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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玛丽没有说明，不过东野白棨能猜到，所谓上面的人应该指的就是军情六处。 赤井玛丽将东野白棨带到一个单独的休息室里，随后说道：“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出去，给凶手作案的机会，我们会尽快抓住他，除此之外，你住这儿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 这听起来是个很人性化的安排。 东野白棨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引起怀疑，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待在这儿，哪也不去。 才怪。 赤井玛丽眼里流露出几分欣慰，还好，这小子虽然体弱，胜在听话，不像她的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叛逆。 走之前，赤井玛丽忽然转身，多看了东野白棨的眼睛一眼：“还有一件事。” “嗯？” “保护好你的眼睛。” 撂下这样一句话，赤井玛丽果断关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东野白棨猜测赤井玛丽这句话应该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乱跑，毕竟这个连环杀人犯的作案习惯就是杀人后将死者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挖眼珠子……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感吗？东野白棨表示不能理解。 而东野白棨不知道的是，赤井玛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有些懊恼——她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干什么？ 她实在是感觉这双蓝色的眼睛太过熟悉，没有多少人能够有这么纯粹的蓝眼睛，而且东野白棨还是一张亚洲面孔…… 赤井玛丽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失踪多年的赤井务武，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赤井玛丽最近查到组织这边有可能要派人来伦敦，极大可能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调查让他们终于盯上自己了。 而这个时候出现在伦敦的东野白棨其实是有一点可疑在身上的。 算了，那孩子一看就心性单纯，怎么可能和组织的那帮家伙扯上关系，肯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赤井玛丽默默心想，自己还是少和他打交道比较好，以免这个年轻人受到牵连。她抛开脑中的想法，立即和警方联系，让他们全力搜捕刚才自己和杀人犯撞见的地方。 这个杀人犯异常狡猾小心，否则赤井玛丽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分来协助破案。 毕竟这个案件的社会影响太恶劣了。 而赤井玛丽眼中单纯听话的东野白棨在确定房间外没什么人之后，他果断打开了房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老实待着是不可能的，他还等着告知贝尔摩德，让她解决掉这个女人呢。 已经可以确定赤井玛丽最近休息落脚的地方都在这里，只不过尚且还不知道她的具体休息室在哪，东野白棨决定到处转一圈看看情况。 英国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习惯喝一杯下午茶，哪怕是临时办案的据点，这里也设有好几个茶水间，东野白棨对此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在茶水间的尽头，东野白棨发现了一个亮着惨白灯光的铁门，门很简陋，看着也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门上边没有任何标识，门缝却开着，就好像在邀请东野白棨进来瞧瞧，东野白棨也不客气，反正距离赤井玛丽回来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推开门，东野白棨看着眼前几张床微微挑眉。 白色的床单上，并排躺着五具尸体，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尸体显得有些白的发紫，而房间内的温度很低，即便是东野白棨也感觉到阵阵凉意。 原来这里是警方存放尸体的地方，东野白棨一边想着一边走上前，这五具尸体和赤井玛丽说的一样，都缺失了双眼，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看起来格外吓人。 除此之外，尸体只有头部有明显的子弹弹孔，看起来都像是被凶手拿枪一击毙命，死亡后被凶手挖出眼珠。 每具尸体旁边还很贴心的贴上了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作为对比，东野白棨能很清楚的看见，这些人生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眼睛格外漂亮。
第689章 尸体上的疑点 死掉的每个人，他们的眼睛颜色都偏浅，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像璀璨夺目的宝石，的确很迷人，东野白棨大概可以猜到，凶手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收藏癖，希望将人的眼珠当宝石一样收藏起来。 只不过从尸体上的弹孔来判断，凶手的射击应该专门训练过，而且头骨上弹孔的大小来看，应该是远距离射杀。 这就有点奇怪了，因为今天在巷子里堵截自己的那个男人用的是手枪，而且是近距离射击，这和凶手以往几次作案的手法都不太一样。 而且东野白棨能感觉到今天开枪的那个男人枪法很一般，应该不足以支撑他杀掉这么多人。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野白棨丝毫没有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的自觉，挨个将每具尸体都观察了一遍，结果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忽然被人关上了。 