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女人说的“你男朋友玩很大”。 对未知的戒备让琴酒停下脚步。安室见状,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怎么?你要出尔反尔?” 琴酒一言不发地瞪他,安室沉默下又说:“做完这次,我就放你走。” “……” 这是琴酒梦寐以求的,不知怎么被安室发现。但更重要的,是听到这话的瞬间琴酒心里涌起阵钝痛。他分不清这股痛属于安室还是自己—— 或许两者都有。 琴酒猛地把倚在门上的安室拽进房,含糊道:“如果食言,你就是狗。” 安室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说“好”,接着两人不管不顾地亲吻在一起…… * 仔细算起来,两人已经一个半月没做了。但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一个简单的吻就足以点燃火焰。 起初是琴酒压着安室亲,不知什么时候位置调换,变成安室把琴酒按在门上。他急切地用舌头索q,琴酒的手没处放,只能虚虚搭在门把上。 琴酒的手指白而修长,握着的门把却掉了金漆,露出廉价的铁锈,两者对比,很有堕落的味道。 琴酒不是道德高尚的人,答应安室约这一趟本来就是要堕落的。 他希望这次比以往哪次都好,让他再也没法跟任何人做同样的事,也希望比哪次都差,就能尽快忘掉面前这个金发的男人。 琴酒想要堕落,安室也有同样的想法。对方脱他衬衫的手都在抖,透着深深的不耐。琴酒难得反省了下,自己该穿那件丝绸的,“哗啦”一下就能把扣子全扯掉。 但他也没想到安室会提出这种要求。 于是只好帮着脱,搞得自己很想一样—— 他确实挺想的,想得都快发疯了。 两人好不容易坦诚相对,安室的吻一路往下,搭着一点点不知道是汗珠还是唾液的东西,把琴酒身上弄得湿漉漉的。 房间里没开空调,有点燥热难当,但他们都很喜欢。 安室的吻继续。琴酒一惊,混沌的理智也回归了些,一把拽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发问。 不是“你在干什么”这种很初级的问题,而是“你偷偷自学了”? 自学也很正常,但琴酒会嫉妒。 安室看穿他的眼神,得意地勾唇笑笑:“你吃醋?” 琴酒眸色一凛:“放屁,快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更用力地拽安室的头发,安室吃痛,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明显,“放心,这种事我看一次就会了。” 看的就是琴酒为他做的那次。但琴酒没他温柔,安室有点难受,艰难地抬头看琴酒,琴酒一副难以自抑的表情,纤长的脖子扬着,晶莹的汗珠缀在上面,一点点滑下来。 这幅场景太美了,美得让人快死掉。 察觉琴酒快到,安室提前停下来,对上琴酒充满怨气的眼眸微微一笑:“总不能你抛下我,一个人先去了。” 那张很庸俗的紫色圆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琴酒喜欢面对面,安室却说:“这次我从后面来吧。” 琴酒看了他一秒,决定让渡自己的权力。本来这种事就要大家开心才好,再说是最后一次了。 琴酒乖乖趴着,因为看不见安室的脸有些莫名烦躁…… 耳畔传来声稍纵即逝的笑,然后是“嘎达嘎达”的机械声。琴酒眼睁睁看着四周毫无破绽的地板上一点点冒出镜子,敞亮敞亮的,他的眼睛都快被照瞎了。 琴酒一下懂了“the M world”,M说的是“镜子”。 这是个镜子的世界。 “安室透,你疯了吗!”他恶狠狠地咆哮。 一般情况下,琴酒并不在意做事时灯是开着还是关着,但现在,被那么多镜子围绕,他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琴酒剧烈地挣扎。因为这些天装上瘾都没好好吃饭和睡觉,又或者是安室早有预料,总之他被压得死死的,没法动弹。 “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听到没有!” 说话间,琴酒的头发被从后面拽住,头被迫抬起来面对前方的镜子。镜子里,安室把下巴虚虚搁在琴酒肩上,脸很英俊,眼神却很冷。 带着嘲讽的那种冷。 “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吗?黑泽阵。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吗?” 安室温热的呼吸打在琴酒侧脸,让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哨兵般立起。哨兵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重要的基地,而琴酒的基地已经被破了。 他恼羞成怒,想反手掐安室的脖子,对方却比他更快一步,钳制住他手的同时语带怜惜:“你以为帮你戒瘾的这段时间,你的手都白绑了吗?” 言下之意,安室早就做好准备。 设局的明明是琴酒,眼下坠入圈套的也是他。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现在告诉我,你是胆小鬼吗?”安室拽着琴酒的胳膊问。 琴酒无法逃脱,徒劳地偏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 话音未落,又是很用力的一下,琴酒的银色长发失重般飞起,脸也几乎贴到面前的镜子上去。 “那好,我就再给你个提示。