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瞬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在接受到质问之前,他的话语就像是洪水一样倾斜出来,他着重强调:“我没有下毒!在我解开了暗号以后,他就指定一个品种的红酒叫我倒给他。谁知道他什么都没说就忽然就倒下了,我真的没有下毒!” ……指定。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江户川柯南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推理没有任何的错误。 “是什么酒?” 江户川柯南问。 服务员见说话的是一个小孩,没有遭到想象中的逼迫发言,他稍微放松了一些,大步走向了酒柜,也许是因为心有余悸,他只是隔着玻璃指着角落里的一瓶红酒。 江户川柯南自认为自己还是知道不少酒品的,但服务员拿出来的这一瓶酒,他根本闻所未闻。包装上,一艘巨型的游轮倒放置上方,看起来大概是许多年前、颇有历史价值的高级品,但此时此刻,这无论是道具还是的确是高级品的红酒,被倒掉了几乎一半。 “这瓶酒除了死者以外你还给其他人倒过吗?” “没有。如果不是这家伙跟我说酒柜里面有这么一瓶酒,我根本不知道。” 江户川柯南迅速地打开了手机,呼吸急促,暗号表与巨型的帆船重合至一起。 此时此刻,词汇神秘的、魔幻的结合到了一块,好像来自异域的歌声将答案呼唤到一块。 【亲爱的名侦探,如果有本事就来阻止我吧,我的第二个目标是船舱内的倒吊人。】 ——糟糕。 糟糕,这也太糟糕了吧!! “喂,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江户川柯南拼命地向前奔跑,他理解并且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是一起,杀人者不知道自己杀了人、被害者不知道自己与凶手同流合污的……最糟糕的案件。 但是。 已经晚了。 眼前的尸体……如同泳圈一样浮肿,只有白色的水手服、如同水鬼的悲鸣一样飘荡在了深不可见的水库当中,不知男女的尸体,此时此刻他的四肢仿佛被沉甸甸的某样物品拽住,一路向下方坠落。 哒。 哒。 男人的走路声正逐渐向江户川柯南的方向前进。 非常不适时宜的是,手机中的字眼,现在像是沉淀在水中的章鱼遭受到了外物的压迫,如同气球一样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它的尸体。 ——【但请切记,你是凶手最后的目标。】 . 时间稍微倒退到案件发生的三分钟前。 庄司伦世今天打不起精神,倒不如说精神低落这一件事情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今日大概是因为已经快抵达极限了也说不定。 光是看到太阳就想要退却,光是看到人群就希望转身隐于黑暗之中,光是看到满屋子都是侦探的会场就感到头晕目眩,有什么话语正迫切地挣脱而出。 但这样的行为绝对不体面,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正因为这种理智,现在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将不该吐出来之物,重新地、强硬地将他们挤压回去。 把即将吐出来的东西又咽下去,这样的感受可不舒服。 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做法了吧。 于是庄司伦世打不起精神、哪怕连甜腻的红豆包,都不能够将其挽救回来。 情绪一度在向下坠落。 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缺钙了还是怎么着?和女性来了经期一样情绪不受控制了?今天怎么像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普尼尔在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地嘲笑。 回应它的不出意外又是缺德主人的暴力控制。 解决完了普尼尔,庄司伦世的心情也没有任何的回温,倒不如说现在已经快几度坠落到了地壳之中再起不能。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的自己,正迫切的、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来填充心绪、又或者说借由什么东西进行发泄,来挽留四处逸散出去的正常。 写小说、完结。 没有任何的改变。 思考未曾触碰过的推理小说。 没有任何的用处。 红豆包。 没有用。 在江户川柯南离开以后,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前来探查教堂,但他们无一例外只是进行了粗略的扫视,对庄司伦世进行了粗浅的搭话,除此以外就并无后续。 阻挠安静发生的是一声又一声急切与缓慢交错的矛盾步伐声。 从厚重的声音中不难得知对方是一名男性。 这位男性此时此刻并未有任何的犹豫,连观光的打算都不曾有,打从一开始他就直冲告解室。 他先是在墙壁敲击好几声,发出了模糊不清的音调:“神父,你在吗?” 庄司伦世彼时正因为无聊连连打哈欠,在听闻了对方特殊的音调,他眯起眼睛挤掉了眼眶的湿润,恹恹地回复道:“我在。” 潦草与困顿的回复,哪怕隔着一堵墙壁都无法掩盖怠倦的本心。同理,对方急促与做作捏着喉咙的嗓音,也没有因为毫米般窄小的墙壁发生变化。 对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墙壁另外一方的角色如此地敷衍:“我是你的合作者,我解开了你设下的暗号了。” 