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你在做梦吗?他怎么可能答应嫁给你?”坐在下方的达达利亚第一个出来反驳,“要我说,我和元清才是该办婚礼的那对,我们可是见过家长了。” 莱欧斯利“哦”了一声,不甘示弱,“我没有家人,但整个梅洛彼得堡都知道我和他要结婚的事情了。” “恕我直言,两位的想法多少有点不真实,还是赶紧醒来吧。”艾尔海森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核心。 “是吗,那也总比某个只谈了三天的人好吧。”坐在下首的神里绫人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揭短。 “不知道卡维先生…有没有得到一点垂怜呢?” 看来托马在接人的时候,也不忘刺探旁人的情报,竟然将须弥两位的劣势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高高在上的神里家主,就得到【垂怜】了?”不要小看书记官的敏锐程度。 艾尔海森看了眼底下的托马,毫不留情的指出:“现在看来,似乎是忠心的狗更得欢心,心机太深的狐狸,恐怕是得不到他的注视。” 神里绫人意有所指:“彼此彼此,但要我说,某些用小孩绑住他的人,才是真的不择手段。” 艾尔海森随口附和:“是啊,竟然还想用家庭兄弟的羁绊来帮助他,还提出了三人行。” 突然被集火的凯亚晃了晃神,也加入了这场混战,“那也总比神里家主荤素不忌,用家政官去勾引的手段好吧。” 空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些开始吵嘴的人,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不是,你们是这种性格的人吗?怎么跟宫斗剧里面争风吃醋的妃子一样啊! 他转头看向莱欧斯利,却发现对方也陷入了混战。 他抬头看上方的水神,却发现对方看得津津有味,可以原地出一张【我要看到血流成河】的表情包。 他抬头看另一个方向,发现大审判官面色严肃,却含着无限情意地看向…元清。 等等?元清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天平朝艾尔海森那边倾斜? 艾尔海森…你别吵架就忘了这里是开庭啊!快管管给你送人头的对手! 在一片争吵中,空听到了两次钟声,和两次“有罪”的声音。 当那维莱特正要开口的时候,空喃喃自语,说的话也和那维莱特重合: “我和元清,已经在所有美露莘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莱欧斯利仿佛没听到空的话,只是反驳那维莱特:“所有美露莘?那希格雯护士长呢?大审判官,话可不能说的太满。” 那维莱特正要辩驳,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谕示裁定枢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疑惑地看向天平一边倒的机器,打算结束这场闹剧,总归按照枫丹法律,也无法为元清判罪。 大审判官看着底下的观众,开始宣判结果。 当他说出“无罪”二字时,谕示裁定枢机很不给面子的自动运行,跳出了结果。 那维莱特拿起弹出的纸张,在看到上面的罪名时,瞪大了眼睛。 “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审判结果,元清先生……” “有罪。” 罪名为「窃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组合在一起让人无法看懂。 莱欧斯利迟钝的反应过来,“所以…人给我待会梅洛彼得堡了?” 话音刚落,右侧台子的元清就化为一个蓝色光团,吸入了谕示裁定枢机。 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如此惊悚的一幕,却无人惊呼。 芙宁娜趴在栏杆上,猛的直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泪流满面。她焦急的拿过纸巾擦拭,却只让眼眶逐渐泛红,泪水依然止不住的落下。 “水神大人,您的水元素实在过于充盈了。”有曾经见过这一幕的枫丹人感叹,他们望着右侧空空的台阶,有些疑惑地挠头,“奇怪,我怎么完全没有刚刚的记忆了?” 他好像只记得参加了一场和八个男人结婚的婚礼了?好像还有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来办婚礼,八个新郎在吵着谁先宣誓、谁先接吻、谁先洞房。 最后,是婚礼主持人花火大人一锤定音,让他们猜点数决定,至于洞房,当然是一起上啊! 他只记得新娘的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不太好,不是很能承受的样子,也只记得新郎好像不止八个,好像典狱长和审判官也在其中,还有几个愚人众的执行官… 肯定是在做梦吧,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八个新郎,按一周来分配的话,还有人分不上呢…市面上的海棠小说为了平均,都是搞两三个或者七个,哪有凑八个的? 那维莱特率先反应过来,“公爵,人既然已经被压入梅洛彼得堡了,那本次审判,到此结束。” “咦,原来判罪了吗?” 大审判官言简意赅地回答:“谕示裁定枢机判定元清先生有罪,现已压往梅洛彼得堡。” 芙宁娜不顾还在流泪的面庞,当即对底下的观众宣布:“枫丹的子民们,为谕示裁定枢机歌颂吧。” 他们当中还有人在疑心过程,但更多的人,却因为结尾的反转而欢呼起来,只留几个当事人面面相觑,一致得去寻找那位大审判官,却发现对方也不见了踪影。 达达利亚咬牙切齿:“这个骗子,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吐槽:“明明是你们太恋爱脑了,随便几句就能让你们到处奔波。” 艾尔海森难得为达达利亚说了几句话:“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便知道这是一场谎言,依然有人前去赴约。” 