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教练和监督们吃完饭过来的时候,这群city boys已经彻底玩在一起,黑白色和红白色的队服不分彼此。 “看着还挺和谐的。”暗路建行暗暗点头。 “那要把两支队伍穿插着来个大混战吗?”泷泽良文问。 “可以考虑等到暑假合宿的时候再来,现阶段还是分别把队伍里的定位和方向规定好。”猫又育史眯着眼睛咧嘴笑。 “同意,今天下午还是一样的练习赛吧。”暗路建行和猫又育史交换了一个眼神。 …… “嗵——” “啪!” “给我给我!” “我来——” “噗通!” “谁绊了我?!” “好球!” “哦!” “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好。” “这话你已经连续说一周了。” “咚!” 一个下午时间,音驹与枭谷继续着上午的练习赛,双方队员在不断的练习中一遍遍精进、增强自己各方面的技巧、与队伍的配合。 夏目也在试了几个不同的位置之后被替换下场休息,他身侧是早就血条告竭的孤爪研磨。 现在轮到发球的是手白球彦,他一球直接发出了界,丢了一分。 白发少年面色尴尬地朝队友们道歉。 “别紧张,手白。” “放轻松,失误很正常。”队友们纷纷开口。 白发少年抿着嘴,表情看上去相当凝重,在后续的几次传球中发挥也没有到平时的水准。 “手白的表现不是很稳定。”夏目听见孤爪研磨说。 “是太紧张了吗?”夏目想到自己第一次和队友们练习比赛时连扣球还是托球都搞不清的模样。 猫又育史喝了一口茶,摇摇头,“就现在而言,他对自己没有充足的自信,不认为自己能够代替研磨你、发挥出和你一样的作用,无法扛起‘音驹的二传’的头衔。” “研磨,你给他的压力可不小。”老猫咪呲牙。 见识过了孤爪研磨和赤苇京治这两个顶尖水平的二传,认识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之后,手白球彦别说表现得和他们一样,就连发挥出平时应有的水平都有点悬。 “压力会转化成动力,我从来不否认这点在部分人身上的体现。” “我觉得,手白他是有韧性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二重身们对视一眼。 猫又育史眼中流淌过一抹狡黠,在出声的两个人中间打量了几个来回:“夏目你说说。” 夏目抿了抿嘴,“手白他虽然从来不是突出,也不是爱表现的类型,但他在训练中投入的热情和动力不比任何一个人少,每次比赛结束也会好好复盘自己的失误点,只有努力程度才真正决定一个人实力的下限。” “而且,他从国中开始当二传替补,就心态的稳定程度而言绝对比很多人都要高,他的下限,也绝对比很多人高得多。” 即便是在几乎望不见上场机会的队伍中,他也本本分分地当了这么多年替补,又加入了音驹这个明显以二传为中心更加不可能轻易取代正选二传的队伍,他仍然没有生出一丝退却的心,这不正是他的强大之处吗? 或许刚刚上场的他表现会有一点不稳定,但夏目相信,他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重新恢复到平时那个表情少话也少的‘不起眼’二传身份上。 手白球彦同孤爪研磨、赤苇京治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二传,两名正选二传有足够的技巧和头脑,能够将队员串联、并让他们依照自己的想法运作着这台名为队伍的机器,而手白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多年以来的替补经验和从旁围观比赛的心得,这样的二传虽然永远不可能是『最强』的那个,却会是队伍中『最稳妥』的定海神针。 他的稳定与韧性是常人所不及的。 孤爪研磨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猫又育史咧嘴一笑:“研磨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是个有毅力的人。” 孤爪研磨曾经很讨厌“毅力”这个词,讨厌将这个词挂在嘴上的人、也讨厌贯彻这个词的人,但不知从何时起,他渐渐开始接受这个令人厌烦的词,并且逐渐向它靠拢。 所以说,排球真的是个恐怖的东西。 不过并不讨厌。 和夏目说的一样,很快的,手白球彦调整好了自己心态,先前有些飘忽不定的二传水平也回到了平时的“虽然不是队伍的中心,却牢牢地联系了每个人”的状态。 …… 一整个下午的比赛,木兔光太郎没有再消极过,状态虽然依旧忽高忽低,但总体保持在一个较为平稳的水平线,让枭谷的队友们和教练都松了一口气。 听着耳畔少年们或高亢、或激动、或斗志满满的声音,猫又育史坐在长椅上,眼睛睁开一条缝:“今年估计是这几年来最有希望能够打进春高的啦。” 说起来乌野那个新来的小老师已经给他打了两通电话了,说乌野今年也有不可小觑的新生,问能否有机会一起打练习赛。 五一那会儿音驹还没有安排,正好可以去宫城一趟。(顺便去嘲笑一下住院了的老伙计) 不过,这个乌野的小老师,声音怪耳熟的。 猫又育史皱了一下脸,五官拧在一起。 声音是像谁呢? 失声太严重,声音都是糊的。 想了一会儿,老猫咪放弃思考,再一次抱胸看着一群男高们练习,和直井学说:“你还记得吧,之前乌野有个小巨人,身高和夏目差不多,但到了他二年级的时候,就没多少人能够接下他的球了。” 直井学点点头:“我有印象,那个宇内天满?” “就是他,那是我近二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几乎到了职业门槛的小个子主攻。”