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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唇沿上沾着属于克拉克的血渍，但他仍旧向克拉克递去一个亲吻。来自自身的、过分熟悉的气味引诱克拉克张开双唇，他轻声呜咽着，循从布鲁斯的引导，再一次跨坐在他的怀里。 布鲁斯的手臂探到克拉克的背后，支撑在操作台边缘。他飞快地拨下几个按钮和按键，原本安宁的机身随之震动起来。 “你标记了我，”克拉克听见自己说，“那我们还需要结婚吗？” 布鲁斯的笑意带着细小的嗡鸣声，震得克拉克的心脏发痒。“当然。”布鲁斯说。 “好好睡一会儿，”他的话音在克拉克的脑海里盘旋，“否则你会累坏的。” 克拉克不记得自己是否予之回应。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去，只在布鲁斯将他抱出蝙蝠战机时，偶然地重获一星半点的清醒。蝙蝠洞的湿冷空气盘旋在克拉克赤裸的双腿周围，让他有些不安地搂紧布鲁斯的肩膊。 这让布鲁斯的前进变得有些跌跌撞撞的。他无由来地开始在脑海里埋怨自己的卧室被安排在二层；因为他在楼梯的拐角处踉跄了半步。由此而来的颠簸让克拉克的呼吸变得急促。 阿尔弗雷德提前为布鲁斯推开房门。他挑高眉毛，瞥了一眼歪倒在布鲁斯怀里，只剩一身披风蔽体的克拉克。布鲁斯为此不着痕迹地涨红了脸，他想要解释些什么，但阿尔弗雷德抢先一步替他关上房门。 “晚安，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我会睡在最东边的客房，不用替我操心。” * 克拉克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他无意识地收拢手指，随即意识到布鲁斯正紧握着自己的手。他偏过脸，布鲁斯正毫无防备地躺在一旁，陷入熟睡。布鲁斯的另一侧手臂搭在克拉克的腰上，充满占有欲地将他圈在怀里。 一连串的细微声响从书房传来，挑扰克拉克的神经。他有点不安地坐起身，精液随之缓慢地从体内流出。克拉克让自己从布鲁斯的怀抱中轻轻挪开，他披上睡袍，犹疑地走向呯嗙作响的书房。一个轻窕的身影倚靠在落地窗边，瑟琳娜的手腕上挂着几串名贵珠宝；她朝克拉克挤了挤眼，把调侃的神情搅进蜜糖色的视线里。 “看来你把问题处理得不错，”她的目光掠过克拉克散布吻痕的颈侧，“都快把我这个朋友抛之脑后了。” 但克拉克似乎总是对言外之意免疫。他匆忙走向瑟琳娜，松垮的拖鞋在地面上拍出“哒哒”的声响。他紧张兮兮地用X视线为瑟琳娜做了个全身扫描，然后松了口气。他展开笑容，像是终于得以向朋友表露亲昵，因此喜出望外。 “瑟琳娜！”他说，“你很安全，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你说过自己要为朋友取回重要的东西，艾斯莉还好吗？希望卢瑟没把她的收藏品们弄坏。”克拉克停顿了几秒钟，有点儿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尖，“布鲁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去处。他大概是担心我再一次遭遇危险。” 瑟琳娜翻了个白眼。她撇了撇嘴，说：“是啦，他都快忘记我们正在合作摧毁一场惊天阴谋。他的脑子里光想着和你做爱来着。” 瑟琳娜的直言不讳让克拉克的面颊发烫。他断断续续地想要解释点什么，但瑟琳娜很快又抓住他的手腕。“别让韦恩把你搞得晕头转向，”她有点无奈地盯着克拉克，“说实话，你一遇上他，就容易陷入意乱情迷。” “那是因为、布鲁斯、我们，呃，因为我们——” “用不着解释，克拉克。我不想听你表白自己有多爱韦恩。” 瑟琳娜拽着克拉克的手臂，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让克拉克有些无措地张大双眼，紧接着，他回想起瑟琳娜曾经对自己做出的举动。那或许正是瑟琳娜表达亲近的方式，而克拉克绝不想抚她的好意。 他慌张地抿紧双唇，闭上双眼。但瑟琳娜却被克拉克的紧张反应逗笑了。“放心，克拉克，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的，”瑟琳娜拖长了话音，“毕竟，某些人非常善妒。” 瑟琳娜越过克拉克的肩头，看向藏身门后的布鲁斯。而布鲁斯，他虎视眈眈地从阴影中踱出来，神态阴沉。 “现在是凌晨两点，”布鲁斯不悦地抬眉，“而且你又在盗窃我的财产。” “别这么吝啬，韦恩。和我打算归还给克拉克的东西比起来，这几串珠宝实在算不上什么，”她把一个黑色绒布的包裹塞进克拉克怀里，“我说过，我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掀开绒布的一角，莹润的水晶在晦暗的月色中依然光彩闪动。