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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在自己下颚处比划了下，“对方最后往扶梯口的方向走了，之后我没再关注。” 闻言秋东紧张地用手捻了捻脸侧的长发。 “好的，谢谢绿川先生。” 萩原研二点头，接收到了同期的暗中提示，接着蹲下身看向早雾弥夜，语气温和，“小弥夜有发现什么吗？” “我从她身上闻到了PRADA的晚香淑女的味道。” 与绿川光不同，早雾弥夜用了一个准确的性别代称，“对方鞋码大概是35—37左右，身上的外套帽子是在商场隔壁一条街的某家私人服装店买的。 裤脚有一块不小心溅上去的血渍，之所以往扶梯方向走是因为下一层楼的女厕就在下行扶梯口的不远处，她需要在那把外套全部换掉。 顺带一提，我拨打完报警电话后的三分钟她才重新回到这层，可见秋东小姐并未一直盯着死者去向。” 不过她是被人故意引导进去的，这句话早雾弥夜没有说出口，“以上是我的目击证词，没有需要补充的。” 被点出名字的秋东小姐呼吸一窒，衣服可以换掉，但她身上的香水味短时间内是无法掩藏的。 全场寂静，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移到这个从一开始就被大部分人忽略的男孩身上。 收获瞩目的早雾弥夜淡定道：“我可以走了吗？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种一点小事就动不动去杀人的无聊大人，我早就可以回家了。” 动不动就杀人的无聊大人们：…… “还有警察大叔，不要老是拖拖拉拉的。” 警察大叔：…… 他拖拉真是对不起啊。
第4章 报告 无视掉早雾弥夜的吐槽，萩原研二到底没提教育问题。毕竟小诸伏看上去不想让他与这孩子有过多接触。 “嗯……可以问下小弥夜是如何知道她的衣服在哪买的吗？” 提问的同时，萩原研二再次从早雾弥夜身上幻视另一个十二岁的黑发少年的身影。 他把这种念头甩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把对别人的情绪代到一个无关的小孩身上。 那个少年现在应该要十八岁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才七岁的早雾弥夜。 “看到的。”早雾弥夜拿出万用理由，“来商场的路上有路过那家店，橱窗里就摆着秋东小姐穿的黑色外套。” “好，hagi会派人去核实。如果是真的，小弥夜帮大忙了。” 萩原研二站起身，没有去看绿川光，“打扰二位，你们可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苏格兰试探开口，“早雾少爷真厉害，我完全看不出来凶手是秋东小姐。” “我有说秋东小姐是凶手？” 早雾弥夜操控轮椅走在前面，“真正的凶手是村西。” “这么说……早雾少爷是故意引导条子让他认为凶手是秋东小姐的？” “……”早雾弥夜很想翻个白眼，忍住了，“那个警察在你眼里原来这么笨吗？” 十分清楚萩原研二的洞察力有多厉害的苏格兰：。 早雾弥夜超级理直气壮，“我只是陈述了我的目击证词，警察又没问我凶手是谁，我为什么要主动回答？” 苏格兰：……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而且苏格兰不是也隐瞒了一部分线索没说吗？” 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早雾弥夜将轮椅停在苏格兰的车子旁边，回头望向他，语气肯定，“你明明就看到了我报警后才出现的秋东小姐。” 毕竟对方一直在附近徘徊，让苏格兰想无视都难。 “还有村西，激情杀人后心理素质明显不行，脸色过于惨白，我不信身为狙击手的你会注意不到这些。” “……我认为没必要对条子交代得那么清楚。” 苏格兰维持人设，“我可没兴趣帮条子破案。” 想不到早雾弥夜短时间内能够发现这么多线索，甚至比部分警察观察的更加细致。 他才七岁，悉心培养未来一定会有不俗的成就。 可惜是组织的人。 “哦。”对此早雾弥夜没太大反应，“那我也是。” 得了吧，你都暗中给同期提示了！当他不知道吗！哼！ 苏格兰把轮椅放进后备箱，坐上车后重新提起商场里的事，“幸好炸弹是放在女厕，不然早雾少爷受伤就不好办了。” “……”早雾弥夜没回他的话，在想对方又是怎么提前计算炸弹爆炸的时间的。 但凡早一步或晚一步，他都会错过萩原研二这条过去的线索。 早雾弥夜很确定周围的人群里没有安装炸弹的人。 炸弹与小广告早在他来到商场四楼前的某个时间段就放置好了。 可设置炸弹的前提，是萩原研二还是拆弹警察，并且现场没有发生杀人案。 如果今天不是杀人案耽误了，从时间来看，炸弹在他走之后才会爆炸。 这其中必然出现了对方计划中的变量。 早雾弥夜突然看向苏格兰，“你今天任务做得挺快。” 苏格兰下意识捏紧方向盘，“今晚风向很好，确实比以往要顺利许多。” 看在对方是因为自己而不是组织才尽快回来的份上，早雾弥夜没再继续试探。 假设苏格兰今天正常做任务，他没回来前自己就会报复性的点完店里全部品种的甜品，等人回来后才去卫生间，刚好就是爆炸的时间。 尽管没受伤，作为有一定可能性目击到凶手的人，他是会被留在现场的，进而与萩原研二碰面。 结果萩原研二去了搜查一课，搜查一课配合出警调查炸弹的警察不是他，这条线索再度失效。 早雾弥夜若有所思，想要确保百分百让自己获得萩原研二这条线索，换做他，绝对会留下其他后手。 