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经过重生的几人干涉的世界线里,朗姆会在这几年着重培养库拉索——也就是岩鹤真;而宾加是在对方死亡之后才得到朗姆注意的。与此同时,宾加酒会扮作女性潜伏进“太平洋浮标”,获得老若认证系统的使用权,并借此认出灰原哀与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 看起来,在岩鹤真归并进威士忌的训练的时候,朗姆大概是放弃了将她收入麾下,而是去另觅精英。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和七田理代救她的时候,朗姆意识到他们几个人之间友谊深厚,他离间不了。 但这些不重要。 他不清楚杰克现在来是为了干什么,有可能对方只是半夜心血来潮打算来逛街。但也不排除他有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来找他们麻烦的。 好在根据宾加酒的性格,对方不拿到能够证实自己猜测的直接证据,是不会去报告上级的。 是以他大概率就算有什么发现,没有直接的证据也暂时不会上报。 “怎么了?”卷发小男孩迅速询问,看向一旁好友面前电脑中的监控画面。 杰克行走的速度不慢,以他现在的年龄,身量还未长开,但这些时间也足够他大跨步地移出大门口监控的拍摄范围了。 降谷零快速操作电脑,指间轻点,数个一楼监控视频陈列在眼前。 视频尽职尽责地描述了杰克的行动轨迹,对方径直上了电梯。于是电梯内部的监控被调出来,未来的宾加酒的脸庞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扭曲得更显丑陋。青年毫不犹豫伸手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杰克.埃力斯。”同样看到降谷零面前电脑上的监控的诸伏景光皱着眉说出了他的名字,“是朗姆的人,难道是朗姆从哪儿听说了我们的消息了?” “不,”他说着,自己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依照朗姆的性格,抓住我们的把柄之后,只会告诉高层。他之前确实想拉拢我们没错,但是就目前来看,相比于拉拢我们直,接举报我们获得的利益更高、风险更低。” “是这样的,我猜测朗姆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情。”降谷零赞同,“何况截止到刚才,我都没有感受到任何被注视的感觉。也就是说,我们的消息并不是被任何隶属于代号成员的信息源得知的。” 先前的交流方式足够隐秘,为数不多暴露的可能便是进入商场、上到五楼的那段路途。人多的地方,替换监控并不十分方便。 一旁宫野明美刚刚安下的心又悬起来,她堪堪想起自己现在是在隐秘地进行某种悖逆组织意志的交易,且于她而言,组织是压在头顶的巨物让她喘不过气来。换句话说——那个正在赶来的组织成员让她感到恐惧。 “那我们现在......?”宫野明美眼眸明亮,紧张中带着孤注一掷,“你们要离开这里吗?” 宫野明美的性格让她不会将自己心中对当下情势的推理与猜测说出来,但是凭借她的问话,三个男孩已经知道女孩完全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 她没有询问自己是否要走。既然杰克直接来到了五楼,那么他一定掌握了相关的踪迹,并从中推理出了某些线索,如果他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只会加重他的怀疑。 他们不知道杰克发现了什么,但如果让他就此顺藤摸瓜发现更隐秘的信息,后果不堪设想。 但如果宫野明美留下并表示自己“只是想出来玩玩”,那么事情的性质就没那么严重。 而就算杰克看到的是降谷零他们三个留下的踪迹,宫野明美也完全可以说,是因为自己看到松田阵平他们带岩鹤真出去玩了,内心感到羡慕,所以也心痒痒地约上了他们。这逻辑是说得通的。 而她询问三个小男孩是否离开,则是出于自己的原则——他们三个帮助她试探威士忌就已经足够还清之前欠下的人情,在此见面是她提出的,风险也应当由她承担。 “不。”金发黑皮的男孩眸色深沉,“他直接上来肯定有想要从我们身上得到的东西。” 这样就够了,他们有足以谈判的资本。 电梯的行进速度并不慢,在交谈间,四个孩子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而电梯也已经不紧不慢地向上减速,最终静止在了五楼。 透明的观赏电梯的门自动打开,而就在杰克踏出电梯的那一瞬间,从观赏电梯的透明玻璃那端射来的子弹径直穿透了路途上所有阻碍,洞穿了年轻的青年的额头。 电梯口和厕所的距离不算近,降谷零还是从监控看到的这一切。他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显然是没想到这一插曲。 杰克的脸上还挂着那副志得意满的笑容,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看得出,他想借着抓住这几个小孩把柄一事向上爬,继续获取朗姆的信任,早日获得代号。 随后三个小男孩左耳的蓝牙耳机同时亮起,熟悉的成年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我猜阿阵交给我的这耳机和你们戴着的是相连的,如果听得到的话记得回个话。” ——是威士忌。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的突然变化,宫野明美抿了抿唇,安静地走到一边去。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前者默了默,无奈地打开通讯功能:“......老师。” 威士忌哼笑一声:“胆子很大啊,单独来见组织重要研究人员的孩子——她和阿真的重要程度可是截然不同,如果我报上去了,你们迎来的惩罚可不是去打几次架就能解决的。” “那么,老师会上报吗?” “这可不由得我决定。”