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五条老师!” 伏黑惠:“小源。” 钉崎野蔷薇:“哦豁,还有个不认识的帅哥。” “你们去哪里啊?”他们好奇地问。 源柊月:“看电影。” 钉崎一脸吃到瓜的震惊表情:“什么?三人电影吗?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源柊月比她更震惊:“你在说什么?” 虎杖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正好我们三个也要去看电影,不如一起去电影院吧!” 钉崎:“谁想跟你一起去看那个异形片啊,不要擅自把我算上。” 虎杖晃了晃票根,恰好三张:“可是我已经把票买好了。不去看很浪费吧?” 伏黑惠耷拉着眼睛:“……又在自说自话。” 钉崎翻个白眼:“算了,既然买好了那就……” 夏油杰打量着三人,低声问源柊月,这是你的朋友吗?他回答说是的。于是对方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意有所指道:“多和正常同龄人交往,同龄人年纪小,心思单纯,你们能有更多共同话题。” 五条悟:“哈哈,别以为老子不敢和你动手哦。” 眼见着他们又要吵起来,源柊月紧急拉过伏黑惠,扯着他挤到两人之间,给夏油杰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伏黑,之前跟你说过的。” ……勉为其难地转移了话题,避免一场争端的发生。 六个人一起去电影院,没走几步,又碰到了夜蛾老师,邀请夜蛾老师一起,对方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过了两条马路,在路口碰到刚下班的七海建人,顺其自然地邀请对方,七海说‘也行吧但我不看异形片’,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再往前走一阵,路边出现了一只熊猫…… 就这样,看电影的队伍越发壮大,从两个人变成了十几个人,稀里糊涂地演变为一场咒术高专团建。 影厅没有检票处,他们带着他无比自然地往1号厅的入口走去。 源柊月想,会是什么电影呢?他回忆了下2017和2018年热映的几部电影,没什么印象,猜不到。 尚未入座,荧幕亮起,由黑变白。 车灯割开黑夜,一辆列车呼啸而来,由屏幕中驶出,缓缓停在了源柊月的面前。 车门打开,呲—— 车窗外阳光大作,金属椅子泛着温煦的色彩,塑料扶手磨得发白。 乘务员对他微笑招手:“先生,请上车。” 源柊月于是明白过来,这场梦,这场幻觉,到此为止了。 “小源同学。”他听到五条悟喊他的名字,从背后环住他,将一张纸塞进他的手中,“给,这是车票。” 他漫不经心地低下头—— 那是一张电影票。 18年五月份上映,当年讨论度相当高的一部超级英雄电影。 7排6座。 源柊月捏着电影票,骤然回望,他想问,这是当时他们错过的那场吗?可好像又没必要问,这里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某种往日残像的碎片,他不清楚。 然而五条悟接收到他的眼神,有些苦恼地微笑起来,叹了口气,轻快地说:“哎呀……好吧。我的那张也给你。” 对方又递来一张电影票,7排7座,位置正好挨着方才那张6座,是一对连坐票。 五条悟目光含笑,眼神流淌着眷恋,他就这样,缓慢松开了握着电影票的手指,轻轻地说:“老师就送你到这里了。” “电影的话……等下车之后,让五条同学陪你看吧。” 源柊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轻轻推了下,再一眨眼,车门已在身后合上。 大家站在他身后,兴高采烈地与他挥别,面上的笑容十分明亮,也变得越来越朦胧:“源同学,下次见!” 列车很快启动,下一站的站点闪烁着,站台名为—— ‘未来’。 跋山涉水,我们重逢。 …… 失重感袭来,拽着他的身体不断下坠。 源柊月猛然睁开双眼。 他刚从失重的体验中挣脱,又立刻被窒息感绑架,像是被八爪鱼缠上一样,触肢逐渐收紧,压迫胸膛,剥夺了他顺畅呼吸的权利。 一双手臂正圈着他,他正位于某个人的怀中,被过度用力地抱着,力度大到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绞杀。 对方的呼吸均匀而轻缓,似乎睡得很沉。 他稍微发出一点动静,这呼吸声的节奏便被立刻打断了。 源柊月艰难地转过头,对上夜里一双骤然亮起的蓝眼睛,像一丛燃烧的冰火。 少年时期的五条悟。 他回来了。 “你醒了?”他说。 源柊月点点头,大概是力竭的后遗症,他累得要命,浑身上下都在抽疼,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实在太困了,意识难以聚合,喉咙也像灼烧似的,发声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五条悟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喝下几口水,稍微好些了。 “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 对方兜头扔来一堆问题,紧张兮兮的模样。 这些问题,没有力气一一解答。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小拇指勾着对方的手,气若游丝地说:“五条同学、我回来啦……” 答应过你的,很快回来了。 不要生气,好不好? 五条悟笑起来,眼角上挑出锋利弧度,回握住他的手,力道像要把他的骨头全捏碎了、镶嵌到自己的肉里,而语气又是与之截然相反的轻松愉快。 “嗯。”他甜甜蜜蜜地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第149章 源柊月:“……” 糟咯。 