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殷诵就觉得光屏程序出了问题。现在他更加肯定了。 殷诵连忙起身向武王道歉,然后顺着对方的话,收走了箱子。 开玩笑,这可是一千斤的24K纯金!他跟姬发无亲无故,干嘛不收回来? 武王双臂疼得厉害,加上他和殷郊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着实“不堪”。姬发稍微坐了坐后,便领着两个弟弟以及随行的侍从匆匆返回了王府。 一回到王府,姬鲜、姬旦立刻忙碌起来。姬鲜大呼小叫着唤来巫医为武王查看伤势。 巫医在武王手臂筋骨肌肉上摸了摸,立即了解了伤情,说了一句“无大碍”。 巫医迅速地配好药,将武王筋肉受损的地方好好地包扎起来。 通常,巫医治病救人,跳大神是绝对不能少的步骤。但是巫医常年侍奉在王府里,知道武王不喜爱看人跳大绳,便提都不提这一节。 叮嘱武王好生休养,三个月内不可动武后,巫医收拾好东西退了下去。 姬鲜一屁股坐在武王下首,为兄长这场无妄之灾忿忿不平:“分明说是来投靠的,怎地还有暗地里动手脚伤人的?我看他们反商是假,想来当细作才是真的!” 姬旦一听这话,立刻出声阻止老三继续说下去:“三哥不要胡说。我们西岐不反商。” 姬鲜刚要反驳,忽然想到自家二哥确实一直不肯反商来着。他连忙闭上了嘴,却依旧招来了武王的冷眼。 姬鲜害怕武王拿这个罚他,连忙爬起来就往外跑。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要武王好好休养,有烦人的政务尽可交给姬小四去处理。 姬旦望着差点撞上柱子的姬鲜,一时无言。他很确定姬老三讲这句话不是因为信任他,纯粹就是拿他当任劳任怨的牛来使。 虽然,他也乐意给二哥当牛来使就是了。 姬旦回头对武王说道:“二哥好生休养。外面的事,有我和姬奭,不会出差错的。” 姬发颔首,而后吩咐四弟道:“你帮我找一个锦盒,我要收起那幅画。” 姬旦自然听出了兄长口中的“那幅画”是哪一幅。四公子好奇地问道:“二哥与储君?” “先帝还在时,孤曾跟随父亲与兄长,前往朝歌参加庆典。那时见过殿下一面。”武王回道。 姬旦:“……”我信你个鬼,我二哥不可能恋-童! 四弟将挑选好的锦盒送来后,武王将悬挂在寝室内的画像取了下来。 这幅画是他依照双手抚摸对方面庞留下的记忆,绘制出来的。到底与真人相差了很多。 原本念着那夜里,完事后对方依旧缠着他,在他颈边呢糊眷恋的低语,以至于他一直没能忘怀。 但是,如今明知对方有妻有子,这样的情愫就不能继续了。当断则断。 武王看了看画像,叹了口气。 轻轻卷起画像,武王将画轴收入锦盒,藏于书架中的暗格。 武王刚坐下想休息一会儿,外面小臣传来声音,禀报西申姜侯的女儿姜源来见。 武王立即走出内寝,走到外间,就看到姜源规矩地站在门外,微微垂眼等着他的召见。 “怎么想来见孤?”武王招呼一声,让姜源进来。他们虽然只是名义上的表兄妹,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与亲兄妹无异。 姜源走到武王面前,与他一同坐下。 武王没让姬鲜和姬旦把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姜源直到在这位表兄面前坐下,闻到药味才惊觉武王受了外伤。 “怎么呢?”姜源有些困惑地问道,她记得这段时间武王一直留在西岐城内,应该没有受伤的机会才对。 武王避讳地隐瞒了实情。姜源也不追根究底。 她顺着武王的心意,转移了话题。 姜源与武王说道:“我自幼被父侯送来西岐,与兄长可谓是青梅竹马,你喜欢我,我也敬爱你。” “自半年前开始,父侯一直发信催我与兄长成婚。” 武王沉默不语,他知道姜源一定有其他话说。她若是选择顺从姜侯,会让他的祖母、母亲来主持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亲自到他面前商讨。 果然,姜源脸上微微羞红,说道:“可是,我心上爱慕的人是大公子。我也知道兄长只把我当妹妹。” “我想请你帮我问问,大公子是否对我也有意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姜源不觉得自己喜欢姿容华美的伯邑考有什么不对。 她在西岐呆了这么多年,与年长的几位世子一同长大。她自认颇了解他们的性情。 她的父亲想要把她嫁给武王进行联姻,助力西申侯府。她却觉得嫁给大公子伯邑考更有性价比。 周人有句话叫“长嫂如母”。文王的母亲、妻子表现得太好。西岐朝堂上的君臣还是民间的百姓,必然对未来的王妃有百般要求。武王却一定会对长嫂尊敬有加,像敬爱他的母亲、长兄一样敬爱这位嫂子。 姜源十分肯定,如果她嫁给了伯邑考,武王一定会看在伯邑考的面上,对她的娘家尽心照拂的。西申得到的实惠远大于得到一个王妃。 武王虽然早知姜源的心意,但他还是在听到姜源把话说出来时松了一口气。 武王勾了勾唇角,对姜源的想法心知肚明。 武王不以为忤,面带微笑道:“我会替你去说。但是大哥心在山水乐理上,于男女之事还没有开窍。你要有一点耐心。” 姜源点点头,然后向武王行礼表达谢意:“日后兄长有喜欢的人,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兄长得偿所爱” 武王苦笑一声,应了姜源的谢意,心里却想,姜源这片美意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武王离开后,哪吒趁着殷诵没注意,一把拉走殷洪。 将人拉到家里偏僻的角落,哪吒开门见山直接逼问殷洪:“你们兄弟两人在弄什么名堂?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诵儿?” 殷洪闻言,面色立刻变了。他想收敛神情,已经来不及。殷洪只能强装无事:“本王子听不懂你的话。” 哪吒嗤笑一声:“方才你们兄弟那般形状,还想装心里没鬼吗?”
