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一阵悸动,嘴里却骂他多此一举,顺便探过身帮他把安全带扣好。 一路上我把车开的飞快,幸好这种时候乡村小路上没有人。 偶尔等红灯的间隙,小花就把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他的手心很热,带着点潮湿。 这种情况下我就算再禽兽,也分不出精力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小花在一旁挠我的手背,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分点,他看着我很无辜的眨眼睛,气得我扭过头不再去看他,最后总算顺利将他送进了医院。 小医院很少有这样的病人,一通兵荒马乱后,小花躺在了只有一个人的病房里,打着吊针,神情恹恹,很没有精神。我坐在他身边,让他闭上眼睛休息,但小花摇着头,有气无力的说他睡不着。 我一阵头疼,突然间想起了曾经小花劝我休息的时候,给我讲了睡前故事,我就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对他说:“给你讲个故事,你闭着眼睛听,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花点了点头,眼睫毛在我手掌中滑动,有点痒。 这种情况我能有什么好故事,我想了想说:“那是五十年前的长沙镖子岭……” 小花皱着眉摇头,不想听。 我一阵头疼,觉得小花不太好糊弄,就又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 小花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我无可奈何,干脆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那就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故事吧。” 这回小花没有拒绝,很安静的等待着我。 “在小王子的星球上,过去一直都生长着一 些只有一层花瓣的很简单的花……” 渐渐地,我感觉掌心颤动的触感消失了,我压低了声音,将手掌移开,小花已经睡了过去。 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我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在他毫无血色的唇角亲了一下。 “好好睡吧,小花。” 小花这一觉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期间,胖子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私奔到月球了,我压低声音说在医院。电话那头的胖子说要赶过来,我让他帮忙带上我的证件和银行卡,小县城的医疗条件太差,等小花好一点我就带他回杭州,不选择北京的原因是担心解家的事情会让小花无法安心养病。 胖子说他想念西湖醋鱼和六月黄,要跟我们一起。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们,毕竟小花伤的很重,也就没有拒绝。 第三天的上午,小花醒了。他看起来依旧非常憔悴和疲倦,意识也不太清醒,只是喊着我的名字。我心口一酸,忍不住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破天荒的订了头等舱,带着迷迷糊糊的小花,和胖子踏上了回杭州的飞机。 杭州的医疗很有保障,小花在医院住了几天,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除了有点过于消瘦。我一直在医院陪床,胖子每天都会带他炖好的汤。 在小花意识不清的时候我没觉得太辛苦,但他的精神头足起来后,我就开始手忙脚乱了。 他首先嫌弃公立医院的住院条件。这间病房已经是我托关系能住进的最好病房,里面只有三个床位。小花却说人太多他晚上睡不好,要失眠。我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 吃饭的时候他不喜欢医院食堂提供的大锅饭,我准备点外卖,他就说油太大。我想了想,干脆回家做好给他带过来,他又说我不在的话,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一个病号解决不了。 我彻底无奈了,就跟他面对面坐着,很严肃的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你总要给一个解决方法。”我看着小花,本来打算严肃认真,但对上他眼底的青黛色,就放软了态度。 小花想了想,问我:“杭州有没有条件好一点的疗养院。” 我说有啊,都是私立,贵的要命。 小花看着我,眼神凉凉的。 “哦,你舍不得花钱。” 我顿时脊背发麻,抓了把长出碎发的脑壳,咬咬牙,“转院!今天就转院!” 疗养院位于南山边,有山有水,还有一大片花圃,只不过这个季节没有开花。 小花住的是套件,里面带了小厨房。 胖子帮忙运来了米面粮油,顺道参观了一下小花的病房后感慨道:“天真,你们是来度假的吧?” 我正焦头烂额,没空应付胖子的挤兑,把琐碎的物件收拾好后又去找医生,和他敲定这段时间的疗养方案。 一直到天彻底黑透,我才把一切小事情都搞定了。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炉子上炖着他留下来的鸽子汤。我掀开盖子,一股香气直扑而来,瞬间勾出了我过劲儿的饥饿感。 我在心里赞美胖子,一边在汤里煮了点挂面。 端给小花的时候,他正在发信息,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睡觉前,小花说他要洗澡。我说你去呗,注意避开伤口。小花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我顿时头皮发紧,心想不会是让我帮他洗澡吧。 我装作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妄图蒙混过关,小花很直接的说:“我浑身没有力气,怕晕倒在浴室里。” 我又开始搓头皮,心说之前你顶着高烧和开裂的伤口,单手就能把我按在椅子上,现在烧退了伤也愈合了,怎么就突然没了力气。我意识到他这是心怀不轨,要搞事情。 “呃,这个,要不你先将就两天,等恢复了再……”我话没说完,小花就一副嫌弃的模样。 “吴邪。”小花喊我的名字,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到底是没抗住,一边在心底默念着金刚经,一边跟着小花进了浴室。我屏息凝神,将小花身上的伤口用防水的保鲜膜裹了后,便非常正直转过身。 