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啊……”景元头脑发晕,不真实感围绕在脑中,“我在校场。” “等着,我跟白珩姐马上就到。”木渊挂了通话,兴奋地看向白珩,“快快,我们去云骑校场,景元那边有好消息!” 看他这副样子,白珩也起了好奇心,星槎随着她的操作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木渊抓着安全带,脸颊都兴奋得发红。 勉强还记得目的地是云骑军那边,不想到地方就被光速逮捕的白珩很快降了速,一边问道:“什么好消息?我刚听小景元声都飘了。” 木渊笑眯了眼,还不忘当谜语人:“一言概之的话……惶惶威光,神勇无比。总之,到了你就知道啦!” “行。”白珩失笑,驶入没什么管制的路线,开始提速:“那就等到了,再一探究竟吧!”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云骑校场就在云骑军总部不远的位置,一下星槎,入目便是一片蓝白盔甲,白珩作为飞行士,也是有出入权利的,两人没受到阻拦,一路往景元常训练的方向跑去,不过几步,白珩就露出惊叹的表情。 “那……是什么?” 巨大的,通体金色的威灵悬浮在校场一角,那边是专供训练结束后休息的地方,此时已经人满为患,蓝白盔甲组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欢呼与惊叹不绝于耳。 包围圈里面似乎有人说了什么,被冲昏头脑的云骑们很快一哄而散,也将里面的人暴露出来。 镜流抱着剑,表情是木渊再熟悉不过的“动手前奏”,眼睛却分明带着笑意,她同样注意到逆着人群跑来的两人,招了下手。 离得近了,才发现只显露了半身的威灵盔甲下方,包裹着的正是景元。 木渊仰起脖子:“好高——” 虽然知道很高……但近距离看更加震撼了。 白珩问道:“祂叫什么?是景元召唤出来的么?” 沐浴在金光中的景元还懵逼着:“呃,好像是……神霄……什么什么天君?” 他抬起手,白珩这才发现他手中还抓着本打开的书,照着上面指读道:“神霄雷府总司驱雷掣电追魔扫秽天君。” 白珩赞叹的情绪都卡顿了一下:好长啊…… 木渊提议:“那么长也记不住,不如叫皮卡丘吧,正好景元你是雷属性,颜色也很合适!” 镜流疑惑地望过来:“皮卡丘……那是什么?” 一只风靡全世界的会放电的黄皮耗子。 木渊睁眼胡侃:“一位在某个世界很有名气的存在,和一位少年做搭档,在冒险中不断变强,寻找志同道合的同伴,最终靠着爱与羁绊向着顶端攀登……至于成没成功,我也忘了。” 好像还总会打飞带着一只猫的反派……想到这一点,木渊啧了一声:“算了,还是不叫这个了,不吉利。” 那边厢,听个完全的景元从懵逼中恢复过来,又陷入微不可查的惊恐中:“都说了人家有名字啊!这位可是天君!你倒是放尊重一点啦!” 天君怎么了?帝弓司命他都敢搞呢。 不过为了照顾发小的心脏,木渊还是改了口:“那怎么叫这位名字很长真君?” “是天君……”景元满心的惊讶喜悦被几句话戳成一地肥皂沫,只剩下无语,“不过名字是太长了。” 他想了想,抬头商量道:“掐头去尾的话……我可以叫您神君么?” 从刚才起面对有些冒犯的调侃都无动于衷的威灵低下巨大的头颅,面容虽被头盔隐没,却能感受到一道温暖又威严的注视。 景元试探性的叫到:“神君?” 威灵回应的颔首。 定好称谓后,这尊名字很长记不住神君化作金色光点,消失在眼前。 在祂消散前,似乎朝某个方向侧了下头。 镜流摸了摸剑柄,问道:“你是如何召唤出这尊威灵的?” 白珩:“咦?你没看见小景元召唤的过程么?” 镜流摇摇头:“我方才有事离开片刻,也是在你们来前不久才接到景元消息过来的。” 白珩开星槎的速度再快,距离也摆在那里,木渊大致算了一下,应当是给自己打完通讯之后,景元才去联系的镜流。 对自己排在镜流之前的潜意识优先级,木渊不合时宜的升起一种满足感。 景元扬了扬手中的书:“刚刚不是休息么?我之前买了些兵法古籍来读,正好看到有关神……君的部分,隐约有了种冲动。” 他抿抿唇,缓缓道:“反正……下意识念了一段话之后,神君就出现了。” 木渊眼神一闪。 白珩好奇道:“什么话?” “煌煌威灵——” “应是召唤所用之语。”镜流打断他,“语出即现,还是莫要打扰神君了。” 景元听话的住了口,挠挠头道:“嗯……那时我只觉得有什么回应了我,一眨眼,神君就出现了。” “有幸得神君青眼,不错。”镜流勾唇笑了笑,抬手覆上景元头顶,“唤灵会消耗精力,稍后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真是意外之喜,景元被天降假期砸得眼冒金星,一蹦三尺高:“好耶!谢谢师父!” 他好耶完顿了一下,迟疑道:“不过大白天在宿舍睡大觉影响怪不好的……师父,我能不能去木渊那将就一宿?” 被将就的木渊:? 当我发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将就?”木渊不满道,“是我的床不够大,被子不够软,还是我在你那地位下降了?你去我那还有人给你暖床呢,你就偷着乐吧!” 镜流沉吟片刻:“可以。” “谢谢师父!” 被无视的木渊鼓起包子脸,白珩见状笑起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嗯,还挺软和的。 “那正好,我送你们两个回去好了。” 