第060章 逻辑完美,夺母之仇不共戴天 殷洪被哪吒这一番话激得脸上发窘面上发红。 他想出手把哪吒教训一顿,又怕哪吒嘴快,跑去殷诵跟前胡言乱语,让殷诵猜到真相。 殷洪只好忍气吞声:“就是有鬼也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诵儿是我兄长的骨肉,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害他!” 哪吒见他嘴硬,不肯吐出实情,着实恼得很。他恨不得上手揍殷洪一顿,打得这厮疼了自然就说出真话了。 可恼他和殷洪一样,顾忌着殷诵,怕殷洪不经扛被自己打伤了。 殷诵看到殷洪受了重伤,万一对他这个表哥有了误会怎么办?这很影响他在表弟心中“讲道理、以德服人”的完美形象。 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把殷洪怎么样,哪吒最后只能用力地在殷洪胸膛上推了一把,将殷洪推出去五六丈远,憋着气把他放过了。 哪吒转身就走。 殷洪被推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发疼的胸口上用力地揉了揉。殷洪十分怀疑,自己的肋骨被哪吒一推之下,搞断了一根。 殷洪内视检查,发现断掉的肋骨是两根。 这太丢脸了。殷洪当然没脸拿这种事去侄子跟前告状。 二王子忙不迭掏出仙药吞下,将伤势恢复。然后他直接找到了太子面前。 兄弟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只盘腿坐在桌案两边。 良久,二王子出声向太子确认:“诵儿的……是武王姬发?” 太子垂着头,安静得仿佛在认真观察案面上的纹路,没有吱声。 二王子瞧他这幅鹌鹑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到了真相。若是他猜错了,殷郊肯定暴跳如雷,叫他闭嘴不要乱说。 殷洪又气又恼,同时也很疑惑,实在不懂侄儿的生身父亲怎么会是周武王。 “难道十六年前,姬发上过昆仑山?”殷洪紧皱眉头,猜测起来。 殷洪觉得这极有可能,毕竟姬发的幼弟雷震子就在终南山上修行。姬发一介凡人,进入昆仑山探望幼弟,结果半路迷失方向钻错了山洞,这种情况是有一定概率发生的。 若不然,殷洪实在想不通这个人怎么和殷郊跑到一个窝里去的。 他们两兄弟出身特殊,两位师父都对他们“看守”颇严。殷郊除了送殷诵去东鲁下山过一次,再没离开过昆仑山。 殷洪更惨,十七年来一次都没下山过。 殷郊眨了下眼,依旧不吭声。他才不管武王姬发有没有上过昆仑,他现在就想把殷诵的身世瞒过去。被男人睡了已经够丢脸的了,还给对方生了个孩子,传扬出去他还用混吗? 诵儿又会怎样看待他这个“母亲”啊? 殷洪想不通,也不再纠结了。他向殷郊问道:“兄长不是说那夜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么?怎么见到人就认出对方了?” 殷郊撇着两边唇角,闷声道:“我记得他的声音。”这般说着,殷郊脑中开始响起那夜里,武王在他耳边轻柔说过的话。 虽然当时殷郊走火入魔,一颗脑袋已经成了浆糊,只迷迷糊糊记得一点对方说话的语气,但是依旧让殷郊一张脸迅速艳成了春日里最红的花朵。 殷洪瞅着兄长没出息的样,轻轻哼了一声。同时殷洪颇为庆幸,殷郊及时认出人,并且假装“哑巴”,没给对方识破的机会。 但是,这一招绝不是长久之计。殷郊日后要在周营混,要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绝对不能做一个“哑巴”。 殷洪将这个问题抛给殷郊。殷郊面色恢复了一些,愁眉苦脸道:“我正在愁这件事呢。”怎么才能不做哑巴,又不让自己在武王跟前暴露呢? “干脆我避着他走!”殷郊轻轻击掌道。他修行十几年五感过人,有心算无心,要避开一个凡人,太容易了。 殷洪没有殷郊这么乐观。他的兄长真是这么仔细的人,就不会走火入魔,就不会怀孕不自知,就不会被一个十八代传承的庸医骗到把孩子生下来,顶着一双黑眼圈哭着跟他这个弟弟说带孩子太苦了,能不能把孩子放到太华山,让他们师徒帮忙带到三岁以后…… 要不是殷洪坚决反对,要求殷郊把孩子送去东鲁抚养,知道殷诵身世的人,还得多一个他师父赤精子。 “实在不行,王兄就带着诵儿离开西岐吧。”殷洪实在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干脆抽刀断水。 他对殷郊说道:“去东鲁。顺便向舅舅问清楚,当年诵儿究竟是怎么弄丢的。” 殷郊皱起眉头:“我不想去。舅舅都被窦容关在游魂关外十二年了。” 不是他看不起嫡亲的舅舅。实在是舅舅这造反的效率忒差劲了。殷郊很怀疑,等到东鲁打到朝歌,纣王都驾崩好几年了。这让他还怎么报仇?刨坟鞭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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