这一周,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什么?” 琴酒仰着头,表情介于痛苦和愉悦之间。镜子映照出他紧闭的双眼和浓密微颤的睫毛。一副与往日截然不同,任由求取的模样。 实在很漂亮。 安室在背后望着,看出他不想回答,索性不逼了,自己回答:“你一直让我滚,叫我让你自生自灭。Gin害怕选错了路,那你呢?” “被师傅枪击、好友欺骗、组织抛弃的你又在害怕什么?” 琴酒听了这话像被触到禁区,一下爆发出来:“安室透,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像受伤的野兽在嘶吼,但那……也是一种呜咽,只有同类能懂。 这个时候,安室轻柔地握着琴酒的脖子,把脸转过来,和他接吻。 吻一开始落在琴酒的太阳穴附近。 他说:“我不会背叛你。” 接着,落在琴酒的侧脸。 他说:“我不会背叛你。” 然后,又是琴酒的嘴角。 他说:“我绝不会背叛你。” 最后,在亲吻琴酒的薄唇之前,安室非常庄重地凝望着问:“请你再试着相信一次,好吗?” * 琴酒一直觉得自己像在黑夜里游泳,看不见大海的边也永不休止,偶尔脱力的时候,甚至找不到一根浮木。 所以,他开始刻意遗忘被处决之人的名字。 那个安室透似乎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 说“抱歉,我当时心情也很混乱,但一周没联系你,是我的问题”。 说“我和我们共同的朋友去调查了爆破犯的案子,凶手是地下论坛里另一个发生过争执的人。” 确实是这样,琴酒没灭口,因为安室不想他杀人。但这不妨碍琴酒故意泄露爆破犯的地址,让该死的人早点死。 顺便在法律上,他也是“疑罪从无”,作为昔日的TK,销毁证据根本难不倒他。 安室说到最后,委婉地表达了两点。 第一,明白琴酒对景光和降谷的行为是为了报复自己,不过最好别有下次。 第二,把人拉黑也没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找到他。 这些话琴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他被某人做晕过去了。 * 再醒来时,周围的镜子消失了,琴酒的身上也清清爽爽。他望了会儿天花板,腰、腿、手和关键部位一阵阵泛疼。 “你醒了?”安室小麦色的脸出现在头顶上方,笑眯眯的,很欠扁。 琴酒慢吞吞坐起来,抬手发现上面崭新的绷带。 “对不起,刚才太用力,把你伤口弄崩了。” “哼。”琴酒起身去拿椅子上叠放整齐的黑风衣。他本来不打算被扶,实在是双腿软得像踩着棉花。 琴酒绷着脸由安室帮忙穿好衣服,趁安室还在抚平褶皱,从口袋里掏出藏着的枪直指对方太阳穴。 安室挑下眉,乖乖地举双手投降。 “记住你的话,如果敢食言,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好。” 琴酒面无表情地准备放下枪,安室先一步轻握住他手腕,笑容和煦:“我喜欢你,还有——汪。” * 我说,做完这次就放你走。 你说,如果食言你就是狗。 所以,汪。
第84章 他们的计划 琴酒和安室决定用Dice给乌丸重击,但这件事牵扯到干事长成田,光凭他们两人的力量肯定不够。 “你的意思是让那群家伙也一起加入?”安室不可置信问。 “怎么?你不肯?” “……不是不肯,就是他们都还没毕业。” 琴酒看安室言辞闪烁,一下知道对方是不想让好友们涉险。 他嗤一声:“安室透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不是个成熟的大人应该做的?” “哈?你还好意思说我?想自己解决掉爆破犯然后消失的人是谁啊?” 话音未落,安室蓦地噤声。 琴酒好整以暇看他,“所以,你知道了。” “……如果你说的是爆破犯胸前的刀伤,对。” 虽然那名爆破犯的死因是爆炸,但尸体再怎么血肉模糊也掩盖不住他曾受过的创伤。 “那你不准备把我抓进去吗?”琴酒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室。 安室回看,“怎么抓?除此之外我们都没有证据,再说‘疑罪从无’。” 安室说这话时语气很微妙,抱怨的同时似乎又松了口气。 琴酒勾唇笑了下:“不愧是能被选进组织当老鼠的人。” “是啊,所以才会被选进组织当卧底。”安室乖巧地重复。 两人抬起眼相视而笑。 原则很重要,但光有原则的人不可能在那种黑暗的地方活下来。 * 又一个周末,五人组和Gin受召集赶到仲夏夜。 大家先对琴酒成功戒药表示欣慰,而后听安室叙述了接下来的计划。 降谷等人不假思索要献一份力,Gin却没有当即表态。 第一次作战会议结束,他单独找到琴酒,开门见山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上报给Boss?” 琴酒神情淡漠地看他:“我至今为止的人生被教枪击的师傅打伤,发现全心信任的朋友抱着别样的目的接近我,到最后连发誓效忠的组织也弃我于不顾。你觉得,我还会怕吗?” 听到这话的Gin浑身剧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琴酒明确提到穿越到这里之前的生活。 “你……”Gin定定地注视着面前比自己年长七岁的自己,像被猫叼了舌头,说不出任何话。 片刻后,Gin离开,安室若无其事地走进房间,摸着琴酒的后颈,在对方额头印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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