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蒙德的一天 “...!”宁归如梦初醒,猛地推开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猝不及防地后退半步,只是这几秒的犹豫,已经足够宁归逃走。 他在原地愣怔片刻,转头看向阿尔戈的眼神像要射出刀子。 “嘎!至冬小子,你冷静,你——嘎!!!” 阿尔戈慌不择路地乱飞,几只水镖贴着它的头顶与羽翼飞过,比起要夺它性命,更像是在泄愤。 * 宁归一路跑进二层,冲进了早些时候找到浴袍的那间。 他“砰”得一声把门关上,后背抵着门板,心动如鼓。 他在做什么?达达利亚又是抽什么疯?明明在聊很严肃的话题,为什么突然会... 宁归拍了两下滚烫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嘎嘎,开门!嘎嘎,救命!” 门外突然传来阿尔戈魂飞魄散的惨叫声,宁归急忙开门放它进来。 只见阿尔戈像块抹布似的扑到床上,瘫成一坨“鸟泥”。 宁归这才注意到,它的翅膀乱糟糟的,头顶似乎少了一撮毛。 “你怎么了?”他暂时放下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上前关切地问。 “嘎...至冬小子好可怕。”阿尔戈心有余悸地跳起来,在屋子里盘旋两圈后落在宁归面前,“你才刚推开他跑走,我就差点被他的水镖命中。” “要不是我跑的快,哪有命来见你嘎。”阿尔戈说道伤心处,忍不住用双翼捂眼,蹭掉了那些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宁归有些别扭地问。 “嘎?小哑巴是在关心我吗?” “...只是问问,如果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包扎。” “身体上的伤...倒是没有啦,只是少了一撮毛...但是心灵上的伤,很重很重!” “...没事就好。”宁归说完,自觉这样有些冷血,又安慰道,“一撮毛而已,还会长出来的。” “一撮毛而已?你知不知道这撮毛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的造型完成全靠它好吗?如果因此没有被夜鸦亲王认出,你负责吗?” 又是这个夜鸦亲王,记得阿尔戈说过,它来到提瓦特就是来找这个人...不,是这只鸟。可宁归来到提瓦特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听说过七神,也听说过仙人,这个夜鸦亲王,却只从阿尔戈这里听到过。 “...你说的这个夜鸦亲王,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夜鸦亲王当然是一只威风堂堂、姿态优雅的夜鸦啦!小哑巴真笨。” “你再说我笨,我就不帮你找了。” “诶?小哑巴要帮我找夜鸦亲王吗?”阿尔戈如梦初醒般说道,它急忙扇着翅膀跳到床杆上,“你是认真的吗?” “有必要开玩笑吗?”宁归反问道,他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淡粉色,“我只是想着,既然要去调查情报,也不差这一件。” “小哑巴说得很对,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别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却很可靠呢!” “你说什么?”宁归眯起眼睛。 阿尔戈急忙找补,“嘎嘎!我、我的意思是人不可貌相!” “你不会生气了吧?那刚刚答应我的事情还作数吗?嘎?!” 阿尔戈在眼前飞来飞去,宁归不堪其扰地捂住眼睛,“都答应你了,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反悔?别围着我转了。” “嘿嘿,小哑巴最好了!你饿不饿?要不我去楼下帮你叼两块面包来?” “...没事,我不饿。”宁归坐在床上,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垫,放松之余不免有些脱力,他缓缓吁出一口气,思绪转了个弯,又绕回起点。 方才若不是阿尔戈阻拦,达达利亚...是想要吻他吗? 宁归下意识地摸着下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被拇指揉弄的余韵,令他耳根发热。 简直是胡来。 说什么公平交易,清理欠债,其实只是以此为借口,想做这种坏事罢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啊!宁归握紧拳锤了一下床垫。 “换个角度讲,起码他没拒绝你的提议,不是吗?”阿尔戈跳到他腿上,仰头说到,“这样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嘛!” “不要乱讲。”宁归说完,瞪一眼阿尔戈,“怎么又不经我的同意读心?还想再少一撮毛吗?” “嘎嘎嘎,不敢了不敢了。”阿尔戈急忙飞得老远。 “对了,阿尔戈。”宁归突然想到,“既然你可以读心,那你刚刚有读他的心吗?” 他指达达利亚。 不料阿尔戈打了个寒战,居然顾左右而言他起来,“嘎嘎,既然不饿就早点睡吧,嘎嘎,困了困了。” 开玩笑,达达利亚的心思它可不敢说,宁归知道了怕是要收拾细软连夜逃离蒙德。 到时候它阿尔戈哪里还有命在?! 好在宁归也没追问。折腾了一天,他是真的累了,心事再多也需要有精神才能想,洗漱完之后他只是打了个哈欠,翻身便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宁归有一瞬间的晃神。 身下的床和宿舍那张硬度相似,若不是蒙德的阳光比现实世界灿烂,他差点以为自己起晚错过了早课。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来到床边。 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楼下传来清晨悦耳的喧闹,鸟雀的叽喳声与人们彼此之间热情的问好络绎不绝地传至耳边。 几条街之外,轻快嘹亮的歌声隐约传来,应该是某位歌唱者在做晨间的开嗓练习。 宁归的视线伴随着歌声一路飘远,他看到蒙德城西面连绵起伏的山脉,看到生长在山体上的茂盛草木正沿着风的节奏舞蹈。