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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好像黑化了怎么办

时间:2024-08-16 02:00:06  状态:完结  作者:蛙鸣蝉噪

  首先是hiro问他每天送饭是否辛苦、工作会不会受影响。这是关心他?

  不,在那之前,hiro先对他量体温的举动作出了超乎他预料的强烈反应。他回想起手刚触及到诸伏景光额头时对方似是想退缩又僵硬住的动作。

  量体温的哪个部分让hiro应激了?

  肢体接触吗?可之前都好好的。难道额头或面部对hiro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

  还是说……

  降谷零忽然想到一个更通顺的解释:是他的关心本身让hiro有了疑虑?

  hiro是在害怕自己受伤让降谷零来照顾会给降谷零带来麻烦和压力,觉得自己成为了降谷零的负担,因此感到内疚不安。甚至有可能是不安于降谷零过度的关怀,不明白降谷零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从而下意识逃避?

  难道hiro其实内心也知道自己跟踪的行为是错误的,担心自己对降谷零的依赖太过分,所以会产生自我质疑,觉得自己不值得降谷零这样的付出吗?

  本来还在担忧要是他对受伤入院的幼驯染太好,说不定会让对方尝到甜头,以后故意找机会弄伤自己的降谷零狠狠唾弃了自己以己度人的想法。

  hiro才不像他小时候那样会故意受伤好去见艾莲娜医生呢。

  他的幼驯染明明是连做跟踪狂都做得这么患得患失的心思细腻的好孩子啊。

  降谷零由此联想到了hiro问他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降谷零这么了解诸伏景光的口味。

  只是想让幼驯染多吃两口好好康复的降谷零哑口无言。他随口搪塞的答案诸伏景光明显不会相信。

  他意识到他在这里犯下了巨大的疏漏——波本不可能对诸伏景光的生活细节如此了解。

  除非——

  波本从很早以前,就对诸伏景光进行了事无巨细的调查。

  降谷零微微眯了眯眼。

  这并非没有可能。波本虽然常驻美国,但每年都会因为个别任务或者回来探望留在日本的宫野明美而数次返回日本,完全有时间去调查成长轨迹简单、很容易找到的诸伏景光。

  关键是波本为什么会这么做。

  降谷零手指轻敲着膝盖思考。

  如果设定为波本自和诸伏景光分别以来,也一直挂念着幼驯染,那么就能说得通了。

  在沉浮于黑暗的泥潭中,代表着他们纯真光明的童年时代,曾在他因外貌而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的诸伏景光,成为了波本心中的锚,他躲在阴影中注视着幼驯染,就像注视着他本该拥有的正常的人生。

  他看着幼驯染为了寻找自己,甚至患上了精神疾病,也许曾有强烈的冲动出现在幼驯染面前,但想到组织会给对方带来更大的危险,只好痛苦地忍耐。

  而终于有一天,他被念念不忘十多年的幼驯染追上门来。他也许是暗自窃喜的,他的光重新回到了他的生活中。但他忍心让组织染黑他心中光明的代表吗?不,当然不会。所以他要求对方卧底回警校,以此隔绝组织的侵染。

  每当幼驯染展现出对他的依赖,他都在心疼的同时又沾沾自喜。他会小心翼翼地对待幼驯染,但又不敢剖白自己的想法,只是悄悄地享受着和幼驯染相处的时光,然后力求在组织更进一步,才能护得幼驯染周全。

  如此一来,降谷零先前不经意间犯下的错误就都能解释了。

  而且,塑造这样的形象即不耽误他在组织那边的动作,又对hiro的状态能有所帮助。

  得知自己不惜跟踪也想找到的幼驯染其实内心也一直挂念着自己,也许能释怀hiro的一部分执念,最起码也应该能有效减轻hiro精神上的负担。而另一方面,波本心向光明又不敢向幼驯染求救,一心上位也只是为了保护幼驯染的形象要是能立起来……

  降谷零不禁畅想起最理想的情况:

  诸伏景光发现降谷零的苦心盘算,深受感动,精神分裂症(疑似)也好,跟踪的小怪癖也罢,全都突然之间不药而愈。为了能解救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着的幼驯染,他快速成长起来,联合公安,向幼驯染伸出援手。然后降谷零理所当然地被他说服,两人里应外合携手捣毁组织。诸伏景光由此蜕变为一名真正成熟正直的公安警察,而降谷零也能得到减刑,美美蹲监狱。两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就算现实做不到这么顺利,但按照降谷零对诸伏景光的了解,如果把诸伏景光放在需要人帮助的角色上,他更倾向于自己解决问题,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乃至危险;但如果把诸伏景光放在帮助、救援别人的位置上,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尽全力做到最好。

  因此,塑造出一个身不由己的波本,暗示hiro波本需要他的帮助,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最好的选择。

  唯一剩下的问题就只有怎么做了。

  降谷零陷入了沉思。

  hiro此时应当已经在怀疑为什么波本会连他饮食上的偏好都了如指掌了,他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帮助hiro确认这一怀疑,引导hiro想到波本对他也怀有深厚友情的可能性。他可以适当地流露出对诸伏景光的关注,同时在合适的时间尽可能自然地展现波本的脆弱的一面。

  但也许,他也可以直接一点。

  心思缜密的波本在发现幼驯染的怀疑后会怎么做?

