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他就要英年早逝了……呜呜呜……找个鬼和他过日子去吧! …… 意识模糊中,尚清华隐约听到门口传来噪音。 ……回来了??? 现在才回来…… “哎呦,公子您慢点……”一个的又糟又老的老头叫道。 漠北君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意思,一脸寒霜遍布的煞气,提着那老者的衣领就拎了进来。 “咳咳咳……”老者被衣领勒得岔了气,涨红了脸愤怒地争辩道:“咳咳……这位公子,……你怎么、怎么能这样粗鲁无礼呢?!老朽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怎么折腾啊!” 漠北君冷着一张脸,满脸阴霾:“闭嘴!” 老者声气一梗:“……” 接着,漠北君又对着老者冷声道:“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这语气半点求人的意思也没有,倒活像要将人大卸八块。 老者冷汗流了一背:“……” 尚清华好奇地听了他们这奇怪的互动,发热的脑子一头雾水,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这一声当然是朝着漠北君哼的。 闻声,漠北君立刻三百六十度大变脸,一脸阴气散尽全换成了隐忧,走到床前坐下,“大夫来了……” 紧接着漠北君就被尚清华的体温烫了一遭,“你……” 漠北君体质阴寒,摸高烧不退的飞机大大就跟摸刚出炉的番薯似的。 烫番薯迷迷糊糊追着漠北君的掌心蹭了蹭,“好凉……” 漠北君沉默片刻,侧头看了老者一眼。 老头——便是漠北君千辛万苦找来的大夫了。 小镇虽然不算是穷乡僻壤之地,但也并不是很富裕繁盛,堪堪卡在这两者中间——所以镇上像样的医馆不多,就三个。 赶巧一个医馆的大夫有事外出不在,另一个大夫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说是继承她老爹的衣钵,头疼脑热发烧感冒什么的不是问题。可漠北君用他那漠北冰氏独有的横眼看她,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倒是那小丫头看着漠北君看得眼睛直发直,愣得交流困难。 剩下最后一个大夫就是这老头,资历算是其中最深的一位了,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动作太慢了! 漠北君开始很沉得住气等他处理完他那几个病人,后来就忍不住了——又气又急,漠北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能忍着没把那老头一拳打死的。 老大夫头发胡须皆花白,慢吞吞地配药,慢吞吞地走路,好像一不小心一碰骨架就能稀里哗啦散了似的,硬是凹出一股仙风道骨的酸臭味。 漠北君感觉体内暴虐的魔气疯狂乱窜,极力压制的怒气就快要撑破他的太阳穴了! 在漠北君这样可怕的气势下,医馆里看病的人吓作鸟兽散,那老头好像神经接触不良一样没感觉到,慢吞吞地惊讶奇怪了一下,才把注意力分给最后一个求医的人。 漠北君直接把他拎起就走,老头好几次险些被勒死。 —— 老头慢吞吞地走到床前帮尚清华看起病来。 烧得七窍冒气的尚清华对他笑了笑。 漠北君冷脸在一旁看着。 一番望闻问切后—— “这位公子啊……”老头浑浊的老眼睛在漠北君和尚清华这俩人间转了圈,方慢吞吞地说出他的诊断,“生病的这位公子是因为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不碍事,老朽开几副药,坚持内服外敷,很快就好了……” 说到“伤口发炎”的时候,漠北君轻轻眯了眯眼,身形定了定。 尚清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伤口发炎”?他哪里来的……伤口。 ………… 一厢沉默。 老大夫一生行医治病,什么没遇到过?明眼一瞧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忙不乱得开起了方子,对着漠北君语重心长地道:“公子要节制啊。” 漠北君:“……” 炬晓十九 “不行,忌辛忌辣忌油腻。”漠北君面无表情。 尚清华耷拉着脸:“嗑瓜子也不行吗?” 漠北君一板一眼:“不行,容易上火。” 尚清华果断拿出“杀手锏”——撒娇。他凄凄惨惨地睁大亮晶晶湿漉漉堪比卡姿兰的两眼看着漠北君,抱着漠北君的手臂嘤嘤嘤道:“大王我都喝粥喝了三天了,就几把瓜子也不行吗?” 想之前那段日子他向漠北君要什么漠北君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打那老头说他不能吃这不能吃那之后,漠北君就一直严格控制他的饮食——玩命的周而复始地灌清粥…… 杜绝没收所有小零食,忌食忌到他撕心裂肺地怀念他的酱酥小黄鱼、焦脆梨花肉、焗闷盐水鸭、盐椒牛肉、脆皮鸭、炸牛肉菌子串、香菇炖鸡汤、腊肠雪豆清芋粥、渔酒红米饭……天哪!太痛苦了! 漠北君果然被这招触动了,沉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尚清华再接再厉:“你看我都养病养了这么多天了,也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一点小零食而已也没什么关系了对吧?……” 眼前忽然一黑,尚清华:“?” 漠北君伸手盖住了他那双“作弊”的眼睛,冷酷地道:“不行。” 