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点起一盏小灯,从床边起身。 刚刚转身,他的衣服后摆就被拉住了。 在这片空间中,拉住他衣角的人,只能是元清。 霎时间,托马愣住了。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片,不知道青年这个举动的用意是什么。 他的过去太过卑微,卑微到连那点龌龊的念头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概是看他没有动作,身后又传来了衣物和被子摩擦的声音。 有人半坐起身,从后背抱住了托马。 即便有着衣料的阻隔,托马也能在心里勾勒出大概的模样。 元清的脸…正贴在自己的后腰处,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腹肌,似乎有往下的趋势。 托马咬着牙,身体开始颤抖。 他试探性地发出声音:“大人…是需要我来做什么吗?” 托马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紧跟着是一句话。 “托马,转身,坐下。” 他依言照做,手里的小灯在元清的引导下,放在床铺的一边,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习惯了这片黑暗后,托马能看见近在咫尺、模模糊糊的脸。 头发柔顺的披散着,遮住领口的春光。刚刚被他合上了领口又因为动作而敞开,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上面还有别人留下的痕迹。 托马的呼吸变得沉重。 但这似乎只是个小菜。 面前的青年扯开腰带,让松垮的浴袍挂在臂弯处,一切都在黑暗中袒露。 他凑近托马的脸,在男人耳边轻语:“托马,来做你最想对我做的事情。” “你看到过,对吧。” “多年前的那一次。” 压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和妄想被揭穿,托马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在黑暗中看得不太真切。 他的反应显然取悦了面前的青年,获得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你怎么不动呢?” “还是说,不喜欢我了?” 托马立刻否认:“不、不是,只是…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没想到,大人您愿意…愿意和我……” 他卡壳了,不知道如何去描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愿意和你做/爱?” “嗯?” 过于直白的回答刺激着托马,让元清被对方直接推倒在床上。 托马咽下口水,最后确定了一次,“您真的愿意和我,做这件事吗?” 他想,就算元清在这个时候拒绝,他也不想放开了。 元清摸上了他的金发,回答他:“你以为我是衣服都穿不好的废物吗?” 以问题来回答问题,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托马明白了。 …… 最后,以家政官又打扫了一间卧房、连夜清扫浴室和卧室、清洗床单结束。 他想,大概没有人能拒绝元清吧。 就连家主,不也在当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完全没有外人眼中的成熟与稳重,绫华小姐还经常用这个来打趣家主(不过在元清走后就没提了)。 托马连夜处理完这些后,休息了不过三小时,又开始准备元清的早饭。 晚餐有晚餐的食谱,早餐有早餐的食谱,确保能让青年在这段时间,只要有条件,就能吃的不重样。 他已经两三年没有为青年做过饭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的让元清尝尝自己的手艺。 托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对方眼中特别的那一个。 正因为起点足够低,他才会为任何一点和元清有关的事物而感到兴奋与喜悦。 不论是冷落还是热情,他都会始终如一地和对方相处,直至分别。 托马会用这份偷来的时光,回味一辈子的时间。 他有些庆幸,自己这些年没有疏忽武艺的锻炼,能够应付稻妻的大部分魔物。 如果打不过,那他会拖住魔物,让元清先走。 此时的托马并不知道,这次的同行,不止有他,还有一位他已经认识的人。 不过在这段旅程开始之前,他还是能享受一段独处的美好时光。 在接近正午的时间,元清总算从卧室中走出,享用家政官精心烹饪的料理。 如果去别得国家也能带上托马就好了。 这么好的手艺,恐怕也没有谁可以复刻了吧(专指鱼塘范围内的人/生物)。 摩拉克斯倒是有手艺,就是做的太慢了。 他们用完这顿不知道称作早饭还是午饭的一餐,准备朝着鸣神岛出发。 元清要先去神里屋敷拜访一下,在稻妻城内补充各种用品和食材,确保路上资源的充足,然后再在空的领导下,前往渊下宫。 这么一算,到时候似乎是四个人?
