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返老还童还是冻龄,又或者那个奇迹般的死而复生,虽说有区别,但都和逆转时间有所关联。更何况APTX-4869脱胎于银色子弹,只要能做出APTX-4869的解药,大约银色子弹的解药也是触类旁通。 “可你现在没有尖端设备、没有精密的仪器,仅凭你自己和工藤君作为实验样本,能得出来的只有理论知识吧?” 鹿见春名不太相信,但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委实有些离谱,既然都有返老还童药的存在了,谁敢说灰原哀不能手搓原子弹? “成果的话,已经有了哦。”灰原哀微笑起来。 她站起来,走到鹿见春名面前,从白大褂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个铁质小盒,放在鹿见春名的手心里。 “这是我特制的解药——当然,是有缺陷的版本。”灰原哀朝江户川柯南扬了扬下巴,“已经在实验品身上做过测试了,目前能够恢复身体的极限时间是24小时。” 江户川柯南觉得这个时候该插入一句吐槽,“实验品是什么称呼啊?能不能对我再多尊重一点……” 可惜在场没人理会他的吐槽。 鹿见春名笑了,“你觉得,这种解药对我有用吗?” ——当然是没用的,他的异常根本就不是因为所谓的“银色子弹”,他只是单纯的不是人类而已。 “没有在你身上试验过,所以有没有用我并不清楚。但是再继续研制下去,总有一天我能找出解药的。”灰原哀抬起眼睛,盯着鹿见春名,一字一顿地说,“这才是你没有把我的存在告诉组织的原因吧。” 如果把她带回组织,要么继续被迫研究那种药物,要么就是死——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APTX-4869和银色子弹了。 在组织里的数次出逃就足以证明鹿见春名的态度,他根本就不甘心一直在组织里当实验体,他比谁都渴望着解药的诞生,然后解开他身上这该死的、名为死而复生的诅咒——灰原哀确信这一点。 只要她还活着,还能继续研究解药,那么鹿见春名就不会对组织报告他们的存在。 这是各取所需,她确信自己身上有鹿见春名需要的东西。 “我收下了。”鹿见春名将装着解药的铁质小盒子收起来,“至于有没有用,之后我会告诉你结论的。” 其实根本不需要。 但是既然灰原哀自己已经脑补完了所有的事情,还有一套十分自洽的逻辑,那他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对了,组织已经找到了替代你的天才研究员了,你最好有点紧迫感,雪莉。”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看向江户川柯南,“工藤君前不久也见过的。” “——就是那个东都大学杀人案中的药学博士,三津优二。” “你觉得他能代替我吗?”灰原哀的神情十分平静,微笑着反问。 灰原哀一直有着属于天才科学家的自信。 在她叛逃之后,组织会寻找新的科学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那是BOSS最看重的研究项目,不可能一直没有一个领头人带领的。 但灰原哀并不觉得,组织随随便便找来的人就能完全替代她。 “看来是不能。” 鹿见春名观察着她的神色说。 他站起来,微笑着向江户川柯南道别。 “我就先告辞了——对了,工藤君,欠我的两万円打车费记得还。” “什么啊真的是为了两万円才来恐吓我吗?!” * 身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降谷零不仅得在案发现场引导这位侦探、甚至代替他破案,还要被大叔去波洛蹭吃蹭喝,现在已经会主动叫外送了——由他亲自送上二楼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谁让波洛的房东是毛利小五郎呢? 在挂掉毛利小五郎打来的外送电话后,他接到了来自风见裕也的电话。 “怎么了?” “我们得到了一些情报。”风见裕也的语速很快,“是关于军火交易的——” “军火交易?”降谷零蹙起了眉,“是数目很大吗?” “是的,交易的物品出了枪械似乎还有药品。”风见裕也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大概和那个组织有关联,这桩交易似乎出了一点差错,公安已经追查到了卖家的一些信息,但在前往交易现场的大楼时,却根本没有人在那里,连那批交易的货物也不见了。” “公安被耍了一通啊……我明白了,组织那边我会留意的。” 降谷零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将通话记录删除,盯着没剩几页的通话记录沉思了一会儿。 榎本梓打开仓储室的门,探头过来:“安室先生?咖啡已经好了哦,你不是要给毛利侦探送上去吗?” 降谷零回过头来时,严肃沉静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换上了属于安室透的温和。 “我知道了,这就来。” 他将手机放回了口袋,走出了仓储室。 等降谷零带着包装好的三明治和咖啡推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时,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和毛利兰相谈甚欢的森川弥。 毛利一家是需要关注的人,所以诸伏景光是刻意地在接近他们,带上了烤好的日式小圆饼作为拜访的礼物,成功收获了毛利兰的善意。 这个有一手好厨艺的高中生少女自然而然地和他讨论起料理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 在看到降谷零走进来时,诸伏景光抬起头,对他露出了礼貌的笑容。 