东野白棨猛然抬头，碰巧顶上的电灯闪烁了一下，看起来极为不详。 这个时候，东野白棨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他的后背，他浑身肌肉紧绷，身体快过大脑，迅速拔枪，转身，对准了自己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 这人身穿白大褂，手里端着刚泡好的下午茶，脸上满是惊讶——是在飞机上说要过来交流学习的枫原。 “你怎么在这里？” 东野白棨皱眉，将手里的枪收回去。 好险，刚才差一点就开枪了。 枫原显得有些无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过来的工作内容，而在刚刚，我正在享用我难得的下午茶。” 枫原说完喝了一口红茶，眼里划过一抹遗憾的神色：“这里的茶叶没十几年前的好喝了。” 东野白棨早已习惯性忽略掉他奇怪的发言，再度看向那些尸体：“真没想到你还会兼任法医的工作。” “都是医生，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枫原毫不在意的说道：“只不过一个为活人服务，一个为死人服务而已。” 这话倒也没说错，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别扭呢？东野白棨无言。 “你在这看了这么久，应该有什么发现吧？” 枫原笑眯眯的问道。 东野白棨点点头，他的确发现了一部分疑点，同时他也将这个疑点说了出来。 “这点我也发现了。” 枫原将红茶放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指了指一具尸体的头部：“尸体的大脑被子弹贯穿，根据弹孔大小以及脑子被破坏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远距离狙击，距离至少在500码以上。” “而警方目前锁定的目标只有近距离手枪射击的学习经历，怎么看都不足以完成犯案，但多方面证据显示挖眼珠子就是他干的。” 枫原看向东野白棨，神秘一笑：“结果很明显了，不是吗？” 东野白棨想到某种可能，豁然开朗，只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抓捕凶手的工作量可能还要翻一倍。 “对了，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枫原拿着手术刀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由于手指不太协调，手术刀不出意外的掉落在地，他费力的捡起来后，继续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的任务也跟这个案子有关？” 东野白棨斜靠在墙壁上，无奈的摊手：“被凶手当成下一个杀害的对象算是有关吗？” 东野白棨一说完，他就感觉整个空间的温度又低了几度，他疑惑的看向枫原，枫原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错觉吧，东野白棨心想。 东野白棨的话似乎是提醒了枫原，他凑过来端详着东野白棨的双眼，随后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东野白棨不解。 枫原歪歪扭扭的拍了拍东野白棨的后背：“想知道的话，今晚可以跟我来一个地方。” 这人怎么老喜欢带他出去？东野白棨无言，他还记得上次枫原带他去个剧院，结果就发生了惨烈的意外事故。 感觉跟着枫原走，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么警惕做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杀了。” 枫原轻笑一声：“我就算杀你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 说的也是，东野白棨心中赞同，现在的他是警方重点保护的对象，若枫原真想对自己动手，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管。 “行，那晚上我过来找你。” 于是到了晚上，赤井玛丽回来时，不出意外的发现说好待在休息室的东野白棨神秘消失了。 赤井玛丽冷着脸，迅速让人调出据点内的全部监控，终于发现东野白棨最后出现是在停尸房的门前。 他去那里做什么？赤井玛丽皱眉，她其实更担心是凶手使了什么诡计，将人骗到指定的位置然后杀害，毕竟看东野白棨那副模样，完全干不过凶手啊。 赤井玛丽此时默认东野白棨已经凶多吉少，不过东野白棨是他们抓住凶手的唯一线索，因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定要将人找到。 赤井玛丽也走进停尸房，此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六具尸体——今天早上被抛尸泰晤士河的尸体不久前被打捞上来，现在也被放在了这里边。 她仔细观察着停尸房内各种痕迹，除了特邀过来的法医以外，里面的确发现了东野白棨来过的痕迹。 只不过这个临时的停尸房只有一扇门作为出入口，东野白棨进去后又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呢？赤井玛丽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那些尸体身上，顿时，她想到了什么，立即去调监控。 “将今天停尸房门口的全部监控调给我。” 赤井玛丽果断吩咐说。 很快，赤井玛丽就暂停了监控的画面，上边显示，一个小时前，那个特邀的年轻法医推着一个医用推车走出停尸房，一直走到外面，直到将第六具尸体运回来后，他才下班离开。 这个推车有上下两层，下方有个巨大的医用袋子，完全可以藏下一个人。 “给我把这个法医的全部资料调过来。” 赤井玛丽冷若冰霜的说道。
第690章 黑市 与此同时，枫原带着从推车里运出来的东野白棨漫步在伦敦的街道上。 由于最近那个连环杀人犯的影响，晚上街边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大家都害怕自己成为杀人犯的目标，不敢出门。 东野白棨身上穿着枫原从据点里“借”来的白大褂，心中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出来，自己又不是医生。 枫原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只是在前面带路，然而不协调的肢体让他走个路都是歪歪扭扭的，看得东野白棨十分无奈，随时还要上去扶一把。 “谢谢。” 枫原很有礼貌的道谢，随后看向前方不远处：“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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