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目前为止,客人死亡的顺序都同一开始的时候分配的房门门牌号相同,如果除掉我们两个的话还真的就是从开头死到最后啊。”辻井镜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在思考的时候就是喜欢无意识的拽自己的头发,“维斯·康尔爵士早就想到了会这样吗?” “如果明天的新剧本也正如今天的发展一般的话,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辻井镜说的肯定:“那个保险柜我去看过了,是那种合上之后就绝对打不开的类型,一旦把东西放进去,不到时间绝对是开不了的,那东西外面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就算是维斯·康尔爵士现场写剧本往里面塞都不可能的。” “那也未必。”绫辻行人这样说道,“明早我们一起去看那个保险柜。” “哎?好啊绫辻老师。” “还叫我绫辻老师?” 辻井镜一脸苦笑:“那不然叫什么?我实在是习惯了嘛,如果不叫绫辻老师的话,叫绫辻先生或者绫辻君感觉都太生分了嘛,那样的话我会觉得绫辻老师离我好远。” 他眨眨眼睛,试图用卖萌这种手段让绫辻行人改变主意:“我实在很笨,领会不到绫辻老师的意思嘛,如果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话绫辻老师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让我猜谜的话我实在猜不到嘛。” “猜不到就继续想。”绫辻行人的态度一点软化都没有,他似乎是真的铁了心要让辻井镜自己去想,无论辻井镜怎么软磨硬泡都觉不松口,甚至连一点提示都不愿意给。 “好吧,好吧。”辻井镜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话题一转:“虽然我并不在乎这群人会怎么样吧,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按照这个这个死亡速度,我总觉得好像用不了七天这房子里就该死的一个就不剩了。” “确实如此。” 辻井镜原本以为绫辻行人是要说点什么来解释眼下的这种情形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就什么都不肯说了,一副闭口不言的样子比一开始什么都不说还叫人好奇。 但是辻井镜也了解绫辻行人,对方一旦下定了主意,那就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就不再白费功夫了。 “今天绫辻老师还是早点休息吧,如果按照这个进展下去的话,我是真的有点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总觉得要是再有人想不开杀人的话也太奇怪了一点,只要宫崎赦今天也出意外死掉的话,肯定就不会再有人怀疑绫辻行人的能力了,到时候明知道杀人就会死,还会有人在这里就要迫不及待的动手吗? 原本暴风雪山庄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是非常适合动手杀人的,但是如果有绫辻行人存在的话,这样的大前提就荡然无存了。 暴风雪山庄之中之所以容易出现杀人事件,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人员固定,环境恒定,更容易制订出成功率更高的杀人计划,但是更重要的是因为在这里就算杀了人,其他人也没有多好的应对措施。 无论是警方还是通讯都不会有,就算被人发现了也还是有挣扎灭口的机会以此逃脱罪行。 可是在这里又有哪个警察会比绫辻行人要更可怕? 被警察抓住的话只是关起来而已,如果罪行没有严重到一定程度的话甚至不会被判处以死刑,但是要是被绫辻行人抓住了的话,就连关押和审判都直接可以省了,上来就是直接死,而且死亡的方式往往都还非常不体面。 哪里还会有人做这种傻事。 就算真的有深仇大恨,也可以等到事件结束,绫辻行人离开之后再动手不是吗? 佐佐木泉看起来不像是会去杀人的人,渡边涉也是个极度的利我主义者,同样干不出这种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杀害别人的事。 辻井镜不仅对剧本有了一点小小的期待。 假如剧本真的是一幕悲剧,那么最后的几位主角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退场呢? 双面 122 “果然今天也有。” 辻井镜很没形象的蹲在保险柜前面歪着头探头探脑的窥看。 正如管家所说的那样,这个保险柜的柜门内部设置有定时装置,在到了时间之后就会自动打开柜门让人取出存放在其中的东西来。 而今天存放在柜门内的,果然也毫不意外的是新的剧本。 非但如此,剧本的数目也正好就是今天还活着的人的数目,简直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不是吗? 剧本出自维斯·康尔爵士之手,经由他的得意学生认证绝对就是他本人的笔迹没错,除了维斯·康尔爵士之外,理应没有第二个能准备出这样剧本的人。 难不成他真的能预知未来不成?又或者说维斯·康尔爵士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死亡? 但那不可能。 先不说对方早就已经死了,尸体就放在房子地下室的冰库里,辻井镜还专门又去确认过一次,就说这个根本没法从外侧打开的保险柜,就算他还活着,能够现场写剧本,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把剧本塞进去才对。 “你让开。” 辻井镜不明所以的往旁边稍微让出一点地方来,看着渡边涉也蹲到保险柜的面前去,起初渡边涉也做的和他也差不多,但是也就过了一小会儿,辻井镜看着对方将手向保险柜内部伸去。 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辻井镜很确认他刚刚蹲在那里看的时候柜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因为被分成了七个小格子的缘故,这个柜子里剩下的空间其实并不多,每一格的上下高度也就只有十厘米左右,也就够把手伸进去试一试之类的。 