尚清华瘪气:“那我到底要忌到什么时候啊!” 漠北君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快了。” 尚清华内心长吁短叹。 虽然漠北君可算安分了,可是这天天嘴里没味没到发苦的日子也是另一种折磨啊—— 自从上次尚清华生了一病之后,漠北君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小仓鼠说的没错,他真的可能会坏的…… 认认真真的记下那老头的“禁烟禁辛禁欲”的医嘱打发走人之后,漠北君就忙熬药给尚清华喝(当然了君上不可能亲自动手加柴火煮,一个火诀的事),一直忙到傍晚尚清华才退了烧。 随后飞机大大就过起了与清粥淡饭大眼瞪小眼的美好生活。 白天尚清华充分享受可以下床上蹦下跳的机会,四处晃荡。漠北君背着手紧随其后,彻底打破了飞机大大企图偷偷到镇上揩油水的念想。漫无目的瞎游荡了一天,因为除了吃实在想不到还能干点啥,尚清华只好又游回了大豪宅。因此每天必备的消遣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软磨硬泡不择手段向求漠北君要吃食了,当然了次次惨败毫无余地。 因为要“节制”,所以漠北君单独给自己清出了一间房间,离尚清华的房间十万八千里路几乎是大豪宅的对角线了,没办法——君上又恨又无奈表示,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乎,飞机大大又要忍受若干个晚上的寂寞。 这实在是很不痛快啊! 尚清华悲观的想,是不是他不配? …… 饱受人间疾苦命运打压的飞机聚聚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春天——尚清华的忌食期结束了。 尚清华精神抖擞地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 “还有呢?”漠北君问。 “还有,”尚清华兴高采烈,“和我一起去露营!” “露营?”这个词很陌生。 “对啊!去桑芜山顶上,架个火炉,支个帐篷……后天就可以动身了,我们晚上还可以吃烧烤!然后早上可以看日出。”尚清华觑着他的神色,“好不好?” 漠北君道:“好。” “耶——”尚清华眉飞色舞。 桑芜山,傍晚。山顶面东某一处。 尚清华忙里忙外兴致勃勃把用竹枝做架宽布作壁搭起了自己简易温馨的小帐篷。漠北君正在给他手起刀落地劈竹子递材料。 “啧啧啧,完美!”尚清华十分满意。 漠北君面无表情拍了拍手里的竹子屑。 “好了!接下来就是生火烤肉!”尚清华郑重宣布。 漠北君一听到和火有关的事,立马甩手,打算退场。 尚清华理解,任他去了,仍旧兴致勃勃专心致志自己鼓捣起来。 漠北君弯下腰来看了看他们搭的“帐篷”。 八字评价——简单粗暴勉强凑合。 竹枝骨架依旧有点粗糙,帐篷布披得也挺随便的,有些绑着架子的地方要松不紧。闲来无事,漠北君便只好钻进去改善改善了。 等到他们都弄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连忌了许多天食的尚清华一鼓作气烤了一大堆烤串,三个大盘子险些都装不下,叠罗汉一样堆成一座座小山,各种配料使劲加,烤串们集体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漠北君越看越惨不忍睹,挑起一根:“这是什么?” 尚清华还在狠命地往烤肉上喷盐椒粉,看也没看就瞎扯道:“烤鸡串。” “……”漠北君嫌弃地放下,“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尚清华大声道:“放心吧,我全包了!” 说罢,转头向漠北君问道:“大王你喜欢吃哪个味儿的?” 漠北君:“……不知道,不想吃。” 尚清华动作不带顿的,遗憾道:“那就我一个人吃吗?” 漠北君无动于衷:“你不是说你全包么?” “一个人多没意思啊,”尚清华终于喷完了最后一支,扭头可怜巴巴道:“我们明明是一起的。” 漠北君:“……” 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夜空幽黑,夜风清凉,夜宵丰盛。 尚清华最后还是没吃完,放了个大炮。 “嗝……来一串吗?” “……太辣了。” “没有呀!我没放多少辣粉……那这个吧,这个配料少一点……” “不了,你吃吧。” “我……嗝……要撑死了……嗝……最后一串!” “……” “好吧……不吃烤串,我们喝酒!” “花酒已经没了。” “啊?……那果汁呢?” “还有点。” “太好了,来一壶!……嗝” 一地残渣,杯盘狼藉,菊苣心满意足地醉了。 漠北君把他简单清理了一下,抱着 人钻进他们的小帐篷里去了。 “我好像……”尚清华半梦半醒,搂着漠北君,“闻到了草的味道……我们……嗝……” “我们睡在草上吗……” “……没有。”漠北君掐了掐鼻梁,“快睡吧。” “哦,”尚清华把头埋进漠北君颈间,“……对,明天我们要看日出……” …… 一夜酣眠。 溯晞一 尚清华终究没能看到日出,原因是昨晚“酗酒”过度,醒来的时候“美丽的日出”已经晒到屁股上去了。 尚清华揩去眼角的眼屎,唉声叹气:“干嘛不叫我一下?” 漠北君看着他:“叫不醒。” “怎么会叫不醒呢???……一下不醒再叫两下嘛……” 漠北君哼道:“多少下都没用。你根本就没有反应,还抱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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