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惊喜’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而已。” “这样吗……”奥罗巴斯平躺下来,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直言道:“我以为,这是你故意为海祇安排的‘朋友’。” “当然是有这方面的心思,不然我也不至于一大早去慕云社了,虽然也是我自己想听。”秦和瑟到也没有拐弯抹角:“以后要是能有更深一层的发展,对于两国都是有好处的,而且也不麻烦,为什么不去做呢。” “谢谢……”奥罗巴斯很郑重地道了一句感谢,随后便是沉默,眼眸里是细碎的光。 “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海祇的建立也有我的一份参与不是。”秦和瑟似乎不是很在意,困倦涌了上来,让他打了一个哈欠。 “睡吧,今天忙一天了。” 秦和瑟转过身,刚准备放空自己的意识,背后又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热源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道: “秦,我可以吻你吗?” 啊?! 秦和瑟瞬间清醒,抑制住自己转身的欲望,压着嗓子朦胧地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之前在书里写的,可以用亲吻表达感谢。”奥罗巴斯一脸正经,仿佛没有任何歪心思:“我想感谢您为海祇未来建设的努力,于是想学着你过去世界的礼仪,来……” “没有的事!那是书里胡诌的!”秦和瑟猛然卷起被子,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书里那些剧情都是为了之后的剧情服务的,和现实没有关系!全部都忘记吧。” 奥罗巴斯看对方靠在床沿,都快直接悬空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 “我只是问一下,不用像躲瘟疫一样躲我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怎么不会?”秦和瑟心里默默嘀咕着,头都缩进被子里,裹的严严实实。 从前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现在的他非常想穿越回去,把当时要给奥罗巴斯那两本书的自己一个大逼斗。 这种污秽之物怎么能出现在这世界上,真是罪过! 脑子被奥罗巴斯的话创的七荤八素,还没怎么缓过来,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人隔着被子抱住,现在动弹不得。 “奥罗巴斯!你……”秦和瑟剧烈挣扎起来,但这层被子却出奇的紧,是真的一点移动空间都没有。 这下成自投罗网了。 淦! “别动……”奥罗巴斯突然出声,喉咙的声音变得沙哑,怀抱的力度随之加大,似乎某种情绪呼之欲出。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秦和瑟立刻安静下来,装作一个鹌鹑一动不动。 厚重的窗帘被风带起,月光悄悄流进房间,床头柜上玉佩的光芒在月光下更加明亮,为漆黑的房间带来些许光亮。 秦和瑟悄悄伸出头,奥罗巴斯紧紧地抱住他,将脸埋在了被子里,看不见表情。 他一直在逃避奥罗巴斯的感情,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它;但就像那句说的“逃避可耻,但有用。”在他想好自己该怎么面对前,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有点渣是怎么回事? 微风在房间里流动,秦和瑟望着天花板,脑袋空空;渐渐的,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如果没有猜错,奥罗巴斯应该是睡着了。 “留我一个人胆战心惊的,自己倒是睡得挺香。”秦和瑟没好气地抱怨一句,困倦再次涌上大脑。 “晚安。” 秦和瑟轻声说道,话音刚落,便沉入了梦乡。 再给我一点时间,奥罗巴斯。 我会给你答案的。 …… 第二天,随着窗帘被暴力拉开,阳光直射进整间房间,足以亮瞎双眼。 日光轰炸下,奥罗巴斯拧着眉睁开眼,自己的身侧鼓鼓囊囊的被子充当了他的抱枕,本该在被子里的人却消失不见。 “秦?” “怎么了?”浴室传来声音,秦和瑟穿戴整齐地走出浴室,和满脸乱糟糟的奥罗巴斯形成鲜明对比。 “你要出门?”奥罗巴斯朦胧着眼,日光刺痛他的眼睛,随着哈欠忍不住落泪:“怎么没有提早叫我?” “我约了明霄听书,今天有几本书挺想听的,借着他常客的身份可以留个好位置。”秦和瑟将奥罗巴斯的衣服递给他,桌子上是刚刚买来的豆浆油条。 “我们基本要听一上午,看你不是太喜欢听书,就没约你了。”看奥罗巴斯着急忙慌地穿衣,下床时眼角的睡意还未全消,秦和瑟提醒道,让他不用这么急。 “你不打算带我?”最后一点睡意消失,奥罗巴斯盯着秦和瑟的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不是不带你。”秦和瑟呼出一口气,帮奥罗巴斯把领子翻了出来:“你不是正好对那个机巧还有不懂的吗?与其和我待在一起浪费时间,不如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璃月港很安全的,有什么想做的,去做就好,不用事事考虑我。” “OK了。”秦和瑟帮大蛇整理好衣服,见着还一脸朦胧的奥罗巴斯,微微拉下他的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一触即分,等到奥罗巴斯反应过来时,秦和瑟已经出了门,只有脸颊上淡淡的草木香,告知着奥罗巴斯发生过什么。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社团内, 先生在舞台上慷慨激昂,舞台下安静有序,除了颇有节奏的嗑瓜子声和小二添茶的流水声, 不再有其他声音。 明霄磕着瓜子, 这一折故事他已经听了四遍, 早就烂熟于心, 只是见秦小友对此满是兴趣, 便带他来再听一次。 可和昨天的津津有味不一样,秦小友很明显心不在焉, 眼神空洞, 手指一直在把玩着茶杯,在杯沿一圈一圈地画着。 