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给身旁忧心忡忡的景光续了杯茶,“说起来,现在警校白天也会放假吗?” 景光抿了口茶放下杯子,不明所以,“什么白天放假?我们还是只有周末能回家啊?” 高明思索片刻,看向弟弟,“你肯定吗?但我之前确实看到你的朋友Zero到东都大学送外卖和……” “和谁?” “没什么。” 高明本想说另一个人和桌上的黑泽阵很像,但身为警察,嘴里不能冒出任何无根据的话。 景光脸上的疑惑更重。这时,楼上突然传来打斗声。 “哐当!” 伴随什么东西翻倒的剧烈噪音,一楼众人的交谈骤停,互相对视一秒,争先恐后朝楼上跑去。 “降谷零!你知道黑泽是谁男朋友吗?” 安室透如头受伤的野豹低吼,毫不留情一拳砸在降谷的侧脸。 “砰!”降谷倒地,不偏不倚摔在众人脚边。 听了刚才的话,大家面色尴尬。 『额……他们是不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第77章 你感人至深的友情 楼梯间站了一戳人。大家都很尴尬,撞破了感情纠纷现场,听对话,貌似还是他们熟悉的降谷绿了仲夏夜的店员安室。 大家正在犹豫要不要劝阻,打红眼的安室已经气势汹汹走向降谷。他提着领子试图把人从地上拽起,抡起拳头又要揍上去时,众人如梦初醒。 先行动的当然是诸伏景光。降谷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有眼睁睁看着好友被打的道理。 就算降谷做错了事—— 再说,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做错事吗?黑泽的魅力有目共睹。 景光像块盾,坚定地挡在降谷面前。他一行动,其余人也像拧上发条,纷纷加入拉架的队伍。 警校生主要负责降谷,阿智自动自发跑到安室身后。 “小安室,你冷静点。” “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 阿智和景光异口同声。 景光原以为安室性格温和,至少不会连累“无辜”,没想到对方冷冷地瞥他一眼嗤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诸伏景光。” 景光一愣,“嗤笑”这个动作黑泽常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刚才那瞬间安室的声音和Zero简直一模一样! 平时,他们俩的声音就这么像吗? 思索间,景光被轻而易举地推开。推开他的不是安室,而是身后他试图保护的降谷。 “别挡着我Hiro,我要跟这人说说清楚!” 诸伏高明在角落作壁上观,语气镇定地问身旁的Gin:“无意冒犯,但他们都为你打起来了,不去阻止吗?” Gin伸手进黑风衣的口袋,当着高明的面大喇喇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高明见状,不由顿了下。这一顿,看见弟弟景光被推到角落踉踉跄跄,赶忙上前也加入了战局。 Gin镜头里的场面愈发混乱—— 安室在打架中后退撞到试图劝架的阿智,一直关注阿智的服部赶忙冲上去把人揽在怀里。 “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阿智心虚地低下头,紧紧抓着服部的警服,羞赧得很不合时宜。 另一边,景光又要去阻拦,哥哥高明眼疾手快拽住他,两人争执不断。 萩原和阿航也一直在忙着劝架,但收效甚微,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至于松田……松田在混乱中保持一种遗世独立的宁静。就像在拆弹现场分析电路,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只为思考出一件事: 『他到底在哪儿提前见过新版日币?』 正当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时,仲夏夜的店门口传来一阵摩托的轰鸣声。 伴随无法忽视的尾气,穿快递工作服的女人脱下安全帽,从摩托篮里拿了个小型包裹,边嚼口香糖边闲适地走进店内: “嘿哟,安室透先生在吗?签收下包裹。” 一楼餐厅的灯明晃晃亮着,桌上还摆了各色丰富的菜肴,菜肴犹有热气,但食客却完全不见踪影。 女人本想把包裹放在哪个空处了事,转念想到领导千叮咛万嘱咐,撇撇嘴改了主意。 这已经是她三个月来换的第五份工作,再不好好做的话,人生就要完蛋啦! 她循着隐约的动静找到二楼,还没踏上最后级台阶,一只茶杯迎面砸过来。她本能地弯腰躲避,杯子“哐当”砸在背后的墙上,支离破碎。 “诶,请问——” “你凭什么打我啊,安室透!你不就是……” “诸伏景光!我以你哥的身份警告你,不要掺和到别人的情感纠纷里。” “……” 女人环顾一周,目光定格在不远处倚靠在栏杆摄影的银发男人身上。她小心翼翼挪过去: “那个,能麻烦你……” Gin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她一眼。 女人默了下,本就不多的耐心宣告售罄。她深吸口气,用平生最大的音量:“喂!老娘在跟你们说话!你们这群人里到底有没有叫安室透的!一个叫黑泽阵的家伙加急送了份快递给他!爱签不签,再不签我就往楼下砸了。我数到三!一、二……” 尽管女人铆足了劲,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也很难被听见。但“黑泽阵”这三个字仿佛存在一种魔力,安室只是隐约捕捉到,就像被下了咒语般停下打斗。 他猛地推开身前的降谷,朝女人靠近,一头耀眼的金发变成鸡窝,小麦色的皮肤上也多出些乌青和肿胀。 安室若无其事地勾唇笑笑:“抱歉,我就是安室透。你手里的包裹是……给我的?” 女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那寄快递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这倒是真有。 