第74章 鸣神岛的神里屋敷,今天迎来了一位久违的成员。 一路穿过回廊,来到待客的庭院处,正巧看见了两位主人在对练。 水与冰在互相厮杀、互相吞没,为绿意盎然的庭院覆上一层白霜,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随着两声嗡鸣,两种元素的主人不约而同地收起手中的武器,看向站在回廊处的青年。 清晨的阳光算不得热烈,却也会刺激人的眼球。 透金色的光从缝隙中溜出,在青年的身上逗留,为他镀上一层金辉。 恍若神明临世。 他穿着托马准备的稻妻服饰,依然无法将身上那股疏离的气息掩盖中和。 宽大的袖子下只露出半个手掌,却也足够吸人眼球。 当神里绫人和那双熟悉的绯红眼睛对视时,不禁晃神。 实在是太久没见了。 庭院中的人与廊下的人对望,没有一句对话。 好像在这样的情景下,先说话的人就是认输了一般。 元清自廊下走过,绕到了庭院中。 绫华在同他点头示意后,便和托马一同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两人。 青年拿出袖中的手帕,递到绫人的眼前。 他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好似递来的不过是一件寻常之物一般。 绫人很讨厌元清这样的性格和表情。 如果他曾经的身份不是对方的伴侣,那他会喜欢这种被无差别喜爱的感觉。 这是一种无亲密关系之人对恋慕者亲近的渴望。 但作为伴侣,神里绫人得到的待遇并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他能做更加私密的事情,其余的相处模式和举动,都和从前一样。 绫人不是没试过委婉的提出要求。 他告诉元清,伴侣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关系,所以能够拥有更多的特权。 在对方懵懂的眼神中,绫人一件件、一桩桩的讲解和示范,什么是伴侣可以做、朋友不能做的事情。 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于是,他只能总是黏在对方的身边,尽量占满元清的时间,来达到只有自己一人如此的目的。 ——既然元清不明白,那就让自己来把关吧。 现在,绫人看见轻薄领口下的点点红印时,陷入了无名的怒火。 他有怀疑对象,却没办法确定留下印记的是谁。 从空的口中得知,元清在蒙德和璃月的时间,身边是不同的伴侣。 那稻妻呢?稻妻是谁? 绫人想到了在文件中提到过的、来自须弥的书记官。 这是元清的新伴侣吗? 从终末番传来的眼线告诉他,是。 那元清身上的痕迹是艾尔海森留下的? 终末番不确定。 他们将元清前一日的行程事无巨细的禀报,并说了刚来那天晚上,离岛住宅里的异常。 绫人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那一晚,艾尔海森也出现在了住宅的附近。 所以,到底是他忠心的家政官逾越、趁虚而入,还是那位书记官深夜造访,扰了旁人的清梦? 绫人反而更希望是前者。 书记官艾尔海森终究是须弥人,终末番能够拿到的资料很少,是个强势却又不清楚的对手。 家政官托马是相熟了多年的同事,为他做过许多事情。绫人自认,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 一个熟悉的对手,总比一个陌生的对手好。 绫人看着这方绢帕,没有动作。 元清疑惑地歪头,索性踮脚,伸直手臂,为绫人擦汗。 手指与肌肤的相处不可避免,托马给他准备的衣物中还有稻妻的木屐,穿得不太安稳。 理所当然的,元清摔进了神里绫人的怀中。 刚刚运动过的躯体还带着热气,将他的脸颊染上靡丽的粉色。洁白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匆忙间勾住了绫人的脖颈。 带着点汗珠的手帕飘飘然落下,被风吹到草丛中。 绫人顺势将青年抱入怀中,右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他看见了惊慌,看见了茫然,唯独没看见一点羞涩和悸动。 是啊,当初的他,不过是占着先出手的优势,才成了所谓的伴侣。 当时的绫人还是太过急躁了。 他想要立刻成为元清名正言顺的男友,即便对那些条约上的限制有所不满,依然在内心的渴望下,答应了这一纸契约。 绫人厌恶被束缚的感觉。 他愿意为了家人遵守规则,却不喜欢这种半威胁性质的霸王条款。 但他的不喜欢似乎没什么用。 绫人拒绝的当天,元清用猫形态和托马玩了一个下午。 敞开的窗户能够将外头的情景一览无余,他看见托马纵容元清,任由他用修剪过的指甲划开自己胸口的衣料,露出坚实丰满的肌肉。 柔软的爪垫在上面乱踩,毫无章法的游玩。 托马也不恼怒,反而乐呵呵地鼓励小猫更进一步。 如果是托马的话,恐怕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神里绫人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正是因为清楚元清的性格,所以他才会选择先下手为强,将这名分抢先占据。 但现在看来,可以捷足先登的人,不止他一个。 当这场比赛只有一个人时,冠军会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也会因此稍作携带。 若是有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时,奖励会成为需要拼命争夺的物品,会给所有人带来紧迫感。 紧迫感,也可以是恐慌,可以是害怕。 正是因为这份心情,神里绫人才会冲动般的,答应了那般不平等的约定。 他也后悔过,但在元清近乎百依百顺的态度下,渐渐地将这件事埋藏进心底。 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足够亲密愉悦的相处。 神里绫人用餐时,元清会跟着一起吃,美名其曰:“你的饭菜比我的要好。” 听得准备饭菜的厨子当场发誓,自己没有因为他是猫而亏待。 ——厨子一般是家政官托马,他也舍不得元清吃的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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