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江户川乱步说,“我们今天的任务, 是来自横滨警方的委托。警方委托我们代为铲除代号为布莫拉的黑色组织,奖酬非常丰厚哟——” 福泽谕吉说:“这笔奖酬足以让侦探社未来十年不愁经费来源。因此, 我们需要尽力完成。我已经调查清楚,布莫拉主要出现在地下隧道8号入口以及南部火车站。乱步和与谢也小姐负责去火车站查探消息, 我负责地下隧道8号入口。” 火车站人员密集,相对而言也比较安全。 谷崎兄妹面面对视,谷崎举手:“社长,我们呢?我们负责做什么?” 福泽谕吉说:“你们和文员小姐留在侦探社, 守好侦探社。” 谷崎还是想要证明,自己虽然才十岁, 但也可以森*晚*整*理为侦探社出一份力,“社长,我也有异能力,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地下隧道的!” 江户川乱步突然猫到他的身后,揉乱他的发型,哈哈笑说:“啊呀呀,谷崎,你还是留在侦探社保护文员小姐和直美吧。文员小姐和直美没有异能力,只能靠你喽。” 福泽谕吉嘴角勾起:“所以守好侦探社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你能做到吗?” 谷崎眼中带着泪花,抹去,狠狠点头:“可以!” “既然人员都已经安排完毕—”福泽谕吉的话被打断。 被遗忘的我妻真也不满意拍拍桌子。 他慌里慌张地翻译大家的唇形,这句还没翻译完毕,另一个人又开始说话,他忙的眼冒金星。 发现福泽谕吉给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工作,独独遗忘了他之后,我妻真也开始抗议,他对着福泽谕吉举手,示意不能散会,还剩下自己没有被安排。 “忘了还有你。”福泽谕吉按下我妻真也的手,“你和谷崎三人一样,留在侦探社。” 我妻真也不太满意,他觉得自己的能耐大着呢,应该被安排到和福泽谕吉一组,他应该和福泽谕吉一起去那个什么下水管道。 可他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待到回了家中,我妻真也立刻将哥哥按在了门上。 不要误会,他没那么高,是踮着脚才能完成这个动作的。 福泽谕吉手被抓住按在门上,后腰咯咚撞到了门把手,发出让人牙痛的响声。 他不动声色,保持这个姿势,问踮着脚摇摇晃晃的我妻真也:“想做什么?” “我要和你一起去下水管道。”我妻真也说。 下水管道? 反应过来我妻真也说的下水管道应该是地下隧道,福泽谕吉露出笑意,笑我妻真也的翻译与原意相差甚远,“不可以。” 我妻真也紧皱眉毛,更用力抓福泽谕吉的手,“为什么不可以?” 福泽谕吉轻推开他,走到一旁,骨骼分明的手轻动:给我一个让你一起去的理由。 “我……很厉害,可以给你出主意。”我妻真也说。 福泽谕吉:理由驳回,明天你和谷崎他们留在侦探社,不许乱跑。或者留在家中也可以。 我妻真也低下头不说话,后脑碎发下的脖颈显示他最近又瘦了很多。 他用鞋尖画着小小的圆圈。 鞋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沙沙声。 福泽谕吉知道我妻真也留在自己身边才能保持情绪稳定,可是与谢也小姐的话他也没有忘记。 鞋底磨地板的沙沙声愈来愈大。 福泽谕吉不得不抬起他的头,说:下星期,市郊寺庙会举办一个祈福活动,乱步提议侦探社一起去,这个提议被我拒绝了。如果明天你留在侦探社或者家中,我可以通过这个提议。 乱步提出之际,福泽谕吉就以横滨不稳定为由驳回这个提议。 我妻真也有点想去,可他更想和福泽谕吉两个人去祈福,于是强调:“我们两个人去就够了。” 福泽谕吉轻笑,“可以。” 第二天,我妻真也没有去武装侦探社。 在福泽谕吉走后,他将福泽谕吉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套在身上。 像极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不伦不类。 他在屋中,将电视打开,寻找到音量键播放到最大,企图制造心理安慰自己可以听见。 寒冬的横滨太冷了。 我妻真也仿佛又身处一个压力极大极黑暗的大水箱,他靠在沙发,搂紧福泽谕吉的衣服。 在记忆深处,在从前,哥哥没有为他找到适合的助听器听见声音时,哥哥不在身边时,他都是靠搂着他的衣服得到安全感,可是最近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了。 他过往,身上穿着一件的清冽气息的外套,就可以躲避掉寂静带来的恐惧;现在穿着厚厚的沉木气息的衣服,却仍在发抖。 “换香水了。”我妻真也埋头在和服袖子上。 换香水却不和我讲,差评。 窗户边逐渐出现了红粉色的云朵。 傍晚来临。 我妻真也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变。 “嚯呀呀呀!”门被打开,来人有着俊郎的面容,发型干脆利落,三十岁左右,身形健硕,穿着红色的军装,拿着主人家给的钥匙,一进门就捂住耳朵,“电视机声音这么大,耳膜快要震裂了。” 话说完,紧接着,福地樱痴连忙用脚踹上门,将声音隔断在内,担心打扰到邻居。 他视力极好,屋内极黑,他一眼也没有看到乱步那小子说的人究竟在哪里。 啪。 打开灯,他正要向卧室的方向走去,却听到沙发那里轻微到近乎无的呼吸声。 