迪卢克说蒙德是风的国度,提到风,宁归自然而然会想到自由。 记得中学时代,有段时间班上的女生都沉迷星象,同桌的女生也拿着本书煞有介事地说要给他讲解。她说他是风象星座,是代表自由的星象。 自由。对于宁归来讲,这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词汇。他习惯绷着一根弦的生活,普通人的命运容错率很低,他不希望自己出错。 现在想想,就算来到提瓦特,他也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回去的事情,这么久以来,他都不曾好好观赏过至冬的雪,也是第一次如此具象地看到蒙德的风。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像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就算要离开,他也一定要去一趟迪卢克提到的望风角,像每一位蒙德的吟游诗人一样,体验一把让风应和自己歌唱的感觉。 任凭思绪飞了一会,宁归突然意识到,他房间里另一个会飞的存在似乎不见了。 阿尔戈呢? 他转身环视,却发现门口的衣柜上多了一只纸盒。 走上前拆开盒子上的丝带,掀开盒盖引入眼帘的是一只崭新的徽章。 宁归拿起徽章,类似的物品他似乎在达达利亚的属下身上看到过,这是愚人众的东西。 “......”看来虽然没从自己这里要到“债”,但达达利亚还是兑现了交易内容。 徽章下是一套崭新的衣服,款式和达达利亚现在穿的这套类似,只是配色更清新一些,主色比起蓝色,更像是薄荷绿。 宁归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上这件衣服。他毕竟还有求于达达利亚,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对方唱反调。 不过阿尔戈到底去哪里了? 宁归换好衣服走出房门,还没下楼就闻到一股烤面包的香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蒜香,让他一夜不曾进食的胃立马清醒。 “至冬小子!再来一杯牛奶!”他听到阿尔戈咋咋呼呼地声音从楼下传来。 “......” 达达利亚端着一碗牛奶从厨房内走出,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摘,皮笑肉不笑地把牛奶摆在阿尔戈面前,“慢点喝,别噎死。” “嘎嘎!你...你威胁我!”阿尔戈的声音显然没刚才那么有底气,它向后退了两步,“...你还想不想知道他梦话说了什么?” “...喝你的牛奶。” 早晚要把这只鸟拔光毛炖成汤。 达达利亚正阴暗地想着,突然看到宁归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醒了?”他的声音顿时清亮了一个度,“我做了三明治,要尝尝吗?” 达达利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宁归很难说不,他摸了摸脖子,“...多谢。” “那个,需要帮忙吗?” “当然不用,你坐下吃就好。”达达利亚把他摁在座位上,笑得如沐春风,意识到宁归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围裙,这才慌张地解开带子,把围裙揉成一团扔到身后。 “那个...我去帮你倒牛奶。”他飞速说完转身闪进了厨房。 “咳...”阿尔戈呛到了。 “你怎么了?”宁归问。 “...我想到好笑的事。” 用过早饭,宁归独自去拜访了莫娜。 见到变回人的宁归,莫娜并没有很意外。但当宁归提到达达利亚可能就是召唤自己的人时,莫娜有些迟疑。 “虽然这个推论有一定的道理,但细细推敲,有些站不住脚。” 莫娜沉吟道,“如果他真的是召唤你的人,那你一定会有所察觉。况且,来蒙德的路上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可你却是来到蒙德才变回来的。”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的信物其实一直在你周围,只不过力量被阻隔,有些不稳定。还有一种,就是信物的确先出现在至冬,后出现在蒙德。不论是哪种,这背后都有认为操纵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也许哦。毕竟这种能够链接提瓦特之外的力量,一定会有很多人觊觎。所以,没准你真的能从你说的那个地方打探到些什么。” 莫娜想了想,又说道,“至于你之前失声的情况,之后应该不会出现了。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察觉到了你身上的诅咒气息,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你是说,我是被人诅咒才失声的?” “应该是在被召唤的过程中,某种怨念变成了诅咒,可能性有很多。”莫娜耸耸肩,“也可能是你之前做了什么不留口德的事情,被你伤害的人尽管并没有害你的想法,但怨念太强,也会变成诅咒啦。” “......”宁归想到了自己来之前拒绝的那封情书。 人果然不能太毒舌!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两天。” “喔,那你帮我带封信吧?”莫娜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只信封,“途径晨曦酒庄的时候,请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那里的女仆长。” “她昨天突然差人送信,说有一个很要紧的问题要问,奇怪,哪有人加急做占卜的啊...”莫娜摇摇头,“好在她问的问题不算难,也提前预付了费用,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忙的份上,你能不能也稍微帮我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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