庄司伦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怪了,太快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上写的是第三个被害者的名字…… 凡是故事都要讲究先后顺序、循序渐进。 假设笔者喜欢一口气跳了三个步骤开始提前讲述新的故事……未免也令人讨厌了。 庄司伦世评价。 “欢迎你的到来。”庄司伦世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你的答案是?” 对方言简意赅地回答:“秋千。” 他向软件输入了对方提供的答案。 紧接着手机显现出来的是【莫里亚蒂的宿敌·江户川柯南】。 【你已得知第三个被害者到底是谁,为了保护被害者,你现在已经拥有自由行动的权限了!请为了保护福尔摩斯而行动。】 [福尔摩斯]。 答案中的每一个字眼都熟悉得让庄司伦世忍不住发笑。 倒不如说他在短暂地沉默以后,确实是笑了出声。 “……你在笑什么?” 【哇哦。】普尼尔看到了其字眼,它都情不自禁想要扑腾下翅膀了,【他是这样说的,你打算怎么回答?】 庄司伦世的腔调显而易见发生了变化。 他热心地说:“你通过了我的测试,我的搭档,你的聪明出乎了我的想象。” 庄司伦世的前后变化险些吓到了他,对方可疑地停顿,又有些焦虑地说:“快告诉我答案,我必须要快点保护他。” 焦虑、急切。 这样的情绪哪怕非常紧密地藏在了语言与脸孔之下,庄司伦世都能敏锐地挖掘出来,更不需要说对方那显而易见的情绪。 时钟的无名妖怪正在他的背后催促。 提问:手机内并未有收到案件发生的信息,为什么对方那么着急? 在第一、二次的案件仍然没有发生,为什么要紧急寻找第三个受害者,为什么不优先寻找前者。 庄司伦世早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并未得到正确的答案,与侦探无关的他自然也不会追究答案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不是好意、就是恶意。 对方的选择题仅有这两样。 “事实上是这样的。”庄司伦世忧心忡忡,似乎无不在为对方感到担心,他的语调抑扬顿挫,甚至到了有一些欠揍的地步,“我是福尔摩斯的忠实粉丝,我得知了我最喜欢的侦探,此时此刻正在寻找莫里亚蒂的真身究竟在哪里,于是为了帮助我的侦探,我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了会场,提前收到了消息,知晓莫里亚蒂正设下了陷阱等待福尔摩斯进入。但如你所见,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自由自在的行动……这让我感到非常地困扰,我需要一个帮手。你愿意帮助我吗?” “……………………喔喔,我知道,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要不要将答案告知给别人。 答案是否定的。 其一。 文字与逻辑性正在诉说对方的不合理。 ……但不谈论现实,实际上庄司伦世也与真相没有任何的缘分。 但不知道今日,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庄司伦世的情绪有一些不受控制,虚构和扭曲的本质正在试图越过理性,如同不满这些日子多次被遗忘出来放风的时间。 它们此时此刻如同排列整齐、正在举杯高歌不满,在短暂的数秒钟抵达以过后,即将倾巢而出,露出了丑陋的一面 仅仅只存在于短时间的情感拉扯,本能一度占据上风,随之而来的是情绪正在高昂地向上飞扬,一切都开始不可控制起来。 庄司伦世往往与谎言同行,无论何时何地。 也就是说,为了挽救现在的不正常,庄司伦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此刻已经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唯有再度欺骗人,捏造崭新的谎言才能够安抚心中无法把控的情绪。 告解室内的神父……负责担任告知他人情报的角色,这个角色果然并不适合让他担任。 对面的家伙运气真糟糕。 庄司伦世暗暗地,虚情假意地为对方感到可惜。 怎么就如此糟糕的,撞上了他的枪口了呢。 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试图加快了对话的进度,“快点告知我福尔摩斯究竟是谁。” “福尔摩斯……” 庄司伦世重复了一下这个仅存在在柯南道尔笔下的名字。 解决无数谜题、莫里亚蒂的宿敌、这个世界上最为出名的男人。 福尔摩斯是……侦探。 “说的也是,我们必须要保护好福尔摩斯才行,他是这个世界上……能看穿一切谜题与虚伪的代表,也是我唯一的侦探。” 庄司伦世轻声地说。 游荡在舌尖的是某个即将跳跃出来的名字,它裹挟着期盼与谎言,掩盖的思绪如潮退般离去,展露出嫩白的沙滩。 “他的名字是。” “太宰治。” 情绪如同攀岩而上的乌托邦①,木质化的藤蔓牢固地、结实地、缠绕在鸢色的鸟儿身上,绽放出了绚丽的紫色花朵。 已经抵达到极限了。 作者有话说: ①乌托邦:铁线莲的其中一个品种。 太宰和庄司两个人曾经玩过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梗。 抵达极限了,要爆炸了(?)本来以为今天能放太宰和庄司见面的,明天一定。
第84章 ◎侦探在解决谜题之前是不会退场的(双更合一)。◎ 084 “滴滴滴——” 随着江户川柯南发现了尸体, 手机发出了提示的响声。 铃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大概如第一起案件一样,新的暗号与死亡结论、死亡时间之类的信息一同送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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