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提瓦特的所有记录中,小吉祥草王就是须弥最初的神明! 旅行者的这则日记印证了八重神子的猜想,天理施加于诸身的磨损并不是简单的遗忘,而是毁灭的倒计时。 遗忘是磨损的一种,但倘若所有的记忆都被遗忘,所有有关于提瓦特的记忆都被封存,提瓦特还会存在吗? 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灾厄悄然降临,黑红色的淤泥封锁地脉,伪造的太阳被虚假的星空镇压,禁忌知识再一次席卷提瓦特,黑色的纹路爬满背脊,人们在哀嚎声中死去。 彼时的提瓦特已经不适合继续生存下去了。 那时,与地脉联系最为密切的纳西妲再次深入世界树,从中调查,得出的结论令人扼腕。 高天会听到人们的渴求,有饥馑,便落下食物;有贫瘠,便出现矿藏……* 这是高天定下的规[规则],每当有人违反了[规则],高天便会降下寒天之钉,使其走向毁灭,在此地积攒的能量则会被送往高天所在。 现在的他们违反了……[规则],悬在头顶的寒天之钉即将降下。 最令人感到惊恐的不是头顶随时降下的审判,而是预见无法阻止的未来……
第79章 为此,七神进行多次秘密会谈。 按理来说,七神的会议,作为眷属的八重神子并没有资格参加,此种大部分内容是她多次同影闲聊时,一点点拼凑出的真相。 那时的影没日没夜的精进武艺,在灾厄尚未完全淹没提瓦特之前,她必须要守住稻妻! 以此身,庇佑千万臣民之梦。 也是因此,八重神子开始频繁的代替影参加会议。 在最后一次会议中,他们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判断未来的决定,那就是以世界树和地脉为依托,利用神之心和神之眼的力量,带着所有人——离开提瓦特! 去寻找一个新的家园,等待灾厄发生。 一切繁荣都有终点,一切灾厄终会结束。 待大地再度迎来春生,他们会带着希望回家。 继承[高天]留给提瓦特的伤疤,在一片枯萎中扎根生存。 不断地笔直向上。 他们不是逃离,只是暂时离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会再度回到家园。 而现如今,最后一块名为西格玛的希望碎片正在为了他的依托努力。 等到他明白自己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时,将他的一生勾勒完整的那一页就会回到世界树,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到提瓦特。 回到那个充满希望与美好的地方。 想到这里,八重神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只要能回去,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时间则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付出。 “你这女人在笑什么?”大仓烨子一脸不爽的看着八重神子,一进门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难缠的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摸清对方实力,甚至神经过于兴奋的时,偶尔还会遗忘她的存在。 着只能说明一点,对方很擅长隐匿,保守估计的话,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 没等八重神子回答,大仓烨子眯起眼舔了舔一侧的犬牙,转头看向望着被炸烂的起降站发呆的立原道造, “你,看好这两个对天际赌场起降站进行爆破的嫌疑犯,我去搜查其他可疑人员。” “啊?”立原道造不可置信的看向大仓烨子,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炸掉起降站的好像是他们吧。 “啊什么啊!”大仓烨子恨不得掐了立原道造的声带,这样他的语言器官就能暂时停止工作了,并且还不影响后续的活动, “你是没听见我的命令吗!” “啊?” “……啊!”反应过来的立原道造连连称是, “我会看好这两人的!” 西格玛略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事情的走向有些出乎预料,但总归没有那么麻烦了。 “我还要去安抚被爆炸惊扰的民众,诸位还请自便。” 明显改变的语气,往往只有两种原因,赌气和强撑着一口气。 八重神子饶有兴致的盯着西格玛的背影,在他即将离开的那一刻开口, “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给我一杯茶吗?如果有酒那就更好了。” 西格玛的脚步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中, “照这位女士说的做!” 早知道就不发布特殊邀请函了! 隐匿于暗处的人员的到首肯后,对着西格玛微微欠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恼羞成怒了啊。”八重神子靠着椅背捂嘴偷笑,被书页寥寥几笔勾勒的二次人生没法给西格玛带来更多的信息。 在轻小说中,这类记忆近乎空白的人要么强大到无惧任何事情,在旅途中寻找记忆,要么就是扭曲到誓死守卫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显然,西格玛的心性算不上是成熟,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新生的孩子被赋予重任,而他的监护人显然不合格。 忘了告诉他一个浅显的道理:越是焦急,便越会露出破绽,只有冷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离去的西格玛紧锣密鼓的安排相关事宜。 能来到天际赌场的要么是赌徒,要么是富豪,这群人闹起事来,可不是赌场目前能承受得的。 