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球棒呢?”真人略感疑惑地加重了手掌的力度,要用曼蛮力把那股隔阂破除开来。 被收起来了吗? 穹抬起头来,透过那比人还要大的手掌的指缝看向咒灵,“你马上就知道了。” 黑色金属光泽的球棒在光线下散发着独属于金属的亮眼光泽,带着必胜的信念,飞到半空,在空中旋转了720°,带着紫色的电直朝空中的咒灵飞去! 无数只手前去阻拦,但无一不例外地被弹飞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球棒朝领域的主人飞去。 “什么?!”被球棒击中真实感从胸口遍及全身。 “怎么可能?!” 这可是领域。 包合式的领域内,领域的主人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灵魂上的损伤,不断逸散的咒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它,这是真的。 球棒在空中停滞片刻,摔落下来,直直掉入从手掌中脱身出来的主人手中。 穹拿起球棒,看向咒灵头顶的已经掉了近一半的血条,“一个回合应该就够了。” “喂,我还不想死在这里,”真人捂着胸口,感受着无法修补的肉体,低声道。 声音传到他喉中的一滴鲜血上。 无名小岛上,一个头顶顶着缝合线的男人睁开双眼,他缓缓开口:“真人,没办法逃的,你应该知道。” “噗哈哈哈。” 穹听到咒灵发出一声笑。 难不成,球棒打到脑子了? “足以颠覆整个咒术界的力量,”真人坐在一堆手掌组合之中,张开手臂,发出一声冷笑,“原来是这种程度。” 世界之外的存在。 球棒,从未见过的怪异“领域”,无从理解的能力以及那具躯体中蕴藏着的无序的力量。 “兄弟!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的东西吃掉了!”桑博的声音似有似无地传来。 球棒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一击。 耳边的声音道:“真人,想继续活下去吗?” “你可以救我?” 那人嘴角微微扬起,一声轻轻的笑声传了过来。 真人一脸失望:“那还说什么?我能感觉到,就快被杀掉了。” “真是难过,今天为什么答应陪你出门。” “你可以自救的,不是吗?”对方抛出一句话来。 “啊?”真人捂着脸,手指痉挛颤抖,“那样子会很痛唉,而且好久都没办法恢复。” “你不是很希望跟他再见一面吗,就像你跟漏瑚提起的,想弄清一些事情,”带着缝合线的男青年,坐在一张桌子前,手里拿着几份带着照片的资料,“现在不过是如愿以偿罢了。” “漏瑚告诉你的?”真人抵挡着那根几乎能要了有咒灵命的球棒,语气带着些冷淡。 “是我猜的哦,看来猜对了?” “毕竟你押注在这些外来力量上的筹码,已经比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多了许多。” “有吗?我有很努力的工作呢,”青年拿起一张个人资料。 照片上的人长着一头粉色短发,一双大眼睛,朝着镜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迎面给人满满的阳光向上正能量。 海风吹过,资料飘动,“虎杖”几个字漏了出来。 “加油,这次可是一次不可多得的解他们的机会。”青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便切断了术式的通话。 “……虎杖?”岁月静好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长得和他很像呢。” 苦战中的真人便没有那么岁月更没有静好了。 他几乎接连吃满球棒的威力,领域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 “规则——”穹蓄力到球棒上。 真人看准了球棒袭来的时机,从胃里呕出最后一根干瘪的物体。 球棒明显收了力。穹动作一滞。 “看吧,你果然还是人类,”真人露出一抹笑意,将自己与那根被储存起来的人类一起膨胀开。 皮肤,骨头变形拉长超越极限,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爆炸。 连同领域一起,炸得粉碎。 穹站在自我形成的空间中,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到处都没有了咒灵的痕迹。 死掉了?还是—— “还是先把那些消息告诉丹恒和三月七吧,”穹甩去球棒,将它收起来。 凝滞的时空即刻开始流动,穹再次站在热闹的街道上。 桑博的声音即刻清晰起来。 他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拿着被保护地很好的可丽饼,“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哥们?你脸色不打对啊?” 桑博瞥了眼人群中熟悉的粉色招手示意:“嗨!我们在这!” “他这是怎么了?”三月七看了看四周,“敌袭吗?” 丹恒不顾四周看过来的异样眼神,召唤出了击云长枪,戒备着四周没有任何危险才道:“咒灵?还是……” “我没事,”穹拿来可丽饼,冷着一张脸咬了一口,“只是没有达成了原本的目的,有点挫败。” “原本的计划怎么看对方都不会上钩吧?!”三月七提高音量,“都说……”看到丹恒看过来的眼神,三月七即刻改了嘴。 “丹恒老师早就说了,那个计划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啦。” “不过有意外收获,至少知道对方暂时没有夺取天元同化能力的意图,”穹毫无感情地啃了一口可丽饼,视线绕了一圈,“那位工造司呢?” “呃这,来的路上遇到了点麻烦,”三月七脸色凝重起来,看了看丹恒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魔阴身复发了?”穹猜测着。 桑博察觉到一瞬令他感到不适视线,他缓缓转向身后。 “不,比这更严重,”三月七摇着头。 “是星核猎手,”丹恒拉过穹的手臂,将三月七和穹一起护在身后。 人群中,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穿着紧身的服装,打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一步步走来。 她微微笑着,身后跟着脸色暗沉的刃:“嗨。又见面了,你还好吗?” — 已经把脑花的结局想好了,会非常非常惨烈的下线的!
