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的导师是威士忌吗?”降谷零询问。 “算是吧,其实我最开始是和七田理代——唔嗯,就是以后的基安蒂啦——一道的,后来在秋季试炼里被注意到了,之后才跟着威士忌训练的。”诸伏景光停顿了一下。 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询问彼此为什么会出现在组织,其实心中都早已心知肚明。 路边飘下几片枯叶,渐入深秋,风也已经有些寒凉。秋风调皮,携着已然金黄的枯叶在半空转了个圈,仿若是音符,又似乎在跳舞。 然后那金黄的叶落了地,在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似乎是金黄色的外衣,踩在上边会发出轻微的声响,是落叶被碾碎前最后的悲鸣。 打斗时熟练的动作中参杂着各类杂七杂八的招式,会那么鱼龙混杂的只有两类人,未经历过系统训练的小混混,或是专门将自己的招式拗成这样的卧底。 偏偏他们五个在警校时的好友都几乎可以称得上对彼此的家庭一清二楚了,要说谁能小时候一步踏错去当混混,剩下四个人都说什么也不信。 既然自己都是重生的......那另一人也是重生者也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儿。 但尽管心知肚明,三个人却也是真真切切地不愿意提起。 “那么,松田跟着的是皇家礼炮吧?”降谷零询问,“虽然我想象不出你们可以怎么相处,但莫名觉得很合理啦。” “因为都是喜欢机械的人吗?”诸伏景光随口接话,“倒也确实呢......” 卷发小男孩不满:“真是的,谁和那种人契合啊。” “说起来降谷的导师是谁?” “等等,让我先猜猜。”松田阵平竖起一根手指,“是不是贝尔摩德?我觉得'波本'和贝尔摩德非常相似!” 金发黑皮的小朋友头上冒出黑线:“......喂!” “好啦好啦。”诸伏景光忍笑把两个小家伙扒拉开来。真是的这两个家伙,一凑到一起就变得幼稚了! 然后他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自家幼驯染:“所以是谁呢?” “是白兰地啦,”降谷零解答,“我确实比较擅长走情报人员这条路子,所以选择了他这边。” “白兰地?”卷发小朋友从脑海里扒出对于这位组织技术人员兼情报人员的资料,“在我的记忆里,到最后公安也没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死得挺早,也就没什么人在意。” “我的记忆里也没有。”降谷零耸肩,“这也是我选择他的另一个原因了,我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谁。身份信息能保密成那样,没准他也是个卧底,后来死遁之后就抛弃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金发小朋友无奈耸肩,挑起另一个话题,“说起来,威士忌是卧底这件事你们知道吧?” 正如他所料想的,另外两个小男孩对此都心知肚明。 “他卧底被发现好像是后年的事儿,我打算——如果有机会的话——救他一把。”卷发小男孩儿盯着脚尖,踢起几片已经酥脆得一碰就碎的枯叶。 “我们现在和威士忌的关系算得上近,迟早可以在训练中和他更熟悉些。等后年再给他些暗示,他应该不会将其忽略。”诸伏景光显然也赞同松田阵平的想法,且已经有在思考可行方案。 现在他们都是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土著”,相对前边几辈子的卧底生涯,他们不再需要那么如履薄冰。因此,他们可以在保全性命的过程中做出更大限度的改变。 这是好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威士忌的安全屋之前。这样的一条小巷本来不适合充当安全屋,但大概威士忌怀抱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就在这样一个四周都是居民和自家开的小店铺的地方买下了一间小房间作为临时落脚的安全屋。 铜绿色的大门底下塞着一封信,信件的右下角有着一抹特殊的标记,酒红色的颜料看起来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液,又像是贴在门口的警示。 右边邻家的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响起,询问着:“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是个穿得很奇怪的姐姐,她把脸都遮住了,我看不清她是谁。哥哥你们认识她吗?那是她留下来的信。” 诸伏景光心神一紧,他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转头对邻家小女孩温声道:“认识的,那是哥哥们的好朋友。谢谢你的转告。” 好友正在说话间,卷发小男孩已经飞快抽出那封信,眼角瞥过看出信被拆开看过,装作无事地打开门,快步走进了安全屋。 信已经被看了,但显然还没有人来找过他们,想来里边真正要紧的内容没有人破译出来。 敏锐地察觉到两位好友骤然紧绷,降谷零的神色也随之严肃起来。 “这封信的寄信人,你们认识?” 这当口松田阵平还有心思讲个冷笑话:“认识啊,你初恋的大女儿呗。”
