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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敢说我没用，我会让你知道悔不当初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藏马嘴角浮现了一丝邪恶的微笑，胳膊夹得更紧了。 “咳咳……“飞影的脸色有点发蓝，死死的拽着脖子上的胳膊。 后边的一个年轻骑士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小心的说了句：“……团长，要不要跟上。” 莫莱无奈的叹口气。“怎么又闹成这个样子……” 第三十五章 最后飞影好不容易从藏马铁钳子似的胳膊里挣脱出来，双手捂着脖子咳嗽了几下，恢复一下呼吸。“行了……你要去哪儿？” “嗯……这个嘛……”藏马脸上突然露出了个邪恶的微笑，飞影看的直发毛。“这儿能玩的地方也不太多呢……要不要去参加河边的聚会？” “……”飞影和所有赶到的鬼魂骑士们都怀疑的看着他。 “呵呵呵呵……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些不更事的大学生在胡闹罢了。” “停……那些人类是最可怕了。” “年轻人嘛……”藏马耸耸肩。“没体会过青春就不知道什么是人生。这个时的年轻人跟我的时代不同，跟他们的时代也不同。” 飞影回头看一眼，想要寻求些支持，却绝望的发现好多小年轻的鬼魂已经开始冒起了蓝光，藏马的话把他们的兴趣给勾起来了。 “既然都同意的话，那就走吧。”藏马不去理会飞影的抗议，直接把他给拖走了。 飞影的担忧有他的道理。只要一到晚上，城市就是学生的天下，就连夜间巡逻队和宵禁都控制不住。在这个时代能上大学的人都是些名门贵族，他们是社会中享有特权的一个阶级，做起事来傲气冲天，根本不把琐碎的法律看在眼里，打架械斗，扰乱治安时有发生。一旦有人出来干涉，就会被围攻，打得七荤八素。由于那些贵族都多多少少受过专业的剑术训练，那些平头小百姓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万一伤到那些无法无天的贵族，就吃不了兜着走，治安人员对这些胡闹的花花公子的行为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样的聚会是这些年轻人一展身手的好地方。 也是那些九死一生的骑士们没有体验过的。 还没等到地方，他们就远远的听到了一波波的噪音。飞影连忙捂上了耳朵，不情愿的拖着步子被藏马拽了过去。那些大学生看到有陌生人的接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围过来怀疑的打量着他们。 藏马友好的笑了。“别误会，我不是政府的人员，只不过是个游客。”他把手摊开。“我什么武器都没带。” 其他的小伙子亮出了佩戴的宝剑，威胁似的比划了两下，然后就没再理会藏马他们。几个鬼魂骑士从藏马背后冲出来，融入到人群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藏马正打算安安静静的走到一旁，好好的观察这些人类时，一个吉普赛老女人注意到了他，脸上堆着笑凑了过来。“小伙子，要不要算命？” “不了，谢谢。”藏马保持着礼貌回答。 “算一个吧，我一定会保证你前程似锦的——” “真的不用。” “是吗……明白了，你对虚名没有兴趣。懂了……” 藏马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到底懂了什么啊？ “年轻人啊，你能这么想也很对，人生苦短，最该追求的是爱情啊。” 啊……藏马感到哭笑不得，这个老太婆得出的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结论啊？ “来。”她故作神秘的从兜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磁石。“小伙子，你把这东西拿着，只要刮下来一点点扔进酒里，女人一喝下就会乖乖的就范。有了这个，所有女人都会爱你——” “真的不用了。”藏马的眼睛开始泛起了凶光，那个老太婆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嘟嘟囔囔的走了。 “喂，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飞影头痛的看着那边正在长篇大论的一个老气横秋的家伙，他正在大声抱怨着意大利女人的拘谨，说她们应该对男人开诚布公，坦露心胸，这辈子要是见识过希腊名妓和埃及舞女的话，那死了也值了。附和他这一观点的人并不多，因为大部分人还是有心仪的姑娘，可不想让她们对谁都袒露心胸。 藏马不禁笑了起来。“这地方是大学生私下交流的场地，他们在这儿会学到很多教条明令禁止的东西，包括情诗和流行音乐。有时候讨论的话题会稍稍的……有些过。刺激和爱情是两码事。” 一队花枝招展，打扮的像镶金嵌银的圣骨灰盒的吉普赛女郎走了过来。她们的长袜子破了几个大洞，裙子也很短，露出了这个时代不该露出的地方。手叉着腰，媚眼横抛，走路的姿势活像一匹牡马，嘴上和肩膀上插着大束的金合欢，不时的用来抛给那些围着他们欢呼的小伙子们。 飞影嗖的躲到了藏马的背后，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但女人就像猫一眼，不让她来她偏要来，不喜欢她反而把她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了。 一个女郎走到藏马面前停了下来，向后边瞅了瞅。“喂，你躲什么啊？” 飞影不情愿的从后边出来了。 “呀——好可爱的小弟弟，告诉姐姐几岁了？”她伸出手想要抚摸飞影的脑袋，却被藏马拍掉了。 “呃……你是他的哥哥吗？” “我们没有叫您来，走吧。” “别装了，要装的这么像个修士似的还到这儿来干嘛？还有，别带着小孩子到处乱跑。” 我不是小孩儿！我的年纪要比你大好几倍！飞影愤怒的想，但他没法把实话说出口。 “请走吧。”藏马压着火气说道。 “那好……小弟弟……看来你哥哥生气了。”