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小孩子达成自己的目的,摧毁游乐场的水箱,炸摩天轮,杀死警察,光明正大地顶替对方的身份——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安室透眼神冰冷,“就这么决定了。” 风见裕也还想再说些什么,见他神色坚决,只好点头:“那您注意安全……” 还没说完,安室透就匆匆离开了。 风见裕也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不我陪你一起吧?”诸伏景光在电话另一头说,“反正我在医院里也没事。” 松田阵平做完手术就被推到重症监护室里了,探视的时间就那么短,那些警察话还没问完,就被护士们给赶出来了。 连他们都找不到接近松田阵平的机会,更别提现在身份不那么方便的诸伏景光了。 好在诸伏景光在这里等了一天,又跑去悄悄跟护士打听了,松田阵平的手术情况确实不错,心里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反而是安室透那边状况不断,把他给吓得不行。 安室透忍不住说:“你来给我当司机?” “怎么?不行啊?” “我怕请不起。”安室透说,“我现在身上就300日元,一碗热乎的拉面都吃不起。” 诸伏景光积极地说:“我有2000多,我可以分你一半!” 诸伏景光:“咱俩一起吃面,还能加肉!”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一番简短的对话结束,安室透也知道让诸伏景光打消主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说:“那我们在拉面馆见。” 去神保町的路上正好经过那人伪装成警察时待过的拉面馆,安室透打算去那里探探情况。 他钻进车里,把手机放在驾驶座前方,诸伏景光传出来的声音在封闭的小空间里回荡,仿佛带着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的力量。 “也不一定是那个人杀了警察。”他说。 安室透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反驳幼驯染的话:“你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就那人的做事方式,安室透怀疑他都能杀完人把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分分钟制造一两个新闻头条出来。 “他也没有那么坏嘛,”诸伏景光说,“我觉得那根绳子是他故意给你留的。” 不然安室透说不定现在都得进icu和松田阵平一起躺着了。 安室透没吭声。 如果是在知道那个警察的事情之前,安室透也会这么想的。 可那个警察躺在尸检台上的照片就那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闭上眼睛都还能回想起那张照片上的细节,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那人堂而皇之地拿着警用配枪出现,不就是想告诉他人是他杀的,他根本就不怕吗? “我先开车了。”安室透掏出车钥匙。 诸伏景光知道他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只好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呢?” 这两个人他都没见过,不过从声音上来说,确实听起来很不一样。 尤其是后面这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危险,比他在黑衣组织里遇到的人都要危险。 可他明明有枪,却一直没有对安室透动过手。 今天下午整个游乐场也没人受伤。 然而安室透是个很固执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他才是那个亲身经历者,诸伏景光不会贸然下决定,更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他只是很想听幼驯染的看法,而且他觉得,零现在一定很想有人能跟他聊天。 安室透发动汽车的手顿了顿,片刻后他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先前的愤怒和压抑彻底从他的声音中褪去了。 “他们……很像。”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像,安室透无法具体描述出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下次见到那人,无论他伪装成什么样子,自己都能一眼认出来。 车内很安静,诸伏景光知道他在思考,所以没有说话。 又想了一会儿,安室透说:“他好像很讨厌这个世界。” “哦?”诸伏景光语气微扬,“你是说,反社会人格?” “不。”这次安室透却是果断地否定了,“他只是很讨厌某一样东西。” 安室透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必须找出来。 一个爆炸案,牵扯到曾经身亡的萩原研二,连松田阵平因此身受重伤,还有一名警察意外死亡。 他自己也深涉其中,被人耍得团团转,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爆炸案。 如果不是黑衣组织这一两天都很安静,安室透都快觉得这件事跟黑衣组织有关了。 就在他和诸伏景光说着话,把车开向拉面馆的时候,今鹤永夜也从游乐场附近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把外套脱掉之后,担心自己的外貌还是会被看监控的人识别出来,他去游乐场附近的店里买了两件衣服,但都没穿,而是走到角落里找到了几个流浪汉,和他们交换了一件还算干净的外套。 他穿着外套躲开监控,拦了一辆车去附近的公交车站。 