会是萩原研二的幼驯染吗？这个似乎同样见过自己的幼驯染倒是还好好留在爆处班的样子。 不，自己与他们只在十二岁那年短暂接触过，他不可能把后手压在不了解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早雾弥夜再度感觉到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是我自己？”早雾弥夜不禁喃喃自语。 布置好如今这一切的，是失忆前的自己。 早雾弥夜闭上眼，把今天发生的事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首先，基地里的那几个月以及信息渠道隔绝的事肯定是BOSS安排的。目前为止被他察觉到的自己的布置应该只有今天商场里这些。 并且是在隐瞒BOSS的情况下做的。 威士忌组也是BOSS放到他身边的。 要早雾弥夜选，他才不会选变量不定的卧底带他出任务。 其次，任务的选择很重要，否则暗中投放线索的人如何知道地点？ 而给威士忌组布置任务的人是琴酒。 早雾弥夜疑惑，既然是琴酒分配的任务，就证明他起码清楚自己的部分安排，那为什么不直接来与他见面？ 因为BOSS吗？ 还是说……琴酒也在顺带借这件事试探什么？ 早雾弥夜轻吐口气，要不是之前吃过很多甜品，他现在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小孩的身体限制太多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 “看来任务有时太过顺利也不好，要是晚点回来，我们就不会碰上讨厌的条子了。” 苏格兰顺着早雾弥夜的话温声开口，“说起来，今天那个条子似乎认识早雾少爷？” “不知道。” 早雾弥夜故作疑惑，“或许因为我是张大众脸吧，大叔眼神不好，认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苏格兰：…… 认真的？你这张脸都能直接当童星出道了。 还有萩原研二眼神不好？一时之间苏格兰都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 “是吗？”苏格兰谨记伏特加的话，没再继续打探。 毕竟有关早雾弥夜的事是要写报告交给琴酒的。 不如回头想办法秘密联系萩原研二，情报还能来得更快些。 “提醒你一件事，苏格兰。” 早雾弥夜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没去看驾驶位上的男人，“今天的报告内容比前几天都要多，记得不要遗漏哦。” 正好他可以借着这份报告看琴酒对于他今天接触萩原研二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 苏格兰面色坦然应道：“我记性没那么差的，早雾少爷。” “那就好。”早雾弥夜点点头。 苏格兰有时觉得早雾弥夜的行为模式很成熟，完全没有一个七岁小孩的稚嫩感。 都说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可见黑衣组织对早雾弥夜的压迫有多重。 就算这孩子有一定天赋，也不是组织压迫他的理由。 思至此，苏格兰很快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只有尽快消灭黑衣组织，才能将更多像早雾弥夜这样的人解救出来。 “……”早雾弥夜垂眸，假装没发现苏格兰的想法。 他是不会去信任敌对阵营的警察的，无视卧底就是他做过的最大放水行为。 当然，组织里的人他也不会完全相信。 早雾弥夜只相信自己。 接下去的回程上两人一路无言，早雾弥夜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后就立刻洗漱睡了。 至于苏格兰，他还得……写报告。 把今天有关早雾弥夜的事交代完毕，写到萩原研二的部分时，苏格兰犹豫片刻，将两人的谈话转移重点。在写全事实的同时，不露痕迹的模糊掉同期一小部分存在。 确认报告不会引起怀疑，苏格兰把其发到琴酒的邮箱。 十分钟后，琴酒的回复很快出现在苏格兰的手机里。 与以往的句号不同，他这次难得发了一串字。 【把早雾弥夜与那个条子交流的全部过程一字不落发给我。】 苏格兰不由捏紧手机。 【苏格兰，不要被我发现你有所隐瞒。】 隔着手机屏幕，苏格兰都能感到琴酒身上传递而来的威胁。 他迅速回想今天萩原研二和早雾弥夜的接触，两人有关联的地方只有萩原正在找的长相疑似与早雾弥夜一样的那个人。 难道组织也在找这个人不成？ 如果是这样，把早雾弥夜监管起来倒是有了个合理的理由。 想到这，苏格兰删删减减，到底还是把早雾弥夜与萩原研二的对话全部发了过去。 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与萩原研二联系一下。 【早雾弥夜否认了自己与条子认识的那个人有关联？】 苏格兰不清楚琴酒这话究竟想探究什么，干脆回复，【是的。】 【。】 “……” 见到眼熟的句号，苏格兰知道今天的报告算是过了。 比起萩原研二，琴酒似乎对早雾弥夜的反应更加关注？ 苏格兰皱眉记下这条情报，又看了眼监控，确认早雾弥夜陷入熟睡后便将注意力分出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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