第44章 调伏 可丽饼滑落到了地上,穹身体被定住一瞬,才将挤在喉中的“妈”字咽回去。 转而道:“挺好的,好的不得了。” 一只手径直穿过那位穿着西装的紫发丽人的腹部,令她身形的轮廓闪烁了一瞬。 “感觉怎么样?玩得开心吗?”她声音轻轻的,温柔又细腻。 “玩?能用玩说吗?”三月七注意到那些异常的细节,压低声音在丹恒背后说道:“不过,好像不是真人?” 全息投影脚步轻盈,优雅地来到几人面前。 穹从丹恒身后走出。 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一片仿佛纸条的碎屑从他的袖口边飘落到了地面,一张被拉扯变形严重的脸浮现出来,轻飘飘随着微风进绿化带上。 想起那额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穹很在意:“关于这个世界,你知道些什么吗?” 本是并不抱有期待的提问。 她转看向穹,目光充满怀念:“也许你是在问那位‘宫寿’?” 穹眼眶微微颤抖。 “我只知道他凭借『虚构』的力量在宇宙中游走,在一个琥珀纪之前销声匿迹,不过看到这个世界后,我稍微理解了些……” 卡芙卡视线落在街道,建筑和人群上,“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虚构』的能力呢。” “竟然可以把想象中的世界变为现实。” “……什么?现实?!”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穹原本以为这地方和模拟宇宙没甚区别,不想继续就可以装死直接退出。 这个世界无非更加鲜活生动一些,但再怎么生动,也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世界,一个幻想出来的文学作品,每个人的开始与结束无法更改——现在竟然说,这是现实?! 好像突然被卷进了什么惊天大阴谋里。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至于他对这个世界的所作所为,你应该自己去判断,”卡芙卡说着转过身去看一言不发的刃,“怎么样?你是想把这个故事书写下去,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虽然会有些麻烦,不过应该可以把几位传送返回。” 这话像是对刃所说,又像是对穹等人所说。 桑博已经退到众人身后,隐匿着自我存在的痕迹。 他不是没听说过星核猎手的名声。只不过那般在宇宙中闻名的高调暴徒们,给予猎物恐惧的同时玩弄猎物的恶习实在跟他所行走的欢愉命途相差甚远。不过这样的人,竟然跟星穹列车有渊源,让他不免产生些好奇。 穹顿时感觉四周景色变得更加鲜活自然,像是有了某种滤镜:“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那只恶劣的咒灵没有除掉,X的真实身份,那位失联中的宿主以及那个脑门上有缝合线的男人,萦绕在穹的心头。 自从他与这个世界产生交集,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我绝不会冒险跟你们合作,”丹恒抱着长枪,语气冷淡。 “我也是,”三月七伸出一只手来。 “既然如此,”卡芙卡沉默片刻,暗紫的眼睛落在绿化带植物上的游动的东西上,露出一抹笑意:“好吧,我也只是来看一下阿刃。” “链接的时间可不够继续闲聊下去了,”少女嚼着口香糖的声音传来,“快点讲完,按照剧本,我们要尽快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了。” “我知道,”卡芙卡语速缓慢,看向刃。 刃眼神空洞地看向丹恒的方向,最终定格在他手中击云长枪。无声无息地跟在这全息投影的人身后。 丹恒被那双熟悉的眼睛看着,浑身不自在。 “他,他的头发是不是变白了?”三月七戳了下丹恒,将他从抗拒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从发尾逐渐延伸,已经渗透到所有的发梢。 一瞬画面飞快略过脑海。彼岸花海中,背对他坐着的一个人跪坐在其中,长发随风轻轻飘动,金色的簪子闪着细碎的光。陌生的画面刺得心顿痛。 卡芙卡注意到对面湖青色青年的状态,似早有预料动了动嘴唇。 “『听我说』,阿刃。暂时忘掉那些苦痛,就当现在是一场旧友重逢的梦,尽管去感受去历经,这也是关于你的『剧本』中的一环。” 刃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挤出一个字眼。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全息投影开始变得不稳定,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无法将卡芙卡继续维持:“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有意义的,故事重要的不是结局,而是达成结局的过程,好好享受这一场梦吧。” “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呢,”三月七朝绿化带靠近半步,躲开过去的行人。 那双氤氲着紫色的双眼便与她对视了一瞬,三月七顿时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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