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大人,外面有一个女子求见。” “女子?”张汤皱了眉,自己一没兄弟姐妹,二不沾花惹草,总不会惹上情债。 想了想,“回了吧,不见。”若是要伸冤,直接到衙门去,也用不着直接到他的府上来。 “可是,大人,那姑娘说,您若是不见她,定是会后悔的。”那小厮又说,张汤只咬牙,这么句话,这人怎就不能一次说完,非要等他回了才说。 “呵,还威胁上了,本官倒要看看,本官就是不见了,她还能拿本官怎样了。”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说张汤颓废,也不过几日,便跟个没事人一般,也奇了怪了,他跟李延年,怎就没沸沸扬扬的传了个遍。 看着那小厮跑了出去,揉了揉眉心,好笑的摇了摇头,便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公文。 只不一会儿那小厮便又跑了回来,看着张汤,张了张口“大人,那姑娘说,将这个交给您,您便会见她了。” 那小厮说着便将一方丝帕交给了张汤,张汤一愣,接过细细一看,苏州刺绣,锦秀丝帕也算的上层。只那角落处,绣了一个小小的“淮”字。 张汤蹙眉,淮,淮南,难不成是淮南王?不对,是一个女子,该是淮南王的长女刘玲。 张汤蹙眉“领她进来。”将丝帕随手扔在了桌子上,那人还敢来长安,是不怕死了,还是想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倒要看看那人葫芦里卖了些什么药。 不一会儿刘玲便跟在小厮身后走了进来,一袭朴素衣袍,一头青丝是随意的挽了个发髻,面容却是打扮的精致的很,一双桃花眼微微的上挑,倒是这双眼睛,有三分像了那人。 双颊许是抹了胭脂,微微的泛着红,齿唇间点点朱红,嘴角微微的上扬,带着三分笑意,却甚是魅惑。 见着了张汤便盈盈一拜道“妾身见过大人。” 张汤悠闲的靠在椅背上,也不急着让那人起身,这刘玲在长安可是个风流人物,前几年与那田蚡和那郭解都有些个什么,或者说,这姑娘心计足的很,这么些年,留在长安给她那父王刘安做线报,凭的是怎样得到消息?呵,不言而喻。 自己本不打算与这些人打交道,只是那淮南王依旧下落不明,这人也在通缉之中,却还有胆子跑到长安来。 “你就不怕我抓了你?” “怕,怎不怕,只是那种四处躲避的日子我过够了,倒还不如给大人抓了去的轻松。” 张汤哈哈哈的笑了,刘玲这样的人他看的太透彻了,若是想要被抓,求了解脱也不会到这来,还特意寻了自己。 “难不成你是特意来给本官抓了的?本官可不信。” 那刘玲却是机灵的很,那人未唤自己起身,她便自己直起了,踩着三寸金莲便靠上了张汤。 “大人,咱明人不说暗话,若是寻死,我也不必找了您。”手指不安分的绕上张汤的脖颈,却被张汤毫不留情的一把挥了开。 “刘玲,本官劝你最好还是自重些,若不然,本官现在就让人抓了你。” 刘玲抓了个空,撇了撇嘴,拍了拍手,“好吧,我保证不靠近大人您。只是,大人,您就甘心这般?” 张汤心中一凸,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眯了双眸“你说什么?” “张大人,奴家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宫里的那人,您就甘心看着他被刘彻践踏?您就不愤怒,不怨恨么?”刘玲勾着嘴角,一字字的说着,却是每一字都敲进了张汤的心里。 他明明将所有的消息都封死了,怎还是传了出去,这女人怎还是晓的了,若是刘玲都知道了,那,那皇宫之中那高高在上的那人是不是也该知道了。 “本官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呵呵,大人,奴家说些什么您心里有数,只要您帮了奴家,奴家自有办法,将那人带出宫。”刘玲诱惑着,却未摸准了张汤的心思。 若是那人愿意,他有一千种方法能将那人带出宫,关键是,那人不愿,不愿意出得那幽幽深宫。 “说完了?”修长的手指夹起青花瓷杯,也不正面回答刘玲,撇了那人一眼,说道。 刘玲眯了眯桃花眼,“差不多也就这些,张大人您以为呢?” “我给你一些时间,出得这长安,一个时辰之后,我便派人搜城,到时候,休怪本官无情。” “呵呵,您还真是无情呢,难道就不怕我将知道的都散布出去?”刘玲妖娆的躺在贵妃椅上,媚眼如丝,她笃定了张汤不敢那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张汤危险的笑了,邪恶的勾着嘴角,缓步走到刘玲的面前,一双黑眸中满是冰寒。 一把捏了刘玲的下颚,“哼,看来你是不想离开这长安了,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那就休怪本官无情。” “等等,我知道刘安的下落。”看着张汤寒着的双眸,刘玲这才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方才觉得怕。其实她根本就不晓得刘安的下落。没有任何人知道刘安去了哪,以前的旧部,因为群龙无首,就算再有反意也没那个胆了。 刘玲这些个日子实在是躲的受不了了,才冒了这样的险,犹记得那人死前交代自己,张汤可以依靠,却未曾想到,张汤终究不是与那人一边的。 “刘安?”张汤顿了顿,捏着的手微微的松了三分,若是能抓住那反贼,也不失为大功一件,只是此刻他对那刘安没有兴趣。 “噢?那又怎样?你认为本官会给你机会到处乱说么?你可知,本官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铁面无私。”看着那人眼中的恐惧,和些许祈求,竟升起一抹嗜血的快意。 “来人,将她关入柴房。”张汤高声唤道,却是让刘玲一惊,柴房?那人不将自己关入天牢,倒是关进柴房,难不成这人还想动私刑不成? “哼,铁面无私的张大人也不过如此,竟是要动私刑,也不怕传了出去。” “噢?那就等有机会传出去再说。”张汤押了口参茶,嘴角带了抹嗜血的笑意。 …… “皇上,朔方的飞鸽传书。”春陀将今早刚飞来的信件交到了刘彻的手中。 刘彻扔下手中自己与自己对弈的白子,接过短信展开一看,只不过十个篆体小字,却是让刘彻惊的愣了住“卫将军失踪,楚将军坐镇。” “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春陀,快,去换了霍去病来。” 春陀不晓得那信上写了些什么,只知道定是与卫青有关,而且刘彻又是如此慌张,定是朔方出了些什么事。 “哎,诺,诺,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说着便撒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领着霍去病匆匆的跑了来“哎,霍公子,霍公子您慢着些,您慢着些,老奴跑不动了。” “春公公,您慢些走,我腿脚快,便先跑了去。”说着也不等春陀便想着刘彻的尚德殿奔去。 刘彻在大殿之中来回走动着,甚是急恼,失踪,怎会失踪了呢?朔方不过就那么大的地方,能去了哪。还是说,被匈奴人抓了去,那也不该是失踪了。 刘彻越想越乱,越想越是心惊,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后悔允了那人去守了那该死的朔方。 霍去病也也不等通报,直接奔了进去,知道是关于卫青的消息,直接扔下手中的书本跑了过来,自己给舅舅写了好些书信,却一直未收到回信,早就急了。
第118章 去朔方 “皇上,皇上,舅舅怎么了?是什么消息?”霍去病也不行礼,刘彻也无暇顾及,一把拉了霍去病的手。 “去病,你听朕跟你说,你舅舅失踪了。” “失踪?怎么可能?舅舅又不是三岁小娃,不会是找不到舅舅就直接说舅舅是失踪了,老师,您逗我呢吧。”霍去病干笑了两声,竟是有些不敢置信。 看着刘彻一连严肃的表情,缓缓的垂下了嘴角,“皇上,什么时候的事。” “今个早上收到的消息,传到这,至少也需要五日时间。”刘彻将短信递给了霍去病,低沉着嗓音说道。 霍去病接过一看,其实就算不看他也信了刘彻,只是,他宁愿不信。 将短信一把揉入掌心,“嚯”的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让学生去朔方吧。” 刘彻负着手转了身,“外面都传朕偏爱你,也不是瞎说了的,你,总是能猜中朕的心思。”缓步走到霍去病的面前,扶着那人的双肩,拉起那人“去朔方,帮朕去找回你舅舅,找回大汉的长平侯。”找回朕的卫青,朕不能亲自去,只有你,霍去病,只有你有本事去寻了那人。 “诺,学生遵旨。” …… 霍去病收拾了行囊,也没什么好带的,又不敢告诉了卫子夫等人,只会让她们瞎担心了。只说了刘彻派他出去执行些小事,算是磨练。 “去病,你这一去得多久,姨娘也好未你准备了。”卫子夫帮着霍去病收拾着行囊说道。 “不了,姨娘,皇上一路上都传了令了,驿站都准备好了马匹干粮,小任务罢了,姨娘不用担心。”霍去病安慰道。 卫子夫却是不乐意了“怎能不担心,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得长安,姨娘答应了你舅舅好生照顾你的,若是你有个什么,你舅舅回来,姨娘可怎么和你舅舅交代了?”卫子夫柔柔的说道,这么些年,除了更加的成熟端庄了,样貌倒是未怎么变。 霍去病却是撇了眼,现今却不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而是卫青出了事。 现在他们都在长安,完全不知道朔方的情况,或许卫青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发生了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霍去病点了点“我会小心的,至于一去多久,侄儿不知道,或许年前便会回来,或许会晚些。” 卫子夫拉了霍去病的手“路上小心些,你舅舅走的时候,姨娘未能好好送送他,现在我们去病长大了,一切,多加小心。”卫子夫叮嘱道,霍去病点了点头,一手拎了剑,一手拎了卫子夫为他收拾了的包裹便走了出去。 卫伉看着霍去病走了出去,本是围在刘据身边,远远的看着霍去病,见那人拎着剑和包裹走了去。 便撒开小短腿。 “哥哥,哥哥。”远远的奶声奶气的唤着。 霍去病顿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卫伉“你怎么跟出来了?快些回去。” “哥哥,你是不是去朔方找爹爹,带上卫伉一起去吧。”拉着霍去病的袖摆说道。 霍去病却是一愣,有时候事情越是想的简单越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蹲下了身子“哥哥不是去找爹爹,伉儿乖,爹爹很快就会回来,快些回去吧。” “哥哥你莫要骗我,一个人去找爹爹。”卫伉虽小,却将很多事都看的透彻,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与睿智。 却是让霍去病有些哭笑不得,“行行行,快些回去吧,哥哥保证,去找爹爹的时候肯定带上伉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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