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见狩君对一个物件这么执着啊。” “这是间先生送我的,信物。” “间先生?” “我在港口黑手党的,引路者。” 我迷迷糊糊着,和森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狩君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的事情。”森先生继续投洗着毛巾,随意的说着。 “间先生……告诉我,其实森先生没有真正生我的气……我很高兴……森先生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只是颠三倒四的说着:“……他让我直接回家……我就回家,然后……间先生很聪明。” “那这样说的话,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啊。” 森先生一边说着,就解开了我西装衬衫的扣子,试图继续向下擦拭。在解开扣子之后,锁骨处的圆环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圆环处的伤口也有些被燎过的火辣感。在它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我着实感觉到了火辣感减轻了一点。 “……锁骨穿环?”森先生停下了擦拭动作,询问的语气中有些意外,“看来感染的有些厉害呢,怪不得发了这么严重的烧。” “我见到首领了,他说、他说什么来着?”我又重重的喘息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问我和森先生是什么关系,我说,是亲人。” “亲人,吗?”森先生若有所思。 “所以他让我成为森先生加入港口党的引路者,给我带上了这个环。环里是毒药,只要森先生有异心,毒药就会爆发。” 首领实在是高估了我和森先生之间的亲情。 我和森先生之间就没有那种东西。 森先生也想到了其中关窍。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中是对首领行为的不屑:“如果真的是亲人的话,那这位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目的说不定还真就达成了呢。” 不过他也很快就转变了就诊思路。拿过了消毒用品和手术刀等一系列手术用具:“狩君,我需要先给你剔除掉感染化脓地方的腐肉,然后再上药。” 他说着就伸手要继续往下解我的衬衫扣子。他的手冰冰凉凉,在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我灼热的皮肤的时候,就让我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舒适。 我根本没有在意他要做什么。 我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贪婪的汲取那一抹凉意。 又或者说,我的思维还停留在和森先生讨论的港口黑手党、锁骨穿环、引路者以及加入组织的信物上面。 “森先生,我是你的引路者。”我喃喃道。 “嗯。”他就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所以,我也要给你信物。”我好像突然大脑就通透了,转过弯来了,“……是这样的,没有错吧?” “也许吧。”他敷衍着我,“所以你可以先放开我的手吗?我要给你脱掉上衣,才好帮你处理伤口。” “我不要,我要送给你信物。”我倔强的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给我解衣服扣子。 可是他敷衍的态度又让我莫名感觉到了不被重视的委屈。我突然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人,脆弱到仅仅他的一句话,就让我很难过。明明我都已经身体这么难受了。 “我要先送你信物。”我坚持不肯让步。 我都不知道我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这么执着的和他发犟,不肯让步。 森先生:“……” 森先生:“那你送。” 好的,送他信物。 可是我要送什么呢?送我的配枪?森先生使用的配枪肯定比我好太多了。送我的办公室?可是办公室也很破旧。送给他港口黑手党?可是我又打不过首领。 我的大脑太混沌了。 混沌到我想使劲摇头,把脑浆摇匀。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在我摇头的时候,我的视线就扫射到了铝制托盘中的子弹项链。项链……一个尘封在我记忆中好久好久的物件突然就跳了出来。 “有意义的,项链。”我终于找到了满意的答案,我告诉森先生,“我要把那个骨哨项链,送给你。” “骨哨项链?” “我看见它了,在军事法庭上。隔着一个小小的电视屏幕,我在外面,你在里面。” 可是那个时候,我却觉得我离你无比的近。就仿佛……我已经化身为了那个小小的骨哨,贴在了你的心口,感受着你的温度,倾听着你的心跳。 我突然就有很多话想要对森先生说出来。可是我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起,于是我只能感觉到憋闷。闭上眼睛,一滴莫名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隐没到了鬓发中。 “你现在就戴上它,好不好?就当是我送你的信物。” 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任性?又这么无理取闹?也许我真的像森先生说的那样,是生病了,所以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不用再小心翼翼,不用再考虑森先生的感受,就径直的将满腔感情都发泄给他。 “你不戴上项链,我、就不让你脱衣服。”我甚至胆子大到用这种破事威胁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他哭笑不得,“你抓着我的手,我离不开。” 是这样吗?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抓着森先生的手的同时,又让他带上项链吗?我不管,我很任性,所以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和森先生说话。 