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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了，不过你还不是高专的学生，不算真正进入咒术界，不需要严格遵守那些守则。” 真的假的？你们咒术界的规定执行得这么不严谨吗？ 预定明年开春去咒术高专报道的她，已经半只脚踏入咒术界了，真的不用遵照咒术界的规则行事吗？ 不过连未来的班主任都这么说了，家入硝子当然也不会自找麻烦，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继续道： “……我救的那个咒术师年龄很小，看上去跟我差不多，我想可能是你们高专的学生，或者我未来的同学，也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咒术界有两所咒术高等专门学校，除了你即将入学的东京校区，还有京都校区。另外，历史悠久的咒术世家基本都有自己的一套培训咒术师的方式，会从家族中选拔有咒术潜力的小孩，从小培养。并不是所有适龄咒术师，都会进入高专学习。” “……你们是什么霍格沃茨分校吗？还搞血统论那一套。” 家入硝子想起了昨晚那个在月光下介于精灵和怪物之间的白发少年，觉得对方如果是咒术世家子弟，倒是毫无违和。 夜蛾正道试图将偏离的话题拉回来：“你遇到的那个咒术师，可以简单形容一下对方的样子吗？” “白头发蓝眼睛，眼睛颜色还怪好看的，blingbling像宝石一样……” 家入硝子正说着，一只白得没有一丝杂毛的长毛大猫从墙头窜下来，稳稳地踩在了她的头顶，打断了她的声音。 “哎……嘶……”
第38章 “家入？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 刚刚路过了一只……”少女扔掉手中烟蒂，将这只不长眼的大猫从自己头顶抱了下来，捧着举到面前——啊, 还是蓝眼睛，“……白发少年的亲戚？” 大白猫扭动躯体挣扎了一下，从她手中溜走, 很快消失在转角。 家入硝子因为这出意外, 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快了不少, 看着猫咪消失的那个转角，眼睛里带了一丝笑意。 “……那个白发少年的术式似乎是偏防御性的, 还能在空中长时间停留，看起来挺强的。不过他对面的那个家伙, 身上看不出一点咒力痕迹, 只凭借着体术就跟那个少年打得难分难舍，嗯，说不定还要更胜一筹。” “他们打架的场地就在人员密集的居民区里, 连‘帐’都没放, 这是明显违规的吧？会被那个什么咒监会追责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夜蛾才重新开口，一贯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妙的情绪： “……就我所知，咒术界目前的两所高专中，并没有这样的学生。但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丢失的下任家主, 就是这样的外貌。” “那个……传说中的六眼神子吗？”家入硝子其实听说过这个名号, 只是一时没有将之和自己见到的少年联系起来。 路边随手一捡就是五条家的下任家主, 这是什么逆天手气？ 她打定主意，一会儿路过便利店的时候, 一定要进去买一张彩票。 万一呢？ “跟他对打的那个没有咒力的，可能是个天与咒缚, 当年五条悟失踪，传闻就是被一个天与咒缚带走的……你说你是在战斗现场救了这名少年？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危险吗？” “打到后面，双方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应该没什么事了。救治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一群非术师赶来做善后和急救工作，我看他生命体征平稳，就没有再继续了。” “家入同学，能麻烦你想办法获得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吗？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需要向咒监会请示下。” 有些意料之外的任务，但难度不大。 “嗯，我知道了。正好一会就要去见他。” 家入硝子报出了对方所在的医院名字，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家私立医院。 “你和对方接触的时候，先不要提及高专和五条家的事情，就当做不知道，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好的，我先挂了，夜蛾老师再见。” * 家入硝子到医院的时候，苏格兰已经站在楼下等她了。 留着并不怎么合适的络腮胡的黑色短发青年，只有一双钴蓝色的眼睛总是清澈温和、盈满笑意，让人与他对视的时候很容易就会陷入温柔海洋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许好感。 何况对方还把礼数做到了无可挑剔。 苏格兰一见到少女，就迎上去，真诚致歉： “还让你特地跑过来一趟，麻烦你了，家入同学。” “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好顺便去买了张彩票。”家入硝子不咸不淡地应着，目光隐晦地打量着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个非术师，但对咒术界的事情十分了解，跟六眼神子失踪的事情会有什么联系吗？ “原来家入同学喜欢玩这种概率游戏吗？” “毕竟神秘学都能存在于现实，幸运之神也可能会是真的吧。” 家入硝子跟在青年身后，在踏入住院部大楼之前，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脚步就停滞了。 她指着楼层上方，不确定地问： “绿川先生，你能看到，那是什么吗？” “那个方向是五条君的病房……” 黑发青年很有耐心地回答着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然后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五条悟！