浴室里花洒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像是雨声,四周很快蒸腾起细密的水珠和白雾,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在我闻来非常的淡,在这种潮湿的热气中我逐渐有几分缺氧,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热乎乎的,估计已经红透了。 淋浴的声音一直未停,我在等待中默默计算着时间,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全部都集中在身后人的身上。非常突然的,一双湿漉漉的手臂从后面抱住我的腰,紧接着小花贴了上来。他身上的水瞬间打湿了我后背的衣服,我浑身一震,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小花的手按在我的腰腹间,手指灵巧的从我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小花,你还是先……” 他侧过头打断了我的话,冰凉的水珠从他的头发上不停的滴落在我的肩颈,说话时的带起的气息沾在我耳侧的皮肤上,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我便失去了所有抵抗。 小花说,他也爱我。 杭州毕竟不能久留,在小花的身体基本康复后,我和他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我跟着小花走进他的四合院里,院子里一切如旧,我却恍若隔世。 我和小花站在水池边看里面翻腾的小白鱼,一时间感慨良多。 他侧过头问我:“你还记得几年前在去尼泊尔的时候,你说要付给我照看吴家生意的佣金。” 我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俩泡在温泉池子里,热气腾腾的,那时小花说要等我回来后再告诉我,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我仔细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发现很多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小花都搬空了,就连吴山居都在二叔的掌控中,现在的我称得上两袖清风穷的叮当响。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叹息,对自己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感到垂头丧气。 小花看着我笑。 我问他想要什么。 他收敛了笑意,盯住我,伸出手指点在我的心口,一字一顿的说:“我想要的,是吴邪你的命。” “从今以后,你不管是重操旧业还是闲云野鹤的过日子,都要牢牢记着,你的命是我的,在折腾自己的时候也要记着,没我的允许,不能轻言生死。”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小花看着我的眼神异常认真,那双点漆般的双眸里隐约透着点执拗的疯狂,像是燃烧着神经质的火焰。我曾经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吸入过多费洛蒙的我自己。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之前所有的相聚和分别,那些欲言又止,讳莫如深,如今都找到了缘由。 这些话小花可能很早就想跟我说,早在河坊街,早在沙海时,早在进入张家古楼前。 我忽然想起胖子曾经问过我,在人生路上你要是遇到了一个人,你看着喜欢,你也知道他要什么,你有,你给不给? 看着眼前的小花,我心底有了答案。 胖子有句话说的非常质朴,他说,两情相悦,在这年头,多难啊。 我在心底说,多难啊,我和小花。 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小花,他消瘦的身体温暖而柔软。 “好,以后都听你的。” 番外 上下之争 “都听我的,嗯?” 小花说这话的时候,我俩正衣冠不整的在床上纠缠,他将我压在下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带着笑,有点调侃意味的反问。 “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商量一下的。”我对着他笑的谄媚。 小花不说话,就看着我笑,拿眼睛从上到下扫视我,从敞开的衣襟处看进去,看得我浑身冒火,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这种事情说起来非常顺其自然,我们两个身心正常的大龄单身男青年陷入热恋后,犹如老房着了火,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擦枪走火是常有的事情。拥抱和接吻都很顺利,等裤子脱了一半后,我们二人因上下的问题未达成一致,僵持着谁都没有退让。 现在的情况是两人都蓄势待发,小花半跪在我身前,一手撑在我身后的床头板,大腿压着我的,那处地方也硬戳戳的抵着我,而我的手肘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握着小花按在我肩膀的手腕,一时间谁都没能更进一步。 小花的脸泛起一层薄薄的红,上挑的眼尾更是晕出了艳色,漆黑的眼珠含了水般盈盈的看着我,白玉般的皮肤上还散着几枚我刚刚印上去的红色吻痕。 我看着眼热,恨不能立刻将他按在床上好好亲一番,但他的力气比我大,我一时也推不动他。 我瞧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就和他商量,“花儿,这事儿讲究一个经验,我经验比较丰富,信我没错。” 听我这样说,小花眯着眼睛,表情有点危险,我内心一阵莫名的悸动,短促的吸了口气。 他不顾我按他手腕的力度,硬是向着我压过来,他的腕骨容易脱臼,我怕他受伤就撤了力气。他凑近我,呼吸落在我的嘴唇上。 “你哪儿来的经验,我怎么不知道。”小花低声问,“说来听听。” 我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探出的舌头差点碰到小花的。 “就,从电影中学习……”我犹豫再三,没好意思说是做春梦,有段时间每每做梦,都是和小花翻云覆雨,融合了曾经观摩过的岛国小电影,场景姿势甚是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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