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们走的时候我特意问小花需不需帮忙,结果小花只是拍着我的肩膀说,“假期愉快。” 假期?哪里来的假期? 我只当他开玩笑,既然不用我帮忙,那我干脆和闷油瓶再在这边待几天。 云南真的是一个很不错地方,待在这里很容易让人平静,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难得的,问了闷油瓶的意见,他说随我。 胖子这时候从楼下跑上来,让我下去吃饭,他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小哥不在?”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不在啊,你没看见他吗?” 胖子却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已的胸口,指着桌上放着的一个竹编品跟我道,“幸好他不在。” 这么多年了,胖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看他这个样子我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他把闷油瓶的东西弄坏了。 我走过去拿起那个编了一半的东西看了一眼,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篮子,刚刚编了一半。 果不其然,正在编的竹篾被他弄断了几根。 胖子讪笑几声,“那什么……我就是想试试看自已行不行,没成想太用力给掰断了。” “天真,你别告诉小哥啊。”胖子看了一眼我手上编了一半的小竹筐,心疼道,“是挺好看的哈,一会儿就跟小哥说是那个帅小伙弄坏的……” 我心说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简直禽兽不如。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我感觉不对劲,转头看他,就见他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盯着门口。 闷油瓶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手上提着几条鱼。 我立刻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胖子干的。” 胖子大骂我不够仗义,说出卖就出卖,我们闹着下楼,心中那一点点不自在也荡然无存了。 我们是铁三角,永远不会变。 其实闷油瓶根本不会跟他计较,只是我们在他面前干了什么坏事都习惯藏着掖着。 怎么说呢,大概是不想让他一个清心寡欲的老人家知道我们的一些龌龊小心思。 糗事就更不想他知道了,胖子甚至在他面前跟我谈哪个姑娘好看都会觉得不自在。 说小哥那种人就没有世俗欲望,跟他不能聊那些。 后来发现他不是没有世俗欲望,得看对谁。 吃过饭后我跟胖子搬了凳子到院子里的树荫下乘凉,闷油瓶拎着我们的衣服去后屋的小水潭洗。 胖子嗑着瓜子,啧啧两声,“天真,嫁小哥可真幸福,瞧瞧,还给洗衣服呢。” “说得好像没给你洗一样。”我冷笑一声,抢了他手里的瓜子。 胖子道,“所以说小哥贤惠啊。” 我将笔记本电脑摆在竹桌上,原本想找部电影看看打发时间,结果因为在外面光线太亮根本看不清,只好作罢。 随意在音乐软件里翻了一首歌放着,悠扬的的钢琴声响起,温柔惬意,非常符合此时的情景。 坐了一会儿,我又有了困意,但这时候却不想睡,干脆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结果第一条就是黑眼镜的—— “新买的搓衣板,比心” 我心说他难道穷得连洗衣机都用不起了,正想着要不要赞助一点。 胖子这时候凑过来看了一眼,笑道,“哟,咱黑爷真就一老人家,都赶不上时代的潮流了,连秀恩爱都不会秀,这一般人真看不出来。”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就问他什么意思。 胖子将桌上的瓜子皮扫到手上,随手洒进花坛,这才道,“秀恩爱啊,跪搓衣板呗。” 我愣了一下,然后和胖子狂笑起来。 笑完却又觉得有点心酸,老人家连秀恩爱都赶不上潮流了。 想了想,无视他不好,他发出来既然是秀的,估计巴不得我们都看到,然后疯狂评论。 我就道,“怎么样,跪着舒服吗?” 黑眼镜果然很快回了我的评论,“哪能舍得让我跪啊。” 我道,“真的吗,我不信。” 黑眼镜回道,“徒弟,你以后来北京我可以请你吃饭了。” 我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没来得急问,他就道,“以后不用包场啦,有钱!” 没想到老人家秀起恩爱来直接无底线。 我道,“你工资卡不用上交?” 黑眼镜回了一个“嘿嘿嘿”的表情,“有零花。” 我跟他聊着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胖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倒是闷油瓶坐在之前胖子坐的位置上。 见我醒来,他伸手将我身上盖的衣服拿开,抬手将切好的冰镇西瓜递给我。 也许,这就是老年人的恋爱方式吧,陪伴再彼此身边我就已经觉得无比满足了。 想到黑眼镜,我打开手机,将里面唯一一张图片发给了他。 他很快回复我,“学到了。” 后来,我看见黑眼镜在朋友圈又发了一张图…… 一只哈土奇蹲在花树下,抬头看向一朵开得正艳的海棠。 海棠又名解语花,哈土奇=哈土齐。 而我发给瞎子的那张图是我让闷油瓶写的万字检讨,但其实上面只有三个字—— 思吴邪。
