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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覆盖住克拉克的手背，布鲁斯用指腹摩挲着对方光滑的皮肤，紧接着，他握住了克拉克的手臂。为什么哪怕克拉克就坐在自己身边，布鲁斯想，也仍旧像是将在下一秒消散无踪？ “克拉克。” 他低声轻唤年长男人的名字，克拉克循声转过头来。而在克拉克来得及反应之前，布鲁斯便如同一匹迅猛的豹，显露出微尖的犬齿，咬住了克拉克饱满的下唇。 惊愕与无措让克拉克本能地张开双唇，这便让布鲁斯掌握充足的契机，将自己饱蘸酒精和果香味的舌尖探进克拉克柔软的口腔里。酒精的气味让克拉克有些昏头转向，他鲜少品尝真正的，由人类制造的酒水。 Sangria的甜香软化了布鲁斯动作中的侵略性，也让克拉克在迷蒙之中，下意识地挑高舌尖，轻轻触碰着布鲁斯的唇沿。这令布鲁斯在胸腔中发出沉闷震动的笑哼，他单手扶住克拉克的腰身，将年长的男人推倒在宽敞的沙发上。 即便克拉克根本用不着呼吸，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令他的喉咙发出绵软的咕噜声。他望着居高临下的布鲁斯，而他的男孩——不，克拉克在内心无声地反驳这习惯性的称呼。布鲁斯早已不甘受制于超人为他贴上的这一标签；而克拉克，就连他自己也没法用如此简单的称呼，将他对布鲁斯的情感一以概之。 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抬手，轻轻触碰布鲁斯微烫的耳廓。但在下一秒，布鲁斯再次将他的手指紧紧捉牢。布鲁斯像是被克拉克的反馈所鼓舞，他的唇吻顺着克拉克漂亮的下颚线，流连于泛红的脖颈；他的手掌顺着松垮的衬衫，滑向平坦的小腹。 腰腹裸露在空气中带来的微凉让克拉克霎时间便挣脱了情欲的颠倒错乱。他低喘着抓住布鲁斯的手，慌乱地摇头：“不。” 这简短的拒绝为布鲁斯的动作画上了直截了当的句号。他同样喘息着，直起上身，难以置信却又全力把持奔涌的欲望。他咬紧牙关，拇指抵着克拉克湿软晶亮的嘴唇。 他的目光，饱含情欲，潮湿，黏着又沉重，滴落在克拉克潮红的面颊上。 “如你所说，”布鲁斯的嗓音嘶哑，“如你所愿。” 他再次俯下身，克拉克紧张地闭上双眼，但布鲁斯只是轻轻擦过克拉克的嘴唇。紧接着，克拉克感到自己被挤向沙发内侧，布鲁斯用手臂圈着克拉克的腰，将记者搂进怀里。他看起来根本不准备从沙发上起身。 “等等，布鲁斯，放开我。你会从沙发上跌下去的！”克拉克哭笑不得地试图挣脱布鲁斯的怀抱。 “不，”布鲁斯固执地抱紧克拉克，他再次亲吻克拉克的下唇，“平等交易。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也得满足我的。你得陪我，就今晚，就在这儿。”他变本加厉地贴近克拉克。 * 哪怕是超人，也没法在如此逼仄的空间里，同时完成起床和保证布鲁斯的睡眠这两件事。因此克拉克不得不无奈地在餐桌旁多提供一个位置。布鲁斯半靠在椅背上，他有点儿肆无忌惮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而坐在他对面的克拉克，则在收起餐碟时短暂地动作僵滞；氪星人在黄太阳光下衰老得很慢，但克拉克总是认为自己不再年轻。此时由于不合理的睡姿而抽搐的腰肌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布鲁斯却睡了相当舒坦的一觉。他在游历中忍受过比克拉克的沙发糟糕一万倍的休息场所，更不用提他掌握了在最短效的睡眠中恢复充足精力的技巧。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克拉克的包容。主编先生任由年轻人环抱着自己的腰身，允许布鲁斯把整张脸埋进敏感又温暖的颈侧。他的后背紧紧靠在不堪重负的靠背上（克拉克不得不利用力场悄悄托起自己和布鲁斯），与此同时，为了避免惊扰布鲁斯，克拉克差不多一整个晚上都不敢动弹。 “你没休息好，克拉克，”布鲁斯说，“别赶地铁了，你可以搭我的车上班。”身为始作俑者，他似乎完全将自己昨晚的任性抛之脑后。 这让克拉克谴责地看向布鲁斯，但他的眼神丝毫无法震慑年轻的富豪。因此，克拉克叹了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引起我的同事们的关注。” “如果你拒绝我，”布鲁斯眨眨眼，“我也会用我的名片刷开星球日报的编辑部大门。”他抢先一步，替克拉克抓过公文包，“哇哦，我昨晚没让你抽出时间，修改这篇稿件。” 克拉克抿了抿嘴：“真感谢你还记得自己昨晚有多无理取闹，布鲁斯。正因如此，我得提前赶到办公室。” “所以，坐我的车，”布鲁斯笑眯眯地说，“我最喜欢开快车。” 出乎克拉克意料的是，布鲁斯没将他那用于伪装的花花公子做派贯彻到底。他们敢在所有员工到岗之前，抵达地下车库。并且无需克拉克要求，布鲁斯主动将他那辆闪闪发光的兰博基尼蝙蝠停到了车库最深处。 他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这大概能为我加上几分。愿意带我到星球日报编辑部转一转吗，克拉克？”即便布鲁斯抛出一个问句，克拉克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拒绝的空间。在收到他的回绝之后，十有八九，布鲁斯会以更加高调的方式出现在全体星球日报员工面前。 或许克拉克才需要为这一切负责，他太习惯于纵容布鲁斯。从昨晚发生的一切——从昨晚到今早。克拉克再次轻叹一声，深陷自责和自省的他根本没意识到布鲁斯正握着自己的手，从接待前台面前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布鲁斯朝那名目瞪口呆的接待员女士露出一个打着美元宝贝标志的笑容。 “你想过应该怎么向你的同事介绍我吗？”