他看着渡边涉也摸了半天,终于是收回了手,他的手确实是已经收回来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十分古怪起来。 “怎么了?”辻井镜有些关切的问道,他这关切和渡边涉也本人十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只是想知道对方究竟发现了点什么所以才表现这样。 渡边涉也现在还在有些混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空理会辻井镜的反常行为,他看着自己的手一脸震惊和迟疑,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这一下还没站稳,站起来之后还摇了那么两摇这才总算是找到了重心。 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到底怎么了?” 辻井镜抻着脖子也把手往里伸,但是他摸了一圈,却只摸到了冰冷冷的金属板材,一点也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渡边涉也没有回答他,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开了门便跌跌撞撞的奔向隔壁的房间,粗暴的一把扭开门就进了原本属于宫崎赦的房间,辻井镜连忙跟在他身后也跟了进去,但是这刚一进去,他就立即明白过来了渡边涉也反常的表现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为就在宫崎赦的房间内靠近维斯·康尔爵士的那一间门牌是‘宙斯’的墙上赫然有一截突出了墙壁的保险柜。 和维斯·康尔爵士自己的房间恰恰相反,这一侧墙壁上的保险柜面板上有一个能用钥匙打开的锁眼。 两边保险柜的位置相同一致,辻井镜回忆了一下他刚刚摸索保险柜内部时手臂伸进去的长度,然后也露出了一点愕然的表情来。 这两只保险柜实际上是联通的,不,说是联通其实也并不尽然。 因为那根本就是同一只保险柜! “看来你们已经发现了。” 辻井镜虽然一直总说自己不聪明不聪明的,但实际上他的脑子要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转的要快上太多了,仅仅只是两三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把这一连串的线索全部穿到了一起。 “······是你?” 保险箱是两侧联通的,因此虽然在维斯康尔爵士房间的那一侧绝无打开的余地,但要说这只保险箱里的东西真的就没有办法被人动手脚却也并非事实。 只要有钥匙的话,然后从宫崎赦这一间挂着冥河摆渡人名字的房间里打开保险柜的柜门,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任何希望出现在柜子里的东西塞进去了。 这样一来的话剧本的预知之谜便能立即迎刃而解。 因为那些剧本根本从一开始就不是被放置在保险柜中的,而是直到那一系列的事都已经发生,并且尘埃落定之后,才被人编撰成文字,编织成剧本经由笔录出现在这只保险柜之中的。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其实也只有一个。 唯一的一个。 辻井镜除了一开始在看到这只保险柜有些惊愕以外,脸上就没有再露出任何类似惊讶的神情来,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幕后黑手,脸上竟然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管家先生。” 这栋私人剧院的,维斯·康尔爵士最为忠实的管家却只是站在原地轻轻摇了摇头而已:“您太客气了。” “这怎么能说是客气,”辻井镜其实是有些欣赏对方的,要知道虽然有办法打开保险柜往里面塞东西,但是无论是在一晚上的时间就写出足以让人察觉不到异常的剧本又或者是模仿着维斯·康尔爵士的笔迹将剧本的内容在纸上誊抄好,这可都绝不是能轻易完成的事。 更何况管家除了这些工作之外还是这一整栋房子的管家,无论是客人有任何需求还是布置舞台准备道具,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可都是对方一个人来完成的。 对于这位管家惊人的个人能力和坚强的意志,辻井镜都不能说不佩服,只是虽说如此,但是对方做出的事他却不能轻易肯定。 “只是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 “请讲。” 管家看起来没有任何凶手败露之后的慌乱又或者是其他反应,他彬彬有礼的站在那里,就好像在完成和他平时无异的任务一样,再寻常不过。 “嗯,那就先说第一条吧。” 辻井镜竟然也一点都不急:“宫崎赦,他是你的学生吗?” “您可以先不用急着回答,我当然还记得您曾经向绫辻老师介绍的时候说过你们并不熟也并不了解的话,只是我觉得,如果宫崎赦不是您的学生的话,有些事似乎很难说得过去。” 辻井镜用眼神轻轻瞥了一下被镶嵌在墙上的保险箱,然后又看回向管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宫崎赦。” 管家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宫崎赦是个有天赋的学生,只可惜锋芒毕露过刚必折。” “他错就错在太过于忠诚,明知道眼前的是陷阱却还要一股脑的往前冲。” “难道您就不是一位忠诚之人吗?” 辻井镜拦下了冲动之下想要追问管家的渡边涉也,一边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对管家说道。管家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面带惋惜之色的摇了摇头,并不对此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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