也是在为自己辩驳。 事已至此,找不到人,那只能守株待兔了。 他们坐在座椅上,每个人之间都隔着礼貌的距离,看得台上的芙宁娜满脸新奇。 芙宁娜倒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因为…她好像黏在座位上了。 尊敬的水神大人只好用浮夸的表演哄走侍从,自己等着起身的时间。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一闪一闪的谕示裁定枢机,仿佛听到了一声轰鸣,身上的桎梏突然被解除一般。 随后,面前出现了一个她极其熟悉却又许久未见的人—— 芙卡洛斯。 在他身后,是抱着一个人的那维莱特。一向严肃的大审判官突然露出柔软的表情,让芙宁娜有点不适应。 她看着大审判官将披风中的青年放在座位上,露出一点银白的发丝,随后乘着还未停歇的大雨来到高空。 那维莱特说了什么,芙宁娜已经无暇去聆听了。她被芙卡洛斯摁在椅子上,齐齐落下眼泪,直到海潮上涨又褪去。 没有人被溶解,她也确实在神座上哭泣,水神…也将不复存在。 五百年来的使命,就这样结束了? 芙宁娜看向芙卡洛斯,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现在整个人都被蒙在鼓里,只知道自己看了一场审判、莫名其妙的流眼泪、围观了和八个男人结婚的婚礼、还有大变活人? 然后事情就开始朝着她看不懂的方向狂奔。 芙宁娜如此,其余人也是一贯的茫然。 早有准备的莱欧斯利拿出了梅洛彼得堡的秘密武器,将枫丹人从水里捞起,元清则是被一团透明的气泡包裹,不受海水的侵蚀。 枫丹人没有被溶解,水位也没有再次上升,没有任何人伤亡,这似乎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那代价是什么?”芙宁娜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五百年来,她在各国发展眼线,到处寻找破解预言的办法,自然明白其中的困难。 但是…只是一场审判,竟然改变了这么多吗? 裹在蓝白色披风中的青年一动不动,任凭派蒙如何叫喊,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如果不是依然跳动的心脏和温热的肌肤还能证明他的存活,现场的几个男人恐怕要当场破防了。 芙卡洛斯擦干眼泪,担忧地看向元清,“代价是…他的沉睡,和你我的去神化。” “芙宁娜,等我一百岁的时候,我就要回归河流,继续当一个纯水精灵了。而你,要幸福的活下去。” 芙宁娜还带着茫然和一种没由来的喜悦与愧疚,她直勾勾地看着芙卡洛斯,期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过程。 确认了元清情况的几人,也跟着上前,想要得知真相。 作为经常卷入各种阴谋、被迫成为棋子的空,也难得有点茫然。之前虽然谜语人,但多少能猜点出来,这一回,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跑跑腿,围观了一小段极度OOC的对话,就发展出一种完全陌生的结局。 芙卡洛斯带着芙宁娜走下台,“几位要是想知道真相的话,就去沫芒宫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第92章 「整个提瓦特世界可能都是假的,这片大陆的历史就是一场漫长的花神诞祭而已。」* 当芙卡洛斯简略的将谕示裁定枢机中所经历的一切叙述,让其余人都离开后,对空说出了这一句熟悉的话。 在此前须弥的旅程中,小吉祥草王也曾说过这句话。 那时的空刚刚来到须弥,却陷入了一场人为编织的梦境,经历了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旅程。还好他察觉出了不对,凭借自己的能力挣脱,在教令院学者阿帽的带领下见到小吉祥草王,顺便收获了一堆原石。 “在循环的终点,大地会再度迎来春生。因此,「永恒」是环形的。*”芙卡洛斯轻描淡写地抛下一个炸弹,“可能在你的记忆里,这是一次新的旅程,但对他来说,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是谁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问,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他在沉睡,也是在接收从前的记忆和修复身体,足以绞杀神明的力量,对他来说,还是太痛苦了。” 芙卡洛斯对三次轮回了解的不多,元清也没有告诉她多少,只能简略的将三个身份总结了一遍。 “你知道梦境投射吗?”恍惚间,这位少女水神的话语和元清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当一个梦境、或者是一场属于精神的旅途承载了足够多的人,其中的愿望足够强烈时,便会投射到现实。” 烈日的黄沙下,少年魔神将这句话念出,在他身边的深肤男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创造一个足够美好的梦境。” “不、不对,不能只有美好。我们应当基于现实,将一切最好的可能演算出来,然后投放。” “是啊,但这也是最难的一步。”银发赤瞳的青年看向熠熠生辉的太阳,不由得感叹,“太阳只有一个,但提瓦特却被划分出了七个区域。” “总归,这是一场永不终结的梦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金色头发的男人握起他的手,仿佛下定了决心,“我们会成功的,西迪。” 西迪温和地注视着男人,轻轻点头。璀璨地日光照耀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如果阿赫玛尔不知道对方的权能,恐怕也会被这样一份表象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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