他轻轻地说,“如果无法和拦网的高度抗衡,就瞄准空隙去打,或者故意打中对手到指尖将球弹出去,这就是他的战术。听上去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他足够程度的,除了他之外,近年来应该也只有一个长野那边的白头发小孩了。” “说的再远一些的,那个孩子的外婆,夏目玲子,身高也算不得多高,可就是能够打出让所有人都接不住或者是就算接住了也会飞出去的球,说不定这个小子,也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小小的奇迹。” 夏目和他们两个都不同,但就目前而言,他还看不到他会选择哪一条我路,但他可以说,他的未来可选择的空间很大,也更广阔。 今年的音驹,可不同以往了啊。 最后,猫又育史用一种飘幽幽的语气说:“如果今年的乌野和那个小老师说的一样,说不定我还可以期待一下春高的垃圾场对决,哈哈。” 距离上一次垃圾场对决已经过去多久了呢,我的老朋友? 年老的猫咪坐在椅子上,闪烁着难以描述的神色的眼睛透过排球馆开着的天窗,看向没有一只鸟存在的碧蓝晴天。 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在碧蓝的画卷上以肉眼几乎看不出的速度飘过,静静的,悄悄的。
第51章 今天的最后发生了一小段插曲。 因为扣球成功了好多次,也因为碰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力气大能够和自己一拼力量的后辈特别开心,练习赛结束后木兔光太郎直接冲上来问:“夏目,我可以撞你一下吗?” 他做了个撞胸的动作。 猫头鹰的金色眼睛亮亮的,跳动着金色的小火苗。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么一双眼睛。 夏目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可以啊。” 他并没有意识到枭谷众人此刻看向他的同情的目光。 “好耶!”木兔光太郎欢呼一声,打断了欲言又止想要伸手的赤苇京治和脸色阴沉下来的黑尾铁朗。 枭谷大主攻利落地从球网下钻过来,高高兴兴地蹦起来,打算和他新交到的小伙伴来个撞胸的友好行为。 夏目在木兔的指引下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和人撞胸的动作,被木兔的体型和体重压制,有些踉跄地退了两步。 木兔光太郎今天的好运似乎透支干净了。 他在落地时踩到了地上不知道谁的汗水。 夏目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木兔则是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夏目:“?” 猫头鹰脑袋:“啊?” 所有人懵逼脸。 黑尾铁朗第一个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肯定一天得有人治治你这个找人撞胸的毛病!” 他重重地拍了两下夏目的背,发出“乓乓”的声响,“干得漂亮!夏目!” 后者想要解释:“其实,刚刚木兔学长只是踩到……” “没事,我们都理解。” 又有人出声,夏目一看,是个枭谷的。 猫猫疑惑。 猫猫陷入沉思。 猫猫CPU过载。 孤爪研磨:“噗。” 感受到队友们的视线,他低下头。 没忍住。 “我们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一激动想找人撞胸的毛病得改,否则之后在IH或者春高上打赢了比赛你去找对方选手撞还不得被人乱拳打一通?”木叶秋纪出声。 “音驹的新生,干得不错。” “我们看好你。”接二连三的鼓励声从枭谷队伍中传来。 就连枭谷的教练组也对着夏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莫名其妙背上了奇怪滤镜的夏目:…… 你们枭谷……? 赤苇京治小声和他们解释:“去年全国大赛第二轮的时候木兔前辈状态特别好,大比分赢了对方想要找人撞胸,撞完一圈队友脑子一热撞到对面副攻那边去了,差点就引起事故(指被怒从中来的对手暴打),赛后暗路监督还拉着我们给人道歉。” 孤爪研磨眨了眨眼:“这件事啊。”他听过。 猫又育史神情也有些复杂:“哦,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 还是个入围了年度全国高中男排小品的段子。 并肩的还有诸如“白鸟泽红发副攻因为表情和言辞过于犀利连续好几场比赛吓哭了对手”、“稻荷崎某副攻因为经常在网前弯腰被怀疑是仿生人举报到委员会”、“井闼山攻手常年随身携带消毒喷毒和口罩被当成工作人员N次还被对手质疑过为什么要让保洁员上场”、“鸥台某位攻手和副攻近景永远同不了框(身高差导致拉近景镜头只能拍到一个人)”等等…… 一想到这个,又有点好奇今年的排球小品了。 搓手手jpg. 总感觉每年关西地区的排球小品总会更多一些。(因为有某个战地记者孜孜不倦投稿!) …… 和枭谷的练习赛让猫猫们收获颇丰,离开时夏目已经(被动)和枭谷王牌交换了联系方式,对方梳着精神的发型,上扬的眉毛和不断探出的脑袋看着更像一只变成了人形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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