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好心告诉他了。 至于和老板认识还想叛逃这事——笑死,他早知道了,根本瞒不住。 结果也不知道天才少年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听完我的话之后立马就表示“森先生有的我也要有”然后当着我的面研究怎么监控我的手机。 我站在旁边试图学一手,可惜太宰操作太快了没看清。 我本来想说让他再演示一遍的。结果太宰真的会读心,我还没开口他就拒绝演示第二遍,把手机丢回我怀里了。 离开□□后我自然是拜托老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格式清除掉了。 说实话,虽然理智上知道被监视应该是一件令人感到不适的事情,但我努力了很久都没有类似的感情。正好不适也不是什么舒服愉快的感受,于是我也没多在意了,没感觉就没感觉吧。 我低头打字,向花袋简单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备用手机和蜜罐的事。 ——“制作蜜罐把对方困在里面吗?方法是不错,但是失败了呢。” 花袋先生回复道。 我下意识的反驳说不可能,老板网络技术水平很高,对方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突破他设立的安全系统。 结果被对面骂笨蛋了。 花袋告诉我说,骇客讲究的是无孔不入,除非是为了炫技,不然谁偷家没事走正门啊——肯定是爬窗来的简单方便。 ——“我查到了清理的痕迹,但你的信息依然是被挪动的状态。如果你不知情,就说明对方避开了安全防护网,走的是预留下的管理员通道,自然是无声无息的。不过这种小伎俩根本不可能瞒过我的。” 我眨了眨眼睛,盯着花袋的消息发呆。 过了一会儿,花袋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通的病毒入侵可以做到的了,他一定是有切实接触到你手机的人。” 我又眨了眨眼睛。 手机作为私人物品,我一般不会交到他人手中。长时间被他人持有的经历并不多,老板就是其中一个。为我安装蜜罐系统的时候,他一直拿着我的手机的。 怀疑的种子一但出现就很容易生根发芽,我不由的想到那杯双倍糖的奶茶。 他为了弟弟而选择放弃公务员的工作,还需要很多很多钱…… ——“根据我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虽然有犯人在其他地方获取管理员密钥的可能,但管理员本人监守自盗才是最常见的情况呢。” 老板吗…… 我默了默,上手打字了。 ——“我会考虑的。”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关心了一下雇主的信息安全后,花袋继续和我谈起了正事。 他说快递大概半分钟后会到,让我开门领一下。 我刚读完这行字门铃就响了,快递小哥让我签收了包裹。 我签下了名字,他对我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我感觉有点奇怪,低头看了快递单号之后才理解。 寄件人那一栏的信息全是空白的。 于此同时,我的手机里也蹦出了一条新的信息。 ——“我直接黑进物流系统给你寄的快递,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我沉默了,低头看了看这家快递公司的logo,据我所知他家快递在国际信誉都很好的,物流系统的安全系数自然不用多说。 快递箱内的物件我在老板的货架上看到过类似的,也大致知道它们的用途,可惜这东西太专业了,只有会玩电脑的人用的上,我根本不会。 不过不会用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是用来干什么的,撇开专业术语不谈,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个蓝牙版本的数据线,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连接好几个电子设备。因为知道他的作用,我更不明白花袋为什么会把这玩意儿寄给我了。 于是我就发消息问了。 接花袋就告诉了我他是个异能者。和常人不同的是,他可以不靠键盘就随意操控视线范围内的电子设备,并且处理速度是正常人打键盘的几十倍。这个设备放在其他黑客手里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蓝牙式数据线,但对他这个异能力者来说,其实延展的触手,只要我带着这东西上船,他就可以轻松黑掉整个系统。 我听完相当震惊。 几十倍的处理速度?!这加成放在超级计算机上不直接领先世界几十年?! 这什么赛博神明啊! 我一瞬间对花袋先生肃然起敬,接着虔诚的发问道: ——“你能用异能力控制扫地机器人吗?” ——“视线范围内就可以。” 花袋回答道。 可恶!连扫地机器人都能使唤,真的好酷! 然后我抓住了一个盲点。 ——“那花袋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去游轮附近控制呢?不是更方便吗?” 花袋先生拒绝的特别快。 然后我很快了解到,花袋和老板一样——是个死宅。 并且宅的比老板都狠,他这些年来离开家的次数半只手都数的过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深闺还深闺。 我对他的敬意又上了一层楼。 想当初我还是社恐的时候也想做个死宅来着,但碍于这样那样的事情到底没成功过。特别是认识了室长之后,直接被迫现充。没想到真的有人愿意贯彻死宅理念,实现了我当初的梦想,好感动。 于是我把我被我室长带成现充的故事讲给了花袋听。说虽然习惯了现充生活,但闲暇时间还是喜欢宅着不动。 