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要是死了,他顶多做几张易容.面具,然后顶着他的脸去过剧情。 ……啊,还要去波洛打工。 不行,这家伙的生活也太忙碌了吧!! 今鹤永夜刚升起的念头瞬间熄灭。 安室透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搭话,愣了片刻然后说:“我停下来,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怎么样?” 路过的一个吊舱的门开着,今鹤永夜拽着钩索荡过去,踩在舱门边缘往下看,他的位置正好是安室透的斜上方。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安室透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朦胧而模糊,只有一双紫灰色的眼睛格外执着。 今鹤永夜说:“我和炸.弹.犯不是一伙的。” 事关松田阵平,如果他不说清楚,安室透绝对会穷追不舍的。 安室透眸子闪了闪,忽然笑起来。 “你不会想说,你是恰好过来玩的吧?” 他话里的试探很明显,敌意也同样明显,显然是没把今鹤永夜的话听进去多少。 今鹤永夜无奈,就安室透的性格,一有机会绝对会刨根问底的,自己交代的这些信息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但今鹤永夜也不能再说更多的了。 还以为安室透也是红方的一员,会好说话一些呢。 没想到还是这样。 今鹤永夜不再理他,拽了拽钩索飞快往上跳。 安室透一直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隔着两三个舱位的距离。 好几次今鹤永夜都听到了下方吊舱发出摇晃的声音,然而他停下来去看安室透,却见他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注意到他的打量,安室透忽然笑了起来。 “你好像很关心我。” “你想多了。”今鹤永夜收回视线。 他只是在想辞掉波洛那份工作的可能性而已。 时间就在这样沉默而又暗藏玄机的对峙中缓缓流逝,直到今鹤永夜到达71号舱位。 这里已经是摩天轮的最高处了,往远方眺望,东京的夜景一览无余。 他推开舱门,一阵夜风吹来,夹杂着不远处被炸毁的吊舱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 从这个位置确实很好跳到松田阵平所在的72号吊舱,不过里面什么痕迹也没有。 如果002使用灵力,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安室透的声音已经离他很近了,他没有时间观察太多,索性放弃了钩索,直接跳到了被炸毁的72号舱上。 被炸成黑色的吊舱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今鹤永夜刚稳住身体,就听到下方的安室透喊:“你可别死了!” “关心我吗?”今鹤永夜从破碎的窗户探出头,用刚才他的话回敬他。 安室透说:“你要是掉下去摔死了,那我这么高可就白爬了。” 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今鹤永夜有些恍惚地想着,这样的对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友好了呢。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安室透还气势汹汹地把他按在桌子上质问他是谁呢。 当然,如果现在有机会,安室透也还是会那么做的。 一想到这里,今鹤永夜心情就有些微妙。 他好像真的犯人哎。 不然安室透干嘛非要抓他? 他走到72号吊舱的边缘,再次跳到73号的顶端。 然而这一次,他打开舱门,依旧没能发现002的灵力痕迹。 猜错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忽然看到72号吊舱最上方的地方有一片微弱的荧光。 那是普通人完全无法看到的痕迹,灵力的痕迹。 据说灵力强大的人,会被邀请到时之政府内部,成为被受人尊敬的审神者,而另外一些灵力微弱的,则投放到这些作品衍生出来的小世界,负责维护剧情。 “还真是物尽其用,”002点评完时之政府的行事作风,又好奇地问今鹤永夜,“那你呢?你的灵力明明很强吧?听说是同龄人里最厉害的,为什么——” “因为你很多嘴。”今鹤永夜捏着他强行塞给自己的酒杯,眼神冰冷地说,“我是来让你闭嘴的。” “哦……” 002听话地闭嘴了,倒是一旁的001多看了他一眼。 时至今日,今鹤永夜仍然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仿佛有些怜悯,又像是叹息。 “你在走神吗?” 安室透的声音忽然从风中传来,变得很近很近。 今鹤永夜迅速回神,看到他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到了跟自己同一个吊舱上。 狭小的吊舱顶部因为他的到来变得狭窄而窒息。 “你怎么会这么快?” 今鹤永夜的话刚问出口,就看到安室透晃了晃手里的绳子,那是他在71号没有取下的钩索。 他把钩索套在摩天轮上方的轨道上,从71号借力直接滑了过来。 今鹤永夜不得不佩服他的魄力。 但他还是要说:“我没有恶意。” 他已经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所以不要找他的麻烦。 然而安室透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暗示。 “在医院里的人是你吗?”安室透打量着他,看身高很像,说话的时候那种微妙的距离感也很像,然而脸却是完全陌生的。 尤其是——他还戴着眼镜,宽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黑衣组织里的贝尔摩德就会易容,所以安室透并不相信这就是他原本的脸。 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能看清那双眼睛里到底有着怎样的眼神的话—— 那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冰冷而又锐利的眼神—— 稀薄的月光从天空洒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抽离了,狭窄的吊舱之上变得寂静又危险。 