上公交之后又换乘了两次,他打开车窗,把外套精准地投入了垃圾桶,然后过了几站再下的车。 他选的是人烟稀少没有监控的下车点,在那里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自己经常联系的黑车司机。 这些司机的车大多不是从正规渠道来的,又或者司机本人被吊销过执照,无法光明正大地载客,价格说不上便宜,但话绝对不多,不该说的从来不说。 正常情况下也很难找到他们,更别提问他们乘客的情况了。 今鹤永夜上了车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先去……”他本想报出自己一个不算常用的住址,想起在医院里苏醒的松田阵平,又忍不住扶额,“算了,去医院吧。” 他报了游乐场附近那家医院的地址,司机有些犹豫,换乘几次,他现在已经离医院很远了。 今鹤永夜只好先掏出一张卡递过去,司机拿出刷卡机试着刷了一下,然后才放下心来,飞快发动了车。 下车的时候,他看了看司机放在副驾驶座的鸭舌帽。 司机眼睛一亮:“十万。” 今鹤永夜默默望着他。 “五万……别这么看我,看在你是大客户的份上,送你行了吧!” 今鹤永夜拿上帽子,砰地关上了车门。 车在他身后停了片刻,像是因为没赚到这笔钱,有些气闷似的,嗖一下就开走了。 今鹤永夜这次依旧是从消防通道进入医院,在洗手间里摘掉美瞳,鸭舌帽戴起来,藏好跟今天中午完全不同的发型,然后披上顺手拿来的白大褂出门了。 鸭舌帽上有些被水打湿的痕迹,其他人大概以为他是刚从外面回来,倒也没有觉得很奇怪。 他在洗手间的时候摘下了易容.面具,走到重症监护室面前,尽管不能进去探视,依旧有几个警察守在那里。 今鹤永夜顿了顿,转身沿着走廊回去,走到距离手术室不远的护士站。 “给我一个帽子。”他指了指头顶自己打湿的鸭舌帽。 护士赶紧拿出一个白色的帽子给他,他抬了抬下巴:“那个。” 见他神色冰冷,不太好说话,护士赶紧把放在里面一些的手术帽递给他。 今鹤永夜拿起帽子,走进护士站后面的休息室。 不一会儿,他戴着接近深蓝色的手术帽出来,脸上戴着口罩,手上也多了一双手套,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他的口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细小而冰冷的瓶身在他的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双手插兜站在距离重症监护室不远的门口,大约是因为他眼神不善,那些警察也都警惕地望着他。 过了片刻,一个护士端着药框出来,看到他的身影微微顿住,然后说:“是你啊,你来看病人了?” 很幸运,没到一分钟就等到了今天中午做同一台手术的护士。 “你这是刚下手术台吗?”护士看着他的打扮好奇地问。 今鹤永夜不答,只是说:“重症监护室什么时候连医生都不能进了?” “哪有不让你进。”护士哭笑不得,连忙对守在外面的警察说,“这位是今天中午给松田先生做手术的医生,没有他,松田先生的手能不能正常活动都还是未知数,你们拦谁也不能拦着他好吧?” “我们没有啊!”几个警察齐齐摇头,“我们就是看了两眼……” 哪知道现在的医生脾气这么大…… 他们悄悄打量了今鹤永夜一眼,也不敢多说,任由他进了监护室。 护士站在门口,见他停住脚步,于是热心地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松田先生就在那边了。” 今鹤永夜望过去,松田阵平就躺在不远处的护理床上,他竟然还醒着,听到护士的声音,立即转头望了过来。 看到那双泛着紫色的深沉双眸,松田阵平有些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1-12 23:35:45~2024-01-13 23:2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满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地之火 10瓶;诶这不是咸鱼吗、哒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他的眼里一点敌意都没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更像是单纯的遇到了老朋友,今鹤永夜不由得一愣。 身旁的护士说:“噢,松田先生是在等你!” “什么?”今鹤永夜有些意外。 护士说:“他恢复得还挺快的,傍晚的时候就醒过两次了。” 到达重症监护室之前还有一道消毒程序,护士去给他找了鞋套,又找了新的帽子和手套,顺便说起了中午麻醉的事情。 “池内医生也专门派人去查了,松田先生对几种混合麻药的成分都没有抗性,是因为救护车上的设备临时出了问题,才导致病人吸入七.氟.烷的总量不够,而我们拿到的单子上,这部分药量应该是够的。” 所以才会出现松田阵平在手术台上还存在些微意识的情况。 麻醉医生想要判断病人是否还存在意识,通常都是通过仪器和数据,只是少许的吸入量不够,在数据表现上并不会变得很明显,却极有可能对病人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 今鹤永夜侧头看去,松田阵平躺在不远处的护理床上,脸上笑容看起来轻松又悠闲——但如果再算上他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就显得有点傻气了。 对上今鹤永夜的视线,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不会是麻药劲还没过吧?今鹤永夜心里有些怀疑。 “还好这次没有变成麻醉事故。”护士有些松了口气地说,“对了,手术室那边说你的字还没签,回头记得去补一个,这么大的手术,又是手外主刀,月底发奖金的话能有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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