布鲁斯若有所思地问，“如果我们会碰上他们的话。” “呃，”克拉克迟疑了半秒钟，“布鲁斯·韦恩，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之一？” “以及？” “——一名大有可为的年轻人？” “还有。” “——英俊迷人的哥谭王子？” “克拉克！”布鲁斯气急败坏地低吼，“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这让克拉克把原本坦诚相待的蓝眼睛藏进眼睫投下的阴影中去。他局促地将公文包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轻声开口：“我并不认为我适合你，布鲁斯。不论是从年龄、性别，还是彼此过去的生活。你完全值得更好的。”更好，更健全，更正常的。而不是一个古怪的外星人，存在的部分意义就是代表另一类文明的凋敝。 “我又不是在挑选自己的CEO，谁会需要在乎你的履历？我只在乎你是 你 ！” 但克拉克倒退了半步，他微微张大双眼：“但我……你没了解过我的全部。” “说到点子上了，克拉克。”布鲁斯抢在一名员工冲进电梯之前，按住关门按钮，借此保证他和克拉克的二人空间。 “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他盯着克拉克，“很多人不相信这一点，但我的确非常擅长了解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做出当着别人面关电梯门这种没素质【？】行为的布鲁斯·韦恩，经历情路坎坷是他的宿命【？？
第12章 原本充斥着嘈杂碎语的星球日报编辑部在克拉克现身的下一秒就陷入沉寂。几名负责校对和排版的编辑通常来得最早，他们或许对克拉克昨晚的行程不甚了解，但没人会错过与克拉克并肩同行的年轻男人。负责时尚版的黛西用尽毕生的自制力，才没让喉咙底的尖叫破空而出。 在布鲁斯绕进管理层专用的电梯之后，黛西凶恶地冲向正欲走进办公室的克拉克。她紧紧抓住主编先生的手臂，瞪大眼睛：“虽然我永远相信自己的视力，但我必须跟你再确认一遍——我得听你亲口承认：那是布鲁斯·韦恩。克拉克，布鲁斯·韦恩跟你一块儿走进星球日报。 克拉克尝试用司空见惯的语气缓解布鲁斯在他的同事之间形成的冲击。他说：“我们的大楼是对外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为编辑部提供有价值的新闻。” “有价值的新闻？”黛西抬高了声音，重复这简直难以置信的形容，“有价值的新闻！该死的布鲁斯·韦恩本人就是全美最有价值的新闻！他跟你乘坐同一趟电梯，你居然没想着邀请他参加一次专访？你的记者敏锐性去哪儿了，克拉克！” 但黛西停顿了半秒钟。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陷入哑口无言的克拉克，说：“这不是巧合。他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她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点击手机屏幕，与此同时高喊了一声，“达伦！” 年轻的通讯记者循声从排版室里探出头来。他有点茫然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但在他的视线瞥见克拉克之后，达伦以迅猛的姿态从排版室跑向克拉克。 “克拉克！”达伦紧张兮兮地搭着克拉克的肩，毫不掩饰端详的目光，“你还好吗？” 克拉克对年轻下属们的过度忧虑感到不知所措，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在接受他人好意之后报以笑容。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颇有些歉然地抿了抿嘴。“幸好乔伊斯还没到。真是很抱歉，昨晚我能替她改完这份稿件。” 他侧过身，正打算从公文包中抽出稿纸，但他在黛西和达伦惊恐的眼神中——在某一个瞬间，某一个角度，不得不受制于整夜紧绷的腰肌。克拉克的动作凝滞了半秒钟，他显而易见地皱起眉头，为的正是后腰的酸痛。 “克拉克，”达伦颤抖着双手，替克拉克整理散乱的稿纸，“你确定自己还好吗？” 克拉克不明所以地点头：“当然，达伦。我只是没睡好，但这不至于影响今天的日程。”他抽出夹在日历本上的便签纸，“乔伊斯今天会和我一起校对稿件，以及，如果没有意外——” “克拉克！我的老天爷，”在星球日报久负神出鬼没之名的乔伊斯突然接过克拉克手中的稿纸，“告诉我你没在和韦恩共进晚餐之后留他过夜。以及，我需要听到你亲口承认，地下车库最深处的那辆兰博基尼不属于他。” “很抱歉，这位小姐。但让你失望的是，我必须诚实地向你的两个问题给出肯定答案。” 没人知道布鲁斯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而克拉克则对布鲁斯将潜行技巧应用于惊吓自己的下属感到相当无奈。但无论如何，这名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克拉克身后，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揽住年长男人的腰，并且绝对没有在剩余三名记者的愤怒凝视中退缩的意思。 “克拉克，你说过我们在今早得针对社会版的专报展开探讨的！”乔伊斯首先发难。 “是的，”达伦匆忙补充，“你承诺过要替我审完这篇报告。”他举起一沓皱巴巴的稿纸。 “时尚版也需要你的建议，克拉克，”黛西哀求似的看向克拉克，“你知道的，我和芭芭拉总是很难达成共识。她坚持用粉紫色，但我认为紫罗兰色更好。替我们做个决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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