白珩没打算去打扰两个同龄人,嘱咐景元好好睡一觉之后,星槎一个漂亮的甩尾,径直驶离。 嗨呀,怎么觉得她今天净给人当司机了呢? ……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入耳中,木渊刚找出新买的睡衣,就听到里面传出翻找的动静,紧跟着就是带着回音的声音:“哎?洗发膏好像没了,外面有么?” 之前好像是用完了……木渊隐约记得买了新的,将睡衣挂在浴室门口,道:“忘了放在哪了,我找一下,你先洗着。” 结果还没出房门,景元又提高声音:“不是,你这怎么缺东少西的,沐浴乳也没啦!” “……”这个他是真忘了,但木渊是那种能跟景元轻易承认错误的么? “那不是有香皂么,作为吃苦耐劳的云骑,你就用那个呗,一体化,多省事!” 景元不干:“这玩意儿一看就全新的,拆封之后一次没用……你自己都不用这个洗澡,你叫我用?!”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龟毛的! 木渊撇嘴,还是订了外卖,好在他家地段好,刚从客厅翻出来之前跟着速食一起丢在厨房的洗发膏,机巧鸟就送货上门了,没叫景元泡成水鬼。 很快,洗得皮肤微红的景元随着蒸腾热气踏出浴室,像是一只新鲜出炉的虾仁馅薄皮包子。 木渊被自己的想象搞饿了,低头撒么外卖。 “木渊。” 他闻声看过去,景元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前面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白色长毛猫。 这款睡衣木渊路过时看到就移不开眼了,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拎在手里付了账。 现在一看,果然很适合景元。 木渊低下头,继续刷外卖:“怎么?” “今天召唤出神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画面……”景元擦头发的手愈来愈慢,毛巾挡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我觉得,应该问问你才是。” “……你说?” “我看见,你和神君对峙着……打在了一起。” “……” 木渊关掉半个字没看进去的玉兆,面无表情抬起了头。 手虽然还搭在毛巾上,景元也停下了动作,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 上一世的景元并不是在这时候唤醒的神君,而是在一场与步离人的小型交战中。 在那尊巨大威灵消散前转向自己的动作中就有了些许预感,但真面对这种事……木渊抿紧嘴角,默不作声。 景元的下一句话,将气氛彻底推至死寂。 “神君背后,是仙舟罗浮。”
第35章 寥寥几语,却描述出了一个罪恶滔天大坏蛋意图侵犯仙舟,被守护国门的威灵横刀立马挡于门外的史诗级画面。 景元既然是回了家才问出来,那就不是给他定了死罪。 木渊忽然有诸多感慨,都说聪明人想得多,顾虑多,怀疑的也多,君不见死神小学生里面赤楼梦那一家,真像他们这样坐下来谈谈,什么根深蒂固的黑暗组织端不掉? 嘴长来就是要交流沟通的啊! 挪到床上给按了暂停键的发小继续搓毛,木渊犹豫了一下,说:“还记得建木吗?” 景元脑袋被搓得左摇右晃:“失忆也很难不记得,毕竟天天杵在洞天里碍眼……我记得你说过,几百年后,建木生发了?” 他一提起这个,木渊手上一重,努力把“身受重伤还想哄骗他的景元”的样子抛到脑后,道:“对,虽然没过多久就被解决了……但建木被激活过,力量自然会比被完全封印时更纯粹。” 和景元能扯上点关系的事,就算是在魔阴身中沉浮哀恸的木渊,也能留存些许记忆。 “我那时候……情绪不太稳定。”木渊一语带过当时糟糕的状态,“回仙舟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名字太长真君本体一直驻守在仙舟之外,大概是把我当成前来进犯仙舟的丰饶孽物了。显形出来就把我一通暴打。” 景元脑中闪回之前的画面,那面容灰白双目猩红的模样……可不仅仅是“情绪不太稳定”就能概括的。 想不到小伙伴居然有能力同那位神君对垒……什么被一通暴打,景元才不信,多半是不着痕迹的卖惨。他看破不说破,心中虽有猜想,还是问道:“那你当时回罗浮……?” “为寻寿瘟祸祖踪迹,经由祂所降下的、又被激活过的建木之力不可或缺。”木渊淡淡道,“我想要取得建木之力,诛杀药师。” “……”把诛杀星神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厉害了,他的小伙伴。 景元有些不可置信的仰头看他:“你别告诉我,你就光明正大来到罗浮,然后张口就是‘我要建木’?!” 见对方心虚的移开视线,景元人都傻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无尽轮回中只能吐出一句:“……不是吧你?” “……我当然知道这很愚蠢!”木渊恼羞成怒将毛巾盖到他脸上,闷头抓着那头半干的白发编麻花辫,恨恨道:“但我那时候可是魔阴身哎——你和精神病讲缜密的逻辑和完善的计划?!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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