威士忌拖长了声音,吊儿郎当道,“毕竟透过狙击镜看到你们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诸伏景光心里一紧。 “你说我们要不要举报呢,皇家礼炮?” 一旁松田阵平熟悉的老师皇家礼炮不耐烦又暴躁道:“举报个屁,别烦。” 卷发小男孩:? 他猛然一震:他导师什么时候和威士忌关系那么好了?都是可以开玩笑的程度了?仅仅是出个差的时间欸! “老师不是在南美那边出差吗?怎么现在在日本?”诸伏景光询问。 “其实是因为这次我们的合作对象想要回国,所以效率特别高,比我们预测的完成任务时间短了不少。唔,就是这位想来逮你们的小朋友。”威士忌笑着在耳麦那头解释,“说起来,猜猜他为什么要回国?” 三个小男孩都听到了另一端皇家礼炮暴躁的冷哼与咒骂。 “因为他听说朗姆最近新看上了几个苗子——对,指的就是你们,小孩儿。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位置被你们抢掉。”威士忌语调慢悠悠的,语带调侃。 一旁皇家礼炮:“他奶奶的,他想的美!” “好啦,周围没有别的组织成员,你们现在要从商场出来吗?”威士忌语气轻松,听上去完全没有打算将他们举报给高层的意思,“还是你们还有事要谈?” 之前和宫野明美的交谈其实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该了解的内容他们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诸伏景光看向宫野明美,温声询问:“除了刚刚那件事,你还有其他事想跟我们说吗?” 女孩子很快地摇了摇头:“没别的事了。”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离开吧。你这边……” 宫野明美迅速回答:“你们先走,我过一段时间再自己回去。”这是要错开下去的时间的意思。毕竟她不知道威士忌帮忙看着,还保持着谨慎。 没见过威士忌的降谷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自家好友从楼梯口下到底层。 而威士忌和皇家礼炮也在这个时间里从对面商场最高层的狙击处——是的,就是组织研究部在的那个商场,也不知道皇家礼炮为什么可以这么悠闲地笃定他不会被发现擅自击杀朗姆手下的人,也有可能他完全不在乎被发现——下到一楼,等待着几个男孩了。 看到降谷零时,两个大人也没有提出什么意味。威士忌只是挑眉道:“上车吧。”看这样子,大概是刚刚从机场开车过来吧。 这位来自MI6的卧底坐上了驾驶位,一旁皇家礼炮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三个小男孩挤在后排,由于年纪小,骨架也小,倒也显得宽敞。 想到对方卧底身份藏得并不那么严实,三个小男孩都颇有些担忧。卧底与卧底是最能共情的,他们都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可以为正义付出一切的存在。被越多的人知道身份,意味着越多的变数。 “怎么表情那么奇怪?”威士忌挑眉,轻松道,“世良艾莲娜的女儿告诉你们我的身份了?” 三个小男孩同时转头盯向皇家礼炮;与之相对地,皇家礼炮跟见了鬼似的看向坐在驾驶位的男人,脱口而出:“你疯了?!这他妈是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吗?” 松田阵平也没忍住脱口而出:“现在组织里还有几个不知道你身份的人?”怎么连皇家礼炮都知道啊?! 威士忌轻飘飘道:“啊,大概是我还在MI6时社交范围太广了。” 所以说,这就是让交际花当卧底的致命缺陷。在黑衣组织也能遇到n个熟人——不,这种事哪怕是萩原研二也做不到吧! “威士忌先生,”降谷零忽然开口,“您还坚守着决心,停留在红色的一端,是吗?” 片刻的沉默。 “……世良是想让你们转告给我什么消息吗?”威士忌显然对自己这位小学同学还有些印象,借此转移了话题。 降谷零皱了皱眉,对方对此的轻松态度让他回忆起了自己某一世的精神状态,这让他感到担忧。 而那一辈子发生的事情是…… 他的信仰、他的国家抛弃了他,因为它怀疑他的忠诚,怀疑他是否光明。日本公安零组放弃了他这个卧底搜查官。 那一世零组的组长不是他,而是他的某个上线。为了保护他,上线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名姓。毕竟那一辈子的他并没有正经地读完警校。 上线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但是其他每一个人都在怀疑他。因为他的狠辣,他的无情,最重要的,还是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黑暗特质。 人们对他的怀疑也是他并没有在公/安的档案里留下姓名的最大原因。他的上线其实尝试提交过几次资料了,但是资料没有通过上级的审核,最上边认为降谷零大概率是双面卧底,是来潜入公/安,偷窃红方资料的。 而在某一次意外中,零组的组长牺牲了。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降谷零成为了断线卧底。他像是一只越飘越远的风筝,有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否还身处光明的一侧。 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人可以再拉住他。 在光与影的交界线,茕茕孑立也心有归属;但一旦失去了那根线,如同飘飞的蓬草随风摇曳,不知归处,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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