花袋说国木田老师也一直试图让他接触外界,但他完全没这种欲望也不愿意出去。我这种出去了还生活的如鱼得水的人还蛮厉害的。 从这开始我们的话题就完全歪掉了,聊了很多与宅有关的事,还有恨铁不成钢的现充朋友。 我说并没有如鱼得水,只是不想在对我有恶意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看都懒得看一眼。 花袋说他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眼光,一但意识到这件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以觉得我十分厉害。 我告诉他这主打的是一个脱敏疗法,遇见的多了自然就会意识到在这些事情上放注意力实在浪费生命。 他说比起遭这份罪,他宁愿一辈子都待在舒适圈里不出去。毕竟他动动手指就能一次性赚几千万,社交需求什么的在网上都能满足,根本没必要出门。 我思考了一下,表示这种赛博神明式的生活方式还蛮酷的。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忘了工作,乱七八糟的聊了一大堆东西了。 与世隔绝的花袋先生只有国木田老师一个朋友,所以听国木田老师讲了很多侦探社的事,最开始主要讲的都是社长乱步,后面又变成了助哥,等我入了职,就几乎讲的都是我了。而且每次的印象都不一样——能让国木田老师有那么多变的想法,花袋觉得非常神奇。 他告诉我说国木田老师和他谈起侦探社半数时间都在对我数叨来数叨去。 我听完之后懵了一瞬。 国木田老师对我有很多印象?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我并没有问这个问题,毕竟想问的话,还是问本人比较迅速快捷。 在聊天结束之前,花袋倒是有询问我需不需要他帮我把安全系统的管理员权限密钥改掉,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把我的手机当自家花园一样走来走去了。 我想了想说没必要。 已经被偷家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两天。而且在离开港/黑后,我的手机里的东西多是娱乐项目和不成文的工作笔记,社里工作资料用的是笔记本,至于那些更核心的东西——我都知道导演先生擅长玩电脑了,怎么可能会往可以联网的东西上放。 总之影响不大,我就没选择管它。
第188章 态度 // 周末,晴。横滨极其平凡的一天。 国木田独步来到武装侦探社的办事处门口,确认了一下时间。 ——还有三十四秒到八点整。 于是他站在门口,开始翻看记录在手账本中的日程表。 他如今在一所国中当数学老师,周末则来武装侦探社做兼职,生活作息井井有条、极其规律,也让他非常满意。 秒针划过数字十二时,他推开侦探社的大门,习惯性的同早到的同事打招呼。 “早啊,国木田老师。”某个一贯懒散的社员躺在新买的办公椅上,也向国木田独步打了声招呼。 社员叫禾泽释之助,是国木田独步的同事,一个做事乱七八糟,但很难令人讨厌的麻烦家伙。 依着国木田独步认识他半年多的宝贵经验来看,跟禾泽相处只有一个诀窍——不要深究他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也不要深究他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深究了之后,你会被背后的答案气死。 比如现在。某人完全不工作,只是躺在张角为112°的人工学办公椅上盯着天花板念念有词。如果这时候去深究他在做什么,肯定会得到一些气死人的答案的。 比如他就是没在工作,只是在发呆。 ——最气人的是对方的想法跟国木田自己的完全不同,根本没法理解国木田为什么生气。 但是这家伙会道歉,比普通的气人还要麻烦。 就像承认了自己那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是某种错误,仿佛早就放弃了抵抗什么似的。 国木田既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理想般按部就班的前进,又很难像旁人一样理所当然,只为了自己舒心而无视禾泽的状况。 他自己不赞同禾泽的想法,却又希望禾泽本人能认可自己想法——理想就是这么矛盾的东西。 十三分钟零七秒后,国木田老师终于忍不了了。 “喂。”国木田按下文档的保存键,手头的工作告了一段落,于是腾出了时间,开口问道,“你还打算发呆到什么时候。” 对方似乎现场才回神。 “啊?嗯……没在发呆。”绿眼睛的同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的动作慢吞吞的,浑身上下写着与工作无关的懒散二字,“我在算时间。” “什么时间?”国木田问道。 “快递送达的时间,我在算它能不能在我希望的那天送到。”禾泽解释道,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躺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干,满脑子都是快递这事有什么错误。 ——这不还是在干和工作无关的事情吗! 国木田忍住了说出这句话的冲动,决定换个更折中的问法。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手工作?” 禾泽咳嗽了一声,移开了视线,看上去稍稍有些心虚。 “那个……其实我今天请假了。现在还待在这里是为了等人事那边的小哥来上班。”禾泽释之助眨了下眼睛,开口解释道。 那些充满暗示意味的肢体语言就差把“求求了别追问我”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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