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逛完超市回到餐厅,意外看到穿一身男装的丽子。 “你来啦。” 正在铺桌布的丽子冲他勾唇笑笑:“叫我阿智好了。大家都在,我一会儿想宣布个事。” 尽管阿智没把话说出口,安室还是猜到了大概。 “想好了吗?” “嗯。对不起啊小安室。” 阿智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把店关了。既然已经被朗姆发现,这儿就不再是安全所在。 其实他也知道,朗姆不一定会对他做什么。但过往的记忆太深刻,被朗姆枪膛的子弹射穿胸膛的时候,为了活拼命呼吸的时候…… 他说在组织里待久的人都有病,他待得不算久,也患上了病。 被背叛过的人会惶惶不可终日。 安室宽慰地笑了下:“不必担心我,我打过很多份工,什么都能干一点,不会活不下去的。” 这句话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两人不约而同沉默。这时,背后架子上的电视传来声音: “今晨,在靠近米花町三丁目的河边发现一具无名男尸,身高179cm,体重约60公斤。死因初步判定为爆炸。右图为电脑恢复后该男子的容貌,请知情人士尽快与警方联系……” 安室闻言投去一瞥,看清画面上男人的长相时惊愕地僵在原地。 这不就是制造了两起爆炸,让Hagi和松田以及许多爆炸班同事牺牲的男人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电光火石间,安室想到种恐怖的可能。 他立刻道声歉,跑到店外给琴酒打电话,祈祷对方快接的同时,一颗心砰砰直跳。 “喂?” “喂?黑泽。”安室局促地用围裙擦擦有些潮湿的手,深吸口气,“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你还有多久到。” “你很想见我?” “对。” 听筒里的琴酒沉默了会儿,“行。如果你听完这两件事还想我来的话,我就来。” “什么?”安室说着,余光瞥见玻璃上笑容僵硬的自己。 “第一,我跟诸伏景光接吻了。第二,我跟降谷零在寝室的洗手间里互……” 琴酒还没说完,安室“啪”地掐断电话。 身后传来熟悉的吵闹声,安室沉着脸回头,降谷零和景光,Gin、其他的朋友们还有服部副教官正有说有笑地朝这里走来……
第76章 算你狠 安室原本对今天的见面充满期待。他做完炸.弹放到网上,接下来只要提前捕获那两个爆破犯。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至少在给琴酒打电话前是这样。 现在,安室转过头,景光和更年轻的自己映入眼帘,他一瞬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或许,什么都没想。安室的胸口涌上一股冲动,想把这俩人从人群中揪出暴揍一顿。 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反复几次,是成年人的理智阻止了他。 在阿智热情的招呼声中,安室快步走过去,躬身若无其事说:“欢迎~光临~仲夏夜之梦~” 过于抑扬顿挫的语调让阿智侧目,安室硕大的猫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阿智一愣,过往在组织求存的经验告诉他别多管闲事。 但人是好奇的动物。他循声望去,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孩子正从面前经过。 不过阿智很快无暇顾及,落在最后的服部靠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小心翼翼说:“你穿男装也很好看。” 阿智抿抿唇,心脏一阵抽痛。 * 大家都知道黑泽在和仲夏夜的安室君恋爱,也各怀心思看安室会对黑泽有怎样的优待。 上次的特调柠檬红茶、免费菠萝冰淇淋和优先上餐还历历在目。出乎众人意料,安室这会儿只是很平淡地带笑点完了单,连哪款饮品不那么甜也是降谷侧身告知黑泽的。 见状,人们面面相觑,半遮半掩的打量里透露相同的猜疑—— 难道是吵架了? 知内情的降谷镇定自若,一旁的景光也若有所思。 安室透却不管这么多,在阿智欲言又止的注视中独自走到吧台后开始料理。 但他静不了心,每做一个动作,和琴酒相关的记忆就涌上心头。 用火焰喷枪时,他想到那盘银鳕鱼。琴酒的刀把烧焦的部分切开两半,一半给他,一半自留,很“勉为其难”地跟他责任共担; 撒巧克力酱时,他想到那包pocky还有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冰。天那么热,巧克力棒却无一融化,说琴酒一点儿也没用心,他自己信吗? 锅里的汤煮开时,安室揭开盖子,一刹那似乎闻到茶叶残留的清香。琴酒留宿的这几天夜里,他用昆布煮茶,给琴酒喝下,对方在他怀里睡得好香,连安眠药不见都没有发现…… 吧台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台电视,西装笔挺的男女主持们热烈讨论着即将公布的新版日币。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一段接头采访。” 『吵死了……』安室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 “我觉得宫泽贤治的头像可能出现在上面吧!他对农业贡献很大,还有那首‘无畏风雨’,鼓舞了很多人。” “啊,我比较支持紫式部出现在新版纸币上。写出传世著作的女性如果能入选,我也会想好好努力的。” “我猜两男两女,怎么样Hagi?要不要赌一把?” 等餐间隙,松田被电视里的气氛影响,跃跃欲试。 “诶?副教官在这儿,你跟我说赌?别害我啊小阵平。” Hagi故作慌乱地瞥一眼服部,却发现对方的眼珠粘在餐厅老板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与之相对,阿智板着脸,欲盖弥彰地不去看他。 “到底谁害谁啊Hagi?我就开个玩笑,你想让我被退学吗?” 松田惊恐地拔高嗓音喊,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砰!” 松田的话戛然而止,回头一看,对上安室笑意不到底的双眼,“抱歉,刀插进案板里了。” “……”松田哑口无言,身为拆弹top的直觉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阿智朝安室投去担忧的视线,“需要帮忙吗?” “没关系,我可以搞定。” 这么说着,安室端着案板和上面直挺挺的刀走进洗手间。 由此,阿智愈发确定安室今天不正常。 关注到这件事的不止他,还有降谷、景光、高明和Gin。 * 进入洗手间的安室随手把案板往盥洗台上一扔,拿出围裙口袋里的手机,迫不及待拨出那串号码。 等待接通的间隙,他在脑子里一遍遍过待会儿的开场白—— 『琴酒,我们好好谈谈。』 『琴酒,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琴酒,我想我可能理解错了你的意思,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 安室明明喝够了水,两片嘴唇却紧张得黏在一起。要开口确认喜欢之人的背叛,真的好难。 他多希望电话一接通,就能听到琴酒冷淡的声音:“你当真了?愚蠢,我只是开个玩笑。” 几秒漫长的等待后,安室直面痛击。 “很抱歉,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不在服务……” 这个机械提示似曾相识,安室在和琴酒因挽救朋友发生分歧的那一周无数次听到。 他居然又被对方拉黑了! 安室的意志力通常像山坚定不移,此刻耳畔却回荡起巨石滚落,山峦崩塌的轰隆声。 他紧咬牙关,凝视镜子里脸黑如锅底的自己。 “很好,琴酒,算你狠。” * 安室出了洗手间,径直走向降谷,电视机里的新币公布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 安室拍拍降谷的肩膀,声音低沉:“有空吗?上去聊一下。” 安室的动作突如其来,脸上惯常的笑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他们身上,旁边的景光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安室面无表情看景光一眼,没有说话。景光还要再确认,哥哥高明及时制止,降谷也在此时起身,递给景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马上回来。”他说,不着痕迹朝黑泽投去一瞥,意外发现对方在笑。 是那种了然又恶劣的笑。 * 安室和降谷一前一后走到二楼。安室原本准备进卧室细说,一踏进,看见床铺,想起自己和琴酒同床共枕的这些时日,又原封不动地退出来。 “这里你不能进。”他头也不回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回答降谷的,是安室锁门时发出的嘎达噪音。 降谷在身后观察安室紧绷的背脊,冷不丁问:“你今天很不正常,到底怎么……” “告诉我,你和琴、黑泽发生过什么?” 降谷顿了下,回忆起那晚在浴室里混乱的场景,心跳瞬间失速。他佯装镇定,“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室藏在阴影里的脸冷静得可怕,手上的钥匙几乎被拧断了,他轻嗤一声,转身:“别想说谎,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降谷对上安室灼灼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压力像张巨网“轰”地笼罩下来。 * 此刻,楼下的众人对头顶剑拔弩张的气氛尚不知晓。见安室短暂离开,阿智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啊哈哈,我看小安室和降谷同学挺投缘的,估计要聊一会儿~大家慢慢吃。” 所幸,安室虽然颇为异常,他们点的单还是做完了才走的。 阿智暗自松口气,把吧台上的餐品一一端上了桌。服部也来帮忙,两人都在吧台后时,忍不住斟酌语气问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好吗?” 阿智无故不回他信息,也不接电话已经持续将近一周。 服部整天魂不守舍,却不敢贸然来找,要不是今天借着蹭学生饭的由头,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 听到问话的阿智动作一顿,捏盘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径直绕过服部走向餐桌。 被扔在身后的服部脸色骤然暗淡。 他的沮丧与电视里热烈的倒计时对比鲜明。 “10、9、8……噔噔噔噔噔,我们的新版日币正式亮相啦~大家猜对了吗?” 男女主播的话音刚落,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完整版的最新日币,纸币上印的人物有紫式部、樋口一叶等等…… 松田瞪着屏幕上的新版纸币,眼睛几乎脱框。 “怎么了?”研二见状问。 “总觉得……有点熟悉。” 研二露齿一笑:“是所谓的‘既视感’吧?有科学研究表明,大脑有时候会加工或替换我们的记忆,明明没见过的东西却觉得很熟悉。” “不对,我真的在哪里见过。” 松田反复揉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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