他必须在事情发酵起来之前,将起降站被毁的事情压下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赌场里的人知晓了他们暂时无法离开的消息,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人们会开始骚动,隐藏在身躯里的恶意会愈演愈烈,就像是一场措不及防的瘟疫,席卷整个赌场。 妥善安排好一切后,西格玛走到机房的角落,扶着墙体干呕,刚才差点就要搞砸了。 说什么嫌犯是持有邀请函的两人,起降台明明是猎犬炸毁的。 明明知道真相是什么,他却只能任由猎犬借着排查嫌犯和隐患的理由四处搜寻。 他实在是太没用了,差点连赌场都护不住。 因身体的不适而躬着身的西格玛紧咬嘴唇,猎犬的鼻子向来是最灵的,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天际赌场的真实面目,绝对会夺走赌场的控制权。 既然如此,只好让他们在发现秘密之前彻底消失了。 眼底的迷茫逐渐被坚定所替代。西格玛握紧手中的通讯器,作为赌场的负责人,他不能直接抵抗。 倘若被猎犬认定为袭击,对方绝对会对赌场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事到如今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他记得猎犬有不能对平民出手的规定。 既然如此,就让那些拖欠赌场资金的赌徒来打前锋好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思及此处,西格玛握住通讯器的手有紧几分, “发布指令, [如发现以下两人,发动攻击者,免除其罪责和债务]” 同一时间,所有负债者的房间内的投影电视都被投放了这段影像。 免除负债四个字,无疑是令赌徒们垂涎的香酪,仅仅是几十秒的影像就已经足够他们不顾一切了。 狐狸的耳朵总是比寻常人要敏锐上几分,虽然天天际赌场的隔音效果做的不错,但外界的骚动可瞒不过八重神子的耳力。 “你不去帮忙吗?”八重神子格外悠闲的举着酒杯轻晃, “你可爱的同伴好像陷入危机了呢?” “……我目前的任务是看守你们两个……嫌犯。” 说实话,这话立原道造自己都不信。将一个通缉嫌犯和普通人放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可是,西格玛似乎让普通人对你们下手了哦。”八重神子放下酒杯,对着办公桌上的电脑打了个响指,嗤嗤啦啦的广播声从中传出。 在听到免除负债这几个字的时候,立原道造的瞳孔因这难以置信的信息扩大。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烨子一定正在被普通人围攻,偏偏猎犬有规定不能对普通人动手。 现在他们的处境十分被动。 立原道造看了看门外的走廊,眼神挣扎。 得益于改造后的身体,那些虽然微小但依旧能听出来的杂乱声响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神经。 玻璃碎裂的声音,刀剑挥舞时发出的破空声,杂乱的脚步,最起码有三十人。 这些响动加重了立原道造的焦虑,烨子她…… “真的不去帮忙吗?”八重神子站起身对着中岛敦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捂住耳朵。 在众多文学作品中,狐狸往往是美貌的代名词,她们年轻又有魅力,只要轻飘飘的说上几句话,就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去完成。 虽然有夸大地成分在里面,但暂时性的[引导]这种简单的小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起降站已经被毁了,我们可没有办法出去。”被酒精浸润过的喉咙,透着引诱的音调, “可不去帮忙的话,你的搭档似乎会死在围攻之中。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要是有人能伸出援手就好了。” 一旁的中岛敦,听话的捂住耳朵。惊奇的看着立原道造逐渐涣散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出了门。 这种惊讶持续到八重神子敲了敲他的头, “小家伙,该你上场了。” “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完全不知晓计划的中岛敦一脸迷茫,乱步先生只是让他听从八重神子的吩咐,其余的一概没讲。 突然得到自主行动的指令后,他一时找不到任何可以继续的任务。 “做你想做的就好。”八重神子将剩下的酒水泼洒到地毯上,泅出一片深色的痕迹,远远看去像是一棵树的模样,但仔细看几眼,只觉得那像是狐狸。 “我说过,你的运气很好。”酒杯在手中转了几圈,八重神子又坐了回去, “跟着你的直觉走,你会找到目标的。” 将中岛敦哄出去后,八重神子回到那片酒水浸染出的痕迹面前,缓缓蹲下身,闭眼,口中念叨着艰涩的话语。 身前的痕迹仿若有了生命,逐渐向四处蔓延,最后汇向同一个方向。八重神子睁开眼后,对于接下来的目标有些预料之外, “居然藏到这么显眼的地方吗?果然还是小孩子。” 地毯上的痕迹也随着八重神子的离开逐渐消失,仿佛从未有东西在此处存在过。 顺着神樱树影的指引,八重神子来到了一间客房门前,这件客房距离赌场最为近便。 每天来来往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经过这个拐角。 人多,也就意味着混杂,如果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混进去,也不会被立即发现。 但缺点就是——藏得太浅了。 就和西格玛的心性一样,一看便知。 纤细的手指在门扉前停留片刻,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 但下一秒,手指便落在了身侧人唇前, “小心点,可别把人吓跑了。” “啧。” 改变了自己年龄的大仓烨子伪装成一位推着婴儿车的年迈老人,本来是想借机制服八重神子的,但没想到还没靠近就被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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