茶杯里的茶早已凉透, 没法入口,明霄轻敲杯壁, 清脆的声音传进秦和瑟的耳朵里,让他把注意拉到了自己身上。 “小友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明霄重新为秦和瑟换上热茶,开门见山地说道:“需要的话,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啊……”秦和瑟的脸红了一瞬, 又迅速恢复正常。 今天一早, 秦和瑟一出门, 便闪现蹲在楼梯的死角里, 在确保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他后, 紧绷的脸顿时红成苹果, 意识之海翻江倒海,把藏在深处睡觉的小红都炸了出来。 一个心血来潮的吻, 不只点燃的奥罗巴斯,也点燃了秦和瑟几万年没有出现过的羞耻心, 烧的秦和瑟脸颊温度都可以拿去烤串。 太丢人了…… 秦和瑟你你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一个吻就把你变成这样? 小红默默注视着秦和瑟这副没有出息的模样,翻了一个白眼,又睡了回去。 万年级老树开花,搞这么纯情也是他没想到的;亲个脸就成这样,要走下一步岂不是要爆炸? 呵,他不管,他才不要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 脸颊的人在见到明霄之前都没有降下来过,最后时间实在要来不及,只能赖皮地将这部分记忆先压进意识之海里,让它不要再出现眼前,脸上的红才渐渐消去。 这次的戏是关于一个书生,偶遇一位仙子,两人一见钟情,但因为年岁与眼界的不同而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的爱情故事。 这一则故事已经到尾声,仙子向垂暮的书生许诺,等书生来世,再做他的妻子。 很美好的故事,但秦和瑟却不喜欢。 “……只是……在想这个故事而已。” 秦和瑟谢过明霄的茶,往下垂目,大厅里对这戏满意的众人向着小二的碗中投入摩拉,是对台上说书人的打赏。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明霄摸了摸鼻子,暗叹自己判断失误:“抱歉啊,大早上把你叫过来,是我擅作主张了。” “这哪里有什么对错?故事要听过才会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啊。”秦和瑟不在意的摇摇头,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话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这样的故事?” “这个啊……”明霄更心虚了,又没忍住摸了摸鼻子,翁里翁气地回答道:“就是感觉……你需要看看这个。” “啊?”秦和瑟懵了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算了,我开门见山直接说。”明霄清清嗓子,直言道: “你和奥小龙是伴侣关系,对吧?” “咳咳咳咳!!!” 磕的瓜子糊进嗓子,秦和瑟差点没喘过气,牛饮好几杯茶,缓了好一会才回过劲来。 “你……你……”秦和瑟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耻:“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大家都这么想啊。”明霄一句话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大家看到你们的时候,都觉得你们是一对,只有甘雨那小家伙满脑子工作没注意。” “是是吗?哈哈哈……”秦和瑟的手不再颤抖,声音却抖了起来:“没没有的事啊,我们只是朋友。” 明霄有着良好的礼仪,面上没有太大变化,眼神里的不信任却出卖了他。 他瞧了瞧秦和瑟攥紧的茶杯,又看了看他紧绷的脸,眼中的疑惑突然散开,变成了一副“我懂了”的了然。 “小友不必如此拘谨。”明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问。 不,我觉得你并没有懂。 台上,书生转世归来,与仙子再续前缘,结局圆满,先生给予这个故事一个圆满的结局,惊堂木一拍,真正结束了这个故事。 在众人的掌声中,秦和瑟看着黑暗中走向后台的说书先生,不知为何,想起昨晚奥罗巴斯那个隔着被子的拥抱。 明霄见他再次走神,突然问起:“话说,小友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故事呢?” “个人拙见,这个故事也算是不错的。”如往常一般闲聊,明霄先是表达自己的观点:“立意很明显;‘爱’虽然缥缈,但却可抵挡流言蜚语,跨越身世阶层,沧海桑田。” “虽然有些老套,但也可以说是经久不衰,毕竟大家都爱看这个。”明霄听着楼下嘈杂的议论声,如同俯瞰芸芸众生: “于人而言,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及时行乐才不枉此生。” 秦和瑟没有说话,喝出了喝酒的气势,将杯中稍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话自然没错。”秦和瑟放下茶杯,话语轻缓:“书生不在意仙子与其不同的眼界,不嫉妒她不老的容颜,作为一个人,这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这样,我换个视角吧,说说仙子如何?” 一弹指,原本的嘈杂被隔绝在雅间之外,秦和瑟毫不客气地喝下壶底最后一口茶,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 “一个仙子自仙山降生,她为守卫秘密而来,于山野间修行,不食五谷,不知欢爱,她本会如此无欲无求地行走,直到这个秘密不在是秘密。” “但一个意外,她遇见了一位在山中迷路的书生,他为她带来了山外的风景,带她见到了天空中绚烂的烟花,街巷明亮的灯火和小摊美味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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