女人从上衣口袋开始摸,一路摸到工装裤左边的口袋,从里面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清清嗓子照本宣科:“黑泽先生说,这个包裹的名字叫……额,‘你感人至深的友情’。” 安室勉强勾起的嘴角僵了僵,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负责送快递的女人可不管这么多,临走时自来熟地问安室“如果下面的简餐没人吃,我能不能打包”。 安室代替阿智同意了,反正这餐厅已经决定要关门大吉。 等女人打完包兴高采烈地离开,安室和降谷间的战争也画上了休止符。某种程度上,女人就像维护和平的使者,带着奇怪的作风倏然出现,又倏然消失。 安室徒手拆了包裹,拉胶带时指尖火辣辣地疼。他无暇顾及,这股疼痛反倒让人清醒,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终于琴酒寄来的包裹露出了真面目。 “录像带。”Gin抱着胳膊在一旁事不关己说。 这一出声,大家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他。 明明是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刚才却全程没有参与劝架。在场的人或多或少脸上都挂了彩,最好的阿智衬衫也沾了灰,但Gin的风衣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面对大家谴责的眼神,Gin很漫不经心地笑笑:“要看吗?” 作为回答,安室径直走向一楼餐厅。 原本桌上的食物被和平使者扫劫一空,电视机上还不厌其烦地播放着路人对新版日币的感想。 安室直接切换频道,放入拆开后的录像带,众人紧随其后或近或远找到站立的位置,其中也包括面部青紫,一脸不服气的降谷零。 片刻的雪花后,屏幕上出现一个榻榻米的房间,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抖地坐在地上,浑身都被绑上电线,电线的末端连接着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这是……”阿航倒吸口气。 “外守一家里吗?”萩原不确定地问。 话音未落,他自己的背影出现在屏幕上。 “真的啊!” 得益于这个不知当时被藏在哪儿的摄影机,萩原一下回忆起了第一次拆弹的艰辛和紧张。 “哇,原来那个时候表情这么狰狞。亏我还以为自己很镇定呢!”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画面里—— 萩原、松田、降谷、阿航。 他们以头发灰白的老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圆,或研究线路,或温和地安慰颤抖着的老人。 “真好啊。”景光不无羡慕地说,“可惜那时候我不在。” “景光不是去和外守一较量了吗?你也很厉害啊!”阿航朗声笑道。 闻言,高明走过去拍拍景光的肩膀。兄弟对视一眼,一切过往的沉重与释然尽在不言中。 在此期间,安室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定定地注视屏幕,画面中的他被几乎所有的好友围着,就像现在一样。大家众志成城想要救他的命,就像他想要阻止他们接二连三的牺牲…… 片刻前不可遏的怒气神奇地消失,另一种更为深刻的情感潮水一般涌上来。 他必须努力握紧拳头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好友的名字。 正在这时,一旁的松田突然叫道:“啊,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新版日币了。” 他下意识去寻求另一位目击者的认同:“Zero,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找到黑泽那晚上,从他钱包里……” 不知为何,降谷竟躲避了他的视线。松田没有办法,只好转头看向黑泽。 Gin依旧是那副高高挂起的淡漠表情,“不是我。”他说。 松田愣了下,语气不自觉激动:“我很确定在你的钱包里看到……” Gin不耐烦打断:“说了不是我,听不懂吗?” 降谷的目光悄悄落在安室身上,正当Gin和松田各执一词,争执不下时,安室冷不丁开口:“是我。” 说着,他当众人的面一点点撕去脸上的伪装。伴随原本的模样逐渐清晰,在场除降谷和Gin外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怎、怎么会有两个Zero?” 望着阿航错愕的脸,安室脸上缓缓绽出个缅怀的笑: “很简单,因为我来自七年后的未来。” * “……也就是说,你和黑泽,我是说和你谈恋爱的那个……都是从未来回来的啊?” 阿航嘴里的话咕噜咕噜往外冒,有种自己都听不懂的错觉。 在姐姐的影响下看过点科幻小说的萩原倒是接受良好,“怪不得觉得黑泽有点奇怪,‘突然不喝甜了’什么的。” “这么说降谷也不能算观察力好咯,毕竟他提前知道了我们不可能想到的答案。”松田这么说时,语气里带着一股沾沾自喜。 虽然做了朋友,但他和降谷零关于优秀毕业生的争夺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大家沉默了阵,不知是谁问道:“那我们七年后怎么样了呢?应该已经各自实现梦想了吧?” 许久没说话的服部笑意盎然接口:“当然,你们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服部副教官该不会是对哪届都这么说吧?” 大家嬉笑着,毫无预兆对上安室欲言又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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