不是一般的生气啊。 指骨被捏得嘎吱作响, 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那双蓝眸灼灼地望着他,似乎正在深重考虑应该如何将他分食。 他可怜巴巴地回望, 用对方最喜欢的那种湿润、崇拜而专注的眼神,试图将冰冷氛围融化, 然而下一秒,眼睛被一只手盖住了。 视线被隔绝。 掌心的温度覆盖在眼皮上, 炽热而干燥。 “不许这样看老子。”五条悟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吗?做梦。” ……唉、被发现了。 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源柊月保持乖巧,默不作声。 从对方加重的呼吸声判断, 确实气得狠了,换位思考一下,他瞒着所有人做出如此重大又危险的决定,也确实是件很气人的事。 “对不起哦。”他说,“我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吗。”五条悟冷冷地说, “如果再来一次也还是会做这样的决定吧,嘴上说着‘我们一起’,到真正行动的时候把所有人都丢掉,一个人承担风险。” “……” “就没有想过,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 其实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 只是他不知道。 “这就是你对交往对象的态度吗?我究竟和别人不一样在哪里?都是能被你随便抛弃的人是吗?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是不信任我的能力还是决心?凭什么一个人面对宿傩?……” 一连串的质问, 接连而来。 五条悟的语速越来越急促, 哪怕被捂住了眼睛,也能想象出对方恼怒万分的模样。 “万一……你没有回来。”他的咬字像是咬着人的血肉, 声线正在缓缓颤抖, “让老子怎么办?!如果那样,还能去哪里找你?……” 语气颤得不像话, 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讲下去了。 像应激的猫咪一样,处在担惊受怕之中。 如果五条悟了解过去的那些事,就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但如果他知道了,责任感、懊悔和隐隐的恐慌,又会时刻地将他绑架,感情变成沉重的枷锁。 自己擅作主张的决定,要他一起承担后果,实在太自私了。源柊月想。无论是眼前一无所知的这个,还是过去让他深感抱歉的那个,他都没有真正施予过五条悟什么。 而现在,他能提供的,最宽容、最善意的好心,是对往事保持沉默。会过去的,已消逝的,就这样吧。 源柊月艰难地挪动身体,循着本能靠近,蹭了蹭他的下巴。 他没有解释任何事,只是说:“但是,我回来啦。” 五条悟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嗯。” 五条悟的口吻难辨悲喜,称不上多高兴,浸过冷水似的,始终有种凉凉的意味。 他将手掌收了回来,对源柊月说,“睡觉吧。你很累了,需要休息。” 确实很累了,眼皮疯狂打架,几乎是用尽了意志力,才能强撑着精神与他对话。 源柊月闭上眼睛,很快在他的臂弯中昏睡过去。 他坠入梦乡,秒针和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并不知道圈着他的白发少年一直盯着他,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那视线寒凉又滚烫,交织着海水与火焰。 时不时听一下他的心跳、试探他的鼻息,确认他没有在梦中忽然死去。 吻过他的额头,眉眼,脸颊和嘴唇,轻柔的吻,印一下就移开,一点点地、仔细地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我的。五条悟想。我的。 名正言顺,盖了章的。 不许乱跑。 …… 第二天醒来时,是下午一点,厚重窗帘透出的几缕光刺着眼皮。 源柊月坐起身,尝试调动咒力,发现他的身体情况不是一般糟糕,可能连二级的水平都没留下,像生过一场大病,正处于恢复期,稍微多动一下就会感到疲惫。 在成为诅咒之前,好歹也是个二级中上的水平,还是他疏于战斗、天天摸鱼的情况。 系统这一刀砍得也太狠了,比两面宿傩的空间斩更伤人。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听从系统的建议,换一具更健康的受肉体,但那样的话解释不清的东西更多了,还是不要给自己招麻烦。 “醒了啊。”夏油杰坐在他的床边,笑眯眯道,“还好吗?” 源柊月:“困。别的都还行。” 夏油杰:“吃饭吗?” 源柊月点头,趿拉着拖鞋,与对方一期下楼。 腿疼,他走得很慢。 今天的午餐是海胆饭、厚蛋烧和姜烧猪肉,海胆甜虾相当新鲜,在舌尖融化有股甘甜的味道,更重要的是放凉了之后不烫人,对猫舌十分友好。 源柊月一勺一勺地吃,夏油杰撑着下巴坐在他对面看,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像个看小鸟啄米的笨蛋鸟主人,对此心满意足。 过了几分钟,家入硝子来了,拉把椅子,在夏油杰身边坐下。 踢踏踢踏,室内鞋踩楼梯的声音,灰原和七海出现在门口,挨着家入硝子入座。 再接下来是伏黑姐弟,听到下楼的动静,伏黑津美纪先探头查看动静,发现源柊月坐在最中间,惊讶了一秒,折返回去把弟弟拎下来,姐弟两个也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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