着这些热搜背后可能都是人为操作，脸色沉了沉。 “在娱乐圈里，火的十分干净的没几个。‘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这里十分重要，”黎月看着莫关山，“没有人会担心自己买的热搜会被别人怀疑，只要你足够强，拥有足够的粉丝和流量，总会有人替你说话的。” 莫关山知道这些规则，知道这些流程，他只是没办法正视这些。 自从那个热搜过去后，莫关山再出工都会有很多人早早等在门前。有些应该是粉丝，会带些礼物和书信；还有的就是纯粹只是为了拍他几张照片或视频的。 连续几天都有雨，路上积了很多水，总会有车辗过这些水坑，让积水四处飞扬。 莫关山今天收工不算早，出门时还是有人堵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来的人好像比往常多。 一看见莫关山，本来还秩序井然的人群直接涌到了他面前。本来不远的几步路，今天却很难走。小陈寸步不离，紧跟在莫关山身边。 “终于快把这几步路走完了。”小陈心想。 离莫关山不过三五步的位置，一个女孩忙着拍摄，忽略了脚下的路。一个没站稳，踩到了路沿上。 “小心！”莫关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姑娘的手臂，把她带到了安全路段。 “当心点。”声音不高，但足够人群听见。 见到这一幕，几句惊叹连连脱嘴，那小姑娘呆呆地看着莫关山上了车，逐渐回过神来。 黎月早就上车了，莫关山本想给黎月打个招呼，发现贺天也在车上。 “你怎么来了？”莫关山道。 “来接你下班啊。我要是不亲自来，怎么知道今天这里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啊？”贺天语气里满是戏谑。 莫关山撇撇嘴，自顾地坐在他旁边。 莫关山知道，贺天也并不是真的生气，简单地哄了两句，就和黎月说起工作了。 “今天的事会有影响么？”莫关山知道答案，他就是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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