今鹤永夜望着对面的男人,对方的身体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蓄势待发的状态。 他慢悠悠地说:“什么医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都来了这里,还不知道我说的是哪家医院?” 安室透说着,忽然闪电般地出手了。 今鹤永夜以为他是要擒住自己,却没想到他的手腕一转,手忽然往上抬,哗啦一下打掉了自己的眼镜。 黑框眼镜飞入风中,被夜晚的冷风卷入其中,消失在了无名的远方。 在那镜片下的,是一双黑色的眼睛。 远远不如在医院里见过的那双紫眸的主人冷静。 这时安室透的额头忽然一凉。 一把黑色的警用枪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枪口对准了他。 “很失望吗?” 对面那人用冰冷的声音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同伴。”
第10章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同伴…… 安室透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那人的话里感受到了些许怒意。 那怒意像是针对他自己的,又像是在针对其他人。 冰冷的枪口还抵在额前,对方双手持枪,一只手伸直握住枪把,另一只手的手肘微弯,从下包裹住握枪那只手,这是标准的韦弗式射击姿势,也是在好莱坞电影里经常能看到的警察持枪姿势。 优点是举枪定位快,稳定性好,还能防止枪被敌人抢走。 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景,安室透说不定会称赞对方是个优秀的警察。 然而打心底里,安室透就不相信他会是警察。 安室透定了定神,说:“我的意思是,你……嗯,你的同伴,他很厉害,非常非常厉害,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跟他一样。” 或者说——不相信有人能比他更厉害。 那是安室透见过的,手段最高明最狡诈的人。 安室透甚至觉得,那人真的进过手术室,还给松田阵平做了手术。 尽管知道不可能,安室透心里还是不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看向对面那人,黑色短发,无害的面容,看起来带着几分失控的隐怒,这同样是个很聪明的人。 在游乐场的这一下午,安室透几乎被他耍得团团转,然而安室透还是抓住他了。 “想知道韦弗式射击姿势的缺点吗?”安室透突然开口。 对面的人不明所以地眨了一下眼。 安室透忽然一拉手中的钩索。 他借着上方轨道滑行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顺手把钩索解除掉,想着万一还能用得上,没想到真的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枪口就顶在他的脑袋上,那根细长的钩索却在他的身前,位置大概在那人的手腕旁,因为夜色而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就在安室透拉动的瞬间,钩索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如同洒下的月光刹那间聚合起来,凝成了一条细线,飞快缠绕上那人的双手。 双手持枪,自然是两只手腕一起缠住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安室透看到那人冰冷的瞳孔蓦地睁大,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几乎就要按下,他连忙用手握成拳一顶,从下往上击中那人的双手,被他扣在手心里的手枪不受控制地飞出,落入了安室透的掌心。 安室透抓住那把枪,上面几乎没有任何温度残留,只有一点点微凉的冷意。 形势瞬间倒转,风中传来了那人蓦然沉重的呼吸,但安室透没有用枪指着他,而是说:“你不是真的警察。” 换做是他,他就不会用枪这么指着有经验的同行。 早在警校对练的时候,这招他们就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人眼神愤怒地望着他。 他一边把枪收到身后,一边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 “你知道你的缺点吗?”那人忽然开口问。 安室透一怔。 那人的身体忽然往后仰——不对,准确地说,是往后倒了下去。 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寄托在了捆住他双手的钩索之上。 扣在摩天轮铁轨上的钩爪发出了刺耳的嘶鸣,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滑,而他借着这股力量,身体悬空,双腿毫不犹豫地朝安室透踹了过去。 安室透心里一惊,连忙俯身躲避。 那人的身体便如同一阵夜风从他上方拂过了,气息轻盈而松快,他的外套也被风掀起,刚别到后腰的枪在月色中隐隐发亮。 然后那把枪的枪托忽然被人用脚尖踢中,高高飞了起来。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那人落在吊舱的边缘,枪在空中转了一圈,再次落入了那人被捆住的双手之中。 一条线在他的双手和摩天轮轨道上闪闪发亮。 安室透起身,刚才那一刹那,安室透很想从下往上抓住他的脚,把他狠狠摔在摩天轮之上,但他又很快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你不要命了吗?!”安室透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摩天轮的铁轨是弧形的,也就是说,他刚才往下荡的那一下,其实就是从上往下滑。 钩索不是固定在摩天轮上的,再往下滑就是与地表垂直的边缘了,这种情况,更有可能的不是把枪抢回来,而是直接脱钩掉下去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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