那个女郎还是笑呵呵的样子，随手将手上的金合欢弹到飞影的鼻尖上，弄得飞影呆若木鸡。“有空找姐姐玩儿啊。”说完她转身回到了她的同伴身边。 “别理她，不然她会让你娶个木腿寡妇的（绞刑架的别称）。”藏马生硬的说了一句。 飞影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哆嗦的发现藏马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敢捡就要你好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飞影的日子很不好过，虽然他有可以规避别人的目光，但他似乎有吸引别人注意力的特异功能。很快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难得的‘小孩子’，他不幸沦为了众人注意力的焦点。幸好他小孩子的外貌和藏马以长辈自居的姿态，他们才没有被卷入胡闹的喝酒和赌钱当中。但飞影依旧受足了折腾，那些大学生一直都被当成小辈看待，现在有个发挥长辈作用的舞台岂能放过…… 虽然并非恶意，但这让一向习惯了独处的飞影很难受。。 而藏马看到这一切幼稚的行为只是笑了笑。 飞影咬牙的瞪着他。 等到胡闹的差不多了，藏马带着他逃到了附近的河堤上。 飞影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样的地方感兴趣。” “为什么……因为我是怪物。”藏马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苦笑，回过头看着他们围绕着篝火跳舞的年轻人说。 “呃？” “因为我是个披着年青人的老人，是个怪物。” “你是的话我也是。” “飞影……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很年轻。” “我不年轻。” “我是说你的心……你总是能用一颗单纯的心来面对世界，我就不行了，我的心……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了。” “那又如何？”飞影感到莫名其妙。 “你看着那些年轻人可能觉得很荒谬，但这就是青春，有些胡闹，有些懵懂。年少风流，追求享乐和刺激，可能因此而负债累累。行为幼稚，甚至到达了荒谬的地步。但这就是青春。是人类短暂的青春，是他们最享受的青春。” “你不会想跟他们一样吧？” “当然不是，但我没办法像他们一样享受着青春，没办法享受年轻人的生活。虽然人类一直都在追求永恒的青春，但真正抓到手之后，你就会发现外表与年龄不相称是件痛苦的事，我成了怪物。” 没错，这就是藏马。他没法像眼前的血气方干的小伙子那样没头没脑，全身心的投入到爱情当中，没法用曼妙的诗句来歌颂自己的情人，没法像个人类一样憧憬着天堂和未知世界的美好。他知道的太多，懂得太多，总能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看不到一丝浪漫的情怀。 但他却偏偏保持了一张年轻人的脸，这样的反差让他感到尴尬。 他被自己的年纪给压垮了。 那些年轻人过激的行为是他的强心剂。 所以他总是喜欢跑到有年轻人的地方，让他们有些傻头傻脑的思想软化自己已经石化了的神经，汲取些生命的活力。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始终都无法融入到其中。 他是一个怪物。 “哦。”飞影没所谓的说。 “……你觉得很可笑对吗？” “没有，你是个喜欢折腾人的人。”飞影冷漠的回答。 “呃？” “你太在意自己的痛苦了，而且睚眦必报，不肯认输，所以……”飞影看了他一眼。“所以我说跟你为敌绝对没好事。” “既然你这么讨厌那为什么要跟过来？” “因为你太会惹事。” 藏马突然想到了他之前说过的话，难道说……飞影是故意在气他吗？ 其实他比飞影更讨厌这种被动的局面，虽然嘴上不说，但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飞影说的对，这样的火气洒在谁头上都受不了。飞影说的话把藏马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 “你是故意的吗？” “哼！只是觉得你出去惹事的话会很麻烦的。” 明白了……所以你没有反抗……其实你要想不来的话，也是有办法的。你是为了我……才受你不愿意受的折腾。但你没必要老是让人误解你啊…… “谢谢你的关心，飞影。” “别自作多情，我可没关心过你。” 藏马摇了摇头，不去跟他争辩。他是该反省反省了，飞影说的很准，他的确是个不愿意服输的人，为了生命和胜利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但要把这种品质推广到所有的领域就绝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活了太久，有时候他会犯妄自尊大的毛病。自信有可能成为前行的动力，也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没想到飞影会自愿成为他的出气筒，但他的这种……这种关心的方式也太别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藏马不过是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些。老狗很难学新花样，老狐狸也不例外，他的思维惯性太大，改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飞影不会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这个认知让藏马感到挨了当头一棒。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谢谢。不过下一次……请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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