可惜幼驯染这件事在降谷零那里完全就是地雷,只要看到森川弥和诸伏景光微妙相似的那些地方,他就无可遏制地会生出一点怒意来。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上涌的火气压下去,再开口时又是安室透温柔的语气了。 “这是毛利先生刚才拜托我带上来的三明治和咖啡。” 毛利兰接过三明治和咖啡,语气中带着歉疚:“抱歉安室先生,又麻烦你了……本来打算做饭的,但是刚刚有个委托人突然打电话来,马上要到事务所,当着委托人的面吃饭有点不太礼貌,还是速食会快一点,所以……” “不用解释那么多啦,我明白的。”降谷零微笑。 本来降谷零是打算送完料理就走的,但一看见森川弥也在这里,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顺势留了下来。 二十分钟之后,委托人敲响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 委托人是个很漂亮的女士,看起来十分年轻,穿着剪裁修身的连衣裙,黑发被烫成了时髦的卷发,脸上的妆容格外精致,眉眼中却透着连妆容都掩饰不了的憔悴。 毛利小五郎一马当先地冲过来,握住委托人女士的手。 “你就是委托人池川亚理莎女士吧?果然是个美人呢!” 池川亚理莎显然为毛利小五郎热情的行为吃了一惊,她任由手被握着上下摇晃了几下,才犹犹豫豫地出声:“是的,我就是……那个,毛利侦探?” 毛利兰十分孝顺地拧了一把毛利小五郎的腰肉,皮笑肉不笑地将她不靠谱的父亲推开,对池川亚理莎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十分抱歉,池川小姐,我父亲他比较欣赏外表美丽的女士,并没有什么恶意哦……” 池川亚理莎受惊地缩回手。她大概已经后悔找上毛利小五郎了,视线频频望向门口,一副想逃的样子。 她在室内众人的视线下犹豫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幻,最后咬了咬下唇,才下定决心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毛利小五郎手握成拳抵在唇下,掩饰般咳嗽几声后才露出正经的表情来,“咳咳,所以,池川小姐是有什么想要委托我的呢?” “是这样的,我最近一直很困扰……有人在骚扰我。”池川亚理莎抿唇,“大概是两天前开始的。” “一开始还只是通过社交软件的私信,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今天的时候已经不只是语言上的骚扰了,他查出了我的公司地址和住址,说要我好看什么的……这些话让我非常不安,所以才想要来求助毛利侦探。”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眼下透出几分连粉底都遮盖不了的青黑色来。 “因为这件事,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每次晚上睡觉前总是觉得很害怕,梦中会惊醒很多次……毛利侦探,能委托你帮我找出这个骚扰我的人吗?我……实在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下去了。” “社交软件?”降谷零抓住了池川亚理莎话中的重点,“池川小姐,你是在社交软件上发送了什么内容吗?” “是的,我经常会在推特上分享一些日常的照片。”池川亚理莎打开手包,将手机拿出来,打开推特的主页后放在桌面上。 确实如池川亚理莎所言,推特上发送的都是一些日常照片,基本上是池川亚理莎的自拍,唯一不同的是,最新发送的那张照片上除了池川亚理莎本人,还出现了另一个人。 染着一头金发的青年被池川亚理莎勾着脖子,笑容爽朗地比出一个剪刀手来。 毛利兰问:“这位是?” “大概是池川小姐的亲人吧?”诸伏景光打量着金发青年的脸,“虽然染了金发、又是男性,但是从眉眼上是能看出来相似度的。” “你很厉害呀。”池川亚理莎有些惊讶,“这是池川春,我的弟弟。” “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去现在很有名的打卡海边夕阳的绝佳观景地,我想着来都来了总要记录一下,所以除了拍夕阳的照片,还拉着弟弟一起拍了合影。” 池川亚理莎顿了顿。 “……就是从这张合影发上去之后,就有可疑的人开始骚扰我了。” 池川亚理莎的最后一条推特就是两天前发送的,内容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拍摄的海边的夕阳;另一张是池川亚理莎和弟弟的合照,背景是东京的高楼大厦,温暖的暮光落在他们微笑的脸上,在身后被玻璃覆盖的大楼上折射出一片橙红色的光来。 毛利小五郎思考了一下,“如果不是池川小姐解释的话,我大概会以为是男朋友。从这个角度进行考虑的话,会不是骚扰你的人是暗恋者呢?以为你有恋人了,所以才会愤怒地进行语言骚扰。” “警察也是这么说的,说语言骚扰的话大概是感情纠纷什么的……我目前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也没有办法立案,只能来寻求毛利侦探的帮助了。”池川亚理莎轻轻叹了口气。 “私信的内容也很奇怪……”降谷零皱眉,用手指划过屏幕,查看骚扰者发来的私信内容。 诸伏景光表示了赞同:“确实,不是那种‘你怎么能恋爱’‘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你对不起我’之类的自以为是的骚扰,竟然都是要求删掉照片的……太不自然了。” “这证明,刺激到骚扰者的就是这张合影吧?”毛利兰想,“只有这张合影出现了男性,难道犯人针对的其实是池川小姐的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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