半晌。 “[Vita Sexualis]——” 我听到森医生这样说道。紧接着,就出现了爱丽丝的声音。森先生和爱丽丝好像说了什么话。过不多久,我就感觉我手中的手腕被旋转着挣脱。 我警惕的睁眼,就看到了弯腰俯身的森先生颈项中挂上了一条熟悉的项链。吊坠坠在了半空中,就在我的眼睛上方。 坠子是一个小小的骨哨。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开始的灰白色已经变得有些泛黄。看到这个哨子的那一刻,万千记忆突然涌入了我的心头。 我情不自禁的松开了钳制着他手腕的手,伸手去触碰那个哨子。 森先生趁机继续他的工作。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我的衬衫的全部扣子,滚烫的皮肤瞬间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了,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衬衫堆叠在身体两侧。而我的上半身,就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从我滚烫的胸膛,到我脆弱的腹部。 看着他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想法——我好像是祭坛上的羔羊,虔诚而又卑微的将自己供献到他的面前。 而悬于他颈项间的那个哨子,就是神明给予信徒的回应。那个哨子,是我的指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啊。 我把哨子当做给予送给他,是因为我心存着那是我的身体,是最能体现和代表我的心意的物品;是我的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有意义的东西。 我没在意森先生已经开始处理我锁骨环处的伤口的腐肉了。我抓起了那只悬在半空中的骨哨,又缓慢的将它送到了森先生的唇边。 就在骨哨贴到森先生柔软唇边的那一刻,我突然宛若雷击一般的身体震颤了一下,松开了那个哨子,假装无事。 森先生没有在意我的行为,依旧毫无所知的为我处理伤口。在我将骨哨凑到他唇边的时候,也只是警告般的看了我一眼。 可是我的心脏却开始狂跳。 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兴奋。 那个骨哨,是我的指骨啊。 当它凑到森先生的唇边的时候,就好像…… 他在亲吻我的手指。 阿狩其实是个有那么一丢丢心理扭曲的半疯半纯爱的小狗,他不纯的。 我一开始给阿狩的定位就是[外表冷静理性的疯犬年下攻]。所以在设定名字的时候,[狩]字取了攫取、掠夺的意思,是具有攻击性的主人设,同时反犬旁突出他带有野性的小狗副人设。 (其实最初版阿狩的拟动物设定是野性狼崽,所以瞳色设置成了和狼一样灰色ovo后来人设有所改变但是瞳色设定保留了下来) 在约阿狩的人设图的时候,也和太太强调了要往疯批一点的方向画。他嘴里叼着的是手术刀(算是森先生的代表物品)手上只有一半手铐,是半禁锢半自由的意思。 而且从加入港黑之后就开始铺垫他的心理转变啦。如果大家觉得突兀的话,那就是我的笔力还不够qaq
第34章 破晓15 在他心无旁骛的为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将自己的欲望寄托在一个小小的骨哨上。在幻想他的柔软微凉的唇,在幻想他的唇亲吻我的手指。 我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他面前,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我的心却剧烈到想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他能感觉出来的,他感觉出来了我不同寻常的剧烈心跳,也感受到了我的急促呼吸。只是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他只当我这样是发烧的正常症状。 我动了动喉结,艰难的闭上了眼睛。 我那羞于启齿的欲望。 但是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这种隐秘的欲望又变为了另一种别样的刺激和快感。当他为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却在肖想他。 我好像置身在一个大火炉中,从身体到精神都在接受着烈火的炙烤。只有森先生微凉的手指,只有他手中那把锋利又柔软的手术刀,才能缓解我的煎熬。 这种煎熬在森先生的指尖不经意划过我的胸口的时候,我的身体震颤了一下,呼吸也有一瞬间的暂停。内心的欲望好像突然就有了一个发泄口,倾泻了出来。 其实我在森先生面前永远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内心。无论是我的简单心思,还是我的身体反应。 森先生的气息远离了。 我仓皇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伤口已经处理完了。狩君,你好好休息吧。” 他没再理我,收拾完医用托盘转身离去。 只留下了衣服散乱的还躺在病床上的我。 我摸索着系上了衬衫扣子,重新将身体包裹进了衣服里面。就像将欲望重新封印进了魔盒之中,我又变回了那个平平无奇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想起森先生最后一句话中的冷意,在慌乱之余我又感觉到了懊恼。 我不该就这样轻易暴露出我的心思和欲望的。 对他,本不该如此。 但是森先生还是回归到了日常态度。 他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一如往常的和我对话,和我互动。我也没有再提过那次生病发烧的事情,就仿佛那次混乱的失态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我想,我应该学习一下在森先生面前该如何更好隐藏自己的心思。 只不过还没等我将想法付诸实践,我和他就都各自忙碌了起来。 我带森先生去了港口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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