  波本会习惯性地占据主动权,率先出击,试探幼驯染的态度。

  心中有了决断,降谷零轻轻咳嗽了一声,引来幼驯染的注意,然后他用带着一分疑惑,两分伤感,三分苦涩,四分担忧,但表面上又装得满不在乎的语气说:“hiro,不想吃的话可以不吃的。”

  降谷零看到诸伏景光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对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动,都不会发现这一点。

  “我没有不想吃啊,zero做的料理真的很好吃!”

  诸伏景光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夹了满满一筷子菜大口吃起来。

  “骗子。”降谷零垂着眼轻轻地说,“hiro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上学的时候,有次同班的一个女生过生日,买了生日蛋糕,也给你切了一块,你不想扫兴,明明胃不舒服还是坚持把蛋糕吃完了,最后不得不偷偷到洗手间吐出来。”他的视线飘到诸伏景光脸上,似是回忆。

  诸伏景光讪讪一笑:“那是因为……”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这件事确实发生过,但不是在这个世界的他们共同经历过的小学,而是国中时期。

  降谷零对此印象深刻,因为那天他不得不牺牲美妙的课间时光,和诸伏景光挤在男厕所的隔间里,一边轻轻拍着弯腰呕吐的幼驯染的背,一边教训着他不顾自己身体的行为。

  但这是这个世界的波本理应不知的信息。

  那天的诸伏景光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降谷零看见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zero为什么会知道?”

  他听见幼驯染嘶哑的声音。

  降谷零在心中深吸一口气,到了他表演的时间了。在波本的人设基础上,添加上一点小小的隐藏在戏谑外表下的真心,这对演了这么多年波本的降谷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hiro心里没有答案吗?”降谷零微微前倾身体,洞悉人心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诸伏景光的双眸,“我还以为hiro没什么胃口就是在想这件事呢。”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诸伏景光踌躇着没说出话来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他给了诸伏景光一个放轻松的微笑,放慢语速,用柔和而坚定的声音承认道:“hiro想的是对的哦。这些年来,我一直、一直都注视着hiro,忍不住想了解hiro过得怎么样。”

  “hiro也是同样的心情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努力地寻找我了。”他用十足肯定地口吻说着,脸上也挂上了胸有成竹的笑容,只有紧紧看着幼驯染反应的眼神出卖了他心中对幼驯染的答案的渴求。

  只是诸伏景光的反应和他预想中的有些微的偏差。

  诸伏景光既没有露出跟踪狂得到回应的喜悦神色,也不像正常人听到被人监视多年时会感到恐惧。只是以一种面无表情但隐隐透着古怪的神色沉默了几秒,接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坚定地看向降谷零。

  “原来,我和zero一直都心意相通啊。”诸伏景光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太好了。”


第28章

  “他说,‘我一直、一直注视着你’,还问我‘你也是一样的心情对吧’。”诸伏景光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不太确定地歪了歪头,“这……应该是告白的意思吧?”

  他以一种微妙的眼神快速扫视了一眼同期们,感觉有几分莫名的羞耻。

  三个同期一人拖了一把椅子,排排坐在他的病床边,和他正面对坐着,搞得像什么官宣发布会一样,就差人手一直话筒往他脸上戳了。

  说实话他都能想象出同期的反应,只是他被困在医院里,也找不出其他人能聊这些事。

  高野理事官在他刚受伤时派人悄悄潜入医院,嘱托他好好养伤,公安的课程可以暂停一段时间,波本那边的情况就按原先的计划让他放手去做,如果有紧急情况随时向公安求助。

  诸伏景光有心想和理事官商量关于波本的最新进展,但他拿不准这算不算是需要动用紧急联系方式的情况。仔细一想,这和他原先的计划好像也没有偏离太多?这还算在理事官所说的放手去做的范畴内吗?

  犹豫半天,诸伏景光还是决定先自己看看,等有必要时再联系理事官。

  而会每天雷打不动来医院探望他的人,除了波本,也就是同期好友了。

  哥哥在接到他中弹的消息后,连夜开车从长野县赶来东京,确认诸伏景光没有大碍,才在诸伏景光的劝说下回到长野继续工作。

  东京亲戚家的叔叔阿姨也被诸伏景光以朋友回来照顾的理由劝回家。

  明明后悔过很多次为什么要和同期聊波本的诸伏景光别无选择,在被萩原研二一眼看破内心的动摇时,他最终还是从善如流地剔除掉同期不能听的部分开了口。

  “这绝对就是表白吧!”萩原研二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转头看向两位友人确认道。

  伊达航一拍大腿,一脸认真地点点头:“不会有错,这很明显就是告白。”

  “但是安室透还真是狡猾啊,”松田阵平跨坐在反向的椅子上,抱着椅背坐着,下巴搁在椅背上,一脸无语,“绝口不提‘喜欢’,最后竟然还把问题抛给景老爷。”

  “这就像夏目漱石所说的‘今晚月色真美’一样,是含蓄隐晦的告白吧。”萩原研二对着一点也不懂恋爱的幼驯染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有可能安室君害怕直接告白会被拒绝,所以才会问小诸伏是不是有同样的感受。”

  松田阵平努努嘴:“就是害羞了吗?”

  伊达航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赞同说:“直接说出‘我喜欢你’对告白的那一方还是压力很大的,万一对方干脆地拒绝或者回避话题该怎么办,有些人会更喜欢间接、留有余地的方式来表达,听对方的回应进一步确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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