你在干嘛？ 那个坐在窗台上朝着他们愉快挥手，一副要跳|楼摸样的家伙，不正是那个肚子上被人开了个窟窿还没修复的自家小孩嘛！ 他到底有没有点自己是伤患的意识？ 家入硝子看到青年脸上的温和表情都崩塌了一半，语气淡淡地评价：“……身手还挺矫捷的，看上去不用我帮忙也没什么大问题。” * 两人一起回了病房。 苏格兰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忍不住往五条悟头上敲了一记爆栗，又小心翼翼扶着他回床上躺好。 “直接来吧，我还想吃晚饭呢。” 流食达咩！ 就算南瓜番薯粥味道还不错，也不想再吃了！ 刚刚从学校过来的褐发少女身上还穿着一身校服，显得十分青春靓丽。 虽然脸上总是挂着与年龄不符的缺乏情绪的寡淡表情，但在使用反转术式为别人治疗的时候，却出奇地专注。 施力于身体上的咒力，也十分温柔。 这种通过逆转负能量而获得的咒力，覆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五条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十分舒服。 一直以来因为“六眼”存在而压力巨大的脑子，以及刚刚被苏格兰敲出一个包的头皮，都在咒力的抚慰下得到了治愈。 “如果在游戏世界里，反转术式应该是SSR级别的稀有技能卡牌吧，这手气真令人羡慕~”他发自内心地感叹。 “六眼和无下限才是吧？”少女十分随意地应答。 五条悟敏锐地抓到了重点：“诶？原来你知道我……明明之前还表现得一无所知，难道是这段时间跟咒术界的什么人联系过了？” 啊，真糟糕啊。 她是不是两句话内就把夜蛾老师叮嘱过她要暂时保密的信息暴露出去了？ 家入硝子在内心不是十分有诚意地忏悔了两秒。 毕竟她现在面对的可是那个传说中可窥天地万物之真相的“六眼”，被一眼看穿所有保留，也完全可以理解吧？ “我知道的不多。”她尝试挽救了一下，“毕竟我家里都是普通人，要明年去高专报到之后才算真正踏入咒术界，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功课。” “原来跟你联系的是高专的人。” 家入硝子彻底闭上了嘴，专心于手上的精密操作。 她有些怀疑，对方用的到底是“六眼”的能力，还是纯粹的推理——这也是能用眼睛看出来的信息吗？ “是通过‘六眼’观测微表情，再加上一些简单的推理。”白发少年在同龄人面前，笑得得意洋洋，恶趣味十足。 不管是哪种，都挺讨人厌的！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家入硝子终于停止了施术，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是淡淡的疲倦：“就这样吧。伤口已经愈合了七八成，应该不影响正常活动了，再养几天就能彻底好了。” 说罢，她走到窗户边，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 “不要在病房里抽烟啦！” 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我就闻闻”，果然抽出一支女士香烟之后，只是放到鼻前闻了闻。 “烟味超难闻的，怎么会有人喜欢抽这玩意儿啊。” 五条悟一边嘴上不停地喵喵咧咧，一边扯开病服的衣摆，往不久前受伤的部位看去，又上手摸了摸，惊讶地发现除了带着缝合线的表层还没有愈合，更深处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手艺真不赖~ 他从病床上坐起来，望向少女的方向，毫不吝啬地用BlingBling苍天之瞳开启最大功率的放电模式：“这个反转术式真的超好用哎，简直是杀人放火必备技能。我也想学，快教我！” “……不会教，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 少年撒娇般拖长了声线：“硝子~你教教看嘛~万一我能学会呢？” 家入硝子一瞬间幻视了一只颜值拉满的漂亮白猫蹲在面前，对着自己喵喵地拼命卖萌撒娇。 就像她在来之前见过的那只一样。 实在难以拒绝。 于是，褐发少女举起手中那根细长的香烟，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就是这样，呼~咻~呼~咻~就可以使用反转术式了。” “……” 沉默的不只有五条悟，还有站在一旁的苏格兰。 你们咒术都是这么抽象的吗？ “……哈，你这个形容，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他脑内那家伙似乎也是这么说的，难不成这个什么“呼咻呼咻”真的是反转术式的核心关键不成？ 短暂沉默之后，白发少年从床上窜了下来，不太有距离感地将脸凑到少女面前，近距离展开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硝子~酱~~你考虑接外单吗？有很多钱赚的那种。” 少女并没有在意他过于亲密的称呼，考虑了五秒就点头道： “好啊，按次收费。” 反正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迟早都会成为咒术界的常驻医生，而五条家又是咒术界的人，为五条家的下任家主治疗并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两人把头凑到一起，飞快地达成了协议。 输出本来就应该配奶妈！ 以后他也是有绑定奶的人了！ 五条悟此刻雄心万丈，内心预演了一万遍，如何带着奶妈出去打本，一举颠覆酒厂，搞定乌丸莲耶，区区束缚和后遗症能奈他何。 “走走走，我要出院，一起搞事去！” 家入硝子摩挲着指间香烟，又重新放回了烟盒里，用眼角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搞什么事？刚才帮你治疗，已经将我的咒力全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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