第25章 期冀与重逢(二) 降谷零愣了一下,倒是瞬间反应过来了对方在说什么,开玩笑似的抬手肘撞了卷发小男孩一下:“......喂!” 片刻的插科打诨让气氛显得没那么紧绷,很快金发黑皮的小朋友便重新严肃下来:“是宫野明美?这个时间她应当和父母一起待在实验室里吧?你们是怎么与她联系上的?” “啊,是因为之前我和松田闯了一遭实验室。”诸伏景光回答,“你知道岩鹤真吗,就是未来代号库拉索的那个女孩,我们想要拉她出去玩玩。” 降谷零:? 他脸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随即他似乎说服了自己:“啊,所以hiro和松田是打算用这种方式一步步降低组织对于岩鹤真的看管的底线,为她争取到一定限度范围里的自由吧。” 诸伏景光:其实倒也没想那么多。 他们只是想让那个小女孩看看世间美好,进而让她对组织别那么忠诚。至于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个根本没有计划的行动来达到目标...... 咳,主要是因为现在他们的身体比较幼稚。 毕竟他们的身体年龄还是六岁小男孩呢。 降谷零又想起了一件事:“嗯,所以你和松田会出现在那儿,是组织的惩罚吗?” 之前他听导师白兰地和朗姆的通讯,有隐约听到朗姆拜托白兰地帮忙报名两个地下拳场的格斗名额,当时他还在想朗姆怎么破天荒地想要参加了,现在看来大概率是想帮这两个小孩儿报名。 毕竟报名这个比赛需要驾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不怎么符合法律法规的格斗比赛,在这种小细节上却是格外守法。明明每年都有一群未成年人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偷偷进去打拳。 总而言之未成年人想要报名还是颇费几分功夫的,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朗姆来拜托白兰地的原因吧。 不过...... “朗姆?”金发的小男孩疑惑,“他和威士忌不是不合吗?为什么会帮你们?” “啊,他大概觉得我们的‘野心不止于此’,未来势必离开威士忌自立门户什么的。”蓝眼睛的小男孩摸了摸下巴。 “啧,喜欢用自己的思维理解每一件事的老头儿。”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 降谷零也笑了出来:“他想拉拢你们?” 换成任何一个小男孩现在可能都已经被拉拢了,但是他们本身就不服从于组织,他们的一切向上爬的举措最终目的都是毁灭组织。如此,又哪有“对某人忠诚”一说呢? 话题已经被扯远了,金发黑皮的小男孩将其再扯回来。 宫野明美的字很隽秀,对于一个普通的国小女生来说,算得上极其好看。她在信纸正中写了些家常话语,就好像是在对普通朋友说话。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 信纸两旁用铅笔以正常的力道写下的数字,仿若是灰色的装饰点缀着整洁的信件,理所当然地没有被重视。 “转化成八进制,再对应英文用罗马音拼读。”松田阵平把之前和女孩约定好的密码告诉了降谷零,对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输入。 电脑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最新版本,价格昂贵,即使是对于组织的财力,也不是可以眼睛都不眨挥洒出去的一笔支出。通身的银白色折射着冷铁般的金属光芒,触感光滑细腻。 看着就高级,不像是能随身携带的东西。 面对卷发小男孩震惊的表情,他无奈道:“我现在的导师可是组织的技术信息人员欸,电脑对于我们才是最重要的好吧。” 松田阵平:“我震惊的不是这个——不是,你就带着它和我打架?” 降谷零耸肩,看向自家好友,认真道:“坏了你不是能修吗?” 松田阵平一下子不说话了。小孩儿的身体带些天然的幼稚,他别开眼睛,耳侧浮上薄红。 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心情诡异地上升了不少。 降谷零偷笑,他就知道自己这位好友一向是这样受不得夸,于是话题被轻易地略过了。 宫野明美留下的信息很简单,是让他们后天凌晨三点半在实验室所在的对面的商厦五楼婴幼儿厕所门口见面。 松田阵平脸色奇怪:“......所以为什么是厕所?” 降谷零:“......” 诸伏景光绞尽脑汁想出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啊,或许是那儿的监控比较薄弱吧?” 倒也是,没有变态会盯着厕所门口。 ......但不论怎么说,还是很奇怪吧! “你一道吗,zero?”诸伏景光思索了片刻自己的行程安排,先去询问自己的好友,“这个时间线,宫野明美认识你吗?” “嗯,我差不多是在半年多之前见到艾莲娜老师的,那时候和她有一面之缘。”降谷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白兰地一直不怎么管我做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 在场的另外两个小男孩自然没有异议。 “我们提前一点过去,到时候再合计一下。”松田阵平提议,“三点,或是三点一刻?皇家礼炮明天要去南美洲出差,后天下午才回来,我可以自由支配后天凌晨的时间。” “三点吧,我们先在这儿集合?威士忌好像和皇家礼炮出的是同一批差,也是后天下午回来。”诸伏景光眨眨眼。 他怎么记得皇家礼炮和威士忌关系不好来着?怎么这都能出同一批次的差、没准还是搭档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把思绪抛到一边,继续和伙伴们交谈。 于是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约定好了。 墙上的钟恪守职责地展示时间,每一秒的移动都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已然逼近午饭的时间,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屋子。小巷中的小破房子狭窄闷热,不引人注意,但作为安全屋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深秋的天气自然地寒凉,倒也不潮。几个小家伙谈完事情就原地盘腿坐着,开始扯些有的没的警校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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