第110章 (卷一番外)再见汪临沂 再见到汪临沂是在一个拍卖会上。 那天我到北京去找胖子看货,他没空过来,小花和黑眼镜到机场接我。 当时我并不知道拍卖会的事,是黑眼镜随口跟我提起,而小花则对其中一件古物非常感兴趣,跟我聊了不少那东西的来历,据说和我们吴家也有点关系。 我是有点好奇,不过兴趣不大,但小花既然提起,想必是想我过去看看,所以我也就顺水推舟跟他们过去了。 如果我知道拍卖会是在新月饭店开的,打死我都不会过去。 砸新月饭店的时候胖子和闷油瓶在我身边,当时天不怕地不怕,没觉得怎么样,但现在去了就是自找羞辱。 此刻,我们就被新月饭店的人拦在门口,那些人非常不客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其他人可以进,但他不行。” 这个他说的自然就是我。 新月饭店的老板不让我进新月饭店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事,不是什么新鲜话题。 他们饭店的手册上就差明着写上吴邪与狗不得入内了。 周围已经站满了人,正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其中也有很多道上看不惯我的人。 黑眼镜冷笑,拍着我的肩膀问拦我们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冷哼一声,鼻孔朝天,斜睨我一眼,相当不屑,“不就是吴邪吗。” 黑眼镜点头,“对,是吴邪。” 他又看向小花,问那人,“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花今天打扮得很随意,也没有穿粉色衬衫和西装,脸上还架着一副大到能遮自已半张脸的墨镜。 别说,看起来跟黑眼镜的好像还是同款。 那人看向小花,大概没认出来,冷笑道,“管他是谁,反正跟吴邪一起来的概不招待。” 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不给小花面子,不知道他知道小花的身份后会是什么表情。 黑眼镜笑了笑,朝那人吹了一声口哨,“希望你一会儿也能这么说。” 说完才跟小花道,“花儿爷,人不欢迎咱们,你看……” 小花这时候拿出一张金色的请柬,递到那个人的面前。 那人听到黑眼镜叫小花为花儿爷的时候已经呆了,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去接小花的帖子。 小花没等他碰到就松了手,帖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此时门口聚集的人更多,都围着看这一场热闹。 那人弯腰想去捡,黑眼镜抬腿扫了一下,他直接跪到地上。 小花走到那人面前,锃亮的皮鞋踩在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新月饭店里管事的人从里面出来,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脑后,有一种很奇怪的媚意,却并不娘气。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打了个手势后就有人上来将那人带走了。 男人微微鞠了个躬,开口道,“花儿爷见谅,底下的人不懂事,您里边请。” 他朝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花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示意我先进去。 某些场合中,入场的先后顺序其实也是非常讲究的,小花让我先走,无疑是为在为我造势,以此告诉别人我在他这里是什么位置,想看我笑话的都得掂量掂量了。 我们被人领着进入一个包厢中,很快就有人上了茶和一本册子。 册子做得非常精致,我还以为是菜谱,翻开后却发现是今晚要拍卖的藏品。 我粗略翻看了一下,一共七件藏品,其中有三件是瓷器,两件青铜器,剩下的两件都是玉雕。 看起来都是好东西,不过我没什么兴趣。 然而小花看完册子却变了脸色,他冷着脸看向黑眼睛,有点不高兴地道,“没有。” 黑眼镜倒茶的动作一顿,他将倒好的茶放到小花面前,这才道,“我去问问。” 他出去后我问小花怎么回事,小花就道,“那件东西不在拍卖的藏品中。” “你的意思是……” 小花道,“之前他们送了一本拍卖品名册到我家里,名册里一共有八件拍卖品,但现在只有七件了。” 而少的那件,正好是小花有兴趣的。 黑眼镜很快回来,他身后还跟着刚刚那个长发男人。 一进包厢,那男人就鞠了个躬,解释道,“花儿爷,第八件藏品已经被买主带走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有主的东西不会再上拍卖场,所以藏品的信息也就不会再放上来了。” 小花皱着眉,朝男人挥了挥手,那男人便退出了包厢。 我道,“你不问问是什么人买走的?” 小花摇头,“新月饭店不会透露买主的信息,这是规矩。” 太久没来过新月饭店的拍卖会,我倒是忘记这茬了。 “还没上拍卖会就能直接将藏品买走,这人财力不俗,北京圈里除你之外也没几个吧。” 小花点头,“不上拍卖场就能直接带走藏品,这不仅需要财力,还需要有一定的身份。” 我正想接话,包厢的门被人敲响,没等我们出声,外面的人就自已推门进来了。 来人居然是汪临沂。 他站在门口,脸色非常阴郁,但看见我们后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森。 孙岩就跟在他身后,看见我的时候脸色有点不自然。 我以为再见到汪临沂,我大概率会暴起揍这孙子一顿,但我此刻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 不仅是我,就连小花和黑眼镜在看见他的时候也没特别的表情。 以小花的性格,吃了那么大的亏,他是绝对不会轻轻揭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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