沙发边角,有一个尽量缩小自己身体坐着的瘦弱身影。 福地樱痴走过去,“不是我说,老弟,你怎么一点儿声音也不出。我差点要进到福泽谕吉那家伙的卧室了,那家伙可是有洁癖的。” 有洁癖还龟毛,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矜贵姑娘家一样守身如玉,用礼义廉耻要求自身。 他低头打量这个白发少年,和福泽谕吉传说中的乡下未婚妻一个类型。 白发,长相柔美,又圆又大的眼睛。 像是福泽谕吉会喜欢的类型,就是不知道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又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妻真也看到他手上的钥匙。 是福泽谕吉认识的人。 他推开福地樱痴挡在他身前的影子,“你挡到我看电视了。” 福地樱痴听着发音不标准的话,发出一个唔声,在我妻真也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注意到我妻真也面上只有被戏弄的生气,没有惊吓。 这才说,“你说看电视,我以为你能听见声音,还在想自己不会进错房门了吧。”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讨厌面前的这个人。 福地樱痴被瞪了,他摸摸鼻头,知道我妻真也会一点儿唇语,于是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翻译出来,看好,福泽谕吉在剿灭布莫拉组织时,为了保护侦探社成员受伤,目前正在治疗。另外两个社员也受了伤,不过属于福泽谕吉伤势最重。” 为了让我妻真也能够翻译出唇形,福泽谕吉在说话时语速都较慢。福地樱痴不知道慢点,因此我妻真也只翻译出大概。 他喃喃:“哥哥受伤了。” 福地樱痴一脸若有所思:“你们之间以哥哥弟弟互称啊。” 倒也不算奇怪,这个称法福地樱痴在军队的时候也经常遇见,甚至他还见到过同性情侣以老公老婆互称。 这一看,福泽谕吉也不算很出格,也很符合福泽谕吉这个人的风格。 我妻真也站起身,立刻向武装侦探社去。 福地樱痴将他拉住:“等等,那个,弟弟,你身上的和服脱下来几件,我带你去找福泽谕吉。” 我妻真也愣住,随后低头脱下和服。 福地樱痴发现弟弟身上穿的衣服尺码严重不符。 福泽谕吉这么规矩讲礼节的人,应该不会克扣弟弟的衣服…… 福地樱痴收回思绪,他觉得我妻真也走得太慢,于是拎着我妻真也的脖子,跳上房顶,直接走房顶去了医院。 医院VIP区病房。 病房门口,福地樱痴将我妻真也放下。 我妻真也推开门进去,一眼锁定自己想要见的人。 福泽谕吉仍闭着眼睛处于昏睡之中,脸色有点泛白,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绷带。 与谢野晶子在照看社长,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社长宁愿来医院治疗,也不让自己用异能力为他治疗。 乱步劝她看开点,她的治疗方法那么变态,除非迫不得已,了解她的人应该都不会来找她治疗。 门被推开,看见来认识我妻真也和社长的熟人后,她点了点头,示意这里交给他们了。 与谢野晶子对军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福地樱痴不打算立刻走,他还想劝说福泽谕吉回到政府,和他一起完成理想。 于是他叠着二郎腿,看我妻真也像个忙碌的蚂蚁,不停折腾为福泽谕吉测量体温。 看到福泽谕吉昏迷中还这么被折腾,福地樱痴噗笑出声,出手拦住我妻真也,“弟弟,你再这样为他量体温,说不定他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要撕裂。” 我妻真也不喜这个人,权做没听见,避开福地樱痴的手。 福地樱痴这下也看出来了,友人的弟弟这是讨厌着自己呢。 他耸耸肩膀。起身就出去了。 等福泽谕吉醒来再见面也不迟。 他一推开门,就见他这次来横滨带来的少年,末广铁肠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走,先去吃饭。”福地樱痴伸着懒腰。 末广铁肠从门缝中见到那个白发的身影,瞳孔紧缩。 “怎么?你认识?”福地樱痴发现他的异样。 末广铁肠声音从嗓子眼中挤出,听得出来他十分震惊讶异:“队长,他,那个人,和港口黑手党首领长得很像!” 知道末广铁肠从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福地樱痴眼神变化,回看一眼紧闭的病房,同样拎着末广铁肠出了医院。 随便找了一家客少的餐馆,坐下后,他对末广铁肠说:“怎么讲?” 末广铁肠如实说:“我六岁时,在欧洲赌场,见过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侧脸以及身形都像极病房中的那个人,没有一丝变化。” 福地樱痴:“你现在都十五岁了,要是六岁,那就是九年前,可真的有人九年时间都不会变化一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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