“来自莱克斯·卢瑟的私人行李箱，但我猜它们属于你，”瑟琳娜向克拉克露出一个微笑，“就算知道你其实是个外星王子，也别抛弃韦恩，好吗？否则我们哥谭人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瑟琳娜侧过脸，在布鲁斯愤怒的凝视中，亲了亲克拉克的脸颊。 “再见，亲爱的朋友。”说着，她跳出窗外。 * “我早说过，在这里举办婚礼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杰森不得不高声喊叫，以抵御极地的寒风呼啸。干燥的雪粒呛进他的喉咙里，而布莱克则毫不留情地拍中他的后脑勺。 “闭嘴，”布莱克同样扯着嗓子，“你又不是新郎！” 晶莹剔透的水晶城堡正在成簇地、飞快地生长。棱状晶体在苍蓝色的天幕上编织着无机质的轮廓。乳白色的雪风让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模糊，唯独身着红蓝色制服的克拉克，是幕天席地之间唯一不会消散的光彩。 他忙着往身边的所有人怀里塞进氪星特制保暖仪，杰森很快就把那块色彩鲜艳的卵形仪器用在雕刻冰砖图画上。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安宁地坐在一旁，两只氪星机器人正在不停地为他们斟满热茶。 布鲁斯不情不愿地抱着其中一枚被漆成黑色的保暖仪，不满地抬高话音。 “我一点都不冷！”他抓着克拉克的手，“只要你别离我太远，我就不会觉得冷。” “——说真的，你们非得在这里举办婚礼吗？”瑟琳娜把艾斯莉搂在怀里，她们抱着不止一对取暖仪。翠绿色的藤蔓在冰天雪地之中绽放出形同金属的坚硬触感；在又一阵狂风过后，含苞的花束骤然绽放，在冰凉的空气中炸开一团明亮的暖黄色。 “你也不是非得接受邀请。”布鲁斯睚眦必报地反驳。 “克拉克邀请我参加了送礼会！[1]”瑟琳娜举着一串闪亮亮的，散发着暖气的珠宝，“我比你更早到达婚礼现场。” 布鲁斯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凯特·凯恩突然从他和克拉克之间的缝隙里挤出上半身。 “你能抱起我吗？”她看向克拉克，鼻尖上沾满花粉，“你能跟之前一样，带着我一起飞吗？”她举高怀中的手捧花，团团紧簇的金盏花在风中婆娑起舞。 克拉克张开手臂，他熟练地把女孩鞠进怀里。凯特欢欣鼓舞地把全部重心交托到克拉克身上，她的面颊埋在柔软的金盏花里，温暖的小手扶着克拉克的腹侧。 “我喜欢这花，”她说，“也喜欢你。” 金盏花瓣肆意舒展，冰雪窸窸窣窣地从大团的暖黄色上滚落，花蕊轻颤，随之逸散出的灿烂色彩几乎与克拉克胸前的金盾融为一体。 “谢谢你。”克拉克微笑着，轻缓地撩开凯特火红色的额发，铂金色的戒指在他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紧接着，布鲁斯握住了克拉克的手。 “欢迎，”他的话音低沉，与此同时瞥了一眼瑟琳娜，“以及有些不受欢迎的人。” “嘿！” 瑟琳娜绝对是争辩了点什么；而布鲁斯肯定也驳斥了几句。但数十英尺外蓬勃生长的孤独堡垒、摇曳生姿的极光，以及漂浮在眼前的浓厚风雪，它们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刻就把所有的言词冲刷得寡淡、稀薄。 “再说一遍——S代表什么来着？”杰森歪过头，戳了戳布莱克的肋下。 “‘希望’，小子。注意听新郎致辞。不是所有人都和克拉克那样有耐心又好脾气。” 雪粒在寒风的催促下，汇聚成浪潮。掩藏在雪浪背后的面容先是被融成细长的绦带，很快又凝成实体。两种错落的心跳声水波似的在克拉克的耳畔浮动，克拉克闭上眼，像是某种期许，他感到一团体温靠近自己的前额，如同命运的履约。 他睁开眼，看见布鲁斯正摘下头盔。布鲁斯微笑起来，他说：“嗨，卡尔。” “我没听清，什么？”杰森问。 “希望。”布莱克大喊，“——希望！” FIN. 【作者有话要说】 [1]送礼会：结婚前夕，女伴们都要聚会，并赠送礼物。 写到最后完成标记、达成精神链接的片段，波涛滚滚，川流复始，对布鲁斯和克拉克来说，这个结局正是他们从今往后的全新开始，居然无意之中契合并回归了标题。 之所以选择金盏花作为蝙超婚礼的手捧花，是因为金盏花是通知圣母玛利亚怀孕的花朵，因此它的花语是救济。凡是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非常母性化，洋溢着能包容一切的温柔光辉。在此处，结合凯特抚摸克拉克小腹的动作和克拉克听见的两种心跳声，金盏花也用于暗示克拉克已经受孕。 以及乔爸：诡计多端的地球人，在我休眠没能上线的日子里，悄没声息地就把我儿子泡到手了【握拳【愤怒地建设孤独堡垒【悲痛地准备向儿子科普氪星生理学【惊恐地发现儿子已经mpr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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